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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们都挤兑我,为什么只有我一靠近佳人就遭你们口舌?你们更应该说说陈海。”徐柏明捅破窗户纸,转向隔着一张桌子的陈海道:“陈海,你说,你也喜欢Jessica吧?我可看见你有好几次进她的病房,你可是有女朋友的,这样可不对。”
晏初晓也觉得奇怪,同科室的陈海平常严谨认真,一心都扑在工作上,即使有女朋友,却很少约会,浪费时间在儿女情长上。他一个心内科的人跑外科的病房,难道真的也被Jessica迷住了不成?
正埋头吃饭的陈海听到这边的话语,瞪了一眼徐柏明,脸上现出不悦神色,没吃完饭,就起身离开。
毛玉幸灾乐祸道:“惹上陈阎王了吧?”
“假清高!”徐柏明望着他的背影,哼哼唧唧。他又开始唉声叹气道:“嗨,真舍不得就这样错过大美女,如果知道她家的地址就好了。我们俩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如果有充足的时间,我敢肯定大美女一定也会对我动心。”
大家听到他这番言辞,不禁取笑他白日做梦。妇科的秦大姐像想起什么,煞有介事道:“小徐,你若真想追求大明星,可以先找红娘帮忙,我可知道大明星在咱们医院有熟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晏初晓忙垂下头,虽说和Jessica交恶,但也算是认识她的。就因为在医院,她没有对那个女人恶言相向,没准被哪个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是朋友呢。这种鬼使神差的事千万不要落在自己头上为妙。
秦大姐捅了捅她旁边的慈眉善目的袁大姐,说道:“老袁,你可以帮帮小徐啊。那个大明星不是和你认识吗?好像还和你有点亲戚,好几次我进办公室都听到她亲热地一口一声喊你‘阿姨’呢!”
众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在妇科袁医生身上。晏初晓惊讶地问道:“袁医生,你和Jessica是亲戚啊?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袁医生忙解释道:“我怎么能攀上这门身份尊贵的亲戚,只是认识,不是很熟。”她特意用想解脱的眼神看向徐柏明,强调道:“真的不熟。”
徐柏明重重叹了一口气,开玩笑道:“天时地利我都有了,就只欠人和。”
众人又是一顿嘻笑。秦医生恰到好处地问出晏初晓内心的疑惑:“老袁,你怎么认识那个大明星的?”
袁医生用餐巾纸抹抹嘴,顺口笑答:“以前认识的。她身体很不好,来过医院做手术,我关怀了几声,她记住了我,所以现在属于重逢,就常来我办公室聊天。”
“看不出,她一个大明星成名后还这样有礼貌,不忘故人。难能可贵呐!不像现在有些一夜成名的人,立马就拽到天上,不正眼瞧人。”秦医生赞不绝口。
…………
听到“手术”一词,晏初晓立马就联想到昨天雨薇说的真相。看来Jessica以前堕胎手术真的是在这家医院做的,而且十有八九是袁医生做的。想到这,她愁肠百结,真相对于她触手可及,她已经知道了当年做手术的医生,要想知道当年签字的那个男人名字,不难。
这个疑问像是从高楼抛下的一个纸团轻悠悠地快要着地,她原本没有什么欲望,可是就在下降的半空中,那纸团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内心的风暴猛地吹走,打乱了她内心的平静。晏初晓一直想,她是他的妻子,为什么不能知道他的过去?她不要这样子抱着疑惑糊涂下去!
晏初晓终于推开了袁医生办公室的门,幸好没有其他人在场。她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小晏?”袁医生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想到来妇科?有什么事吗?”
晏初晓下定决心,说道:“袁医生,我是有事。我想问您一些很私人的事,能借一步说话吗?”
看出她有难言之隐,袁医生问道:“15分钟够吗?15分钟后,她们可能要回办公室了。”
“够,够……”晏初晓忙不迭地说道。她开门见山:“我想请您帮我查查三年前一个病人的手术信息。”
“谁?”袁医生感到不寻常。
晏初晓硬着头皮,说道:“Jessica。我知道三年前您帮她做过人流。袁医生,你帮帮我吧,我想知道那个给她手术签字的男人名字。”
看着她良久,袁医生才正色道:“小晏,你是医生,应该知道透露病人私人信息,不仅违反医院规定,而且违背作为一个医生应有的最起码的职业道德。你已经工作两年,而且口碑不错,怎么能犯这种错误?”
一言惊醒梦中人,晏初晓这才清醒,自己还是一名医生,正穿着白大褂。昨天自己还振振有词在雨薇面前讲大道理,今天却一点都不清醒,为了好奇心,执着追求不该知道的东西。
晏初晓羞愧道:“对不起,袁医生,我突然昏了头,问了不该问的事。抱歉!”说着,她匆匆离开。
她的脑袋像是顶着一锅沸腾的热水,焦灼不堪,无所适从。她不知不觉地来到花园里一张石椅坐下。
想到自己刚才是那么的不堪,一种巨大的悲伤淹没了她,她掩面而泣。雨薇说她变了,她真的变了,变的没有以前潇洒,变的失去了原则,变的疑神疑鬼,患得患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变成了一个陌生的自我。
伤心之际,她的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你就这么想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本人这几天有事不能传上接下来的章节,在星期天晚上会继续上传,希望亲们见谅。如果亲们这几天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去看我的另一部小说《夜雨》,现在快要更新完。谢谢亲的包涵与捧场!
琴声寒,夜阑珊,流尽繁华只此声
晏初晓出神地盯着他默默地将两张音乐会门票放置在餐桌上,半晌,心知肚明地问道:“是她的音乐会?”
“嗯,今天晚上。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江湛远迟疑地问道。怕她误会,他忙补充道:“协会里规定每个人员必须到场。毕竟这是协会里承办的。”
晏初晓直视着他的眼睛,笑不改容:“你去吧,我就不去了。今天晚上,爸爸要我回去一趟。”
说完,她自顾自地低头喝粥。
“听完音乐会,我去接你。”他热情地说道,像是为了弥补刚才的犹豫。
晏初晓平淡地拒绝:“不用了,我会比你先回来的。音乐会上,你早退不太好。”
江湛远泄气地看向她,她出乎意料地不介意,一句话都没有多问,神色淡淡的。
一顿早饭吃得了无生气,只听见碗筷相撞笃笃落落的声音。
江湛远怀抱着一大捧剑兰来到了墓园。墓园到处爬满常青藤,鸟儿站在高大的橡树里“呖呖”地叫着,这是个安静的墓地。
他轻车熟路地沿着小径朝熟悉的墓碑走去。蓦地,他止住脚步。他看见两个身影早一步站在墓前。
一身黑色的Jessica闻声转过头,苍白的脸上现出一丝微笑。而她身旁的周游也温和地朝他笑笑。他们看到他,没有一点意外,似乎早就笃定他会来。
江湛远弯腰,安静地将怀中的剑兰放置于墓前。剑兰淡雅素净,与旁边的鲜艳的玛格丽特形成鲜明的对比。
待他直起身,周游看着墓碑上照片中高贵优雅的中年女子,先开口道:“华老师,我们来履行您的约定。不管谁参加演出,都会来告诉您这个好消息。”
“妈,我坚持住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放弃小提琴,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我也没有放弃。我再也不会以三年前那种鬼样子出现在您的面前,让您伤心。那些曾经看轻过我们的人,我再也不会在她们面前卑微。我会让她们知道,有一天我放射出的光芒会变成和她们生活中的阳光一样必需。”Jessica目光沉静,毫无避讳。
他们俩轮流着说了一些这几年的变化,惟有江湛远静默地站在一旁。
看出Jessica似乎有话要对他说,周游找了个借口暂时走开。
Jessica看了一眼他,说道:“谢谢你送给我妈的剑兰。我也知道这些年你都一直有来。”
“这些都是应该的。”他说道。顿了顿,他抬起眼,认真地看着墓碑上恩师的照片,歉疚道:“我其实也是为了自己。我许下的承诺,现在都不能兑现,我想请求她的原谅。”
“知道我为什么要送玛格丽特吗?”Jessica幽幽地问道。
不等他回答,她旁若无人地叙述:“玛格丽特代表爱,特别浓烈,大把大把的爱。这些都是我母亲生前特别渴望得到,需要的,她一直默默地爱着那个人,等着他。可惜直到等到进了坟墓,那个人也没有胆量来这儿。”
Jessica看向江湛远,动情地说道:“我和妈妈一样,始终会等着他。有些错误并不需要歉疚来弥补,而是需要爱,和原来一样完整的爱。”
像是没听到她这番直白的话语,他不为所动,告辞道:“祝你和周游今晚演出成功!”
“只要你现在后悔,今晚的音乐会就只有你和我一起演出。”Jessica想挽留住他。
“再见。”他平静地说道,继而转身欲走。
“江湛远,我会把那个深深隐藏的原来的你逼出来的。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幸福!”她坚定的声音。
她扔下这句话,就面无表情地经过他,先行一步离开,只留下江湛远像尊石雕般站在原地。
黑暗中,江湛远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台下,眼神空洞地盯着舞台上已经拉上的帷幕。一个小时前这儿还是金碧辉煌,有经久不息的掌声,还有她光彩照人的身影。
他没有想到最后那支《几度枫红》,是她一个人用小提琴演奏出来的。惟有那支曲子,她没有和周游搭档。演奏完,她清晰地谢幕说道,那支曲子,她永远会留给一个人和她一起演奏。这支曲子是他们的开始,但不会是他们的结束。
这些话分明是说给他听的。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要留恋一个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他可以忍受她不要原谅自己,忍受她继续报复自己,忍受她践踏着他的尊严,但是无法承受她一如既往地爱着自己。因为他已经配不上那份爱,想回去的路,很难。
江湛远走上台,拉开帷幕,他清楚地看到还留着一台钢琴。不由自主,他掀开琴盖,开始弹奏起来。曲子是那支《几度枫红》。
他会让这支曲子成为他们的结束,当一曲终了,他们就彻底结束。他不会再弹钢琴,会让她忘记那个会弹钢琴的江湛远。如果真要用什么东西来交换过去那晚不堪回首的记忆,他选择用他的钢琴。
江湛远的手温存地在钢琴上行走,将过去与她有过的美好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埋进这支曲子中。如果那晚他没有懦弱,如果那晚他能一直陪着她,不惜一切地保护住她,这些有过的美好都不会过去。她的到来,她的坚持,并非没有唤醒他尘封的爱,可惜太晚,那次比赛他和另一个女孩悄然去了桃花源,没有去赴他们之间的约定。他没有勇气再重拾那份已经流逝的爱……
他没有完成这支曲子。侧耳倾听时,他听到了脚步声。有人进入了音乐厅。
江湛远戛然而止,在昏暗的光线中,他朦胧地看见一个穿着黑大衣的女人站在最后一排。觉察到他注意到自己,她一步步朝江湛远走去。
“是你吗,阿玦?”他不由冲口而出。
女人像没有听见一般,继续沉默地朝他走近。
江湛远忙站起来,跑下台。在讶异中,他清晰地看见了她。
他等来的并不是阿玦,而是他的妻子晏初晓。
把自己错认的那一刻,她看到他的眼里跳出两点光,可是随即暗出无边的黑,无边的暗。可悲的沉默徘徊在他们之间。晏初晓迎着他的目光,很轻,却是很慢……
思绪带她回到了那天医院的花园里。听到那声“你就这么想知道?”她回过身,看见了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站在自己身旁的周游。
晏初晓忙抹掉泪水,极力掩饰:“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在这里休息而已。”
周游静静地看着她,说道:“晏医生,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不必掩饰,袁医生刚刚打电话告诉我了。”
“什么?她为什么打电话告诉你?”晏初晓很是惊讶。
“因为你要找的那个签字男人就是我。”周游平静地说道,“当年带着她去医院做人流的是我。”
听到这句话,晏初晓只感觉一块大石像是从心中搬开,好不容易喘出一口气。正当她窃喜之际,她听见周游冷漠地说道:“是我故意说服阿玦绕开江湛远去医院的,因为他不配留在阿玦的身边,他也完全没有能力保护阿玦。”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打量着已经六神无主的晏初晓,继续冷静地说道:“晏医生,我知道你今天找袁医生问这些,一定很清楚江湛远和阿玦以前的关系,没错,他们以前是恋人,很相爱,相爱得我愿意自动退出。但是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都怪江湛远,他不是一个肯负责的男人,一直到今天,他都始终回避。去日本前,我可以原谅他,但是阿玦现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