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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我也是这种感觉。这家伙,我从开始就不待见,后来又知道背叛了你,我不知骂了好几遍他去死的话。但是,他真正死了,我也还是挺难受的。毕竟我们和他也相处过很多个年头,从初中一起长大的。”晏初晓安慰着,顺手递了餐巾纸给雨薇。
雨薇拭掉眼泪,疑惑地问道:“晏子,你真的相信李穹是意外死亡的吗?”
“可能是吧。听徐警官描述,李穹当时喝醉了酒,又在洗澡,一个不小心也是自然的。虽说可能有个红发艳女在,但我觉得应该不是她杀的,落跑肯定是因为突然死人了,一时惊慌。现场李穹的财物没少,也不是劫财。至于寻仇……”晏初晓难堪地说,“他最大的仇人不就是我吗?我恨他恨得牙痒痒。这些关于仇家方面的事,我没敢和徐警官说。”
见雨薇不做声,想什么出神的样子,她安慰道:“好了,人死不能复生。反正你早就是他前妻了,没有义务为他操心,就别自个儿给自己找麻烦受。况且你还怀着孩子,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多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考虑,心情放轻松点,有什么疑点都交给警方处理吧。”
杜雨薇点了点头,微微笑道:“晏子,我下个礼拜可能就要住进你们妇产科了。你要好好伺候我。”
“哎,麻烦终于来了!”晏初晓瘫在沙发里,开玩笑道。
“还嫌麻烦,是不是?”杜雨薇挺着大肚子,挨着她,威胁道,“哼!你要姐姐我生产时难受,你这辈子就别想好受!”
铁云竹冷冷地打量着台上正拉着小提琴如痴如醉的Jessica,这个女人似乎早知道自己今晚会来听音乐会,特意叫她的助理安排了前排正中间的位置。铁云竹很清楚,这不是对她的尊敬,而是对她的挑衅。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对母女自恃色艺双绝,就以为能永远占据男人的心,就以为能震慑住正牌妻子。恬不知耻地介入别人的家庭后,仍旧能优雅地坐在这儿弹琴,标榜着什么艺术,这样拙劣的举动大概也只有这对母女才会脸不红心不跳地做到。
她轻蔑地瞟了一眼仍专注的Jessica,暗暗打好要这个女人退出她的湛远生活的腹稿。她母亲未完的破坏别人家庭的事业,她女儿也休想完成!江家绝对不容许和这样的女人扯上关系。有必要的话,她会动用她的权势,当年能起到摧枯拉朽的效果,如今也不会有差。惟有在强大权势面前,这些弹琴的耍的小把戏充其量只是一抹令人讨厌的蚊子血,成不了什么气候。
一曲终了,Jessica微笑着鞠躬谢幕。抬起头的那一刻,她温婉地朝前排正中央的威严的妇人笑笑,笑容有着很多年前的雷同。
台下的妇人对她的态度依旧是轻慢的,高傲的,不屑一顾的。她很满意,甚至很享受妇人如斯态度,依旧将脸上温婉的笑容发挥得淋漓尽致。算是最后一次,她把这个老女人当做江湛远的妈妈来礼遇是最后一次。
面对面站着的时候,Jessica像以前一般恭敬,提议道:“伯母,我们找个咖啡厅坐下来慢慢聊,好吗?”
“没那个闲工夫,我连儿媳妇约的饭局都没能匀出时间。”铁云竹拒绝,开门见山道,“来这儿就是想请沈小姐高抬贵手,别再缠着湛远。早很多年前,你就应该知道你们这辈子没戏。”
Jessica微微一笑,举重若轻:“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伯母对我的成见还是这么深,依旧一如既往地想拆散我和湛远。”
听到这句话,铁云竹突然笑了,像是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华斯洁的女儿就这么自作多情,就这么没男人要吗?就非得缠着我家湛远吗?……行,我不拆散你们,给你们三年时间了,连初晓都给了你们三年。可是结果是什么?湛远说要和你在一起了吗?说要给你婚姻吗?……沈惜玦,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一厢情愿以为湛远还迷恋你。我的儿子我懂,他现在是对你完全没心了,彻彻底底地爱上别的女人。他现在能和你在事业上合作,只不过是对你的愧疚和歉意。奉劝你,早点离开湛远,趁他对你疲倦和厌烦前离开,这样你还能保留点在他心中的一点分量。千万别变成华斯洁那种样子,放着大好前途不要硬要拆散别人家庭,结果什么都没捞着,反而落得一个笑柄!”
Jessica的脸煞白了,嘴唇微微颤抖,半晌,她咬牙切齿道:“你说我可以,但不准羞辱我的母亲。”
“怎么,有胆做,就没胆承受吗?我原本以为既然选择抢别人的东西,就应该脸皮足够厚才对。”铁云竹轻蔑着,加重语气道,“请你离开我家湛远,不要去打扰他们夫妻俩,否则……”
她还未说完,Jessica面无表情地断然打断:“我不会和你儿子分开的,绝对不会!哪怕以后他不爱我,甚至恨我,讨厌我,我也会缠着他,就如你所说的一样,死死缠着他,就是要进你们江家门,不让你们好过!”
Jessica狂妄的话语让她气得血管突突直跳。铁云竹心里腾起一阵怒火,将她母亲曾带来的连同她的这一份化作用力的一巴掌,甩在Jessica白净的脸上。
声音响亮,引来了不远处Jessica经纪人欣姐的注意。欣姐慌忙赶过来,边查看着Jessica的脸上的伤,边忿忿地要张罗报警。
Jessica劝住了她,轻松一笑道:“阿欣,不用了。就算报了警也是无济于事的,这位夫人有很大的权势,小指头一动就能摆平一切,我看我们还是别自讨没趣了。这里没事,你先下去吧!”
“知道我有很大权势,那就好,不用我废话了。请你识点趣,尽快离开湛远!”铁云竹正色道,“否则,做出什么对你前途不好的事,就怨不得我了!”
Jessica带伤的脸庞浮起一缕轻笑。她丝毫不畏惧,用一种讥诮的口吻反诘道:“铁大外交官,现在应该是您洁身自好的时候吧?为了一个小小的搞音乐的,把您的前途搭上,您觉得好吗?”
她的轻柔慢语让铁云竹心中凛然一惊,铁云竹依旧凛然正气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这不一目了然吗?铁大外交官为什么在这种关键时刻来G市,频频与章市长碰面,恐怕不是为了专门将我从湛远身边撵开而来的吧?”Jessica玲珑一笑,胸有成竹道,“我可听说前一阵子G市特大走私案已经结案了,天豪集团的陆君豪扯出来不少政客呐。”
“你胡说八道什么?”铁云竹沉不住气道,“不想死的太难看的话,最好管住你的嘴!”
Jessica拢了拢刚才被打落的头发,坚硬而生冷道:“但愿吧,但愿那一天您还有能力让我死得难看。我期待着。”说完,她优雅地离开。
铁云竹铁青着脸,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个女人变了,不再是过去那个柔弱的沈惜玦。她比她的母亲更厉害。
杜雨薇住进妇产科病房的那一天,在走廊里,她们俩迎面碰上了颜行书和他的母亲。
还是在读大二时,晏初晓见过颜妈妈一次。如今,颜妈妈仍是没做多大改变,只是脸苍白了些。她喊了一声“阿姨”,便疑惑地问道:“学长,阿姨怎么了?看上去气色不太好。”
颜行书勉强地笑道:“我妈得住院了,是冠心病,时不时就会心绞痛发作。我好说歹说,她才愿意住进医院观察一阵子。初晓,以后还得你帮忙照应一下我妈了。”
“那是当然。学长,你帮了我这么多,该是我知恩图报的时候了。”晏初晓热情道,“放心,阿姨的冠心病,我一定会尽心来治疗的。”
“谢谢了。”颜行书感激道,他突然瞟了一眼一旁正挺着大肚子的杜雨薇,怔了一下,而后友好地问道:“你就要生孩子了?”
“还有几个月呢。”杜雨薇羞涩笑道,“我先住进医院,有晏子罩着,保险点。”
“杜雨薇,再强调一遍,我不是妇产科医生。”晏初晓假装严肃声明道。
她转向颜行书和颜妈妈,笑着列数雨薇的“劣迹”道:“这丫头还有更蛮不讲理的地方,非要我保证她生出男孩。我说我又不是送子观音,她要生男孩得追根溯源,找她家老章啊!……”
“初晓,我得先带我妈过去那边拍心电图了。”颜行书蓦地打断,勉强笑道,“你先带章太太去妇产科吧。她一直站着不太好。”
说完,他俯下头,温和地对一直木然的颜妈妈说道:“妈,我们得走了。”而后就不管不顾晏初晓,颜行书径自扶着母亲朝走廊相反方向走去。
这是一向温和亲切的颜学长头一次给她尴尬,头一次让她下不了台。以往只要她开口说一些话,即便话题再无聊,颜学长都会饶有兴趣地听,从来不会有今天这般举动。他今天是怎么了?
雨薇似乎看出她内心的疑惑,善解人意道:“晏子,颜行书可能今天心情不太好,他的妈妈生病住院,他心里在急,不小心怠慢了你,你也别放在心上了。”
“谁说我在为这个介意了?”晏初晓死鸭子嘴硬道,“我在想你今天住进医院,你们家老章都不来送你。”
“感情你惦记着我们家老章啊!”杜雨薇笑道,“他今天准备送我来的,临出门时一通电话把他叫走了。你知道的,G市最近出大事了,市警察局侦破了一个特大走私案……”
“好了好了,你别和我讲这些公事了。知道你们家章市长忙,一市之长,百姓的父母官!他得心系天下,情牵百姓……”她故意酸雨薇。
池鱼之殃,官场身名旦暮间
安顿雨薇住进妇产科的病房后,晏初晓才发现负责雨薇的护士是一起在喀什呆过的杨小菡,便小心叮嘱道:“小菡,这是我朋友雨薇。她这段时间在妇产科生产,就麻烦你多照应了。”
“我会的。照顾好产妇,本来就是我们护士的职责所在,不需要晏医生来提醒。”杨小菡淡淡道。她扶着雨薇坐下,告诉她床头按钮的用途,就径自出去了。
晏初晓被她一番冷漠的举动给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前在喀什明明和她关系挺好的,怎么今天一个两个都对她不待见呢?
她还未弄清楚状况,就见一个斯文的男人捧着一束君子兰站在门口,探头往里望。
“找谁呢?这是妇产科。”晏初晓气不顺,便没好气道。
“晏子,让他进来吧。他是老章的秘书。”雨薇认出他来。
斯文男子不好意思地朝晏初晓笑笑,便绕过她走进病房,恭敬把花交给雨薇,道:“章市长吩咐我在路上给你买的。他现在在开会,脱不了身,就叫我来看看你,有什么缺的。”
“我很好,没什么缺的,叫他放心。谢谢你,何秘书,让你跑一趟。”雨薇温和致谢。
斯文男子抹抹头上的汗,笑道:“没什么,这都是应该的。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他走时,看了一眼晏初晓,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掏出一张名片给她,讪讪笑道:“晏小姐,这是我的名片,下次来时,麻烦你高抬贵手。”
晏初晓疑惑地看了看名片,上面写着何维晋秘书一些字。她不满道:“这家伙什么意思?吃饱了没事干瞎给我名片!”
“晏子,你就别怪何秘书了。他肯定是被你刚才那副架势给吓到了。”杜雨薇边打趣,边找花瓶来插手中的花。
“我来吧。”晏初晓看她不方便,便帮忙插花。她不解地问道:“雨薇,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君子兰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不是我喜欢的,是老章喜欢的花。”杜雨薇舒舒服服地躺下,丝毫不介怀道,“反正他常送君子兰,家里也经常养,我都习惯了。”
听她这么一说,晏初晓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看着新鲜淡雅的君子兰,在花瓶中正幽幽吐露芬芳。
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时,她才知道婆婆铁观音出了事。电话里,小姑吓坏了,抽抽噎噎地说家里来了几个L市的检察官,好像要来缉捕妈妈;她跟到妈妈下塌的宾馆,发现妈妈不知所踪。
晏初晓扔下电话,未来得及和雨薇解释,就打车前往金源半岛宾馆。在门口时,她看见了同样心急如焚赶来的江湛远。
“初晓,我妈她……”他神色紧张,前额的头发都被不断涌出的汗水浸湿,黏住了,失去了以往的波澜不惊。
“行了,什么都别说了。咱们进去吧,湛秋还在里面呢。”晏初晓冷静道。
在1809房门的门外,他们看见了正抹着眼泪的湛秋,旁边还有两个正和宾馆工作人员交涉的穿制服的检察官。
“哥,嫂子!”湛秋率先看见他们,忙跑过来,“妈妈不见了;怎么打电话都不通。我怕妈妈做傻事……”
晏初晓抱住她,安慰道:“湛秋,别乱想了。妈妈很坚强,不会做傻事的。放心,我和你哥会把她找回来的。”
那两位检察官认出江湛远,便走过来问道:“你是铁外交官的儿子江湛远吧?”
江湛远点点头,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