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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晓隐隐感觉到不对劲,着急地说道:“快找找那个四哥的照片,我想知道是谁?很重要!”
她突然慌张的语气让卫锋霎时惊慌失措。他忙拿起尘封已久的相册一本本翻起来。
“是不是这些?”晏初晓也加入了寻找的行列,抽出一本相册翻起来。
“初晓,你别急。会有的,我记得有他的照片,他们六人还一起合过照的,去年我都还见过的,放心,很快就找到……”他手忙脚乱的动作渐渐停止了。他惊讶地看着晏初晓正擎着一张六人合照的照片。
“是他吧?那个老四叫……”她指着一个熟识已久的人,吐字艰难道,“李穹。”
卫锋手中的相册“啪”的一声掉下。他点点头,感到不同寻常,忙问道:“初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哥的朋友你认识大半?太不可思议了……”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晏初晓感到一阵恍惚,揉了揉合谷穴,激动道,“你知不知道,这六个人中,包括你哥,已经死了三个?钱旭东,李穹他们都因为意外而死了!”
卫锋愕然地看着她,久久地合不上嘴巴。
晏初晓将来龙去脉讲述个遍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半晌,她问道:“李穹不和你哥他们上同一所高中,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华哥的堂弟,打球的时候常和华哥一同来,凑在一起,就自然熟了。”他解释着,回忆道,“哥高中毕业后读技校那段时间,其实只有天哥,华哥和我哥还经常来往,其他三个只是偶然会来,他们六个聚在一起喝酒的时光没有多少。后来从我哥嘴里得知旭东大哥大三那年去巴黎留学,阿穹哥早已当上飞行师,阿晋哥学业成绩好,在重点大学读书,以后前途自然也会好。哥说朋友之间也会渐渐形成等级,的确如此,他们三个进入上流社会后,就自然中断了和我哥他们的联系。所以旭东大哥和阿穹哥的死,我才一点都不知道……”
晏初晓疑惑道:“你哥是出租车司机,我清楚。但是另外两个呢,难道他们也过得不好吗?”
“能好吗?你也看到了,他们刚刚从牢里出来,现在又在做一些非法的事,除了哥们义气一无所有,连良心都没有了。”卫锋苦涩一笑。
“坐牢?他们俩都坐过牢?”
“是啊,就三年前吧。先是天哥因为入室抢劫被判了三年,而华哥却因为肇事撞死人逃离现场也被判了三年。”他思索着,迟疑道,“其实华哥那个案子有点怪,和阿晋哥结上仇。”
“怎么了?他们俩有什么问题?”她抬眼问道。
卫锋直了直身,道:“华哥那天是借了阿晋哥的车出去接女朋友的。后来警察找上门说这辆车被现场目击证人记住车牌号,报了警。华哥矢口否认自己撞了人,恍然大悟说难怪阿晋哥那天那么爽快地答应借车给他,其实是想把责任赖在他身上。而阿晋哥坚决表示自己那天没有驾车出去,呆在家里,父母可以作证。”
“李景华不是说去接女朋友了么?可以叫他女朋友作证啊!”晏初晓质疑道。
“怪就怪在华哥那个女朋友身上,他俩闹上法庭后,那女的居然说那天根本没见过华哥。她不能作证。……后来华哥苦于没有证人,就这样被判了三年。天知道当年的案子真相是怎样的。”他叹了一口气,又问道,“初晓,你觉得我哥,旭东哥,还有阿穹哥,他们的死都仅仅是意外吗?”
晏初晓郑重道:“以前我以为是意外,但今天过后,我觉得一切都不简单。”她站起来,表情严肃:“走,现在你带我去见见当年那个吴护士。她应该知道你哥死的一点内情。”
忽然撞着来时路,始觉今生被眼瞒
吴护士看到晏初晓的那一刻,脸登时白了,带着不自然的微笑,打招呼道:“晏医生,你好啊。早听说你从新疆回来了……”
“吴护士,告诉我当年的真相。”晏初晓不让她说下去,神情有了一种凝重,“我都已经在西北呆了三年,要受惩罚也已经受到了。现在,是不是该让我知道当年那件事的真相?”
她的这番话让吴护士的眼圈红了。吴护士猛地握住她的手,悲伤道:“对不起,对不起……晏医生,这辈子我知道对不起你,我们都受到了报应,我生不了孩子,怀的孩子一次又一次流掉;陈医生也无缘无故地疯了。……如果知道会是今天这种结果,我不会这么做的,不会的……”
那天她听到了当年医疗事故的真相。三年前她开的药方剂量的确是3。25mg,开完药方后她交给吴护士,就去查房。在这段时间里,陈海就联合吴护士巧妙地完成了一招偷天换日。怨就怨在她写字的笔触一向很重,把开的药方的内容大概印在垫着的一沓纸上。陈海和她一起工作了两年,熟悉她的写字习惯和笔迹,就在剂量上大做文章,模仿她的笔迹在相同的字与字之间完成了一张假药方。巧的是小数点在下一张纸上痕迹不明显,陈海没有点上去,仅仅把“3”就写成“了”。如此一来就成功地上演了一桩由于粗心而带来的医疗事故。吴护士之所以会和他狼狈为奸,是因为那段时间她偷拿医院里的杜冷丁被陈海撞见了,以此被他要挟。
“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呐!你们怎么能……”卫锋悲愤交加,猛地将吴护士推搡倒在地,“你们明明是医生护士,却像刽子手一般杀死他!我哥才28岁……”说着,快走上前要踢倒在地上的吴护士。
“住手,卫锋!”晏初晓忙拉住情绪失控的卫锋,制止道,“你要做什么先等这一切弄明白了再说吧!”
她冷冷地盯着吴护士,质问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对一个病人狠下杀手?医者父母心,对不对?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叫你们违背原则,昧着良心去当刽子手?!”
吴护士挣扎着站起来,满脸泪痕道:“我和死者没有半点深仇大恨,甚至不认识。……就因为当初的贪念,怕丢掉工作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了同谋。所以我说后来我承受的一切都是老天在给我报应,很多时候都是噩梦缠身,我知道当初那个错,会让我一辈子不再安宁。如今,你们都清楚了真相,随便你们怎么办吧。我愿意为我所做的付出代价。”
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才有了悔过之心?当初心里要是有着这么一丝不忍,就不会白白让一条无辜的生命逝去。
晏初晓木然地问道:“总有原因吧,你和死者没有仇,那陈海呢?”
“晏医生,我不知道。我也问过他,为什么和一个病人过不去?他只轻描淡写地说有些人曾经做过的孽是该到时候偿还了。”吴护士据实以告。
“作孽?”卫锋带着不可思议的声音笑了,“我哥哥奉公守法,孝敬父母,友爱兄弟,一辈子都踏踏实实地活着。他居然说我哥作孽?到底作了哪门子的孽?”
吴护士被他的厉声斥责给噤住了,大气不敢出。
而晏初晓叹了口气道:“现在只有见到陈海,才可能知道一切。”
出门后,她原本想马不停蹄地赶往精神病院,却被卫锋制止了。
“初晓,先吃饭歇口气吧。从下飞机到现在,你就像陀螺一般转个不停。”说着,他拉着晏初晓进了一家餐馆。
看着端上来面前的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她卷起袖子,笑道:“你不说我还没想起自己没吃饭,这会儿饿得肚子直咕咕叫。不行了,我先吃了啊!”
“刚才明明像个超人一样精神充沛,这会儿竟然连几道菜都等不及,就直接用面来解决。”卫锋嗔怪着,拿起桌上的调料瓶细致给她正吃着的面倒了点。
晏初晓边吃面边问道:“在学校里成绩怎么样?落下这么多课,还跟得上吗?”
“呃,还行吧。”他有些心虚,忙转移话题,“吃面的时候别讲话,当心噎着。”
“小鬼!”她嗔了他一句,不再说话,继续津津有味地吃着面。这时候,江湛远来电话了,她掂量许久,还是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他紧张问她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告而别,现在吃饭了没有。
晏初晓沉默了一会儿,道:“正吃着呢,有点事,就先回了L市,明晚会回来。”
他浅尝辄止,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黯然地叮嘱几声“注意安全,早点回家”就识时务地结束对话,让她先挂。
挂断电话,她突然没了胃口,拎起包,起身道:“走吧,时间不够了,我就请了两天假。”
卫锋看她脸色晴转阴云,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跟上。
在病房窗外看见陈海时,晏初晓给吓了一跳。陈海医生已经完全没了原来严谨稳重的样子,形容痴傻,戴着听诊器在自顾自地玩。
进来时,他一直低着头,没有发现他们。
晏初晓忍不住,唤了一声:“陈医生。你还认识我吗?”
陈海缓缓抬头,歪着头辨认着晏初晓。突然他瞥见一旁的卫锋,像触电般地缩到床上的一个角落,捂着头,不住地喊叫:“走开!走开!你们走开……”
卫锋诧异了一下,忙上前捉住他的一只胳臂,着急问道:“你和我哥到底有什么仇恨?卫强,你认识的,是你的高中同学,对不对?……”
“卫强?”陈海惊恐道,“……卫强……你来朝我索命的!!!……不关我的事……你罪有应得……罪有应得!……”
晏初晓惊愕万分,心一动,忙拉着卫锋,肯定道:“对,他是卫强。你害死了他,他是向你索命的!他死不瞑目,他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害他?”
这番话让缩成一团的陈海更加惧怕不已。他搂着身体,瑟瑟发抖,不断摇头不断流泪:“别打我,别打我,你们别打我……”
他们一怔,预备要继续问点什么,这时,听到陈海哭喊的护士闻声赶来,忙护住了陈海,把他俩赶出了病房。
无奈之下,他们咨询了负责陈海的医生。医生告诉他们,陈海内心一直有挥之不去恐惧的阴影,积郁久了,就成为他精神失常的一个触破点。根据这些年的观察,他怀疑陈海曾经遭遇过常年的□,每次发作时都会高喊着类似“不要打我”的话语。
医生说这些话时,晏初晓不由看了卫锋一眼。他会意了,在出医院时迟疑问道:“初晓,你是不是也觉得医生说的□是我哥他们做的?在高中时,我哥欺负了陈海,他不能释怀,就怀恨报复我哥,是不是这样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还是不要胡乱猜测的好。”晏初晓理智道,“看来明天得好好查查参加工作之前的陈海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晏初晓不得不求助于爷爷。简明扼要地说了要调查当年医疗事故的事后,爷爷很通情达理地介绍了L市派出所的所长给她,还嘱咐她遇上什么难事要随时跟他说,跟江湛远说,别闷在心里。
通完电话后,她神情黯然。爷爷他老人家对她这么好,如果有一天发现她在利用伤害他的孙子,会不会很伤心,记恨她?
奇)看在爷爷的面子上,L市派出所所长特意派了两名民警陪同他们一起调查陈海。很快,晏初晓他们弄到了陈海参加工作前的所有资料,档案。过早遭遇父母离异的陈海性格一直很孤僻,高中时不是很合群,独来独往,但是成绩特别好。很惊讶,她发现陈海学过钢琴,在大学念得居然是L市维也纳音乐学院,而且主修钢琴。可是在大二那年,他突然退了学,开始学医。后来父亲去世,他就一人生活在80年代的老公寓里。
书)陈海会弹钢琴,这让她感到很不可思议。站在他的屋子里,却没有发现一台钢琴的存在,倒是他卧室墙上的壁纸上画了一台斯坦福钢琴。
网)晏初晓久久地站在墙上那台钢琴面前,回过头又看看身后那张床,心中突然升起一种诡异的感觉。以前和陈海在同一科室时,他不爱讲话,神情冷淡,倒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印象,只是最后他突然的揭发让晏初晓凛然一惊,她还未回过神来就背上了医疗事故的罪名。
像陈海这样内心隐秘的人,她总感觉把他曾热爱的钢琴画在正对自己的床,肯定别有一番涵义。他每天在睡觉前看着这台钢琴,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盯着壁纸上的那88个钢琴键,晏初晓不由自主地伸手一一拂过。DO;La;Mi;Fa……在心中响起一阵轻飘飘的旋律之时,她的手指头突然感到一阵异样,触碰到的一个键与其他键明显不同。它是空的。
晏初晓一怔,忙朝卧室外的卫锋他们喊道:“你们过来一下,我有发现!”
他们把那张壁纸上划破以后,惊讶地发现斯坦福钢琴背后是一扇木头门,刚才晏初晓摸到的空键正是钥匙孔的地方。
这下,他们都觉得这扇门肯定锁着一个不同寻常的秘密,没准就是解开所有谜题的答案。
卫锋和两名民警合力撞开那扇木头门,发现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地下室。里面光线昏暗,他们就打着手电筒,点着蜡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