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人无语静立,似乎瞬间便是永恒,不久夕阳斜照,翩翩荷叶随风摇摆,随着无比风姿,淡淡荷花清香自池塘里飘出来,姚承睿除下西装,径直坐在了岸边石墩上,一把扯掉大红色的领带。
苏安缓缓走上前,静静站在他身后。
“你瞧这些莲,怒放之时居然有如盆般大,而那细细的茎却撑住了它,多么的坚毅过人,多么的匪夷所思。”
说着他回过了头,仰望着苏安,黑瞳被粼粼波光折射着,发出异样的金色光芒,刺得苏安有些怕,却又舍不得移开眼。
“你可知道,如今的经济要脉就如同这茎般,细且软,不知还能撑多久,怕是秋叶一落便受不住那份量倒了下去。”
苏安不明白姚承睿为何要跟自己说这些,但是她居然懂他在说些什么。
“这茎断然不会这么轻易便软了下去的,莲子还没结呢。倘若真结了,花瓣便要落了,而茎还会牢牢扎在池塘底的烂泥里,吸取养分,好好支着的。”苏安轻轻地回话。
姚承睿笑了,橘色光影中,透着一丝温柔。
“你说的对,茎怎么能那么轻易就折了呢?自然应该是好好支在那里的。只是,倘若池塘里再也没有那些养分,再也没有支持下去的力量了呢?该如何是好?可会再也结不了莲子了?”笑容黯了下去,姚承睿又转回头去面对一池荷花。
“倘若是池子的问题,那就要清理和加强养料了。根本上的问题解决了今秋的莲子才会丰收啊。”苏安凝视着白色衬衫的背影,毫不思索地回答。不知为何,在他面前总觉得自己只是小学程度,答什么都到不了点子上。
“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么大的工程,先是要找病因,再来要对症下药,花钱是小,若是一个不小心下错了药,或是没达到效果,不仅前功尽弃,怕是再也救不活了。”落寞的夕阳,让再刚毅的人,或妖,也不禁落寞了起来。
“如此珍惜的东西,怎能轻易放弃,置之不理?你一定有办法的不是吗?”
苏安忽然有些不忍,不忍这个残忍的男人背负着这份责任,错不得一丁半点,却也未必会有任何回报,更甚者一个行差踏错便粉身碎骨。
想要守护自己最珍惜的东西,有时不仅太难而且太无奈。
姚承睿伸出手,将苏安拉至身边,要她也坐下。另一只手则掏出了一封信。一封苏安也认识的信。
那是一封粉色的信,静静地躺在黑暗的鞋柜里,等待着来人的青睐。
一只大手摸了进来,取走了鞋,却没有碰触到那封落在角落里的信。
不久信的主人来查看,发现它仍孤伶伶地缩在角落里,不知从何处找来一根小树枝,努力地勾住它,往中间挪了挪,然后迅速地跑开了。
鞋柜的主人终于来还鞋,这才发现了陌生来客。轻轻地握住了它,送到眼前,看清了它的模样。
‘郑子长启’是一封没有署名的情书。
但是子长一眼便认出了那字迹,是苏安。
子长握着信,呆了半响,才赶忙塞进书包里。这封信他读了一个晚上,念了一年,想了十年。后来它一直都躺在子长所居住的每个地方的第一个抽屉里,直到他交给姚承睿那天。
十年了,苏安再次见到这封信,这封她亲眼看见郑子长取走,却再也没有提起的信,这封信,苏安仍然记得里面的一字一句。那是她花了整整一个星期修改,誊写,封印的信。字字句句都是一位少女纯洁的情怀,描写了每日在校园相遇的瞬间,课间默默的凝视,夜夜的相思以及抑制不住的爱恋。三页纸,工整,娟秀,带着芬芳,却没有带给她所希冀的初恋。
十年前那个鼓起最大勇气去投信的女生,却没有办法再鼓起勇气去询问收件人的回答。之后的两年俩人任扮演着平静的同学及邻居角色,再没有谁提起过这封信。如今却出现在自己未婚夫的手上,其嘲讽之意不言而喻。苏安看着那粉,先愣后笑,是的,可笑之极。她那自以为无人知晓,纯洁无比的暗恋,如今居然也成了让她受攻击的武器。
“这是你的对吗?”恶魔摇着手里的戬,身后的夕阳已然快被远山吞没,留下最后的血红,映在信上。刚才那个脆弱而无奈的男人早已消失,不知何时才会再次出现。
“不是我的!”苏安坚定地回答,“是子长的。我写予他的。”
恶魔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笑,嗤笑。
“既然你承认就好。来,拿住,撕碎它,然后,埋了。”
苏安凝视着信,接过它,反复轻轻用手摩挲着,声音愈发温柔。
“它是子长的,我要还给他。”
恶魔横眉怒目,站起身,遮住了苏安头上最后一丝光照。
“你既然知道是谁交到我手里的,就应该知道他是绝不会再把信收回了。别做傻事,撕了它!”
苏安也缓缓站起了身,挺起胸膛,直到夕照又从姚承睿的肩膀流泻了出来,落在了她的脸上,替苏安注入了勇气。
“你是如何让子长将信交与你的我不管,但是它是我当年交与子长的。现在我仍然要交给他。哪怕等待我的还是一样的沉默,一样的难堪。我可以听从你的每个字,每句说话,但是这只是我十年前的回忆,它不会伤害到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它不需要消失。”
“我还真是走运,要娶如此天真的女人。十年的人事物就跟如今的人事物再没有半点关系了?倘若没有,子长又何需拿出来交还给我?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它的存在如同一只手在拉扯荷花的茎!我们定会满盘皆输!”姚承睿浓眉紧锁,俯视苏安。深吸口气,换了种说法。
“乖,听话!早已过去的,就当不存在,或者它真的从来没有存在过,你又何必执着这一张纸?”
“不!”苏安执拗地仍试图挽救她的初恋,她最珍贵的回忆。往后倒退了一步,感觉碰触到了某样物体。苏安扭头,是郑子长。
“子长兄,你来的正好,苏安说要把信交还给你呢。我看,你还是收下吧,否则她又要耍脾气了。”姚承睿看见救星般,夸张地松了口气。
子长紧紧抿着双唇,盯着苏安,以及她手里的信。
苏安凝视着那张熟悉却倍感陌生的脸,不由自主地将信递了出去。
郑子长接过信,双手一拧,成了两半。
“苏安,让原本就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彻底消失了吧。”
话音刚落,日落了,苏安被笼罩在黑暗里,身边只有两个恶魔。手指有些无力,看着粉色的碎片跌落在了地上,然后成了雪花。
姚承睿步向苏安,“瞧,这样多好,原本就不应该出现的,就应该消失才对。”然后转过身,对子长说道:
“早上安排的那个记者不错,接下来的一些消息也由他发布吧。那些照片还多亏了你还留着。但是编辑部的人打电话来说把原版弄丢了。抱歉,子长兄,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
语毕,两个男人并肩走向了汽车,苏安不由自主地也迈开了步伐。她越走越快,直到追上了他们,接着便一拳捶在了子长的肩上,然后用尽全力地将他拉扯回转。
“十年前你有收到那封信,为何一语不发?十年后你手上有着那封信,为何要交给他?!”
子长牢牢握住了苏安的手臂,然后轻轻地按在她身两侧,并不做声响。
“苏安,你太放肆了!幸好此地是姚家,若在外被人拍到可如何是好?乖乖回屋去!”姚承睿望着两人,下了命令。
“姚承睿,我不是你养的狗,也不是你手里的泥,呼来喝去,搓圆捏扁都任你!”苏安涨红双颊,对着姚承睿吼了回去,却仍是看着郑子长说话。
“郑子长!你可以不爱我,可以践踏我的感情,因为那是我送上门去的。但是你不可以勉强自己做一些你从来都不愿意做的事情!你跟他,不是一类人!”
“你是如何知道我与他不是一类人?你从来都没有了解过我,你没有评价我的权利。”郑子长的回答,抽走了苏安剩余的力气。
是的,他最爱什么颜色,最喜欢什么音乐,星座是怎样,血型是A,这些都不是真正的了解,十年前的自己究竟了解过这个暗恋了整个青春的男人吗?
见苏安安静了下来,姚承睿环住了她的肩膀,带她走向车内,边走边将嘴凑近了她的耳朵。
“那封信是我们订婚那晚子长兄送与我的礼物。原本想结婚的时候再给你的意外惊喜,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你还喜欢吗?”
一阵夜风吹来,苏安不禁瑟缩了下,更加依偎在恶魔的怀抱里。两人身后的郑子长,则久久没有离开荷花池。
第13章 姚家大树倒了
第十三章
苏安坐在车里只觉得全身僵硬,呼吸困难,整个人木的很。脑袋里只有空白一片,什么也想不了,想不出,只能呆呆望着窗外的景色。
“晚上还有个晚宴,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把你那副惨白的脸给我收起来。”
姚大人在一旁发号施令,苏安听见那遥远的声音,半响才在大脑里做出回应。
“好。”
车缓缓地驶近了大门。
苏安的心却抓不住一缕思绪。身边的姚承睿深沉地盯着她,怕是要在她身上钻出个洞来才甘心。
车终于停了,苏安刚想推开门,却被姚承睿捉住了右手,从他的那侧拉下了车。苏安被他拽得有些疼,用力想抽回手,却只被捉的更紧。
姚承睿把苏安扔进了他的房间里,直直盯了她半响,然后开始解扣子。苏安心下一惊。
“说了,你不听,听了,你不懂。看来是我低估了你的天真及愚蠢。今天是该让你结束那些个无望的念头了。”红色领带一把被丢弃在了地上,犹如一条红色的蟒蛇,让苏安不由地冒出冷汗。
“姚承睿,你疯了?”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苏安的发声仍是淡薄地几不可闻。
“你是我的未婚妻呢,苏安。”西装,马甲,衬衫,一件件落到了地上,姚承睿精壮优美的体型渐渐展露在苏安面前,室内的温度陡然上升了。
“你是要我动手呢,还是自己来?”向前走了两步,停下,挑眉问道。
“这不是你想要的,你知道的。你对我没有兴趣。”苏安慌张地想找些话说。一天之内让她又失恋又失身,实在是太不人道了吧。
“有没有兴趣不是你说了算的,你看我现在像是对你没有兴趣的样子吗?”男人暧昧的笑了下,示意苏安往下看。
苏安看得出那张笑脸后面的愤怒。她不懂,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受伤害的是她,受侮辱的是她,现在即将面临强暴的也是她,他生个什么气?
“我不明白。你究竟想要什么?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才肯放过我?”
“放过你?我还没有得到你呢,苏安。”他一个箭步,人便立在苏安十公分的地方,抢夺着她的空气,胁迫着她就范。
“我今天就是要你,要你的身体与忠贞,教会你谁才是你的唯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犹如撞击城门的大铜柱,让苏安失了魂。忠贞?唯一?这样的字眼居然出自他的口中?那她付出的那些尊严,屈服,都喂了狗不成?她都得到了些什么回报了?
她呆立了一秒,正欲后退,却被姚承睿快手擒住了双手。他的双唇就印了下来。火辣辣的唇舌纠缠,苏安努力挣扎着,却只能随着他的体重一起倒入了松软大床。
苏安第一次意识到男性的重量,简直压得她骨头都要碎了,肺里的空气全部被挤压了出来,全身半点也动弹不得。她有些任命地停止了挣扎,姚承睿的大手已然覆盖在了她的柔软上,一种前所未有的触感,像电流般触动了苏安的神经末梢,她忍不住哼了一声。
听到自己的声音后,苏安有些无地自容,原来自己竟可以这样毫无羞耻。被一个践踏自己尊严以及初恋的男人侮辱,竟也会有所反应。
“睁开你的眼,仔细看清楚,现在的人是谁!”姚承睿执意要在她身上留下烙印,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怒火正夹杂着欲火燃遍他全身。
过近的距离让苏安的双眼找不到焦距,模糊中之看见一双黑色的眸子,想要刺穿自己,那么的失焦却晃眼。
姚承睿的脸在她的颈部,胸脯摩挲着,然后静止了,这举动带着孩子气,让她联想起男性的恋母情结。
忽然间苏安意识到,姚承睿从小没有母亲,也从来没有对自己提起他的母亲,这个恶魔或许只是个自小失去母爱的小男孩而已。
刹那间的念头,居然让她对身上的男人产生了怜惜之情。伸出右手,轻轻搭上了他的肩,拍了拍。
这个举动仿若关闭了姚承睿的按钮,使他陡然挣扎了下来。他大手一翻,将苏安的双手固定在了她的上方。
“谨苏安,我不需要你那么多的小动作,我只需要你安安分分地做我的未婚妻。听明白了吗?”
苏安听不出他语调里的威胁,反而像是无可奈何的老师对学生的要求。她还不够老实,听话?她族谱的秘密,初恋的难堪,这一切都被他戳穿了,难道她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姚大人,您究竟想她做要什么?
两人就这样凝视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沉重的沉寂。
是余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