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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来向他走去。
“伯父教导多年,晚辈从不曾忘怀一分一秒。只是如今择道不同,不便再见了。”
“哦?再也不见我还是再也不见戴家的任何一人?”站定在姚承睿面前,戴老饶有深意地问,此处自然指的是戴华莲。
“请指教。”姚承睿面露不耐,直接询问。
“新郎官就是火气大。”微微一笑,戴老却眼露精光。
“那么适才撇下新娘子在池畔耳语,又是为何?”
姚承睿仔细听了,定神看着戴老,等他下文。
“小女同总理家攀亲带故,自然是天大的幸事。只可惜,子长那孩子毕竟是个庶出,跟我多年,也只能混到个委员而已,不似你前途无量啊。”话锋一转,戴老又是那个亲切老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姚承睿不傻,他肯悔婚,必有所求。
“很简单。只要你将手上搜集的所有资料全部交与我,上任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明儿取消婚约又有何难!你意下如何?”
“你怎么知道我会接受一个退货的?”姚承睿并不急着应承。
“这一切对你并无损失只有好处啊!太太你也娶了,部长你也当了,只要不挡我的路,你朝思暮想的华莲也是你的了,是大丈夫都识得如何拣择!”戴老将利益条条分明地摆在姚承睿面前,催促他下决心。
姚承睿沉默半响,心思千回百转,回话。
“只要你放过华莲,我应你何难!只是我刚刚上任便打破承诺,我需要点时间。”
“我要你手上所有的东西,总理那里我自会想办法!东西到我手上之日,便是戴郑两家解除婚约之时。晚了,后悔的那个一定是你!”
戴老眯起眼睛,拍板钉钉。
姚承睿握了握拳,转身离去。天还未亮,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翌日,各大主流报纸头版皆是姚承睿偌大相片,生平事迹,豪婚盛况,全因他正式上马财政部部长一职!
从不关心政治的小姑娘只能望着照片扼腕良人已有家室,关心政治的男人们则滔滔不绝政坛又要变天了。
姚承睿这个政坛新贵,不仅人气旺,火气更旺,岂止烧了三把,简直要烧尽一切旧习贪污鼠辈!
人们只要打开电视,便能看见他站在台上宣讲发言;打开报纸皆是大刀阔斧改革新策。
在总理的授权与示意下姚承睿已然跨越了财政部长的权限,将触爪伸进了更深处;
各个部门一切花费皆需查证,定期会考,查对出错者免职,是为一;
派出亲信前往地方,同各地要员共同巡查,有违法者当即免职,后者顶而替之,堵住官官相护是为二;
不允许南粮北调,查账之时不允许他方财政资助,堵住充数冒账是为三。
一时之间黑官纷纷落马,无数人上门求情,姚承睿避而不见;并且禁止代赔付,垫赃钱,被人在身后称其为“炒家皇帝”,妄想效仿雍正,实为替他人做枪头,前途堪忧。
苏安这个新晋上任的部长夫人的下场便是在应接不暇的应酬晚会里被众多官太太们排挤。
所到之处不是被孤立便是遇冷眼,众人对姚家一怕二恨。明明理应是新鲜出炉的姚财神,怎地变脸成了姚阎王?仕途要紧,纷纷嘱咐家小见到姚家人要避让。
正如苏安在这天使基金会呆了半晚,除了拍卖估价师朝她喊价,再无人肯与她说话解闷。
她端起香槟,打算撤退,刚迈出几步,前方几位官太太们见她走来便急忙散了。苏安觉得有些好笑,忽然被身边疾行的侍者带了一下,轻轻碰到了前方的一位夫人。
“真抱歉,衣服没弄脏吧?”苏安急忙弯身查看,却被对方让了过去。
“没事的,不该挡您的道儿。”有礼而冰冷的脸色,苏安见多了。
笑了笑,苏安刚踏出一步,身后传来两个字。
“德行!”
本想装作听不见,可惜太多好事之人已回头,待看好戏。苏安只能再笑笑,回头看着那位太太。
“您说错了,是惯性!”
然后不顾众人耳语纷纷,转身潇洒离场。
苏安踏出差点闷死她的会场,在后花园里的一棵老银杏下坐了下来,这才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想想又有些释然,从没想过自己有日能练就这不卑不亢,从容不迫的架势。如同现在别人在她背后喊一句姚太太,她无需半秒反应,立马就应了下来。
苏安转过身看见喊她之人,刚刚那份小小的成就一下子全没了,来人正是王清儿。
那日照片风波之后,苏安等了好久仍不见王清儿找上门,想来照片必然是假的了。只是那个向来心高气傲的孩子究竟是被人利用还是自愿跳入局里,则不得而知。
苏安看着眼前的人儿不明白她为何没有同王夫人一起前去美国,更不知晓她此刻找到自己还有何话要说,却仍是急忙站起身来,迎向她。
深秋的天,园子很快就暗了下来,苏安看着这幅瘦弱的身子骨,好似压着千斤重担的瘦弱肩膀,使得她原本的千金小姐傲骨荡然无存;以往消瘦的瓜子脸上本就不多的几两肉也尽数凹了下去,金色银杏叶飘落之际,好似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清……”话语未落,王清儿早已泪湿衣襟。
苏安只得拉她同坐,两人满腹的话语,不知从何说起,各怀心思地在暗处坐了好些时候。
苏安轻轻抚着王清儿的背,好容易那泪水才止住,她终于开口。
“嫂子,之前真是对不住你。”泪眼婆娑,王清儿鼓起勇气开口。
“傻姑娘,我知道那照片是假的,没人怪你。”苏安心中纵使有千万个问号,此时也不能再逼着她全说出来。
“是啊,我真是傻。以为母亲能够争取到在姚家当家的机会,以为哪怕是利益联姻起码他是真心待我;原来我是真傻……”王清儿眼神一暗,望着一地落叶,声音渐低了下去。
“所以我今儿特来再见你一面,明日便去找我母亲去了。此处我也再无任何留恋,只是有些话定要说给你听。”
她枯瘦如槁的双手突然抓住苏安,急迫地想要将心事摊开。
“表哥虽然顺利当选,但是仍要小心谨慎,那些人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苏安心里一沉,她知道近几日姚承睿手段狠绝,已经得罪不少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妹妹指的是……?”如今王清儿口里的那些人又是何方神圣?
“我被那个骗子给骗了个透彻,嫂子你要小心提防,那个戴先生手段毒辣!”
苏安自然知道姚承睿与戴老反目之后,必然艰难重重,只是那个骗子究竟是谁?
“妹妹有心提点我,真是感激不尽。只是,嫂子愚钝,有些话请你不防直说。”
王清儿只是摇头,“我当时居然信了他!母亲让我同她一起离去,我拼着口气,硬是不肯,这才被他虚情假意给钻了空子!”
“他说要同我结婚,实现我所有的梦想,我以为自己真的遇见了今生的良人,我那些小心眼的念头都能够成为现实,自己的选择绝对不会有错!哪知道,他留给我的除了那照片和羞辱,剩下的全是谎言!”
王清儿越说越激动,竟喘了起来,一阵发晕,紧紧握住苏安的手。
“我很他!我更恨我自己!打小没有父亲,同寡母寄居姚家,受人冷眼,盼着飞上枝头,再也不受人闲气。妄想着能够嫁给姚哥,却不料着了那个卑鄙小人的道!”
王清儿歇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王清儿在这个圈子里自命不凡,却落得无脸见人的下场。想来都自己不认命的错儿!”语毕,晶莹的泪珠成串滴落在苏安的手上,被风一吹,冰冷无比。
苏安听得心惊,这世上除了钱和权,还有人拿着感情做筹码,真真卑劣无耻!只是苦了这个光有傲骨没有心眼的姑娘。
“嫂子,如今我知难而退了。今日无法将那个人的所有事情原本告之,实在是我仍有难言之隐。我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艰难险阻等着姚哥,但是只要将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
王清儿临走之际留给苏安一张纸条,上面是她的联系方式,苏安成了唯一知晓她离去的人,然而全城里哪里又会有第二个在乎的人?她口口声声怨恨的人是否就是李家公子?又究竟有何难言之隐不能吐露,揭发他们的罪行?
苏安带着无数的疑问回到姚宅,等着她的仍然是没有姚承睿的大屋子。
第37章 欲爱无缘
第三十七章
苏安打开姚家大门,冷风迎面扑来,静的能听见自己影子移动的声音。她并未开灯,摸着黑回到楼上卧房。
不知为何,送走王清儿之后心中似乎有条锁链正挣脱束缚,激起苏安心底涟漪,渐渐扩大。她掏出抽屉里的首饰盒子,正打算将王清儿的条子塞进去,却忽然被角落的一道金色光芒闪了眼,掏了半响,才从细细的木缝里拎出来一条金链子。
苏安急忙打开首饰盒,在第二层里有条一摸一样的金链子正安然躺着,比对之下,分毫不差。
这就是在她尚未订婚之前,姚承雪说过让她千万别去问来历的金链子?只因为它同戴华莲的那条是一对?
苏安看着两条金灿灿的链子在手里晃荡,心中的涟漪终于扑到了岸边——她到底还是怕的。
她怕步上王清儿的后途,她怕姚承睿见着这两条项链重逢,她更怕渐渐不受控制的心。
苏安细细地看着,将两条相互扣上,毫无意外地发现这两个物件的搭扣处花纹合体,成了一个字:EROS。
爱欲,爱睿。
它们本就应该在一起,合体之后更验证情侣项链的真身。
苏安正想着如何处置这两条项链,身后开门声响,姚承睿归来。
“回来了怎么也不开灯?”他一手按了灯擎。
苏安急忙将链子塞进抽屉,盯着梳妆镜里的他看。即便是镜子的反射,姚承睿那掩不住的疲倦让苏安看得清清楚楚。
“我这也刚回来的,你今儿怎么回来了?”她小心答话,怕被他看出不自在。
“明儿到地方上去,拿几件衣物就走。”姚大人蹙眉,找不着他的红条纹领带。
苏安急忙想上前帮手,却起身匆忙,带着首饰盒摔在了地上,那条金链子飞至姚承睿脚边。
苏安奔过去捡起来,却仍是晚了,被姚承睿一把夺了过去。
“你从何处得来这链子的?!”
姚承睿拎起项链,冲着面无血色的苏安凶狠问话。
苏安被吓了一跳,本想讲的真话,可冲口而出的却是另一版本。
“是她送予我的,说是即将嫁作他人妇,留着无用,交给我处置了。”边说着苏安边不自觉往后稍退,不想被姚大人火气灼伤。
“你撒谎!”
捏紧了项链,姚承睿眯眼盯住苏安,完全不相信她说的一字一言。
“我不会再问第三次,你究竟是从何处得来这链子的?”
苏安从他握紧的铁拳和眼神里看到了暴风雨,又往后退了一步。
“我说了你不信,不说了。”她不再恋战,想退进淋浴间。
“话还没说完就想跑,还不是心虚?!”
姚大人哪里肯就她,拽住苏安的胳膊,拖到他跟前,仔细盘问。
“你究竟同谁接触过?听了些什么话?跟踪过我还是华莲?你到底安了什么心?!”
一句一个大帽子,简直要将苏安扣死。他手劲奇大,她觉得自己胳膊简直要断了。自己的倔劲儿也腾地上来了,拧着再也不愿说真话。
“我在你眼里如此不堪,娶我真是委屈你了!不过现在后悔也不晚,换个部长夫人对你而言有什么难的!”
“别在这个时候不懂事!你只要告诉我究竟谁来找过你,我保证不会迁怒你的。”姚大人见威逼不成,放柔了声音,放松了力道,仍要苏安说出个答案来。
苏安听到这里才回过神来,原来他是担心戴老来找过她,原来他对自己的信任丝毫不存在!
“今儿我确实见了个人……”
“谁?!”
不待苏安说完,姚大人突然捉近她,剑拔弩张。
“是清儿,她明日要离开这里。”苏安忍着骨痛,忽然很想跟他说一说王清儿的事,想看看他的态度。
“她还没走?可真能忍。我见到照片之时就知道戴老不会放过她的,这就是背叛他的下场。这链子可不是她给你的吧?我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姚承睿只一句话便结束了王清儿,他毫不关心,冷漠口气让苏安顿时心凉了。他哪里在乎那个可怜姑娘的事情,他只在乎手里那条冷冰冰的定情物来自何处!
“这链子是戴小姐给我的,她说即将嫁作他人妇,留着无用,交给我处置了”。苏安面无表情,将适才答过的话又说了一遍。信不信在他,她只有这一个版本。
“她还同你说了些什么?”按下怒气,姚承睿紧紧盯着苏安,不放过一丝马脚。
“她让我信任你帮助你,真是位称职的红颜知己啊,只可惜再过不久就是别人的贤内助了。”苏安慢悠悠地讲着,酸意不知不觉流露了出来。
“临了她摘下链子,让我好生留着。说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就剩条链子有何用,不如干干净净地都忘了。”
苏安一边诌着瞎话,一边仔细地看着姚承睿的脸色,只见他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