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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请新郎亲吻新娘。”
宇文枫傻住了,由头至尾他都觉得自己象个木偶,却是一个幸福的木偶,他这样,是错的,可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是错了之后,他还是被骆晓雅牵着完成了所有的仪式。
骆晓雅轻轻惦起脚尖,红唇忽的落下一吻,虽然是蜻蜒点水似的一吻,可那微湿的印迹却是那么的清晰,让他薰然欲醉。
她真的吻他了。
胸腔里跃动着的一颗心仿佛要跳出来了一样,宇文枫兴奋极了,“晓雅,我爱你。”
终于说出来了,想要说这三个字,想了许多年。
“枫,我也爱你。”她回应他,心口却有些痛,脑子里一闪而过那张有着大胡子的面容,终究,还是爱过的,却也必须要遗忘要忘记。
“晓雅,可我什么也没有准备。”宇文枫有些歉然,他的戒指在车里,是的,在车里。
“枫,有你就足够了。”他可以为她遮风档雨,可以给她最好的安逸的生活。
“晓雅,我们走。”拉着她便走,直奔向教堂外的他的车的方向,身后,是小琪紧跟着他们一起飞跑,“爹地,妈咪,等等我。”
神父的脸上是笑容,因为,他从新娘和新郎的脸上看到了笑容,只是他们身后的那个如冰雕一样的男子再也没有笑过,在骆晓雅和宇文枫一起冲出教堂的时候,龙少离缓缓站起,然后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自己的车子。
他与骆晓雅,完了。
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了。
从车子里拿出她的行李,他不是个小心眼的男人,所以,她的行李他会还给她。
当手中的行李落在宇文枫的车门外时,车内,是宇文枫正执起骆晓雅的手轻轻的套上了他早就为骆晓雅准备好的戒指,龙少离这才想到刚刚在他与骆晓雅的婚礼上他并没有机会为她套上婚戒,甚至于她也从未说过‘她愿意’。
她一直都不愿意嫁给他,因为,他是龙少离。
手缓缓松开箱子上的把手,龙少离转身毅然离去。
天空,飘起了雪花,阳光早已遁去,却不影响这世界的美丽,白色的雪花把浪漫带给了他身后的两个人,却只有他一个人孤单的离去。
没有回头,骆晓雅始终也没有回头,她与龙少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他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妈咪,我们的行李。”小琪第一个发现车子外面龙少离悄悄放在那里的他们的行李包。
“晓雅,我去拿。”小琪的话让宇文枫从仿佛虚幻的世界里清醒了过来,刚刚,就象是做了一场梦似的,他被骆晓雅强迫着举行了一场婚礼,可他,却希望这梦可以一直延续下去,开心的步下车子便取了骆晓雅的行李放在了后备箱中。
“枫,飞机票订好了吗?”
“好了。”她说要与他乘同一架次的飞机的,他自然会尽力的买到飞机票。
“走,我们去机场。”她的飞机票和所有的证件都在身上的小包包里面,这一切,她早就计划好了,只是在清晨出发的那一刻,她心里还在想着给阿翔一次机会,可在彻底的确定他就是龙少离的时候,她心的天平的一侧就只有了枫,而另一侧,空空如也。
车子匀速的驶向机场,谁也不知道龙少离是何时离开的,谁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搭上与他们同一班次的飞机,可这些,都没关系了。
他们要的,只是延续这一刻的美好,如梦一样的真实的美好。
“爹地,以后你都会跟我和妈咪在一起了吗?”最兴奋的是小琪,他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宇文枫的喜爱。
人与人,付出与收获绝对是成正比的,宇文枫付出的多,所以小家伙自然就喜欢他多一些。
微微一怔,他之所以任凭骆晓雅与他一起完成了那场婚礼,只是因为他想要圆一个梦,圆一个婚礼的梦,可事实上,他与骆晓雅之间却有着一段艰难的路很难一起走下去。
不可以。
真的不可以。
没有说话,目光只是专注于前面的路,他无法给小琪一个完美的答案,那便不说。
“爹地,为什么你不说话?”可小琪却不肯放过他。
真想抽烟,可医生说他现在最好少抽烟,但是,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却禁不住诱’惑的松开一只去拿起了一盒烟。
一只皙白的手轻轻盖在了他的手上,“枫,别抽烟了,好不好?”
骆晓雅柔和的语气带着魔力般的让他竟然真的就放下了那才从烟盒里取出来的一根烟,终于还是没有抽,就算是为了她吧。
车子,驶进了机场的停车场,拿下了行李,宇文枫便将车钥匙收起再放在一个信封里,这才打了一个电话请人来收走车子。
骆晓雅什么也不管,有他在,她就是一个幸福的小妇人,什么也不必操心。
抱着行李走进候机大厅,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国度,可是他们已经习惯,在这里的一年多是骆晓雅从小到大最幸福最安逸的一年。
“小姐,请问,你是姓骆吗?”正往前走,突然间,一个机场服务人员走过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是的。”困惑的点点头,有点好奇这服务人员是怎么知道她是性骆的了。
“小姐真漂亮。”服务员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眼,骆晓雅的婚纱早在车里的时候就褪了下去,此刻的她一身清爽,却没想到这服务员会有此赞美。
“谢谢。”
“骆小姐是真的漂亮,对了,这是一位龙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服务员说着就递上了一个信封。
有些迟疑,一刹那间骆蓝雅不知道要不要接了。
“骆小姐,那位先生说祝你与你先生一生幸福,白头到老。”微笑的脸庞就连声音里都是浅浅的笑意,仿佛传递着的就是龙少离的祝福。
心口,突的一软,也许,她不该恨他的,毕竟,那一夜,他是真的冒着生命的危险救下了她与小琪。
“谢谢。”她伸手接过,只是一个信封而已,那薄薄的一个信封,不会有什么的。
“妈咪,那是什么?”
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是什么,随手撕开撕口,一张飞机票跃然眼前,同时,还有一张小纸条,“骆晓雅,这张飞机票我已经换给了宇文枫,他的那一张,已经退了。”
不知道龙少离是怎么做到的,反正,她手中的飞机票上面果然是宇文枫的身份证号码。
拿在手中,突的有些沉,龙少离把他的座位给了枫,他似乎是在主动的退出她与宇文枫的世界。
“谁的飞机票?”宇文枫上前一步好奇的问道。
“你的。”说着时,她的眸光扫向四周,如果她猜的没错,龙少离现在一定在机场,而且离她绝对不远,因为,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离开教堂的,同样的距离,也应该差不多时间一起到机场。
可当她的眸光扫过四周,她的眼里没有他,她找不到龙少离。
罢了,已经放弃了的男人,从此,她不会再去招惹他。
他已经有了那么多的女人了,这足够了。
龙少离做的很绝,他让她根本没有办法来拒绝这张机票,因为,宇文枫的那张飞机票已经被他退掉了。
“枫,没事,我们走吧。”轻轻说过,不想让他想其它。
换了登机牌,走过安检,牵着小琪的手转弯的刹那,骆晓雅不经意的回头,却突然间发现了那个她刚刚寻找了半天的身影,此时的龙少离正邪邪的倚着大厅的一根柱子上望着她的方向,离得远,可她依然能够看得到他的目光,灼亮的仿佛要把什么印在心底一样。
轻轻的只看了他一眼,骆晓雅便倏然转身,再也不留恋的走进了候机室,也许,这一眼便是最后一次相见吧。
怨过的,恨过的,便在此刻彻底的终结。
“妈咪,快点,一会儿就要上飞机了。”
是呀,时间过的真快,转眼一天的时间就要过去了,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待登机的时间,小琪一直缠着宇文枫,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有说有笑的分外的开心。要回家了。
好想家。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又是想起了自己那个不曾谋过面的父亲,秦荣说父亲很帅,可与她却是只有一次的露水夫妻,那唯一的一次,当父亲醒来后便后悔与她有了夫妻之实,什么也没说的便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每一次秦荣说起父亲的时候都会嘴上叼着一根烟,吞云吐雾中仿佛朦胧了父亲的容颜,那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呢?
每每想起,她居然不恨他。
因为秦荣说,其实父亲根本不爱她,倒是她对父亲一见钟情而恋上了他,所以,才想方设法的把父亲弄上了床,也才有了她。
此刻想想,小琪倒是跟她一样的命运,只一次,便有了。
却也与她一样的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却恨不起来,也怨不起来。
何其相似的命运呀,却谁也改变不了。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风吹起窗外光秃秃的树枝轻轻摇动着,好想念S 市呀,此刻的那里只穿一件薄毛衣和外套就好了。
“爹地,我要你给我讲故事。”小琪缠着宇文枫,一付非讲不可的小样子。
“好的。”
宇文枫很认真的给小琪讲着故事,虽然脸色有些不好,却是满布着笑,让骆晓雅看着他的时候就在想,要是枫就是小琪的父亲该有多好。
那一夜,那个让她恨着的男人到底是谁?
如果让她知道了,她一定要狠狠的敲他的头再好好的捶上他几拳。
可记忆里,除了几团模糊不清的影象和一抹浓浓的薰然的醉意以外,她什么也记不清了。
广播里,响起了登机的提示,骆晓雅站了起来,行李已经交去托运了,所以,她只要牵好小琪的手就可以了。
蓦的,手机响了起来,骆晓雅不经意的嗓了一眼,是龙少离的短信,她应该不理的,可是鬼使神差的,看着那号码她的手便不由自主的按了下去。
“晓雅,小心梅如心,保护好小琪。”
完了,就这么简短的几个字。
心口,突的怦怦的跳,只希望到了S 市下了飞机不要有任何的差错。
不会的,有枫在,相信梅如心的人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看来,关于梅如心的事她还是告诉枫的好,这样,才能有所戒备,事情关系到小琪,她必须要说。
三个人很快就上了飞机,骆晓雅简明扼要的将所知告诉了宇文枫,可是宇文枫却怎么也打不通江以民的电话了。
皱皱眉头,可挂断电话的时候,他的手机却立刻就响了。
看着那个号码,他真的不想接,如果不是想要打给江以民,他刚刚不会开机。
“爹地,快接呀,不然,飞机要起飞就不能打电话了。”刚刚广播里的英文和走动中空姐的通知小家伙可是听到了。
想到找不到江以民,宇文枫只好勉为其难的接起了翁菁瑜的电话,电话才一接通,他便直接说话,根本不给翁菁瑜先说话的机会,“菁瑜,你一会儿给江以民打个电话,我现在正在XXXX的飞机上,飞机抵达的时候,让他派人接我。
“阿枫,走了怎么不告……”
“挂了,等你回来再说。”飞快按下再关机,他不想听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对于骆晓雅来说是开心的,她再也不必只睡觉而什么也不能干了,她可以看飞机上的录像,看杂志,看想看的一切。
眼晴看到了真好,真幸福。
倒是小琪和宇文枫睡得香。
安全抵达了S 市,下飞机的时候正是下午,步下舷梯,嗅着S 市的新鲜的空气,久违了,她终于回来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个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哪里都是新鲜的,虽然穿的暖暖的,可这里的树是绿的,草是透碧的,时令的花也开得鲜艳,机场上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色,让人的心情也格外的好。
取了行李,可走出机场的时候,江以民没有来,宇文枫连打了几个打电话也打不通,回应他的始终都是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皱着眉头,看来,翁菁瑜根本就没有把他交待的事情告诉江以民。
“晓雅,走吧。”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们先打车回去。
“好。”有他在,她便安心,况且,大白天的,马路上的车又那么多,真的没必要想七想八乱担心的。
跳上了计程车,谁也不要坐前面,于是,就三个人一起挤在后排的座位上,小琪坐在骆晓雅的腿上,“哇塞,这里好暖和呀,不过,这里没有雪。”
骆晓雅笑了,人总是不能满足,有雪的时候嫌着天气冷,可现在暖和了,却又觉得没有雪。
“小琪,你要是想堆雪人和滑雪了,再过一个年,爹地再带你去英国。”
“好呀好呀。”兴奋的拍着手,他可是不累,坐多久的飞机都不累,他睡了好多呢。
“爹地,我们还是去妈咪坐月子的那个家吗?”仰起小脸问着,小琪开心呀,换个环境最开心的就是小孩子了。
“嗯,是的。”笑着摸摸小琪的头,越来越喜欢这小家伙了。
“妈咪,你一定不知道,咱们那个家可大了,你房间里还有爹地送给你的那只布袋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