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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
欧阳楠说完,又埋头在面前的书上。这些书是她写了书名,让张潇替她在图书馆借来的。
书是她的精神食粮,精神寄托,赖以打发时间的工具。
“楠楠,你老公来了。”张潇一手拿着饭盒,一手拎着一大袋水果,走进屋,一进屋就迫不及待地跟欧阳楠汇报。
“我让他上来,他竟然让我问问你,愿不愿意见他?你们俩口子也太搞笑了吧?又不是参见皇帝陛下,还搞传召这一套?!呶,这是他给你带的水果。”
“你让他拿回去!”欧阳楠有点激动。
从床上跳起来,冲到张潇面前,拿过那袋水果,她恨不能扔在地上。
为什么觉得自己已经冷静下来了,却在听到他名字的时候仍然这么激动?
她将水果重重地塞进张潇的怀里,“你去对他说,就说我不想见他,现在不想,以后也不想,你让他以后也不用再来了。”
欧阳楠说完,将还张口要说话的张潇推出了门外。
她背靠在门上,听着张潇在外面喊着,“哎,楠楠,你倒是先将饭盒接过去啊?!欧阳楠……”
欧阳楠躺在床上。
他为什么要来?
他怎么还有脸出现在她的面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他犯的是不可原谅的错误!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不是要把他当一个无关紧要的、不具任何存在感的陌生人了吗?为什么在听到他名字的时候,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难道……
张潇“咣当”一声开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考。
张潇把饭盒往桌上重重一放,“过来吃饭吧,有功之臣!”
她故意将有功之臣一字一顿地咬得极重。
“我不饿!”欧阳楠甚至故意翻了个身,将后背对着她。
“欧阳楠!”张潇差点要暴跳如雷。
她现在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两个选择,要么起来吃饭,要么告诉我原因。”张潇抽了凳子坐在欧阳楠床前。
良久,欧阳楠起身,坐到桌前,打开饭盒。
她不是真的受了张潇的威胁,她不想说的或者做的,没人能逼迫她。
她只是屈从于张潇的关心和爱。
季承到欧阳楠宿舍来时,欧阳楠正靠在被子上,手里捧着一本《笑林广记》看得津津有味。
季承把给她带来的水果放在她桌上,“小日子过得挺安逸啊。”
“我这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坐吧。”欧阳楠指了指桌前的凳子,然后看着季承问,“喝不喝水?”
“不喝。”
“你可别跟我这儿客气,你说不喝我可不倒了,省得浪费。”欧阳楠坐回床上。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季承看着她迅速消瘦的身形,尖下颏越发的明显了,脸色苍白憔悴。
“还可以,趁机减肥了。”她似乎师承了张潇的没心没肺,不经意地笑着。
“林教授让我通知你,”季承发现欧阳楠听到林教授时,脸色迅速黯淡了下去,“他说让咱们过几天去雷达所出差,你身体这样……不然你就别去了?”
季承觉得欧阳楠的内心小小地挣扎了一下。
“是要做实验吗?那……我还是陪你去吧?”
“那你明天能去教研室吗?实验方案和要带的设备我还想跟你再商量一下。”
季承看着她,心里想说,你蛰伏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是时候出来了。
“我尽量争取吧。”欧阳楠低着头说。
临出门时,季承突然握住欧阳楠的胳膊,“你快点儿好起来吧,你不在没人跟我抬扛,我都寂寞了。”
欧阳楠久未露面,这次出现在教研室,少不了引得众师兄弟们前来围观,一个个嘘寒问暖。
连唐佳妮都带着笑过来寒喧,“哎呀,师姐,你越来越白了呢,这大夏天的,我们都晒黑了,你却越来越白,真不公平!”
真心的也好,假意的也罢,祝福的也好,嘲讽的也罢,欧阳楠都只是淡淡的有保留的笑了,谢了。
似乎大病一场之后,她连性子也变了许多。
第八十二章 出差
更新时间201316 9:43:01 字数:2453
阔别一年有余,欧阳楠再次来到了雷达所。
她眺望远山,入眼尽是郁郁葱葱的绿。半山腰,有薄雾弥漫,像是一位身姿婀娜的少女,披了一条轻纱,将曼妙的身材衬得越发神秘而耐人寻味。又像是一处仙境,有神仙出没,令人神往。
欧阳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连空气中都带着生命的味道。她不由得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尽情地呼吸着这里自由而清新的空气,心旷神怡。
用驻扎在雷达所的人自己的话说,这是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在偏僻的山沟里,荒芜人烟。
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有那种远离俗世的清静,人在这种地方似乎更容易找到心灵的安宁。
欧阳楠他们这次到雷达所出差,是因为林教授的一个在研的项目需要几组数据支持。
以前到雷达所出差的任务基本上都是交给陈永成的,这次本来林教授也是打算让陈永成带季承来的,可是陈永成的宝贝女儿生病了,特别人性的林远征教授于是让季承跟欧阳楠来,因为欧阳楠来过这儿,跟雷达所的人打过交道,比较容易协调。反正只是几组数据,也不是特别重大的实验项目。
可是很不凑巧,他们来的不是时候。
因为上级机关要来检查装备,整个雷达所都如临大敌,所有的装备都在保养,就算是保养完了的,也在待命,根本没法做实验。
季承和欧阳楠听到这消息后,面面相觑。
明明来之前陈永成已经跟他们协调过了,联系好了的,怎么来了就变卦了呢?
季承跟欧阳楠被安排在招待所住下,所谓的招待所就是几个摆了床跟电视的暂时无人居住的空宿舍。
其实人家雷达所的同志也没有完全拒绝,只说要等,可是这个等,等到什么时候,不知道,就现在看,应该是遥遥无期。
“现在怎么办?”欧阳楠坐在床上,看着对面床上坐着的季承。
这个招待所的条件实在太简陋了,房间里连个凳子都没有。
但是这些都是次要的好不好?问题是他们已经在这等了两天了,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不然咱们给陈师兄再打个电话,让他再跟这边协调一下?”欧阳楠提议着,“或者咱们先回去?”
“无功而返?”季承问。
“你也觉得不合适?”欧阳楠叹了口气,“那怎么办?”
没出过校门的她现在才明白以前林教授说过的话,她这跟人打交道的能力,确实有待提高。
“就在这儿等呗,当作渡假也不错。”
季承说完,竟然一头靠在了被子上。
每天跟欧阳楠一起爬爬山,散散步,聊聊天,讨论一下论文,交流一下想法,真像是渡假一样。
“你不是真的吧?!”欧阳楠皱着眉头问。
“为什么不行?先休息,这么累了,明天再说。”
欧阳楠瞪了他一眼,今天季承非得逞强,跟雷达所的小战士比单杠,现在知道累了?活该!
她看着他,也只好垂头丧气的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六点刚过,欧阳楠就敲响了季承的门。
“季承,今天必须把方案订下来,实在不行咱们就先回去,你看我这一身的包。”欧阳楠说完撸起袖子给季承看。
一连串的大包。果然是秋蚊子更毒。
其实蚊子包什么的还是小事,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生理问题。
这个雷达所,一水儿的男兵,因此连个女厕所也没有,上次欧阳楠来,没呆两天,坚持一下也就对付过去了。可是现在根本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好!今天定下来!”
“真的?!”欧阳楠有点怀疑的看着一口答应下来的季承。
他答应的实在太痛快了,所以愈加不可信。
八点多,刚上班,雷达所的于所长竟然亲自到他们住的招待所来看望他们。
“小季啊,这两天忙着应付总部检查,怠慢了……实验的事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有什么要求你跟具体负责的老王联系,我打过招呼了。”
……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欧阳楠好久都不能消化。
怎么就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呢?难道是陈永成给他们打电话了?或者是林教授亲自出面了?
她看着季承,“今天是什么日子?爱心大放送吗?”
季承说,“这样不好吗?不是正合了你的心意?”
“不踏实!”欧阳楠说着很肯定地摇了摇头。
她是个保守务实的人,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自己无法掌控的事件,一向持保留态度。
“不管怎么样,先把试验做了再说,省得他们再变卦。”她恨不能拉着季承现在就把试验做完。
欧阳楠现在几乎不喝水,几天下来,嘴唇干涩得像是刚从撒哈拉大沙漠回来的似的,裂着口子,一动就有血丝渗出。
季承见她这样,终于忍不住了,“欧阳楠!你是一个有七年军龄的老兵了,难道你忘了,军人是没有性别的,你不是还在纠结男厕所女厕所的问题吧?水该喝就喝,饭该吃就吃,到时候你要去厕所的时候喊上我,我帮你看着。”
解决了这个人最基本的生理需求,欧阳楠觉得,其实这次出差真的堪比渡假。
每天清晨,漫步在山间小路,看小溪流水,闻草木清香,听鸟儿歌唱,自有一番脱俗的闲适。
欧阳楠觉得自己的心灵都得到了升华,再无尘世的烦扰。
那天,她跟季承从山间散步归来,感叹道,“真想一直住在这儿,不想回去了。”
季承看着她,清晨的阳光透过大树的间隙斑斑点点撒落下来,间或有一丝落在她的身上,落在清晨挂着露珠的草上,闪着熠熠的光。
终于,他轻轻说道,“该面对的总得面对,你这么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
这是一个他一直以来小心回避的话题,怕一不小心惹她伤心难过,虽然从来没问,但他知道一定与林雨桓有关,能伤欧阳楠如此之深的人,除了林雨桓再不会有别人。
不是说爱得越深伤得越重吗?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果然,她刚刚还一副舒怀写意的闲适表情瞬间变了模样,她低下头,不再说话,那副痛苦失落的神情让人心痛,她的手却下意识的握紧了一直放在兜里却不曾开机的手机。
刚刚听着还让人陶醉愉快的鸟叫声眨眼之间变得那么呱噪,让人无法忍受,她快速走了两步,岔开话题,“今天上午做实验吗?用不用再去检查一下?”
欧阳楠坐在空旷的厂房里,看着季承和雷达所的同志交谈着、沟通着。
空旷的厂房,回声格外响亮。
虽然离得远远的,欧阳楠依然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但她只是听到而已,却并没听进去,她的心里在想着林雨桓,他就是那个人,想到他的名字都会让她心痛的人。
她的手里把玩着手机,翻过来倒过去,倒过去再翻过来,终于忍不住开了机。
翻到林雨桓的短信,话语似乎略显无力,却包含着无尽的相思,“楠楠,你好吗?”
欧阳楠瞬间模糊了双眼,有什么东西重重的撞击着她的心脏,她的胳膊拄在桌子上,手撑着额头,指腹点压着抚过眉角、额头。
堵在胸口的话几乎脱口而出,“我不好!因为你,我很不好!”
第八十三章 重归于好
更新时间201317 8:29:30 字数:2277
又是凌晨三点。
凌晨三点,据说是人在一天中最低潮的时候,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
欧阳楠昏昏噩噩地跟在季承身后下了车,她似乎还没睡醒,直到现在都无法界定哪些是梦,哪些是她在半梦半醒之间的胡思乱想。
欧阳楠一下车,就觉得胸口一滞,似乎雷达所大山里的清新自由的空气已经被呼吸怠尽,取而代之的,是飘浮着那些细小的不知名的杂质、颗粒跟灰尘的属于大城市的空气。
她抬头望向天空,S市的天空照例是灰蒙蒙的,即使是在夜晚。
因着这环境,似乎她的心也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东西。
欧阳楠低下头,跟在季承的身后,随着大波的行色匆匆的人流,缓慢走出火车站。
立刻,深夜中沉寂的火车站上平添了几分生气:吆喝声,叫卖声,间或响起。
九月底的S市,夜晚有些微凉。
一阵风吹过,欧阳楠裸露着的前臂立刻起满了鸡皮疙瘩。
她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了双臂。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她。
她有些迟钝的抬起头,映入眼睑的是林雨桓那张即使在梦里仍旧清晰得似乎伸手就能触摸到的俊郞的脸庞。
那张脸依旧是修饰的整洁干净,却怎么也掩不住寂寞和憔悴。
她长久地盯着他,直到觉得眼睛酸涩,似乎有泪流出,她掉转头,抽出手,转身向前走去。
“楠楠……”一声轻唤自她身后传来,百转千回,她不争气的眼泪瞬间滑落。
季承停下身,回头看着欧阳楠,她的表情痛苦得像死过了一次似的。
季承轻咳了一下,以期引起她的注意,他轻声问她,“你跟他走还是跟我走?”
季承的目光未曾看向林雨桓,他全神贯注地看着欧阳楠,提着的心里似乎有所期盼。
欧阳楠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又无声滑落。
她不是不想原谅他,而是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原谅他。
作为他的女朋友,她亲眼目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