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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洛威停下脚步,依然握着她的手身体贴近她,另一只手轻揽住她的腰,冰蓝色的眼睛里柔情无限,“千雅,我愿意花一辈子的时间在你和天霖天恩身上。”
也许是今晚的月光太美,也许是他的眼睛太迷人,也许是他的许诺真诚得触动了她的心,当费洛威的吻轻轻落在她的面颊的时候她没有闪躲,然后,他的唇探寻着移向她的唇,却吻到一滴咸咸的泪。
俞千雅苦涩地挤出微笑,“对不起!洛威,我喜欢你,但是也许永远无法爱上你……因为,我的心里住着一个永远也无法忘记的人。”她知道她永远也忘不掉傅东辰了,尤其是他沉睡在病床上的模样将是她一生的牵挂。
费洛威没有放开她的手,依然满目深情地看着她,“千雅,我不介意你不爱我,只要你不讨厌我,肯让我爱你就够了。”俞千雅轻轻倚在他肩头,她是真的累了,她不想一个人孤独地变老,她好想有一个肩膀依靠。
俞千雅决定嫁给费洛威的消息首先在俞家引起轩然大波,俞潇自然极不认同表妹的选择,他知道Adnan还在等着千雅;俞卓也认为表妹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方安琪专程飞到洛杉矶来找外甥女谈心。
“雅雅,舅妈知道你并不爱费洛威,为什么要嫁给他?”
“舅妈,我已经不再去想什么爱不爱的事了,有爱情的婚姻也未必就幸福,对我来说喜欢不讨厌就足够了。而且,我越来越害怕一个人孤独地老去。”
“雅雅,你想通了能够放下过去开始新生活舅妈当然高兴,但为什么选费洛威呢?舅妈不是看重门第出身,只是他的经历跟你实在是不般配。”方安琪想不明白,身边有那么多家世门第人品皆佳的追求者,为什么雅雅偏偏选中一个有人生污点的人呢?何况,兼修过心理学的方安琪总觉得,童年不幸福的人性格多少会有缺陷,人生总是有阴影。
“舅妈,你知道我不是聪明的女人,我选他是因为我能肯定他会对我好,即使他不爱我也必然会善待我。”
其实,她也不能肯定费洛威爱她,但就是相信他是真的怜惜她,也许是感念妈妈当年带给他的温暖而产生的移情作用?不过,这都不重要,她只是想找一个伴儿罢了,爱与不爱并不重要。或许不爱更好,不爱就不会患得患失思虑太多,喜欢是恰到好处的距离。
“唉!”方安琪长叹一声,不再劝她,转而问道:“你爸爸知道了吗?”
“过两天洛威和我一起回台湾,他说要当面向我爸爸提亲。”
两天后,俞千雅和费洛威飞抵台北。一晃十一年,俞千雅再没有回过倪家大宅,即便天霖天恩三岁时她带他们回台湾,也是住在外公外婆留给她的房子里。
此时重临故地,感慨丛生。从父亲的书房望出去,窗前的景物依旧,花园里繁茂的金合欢树下依然安放着一只白色的摇椅,妈妈生前常坐在那里看书。
倪向远这些年一直为女儿担心,担心女儿因为两次感情受创会立誓不婚孤独终老,现在见女儿转变心意,还把未来的女婿带到自己眼前来,真是喜出望外。他倒不介意费洛威的出身,只在意他是否对女儿一心一意。
“雅雅,爸爸想和洛威单独谈一谈,可以吗?”
俞千雅一个人到花园里散步,坐在那张白色的摇椅上闭上眼睛慢慢摇。
她从踏进倪家大宅,就没有见到童念琦,想来是父亲不想自己不开心,有意安排的吧。又想起刚才李嫂悄悄跟自己说:“小姐,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谁说不是呢?童双成上个月刚刚跟凯越集团的总经理订婚,一周后八卦杂志就登出了那个男人和女明星偷情的新闻,老爷火冒三丈,那天在书房里命令童家母女马上解除婚约,还骂她们有眼无珠,童念琦哭哭啼啼好几天说女儿命苦,童双成躲在家里好几天没出门……”
因为当年童双成抢走骆子涵的事,对千雅疼爱有加的李嫂一直耿耿于怀,此时自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俞千雅只是暗自叹息。
突然觉得有人站在摇椅前,睁开眼,是童双成。五年未见,双成依然美丽,只是妆扮与先前大不相同。以前的她,妆容素净,气质出尘;如今却是浓妆艳抹,艳丽妖娆。
看着俞千雅略微诧异的眼神,童双成冷冷一笑,“千雅,好久不见,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一点没变吗?俞千雅也不由笑了,谁看得见她不变的躯壳下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你很好奇我打扮成这个模样吧?”童双成嘴角挂着自嘲,“我刚才去见我的前未婚夫了,他喜欢这种调子的女人,可惜我就算为他扭曲自己到这样了,还是挽不回他的心,他说我很无趣,坚决要跟我解除婚约。我又被人甩了,你很开心吧?”脸上带着笑,看向俞千雅的一双眼睛里却写满了怨毒。
俞千雅无言以对,她从来不是落井下石的人,事实上她连以怨报怨都不曾学会。
“我听王妈说你带回一个男人要跟他结婚,那个男人还很帅很有钱。哈哈,看来你就是命好啊!被别的男人玩了甩了替人家生了孩子,还能找到好男人接收你。不过,千雅,你能肯定这个男人跟上一个不一样?”
童双成实在是不甘心。论相貌,她能比俞千雅差多少?论聪明,俞千雅在她眼里根本就是一个笨蛋。可是,为什么自己费尽心机抢来了骆子涵,却还是离婚收场?再觅良缘,为什么遇到的男人都是花心的混蛋?而俞千雅呢?同样是弃妇,骆子涵到现在对她念念不忘,听说迪拜王子也对她情有独钟,现在她就要风光嫁人了,自己呢?却刚刚遭人背叛被人离弃。
“千雅,我会祝福你不要重蹈覆辙的!看好你的男人,当心再被别人抢走哦!”
看着童双成浓重的脂粉下扭曲的脸,怨毒的眼神,俞千雅心头泛起的不是愤怒,而是悲凉。她平静地看着童双成,“双成,我好怀念十八年前的你,好可怜现在的你!”说完,起身离去。
她是比双成幸运,幸运在再多的不幸也没有将她扭曲成仇恨一切的人。对有意伤害她的人,她不是没有恨意,只是她早就明白,没有人有义务要对你好,对你不好的人,介怀也没有用,活在对别人的怨咒里困死的只能是自己。
迎面费洛威走过来,冷峻的面孔此时一脸喜色,“千雅,你爸爸答应把你嫁给我了!”
“他没有为难你吧?”俞千雅知道爸爸会尊重自己的选择。
费洛威摇头,很认真地说:“对我来说,能娶到你再难的事情我也甘之如饴。”
离开台湾前,俞千雅带费洛威去了妈妈的墓园。坟前依旧四季花盛开,白色的海芋静静地躺在黑色的大理石棺盖前。费洛威在俞青瑶坟前低声发下誓愿:“您放心,我会穷其一生好好爱护千雅,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每一句誓言都传到俞千雅的耳朵里,一字字轻叩着她的心扉,让她看向费洛威的眼神一点点更加温柔。
回洛杉矶的飞机上,俞千雅沉沉入睡。梦中,傅东辰微笑着牵起她的手,“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不会放你离开,你一定会嫁给我。”然后,场景转换成白色的病房,傅东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的眼泪快要将他淹没,他还是一动不动……
她哭泣着从梦中惊醒,在费洛威冰蓝色的眼眸中看到了深深的关切与浓重的忧郁。机舱外,云海茫茫。
回到家一进门,天恩飞奔出来,“妈咪,有客人!”一副好兴奋的模样。
走进客厅,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竟然是傅东辰!
、第54章 恍如隔世
时间仿佛停滞在那一眼。俞千雅有一瞬间脑海里空空如也,不能思想,没有感觉,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那个梦里都让她泪流不止的男人。
身旁的费洛威扶住俞千雅微微颤抖的身子,看到她已满眼是泪,再看向沙发旁站立的男人,五官轮廓与一边的天霖极其相似,自然就明白他是什么人了。在费洛威向俞千雅求婚后,俞千雅就把自己和傅东辰的事告诉了他。
费洛威拉着显然已是心魂皆失的俞千雅坐到沙发上,主动朝傅东辰伸出手去,“傅先生,你好!我是费洛威,千雅的未婚夫。”
傅东辰却只是呆呆地望着泪光莹然的俞千雅,没有伸手。
费洛威说道:“千雅,你和傅先生聊一聊,我先带天霖天恩上楼去。”
客厅里一片沉寂,俞千雅只是无声地落泪,傅东辰却似听得见泪落的声音,每一滴眼泪都重重敲击在他心上。他慢慢走近俞千雅,伸出手臂将她抱进怀里,俞千雅终于抑制不住地倒在他怀中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用力抱紧他,似乎要确认这不是梦境不是幻觉,而是活生生的他就站在她面前,他真的醒过来了,他真的来找她了。
傅东辰用手轻抚着她的秀发,也是眼眶湿热,却说不出任何言语。这些年,她一个人流了多少泪,他就对自己有多痛恨。
这一刻,只能是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日影西移。俞千雅哭累了,抬左手想撩开一缕鬓发,中指上闪亮的钻戒提醒着她什么,她慌忙挣脱傅东辰的怀抱。
傅东辰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她的脸上,六年没见,她依然美丽如初,和他梦里梦到的一模一样。他伸手想抚摸她的脸,“千雅,我……”俞千雅却是慌忙闪躲,“不要!”
看着傅东辰疑惑的眼神,俞千雅苦涩地微笑,“我就要结婚了,我的未婚夫刚才你也见到了。”
傅东辰这才想起刚才那个和她携手从门外走进来的男人,想起那个男人的自我介绍,再看向她左手中指上光华璀璨的钻戒,浓眉微皱,“千雅,你不爱他,你爱的是我!我不会允许你嫁给别人!”
俞千雅摇头,轻轻抚摸着戒指,笑容里有说不出的忧伤,“东辰,我已经答应嫁给洛威了,我爸爸也同意我们的婚事了,你……来得太晚了。”
太晚了?是啊,整整晚了六年!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她在六年的时光里一直站在原地等待,等待一个可能永远也不会到来的希望?可是,他又怎么舍得放手?
傅东辰捧起她的脸,浓黑的眼眸直视着她,“千雅,我昏迷的时候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是那些话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我一定要醒过来,那怕只是为了跟你说一句”我爱你“。以前没说,是以为我不说你也知道,我原本打算跟你求婚的时候再说,然后用一辈子去证明……
我知道是我不好,让你一个人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我知道我没资格乞求你的原谅,现在说什么都不能弥补你这些年的苦和恨。我来找你,是想请你重新给我机会,让我把这六年来亏欠你的都补还给你,让我证明我对你的爱一直都在,从来没有变过。这一回,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让我放弃你!千雅,你告诉我,你还爱我吗?”
眼泪又一次涌出眼眶,俞千雅却还是摇头。
“东辰,这六年我过得很好,虽然偶尔也会心有不甘,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遇到你爱过你。虽然我们最终没能在一起,但我没有怀疑过你那时的真心,也不觉得你亏欠了我什么。本就是两情相悦的事,虽然结局不完美,也只说是天意弄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你给了我很多快乐,还给了我两个比天使还要可爱的孩子……过去很美好,可是错过就是错过了。对不起!我不能……爱你了。”
说完,她竟逃也似地跑上楼去了,留下傅东辰呆立在原地。
站了不知有多久,费洛威走到他身边,“傅先生,我们出去谈一谈好吗?”
那一晚,俞千雅再没有下楼来,一晚的辗转反侧,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地睡去。醒来已是红日当头,猛然想起今天不是周末,天霖天恩要上学,赶忙起身看表却已过九点半了,孩子们自然早就走了。又倒回床上,抱着被子发呆。
他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呢?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来?他是军人,不是不可以随便出国吗?他又是怎么来的呢?他的妻子呢?知道他来找自己吗?这些昨夜在脑海里翻转了一遍又一遍的疑问又涌上心头。但她知道,即便再面对他,她也不会问的。终究,这都与她无关了。
“关切是问,而有时关切是不问。倘或一无消息,如沉船后静静的海面,其实也是静静的记得。”
记得年少时读到这几句诗,心想:怎么会怎么可以怎么能够,失去爱人的消息?临到自己,才知道那有多心痛,痛过多次,痛得有泪从胸口一次次奔涌而出,溢满了眼,弄湿了脸。悠悠岁月,聚散无常,总会有一些被迫放下的人和事,已无需用言语表达,唯有沉默可以选择。
心头百转千回,起身洗浴后下楼。楼下静静的,陈太太迎上来说道:“费先生一早送天霖天恩上学后就回拉斯维加斯去了,说有要事处理。”俞千雅点点头没说什么,不知费洛威会怎么想。昨晚她回到楼上,费洛威在他住的客房陪天霖天恩玩,她没心情跟他解释回到自己房间便倒在床上。晚饭时他不在,等天霖天恩入睡他也没有回来。
到厨房煮了一杯咖啡,才端到嘴边,一只手便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