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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忙!”外婆死了以后,所有走亲访友的活动都在老妈的指导下开展的热火朝天,甚至连我外公的弟弟的儿子她也要上门拜年去。拜托,外公的弟弟已经见阎王去了十多年,我连啥样儿都没见过。
“人家晚上独守空房,空虚寂寞难耐,急需要平胸温暖肉|体。”
“你当我是暖水袋啊。”
“暖水袋哪有你舒服!”
“加油吧,赶紧让老妈接受你,我看好你!”
他在电话那头鬼哭狼嚎。
我们家团年的时间安排的很紧,首先就是老妈这边有四家,然后就是老爸的兄弟姐妹有三家,跟着就是老爸和老妈的朋友无数家……我觉得我连作业都别做了,天天跟着他们两个去拜年得了。
不过,俗话说有一弊必有一利,每年的包拿得我那个手软!
遗憾的是,全部要上交给老妈。我就只留了个零头。
其他姨妈家简易南可以用各种理由推掉,问题是这在我老妈身上完全行不通。老妈是把每个人休息的时间都确定下来以后,再确认的团年时间。长姐为母,这四个字在老妈身上是体现的淋漓尽致啊。
我原本是想遁了,奈何家里老妈坐镇,遁走?纯粹找死!
我们家来团年的人特别多,姨妈们就不说了,还有姑妈叔叔们,再加上小孩,简直是水泄不通。吵死人了。
反正我没有看到简易南,实在被吵得头大,就躲到阳台去了。却不想简易南也在阳台上。
高挑的身材依在栏杆上,沉寂的看着夜色。那双长腿交叉着双脚站立,黑色的外套、黑色的鞋子,带着懒洋洋的优雅。
一手插在外套的包里,一手夹着细长的香烟随意的搁在栏杆上,色的光芒在黑色里成为了唯一的明亮。他没有抽烟,只是夹着香烟,寥寥的灰色烟雾因为风而扭曲的四散。
“……小舅舅。“
他缓缓的转过头,脸上毫无表情,向我点点头示意,两颗黑色的眼珠子空洞而无神,视线对上的那一刹那,我发现自己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新年快乐。”插在外套口袋里的手伸到我面前,一抹色出现在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
“谢谢小舅舅。”我硬着头皮接过包。
“不客气。”
他扭回了头,原本搁在栏杆上夹着香烟的右手将燃烧的香烟送到唇边,深吸了一口,我看到色烟头的火光更亮,最后又恢复了暗淡。嘴唇吐出灰色的烟雾,像叹息一般。
“那我进去了。”
“简简。”我才想再回到里面的喧闹里去时,他突然叫了我,我回头,他依然凝着外面的黑色,“早就联系好了,上次说的那个事。”
我沉默着,看着他的侧脸,记得那一次看他刮胡子的时候,自己是满心满心的快乐,而现在……我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并不后悔。”
“是吗?”叹息似的烟雾又从他的嘴里吐出来。
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燃放起了烟花,点亮了黑色的天幕,在他的脸上形成了镂刻的璀璨般的光暗交织。
屋子里很热闹。
外面也很热闹。
只有这个阳台上,是寂寥的。
他那一身的漆黑犹如融入夜色一般,浓墨重彩的黑,几乎让我觉得快要消失不见了。
优雅无比的气质,现在多了几份颓废的落魄感。
我好想,走过去,抚摸他的脸,好想,再向以前一样,在他的屁股后面,小舅舅长小舅舅短……
都做不到了……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鼻音发着颤,“嗯!”
“嗯。”他轻轻的回我,垂了眼,像是释然似的眨了两下,而后,半垂的眼眸抬起来,平静的看着夜空。
我不知道他的焦点在哪里,但我相信,一定不是那盛开的一朵朵烟花。
我慢慢的走到栏杆边,两手放在栏杆上托着腮,双腿也交叉着站立,不需要回头,眼睛的余光就可以看到旁边的他。手伸到裤包里,摸了一颗糖出来,撕了,塞进嘴里。
几乎是咬了两下,我就皱着眉头,一声“呸”。
“老妈,又给我买的草莓味!!明知道我最讨厌草莓味了!”
“已经不能再帮你吃掉了。”
我原本是想让他开心一点,却没有想到,他的一句话,连我自己都郁闷起来了。
想起了以前,也是同样的不二家的棉花糖。
“草莓味太难吃了。”
“是吗?”
“真的难吃死了,不信你试试。”
正抽着烟的他将香烟碾灭在烟灰缸里,一手扣着我的后脑勺,双唇轻而易举的被他掠夺,滑腻的舌头将我口中的草莓味棉花糖卷进了他的口里。
“好甜。”
“是吧是吧,我就不喜欢这种太甜的。甜得吃多了以后要得糖尿病。”
他淡淡的笑着:“糖很甜,你的味道也很甜。”
而现在——
“已经不能再帮你吃掉了。”
我绝对没有勾引他的意思,只是找不到话题,所以……
“进去吧。”他的侧脸吸着香烟,“外面很冷了。”
“小舅舅也进去吧。”我从栏杆离开,看着他的平静而优雅的颓废。
他吸了一口气,从口中吐出来,白雾的确是冬天才有,说明,到底有多冷:“……让我再冷一下吧。毕竟得习惯。”
所以,除了外套,里面就是单薄的衬衫吗?那双长腿是不是也只包裹在我能看到的布料之下?
“我……”我握紧了拳头,“讨厌你!”
他好像诧异的回过头来,只是数秒,唇边就挂上了好像不可思议一般的笑容:“……不要自作多情啊。”
我睁大了眼睛,他慢悠悠的说道,“你对我没有任何影响力。”
我的拳头握得更紧,他将夹了香烟的右手伸到唇边,这一次他没有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而是大拇指和食指捏着,我看到烟嘴被捏扁了:“总之,与你无关。”
我站在阳台上,满目怨恨的盯着他。
正想发作时,老妈打开门走到阳台上来:“你们两个不怕冷啊!今天都零下了,还在外面吹风!赶紧进来,准备吃饭了!”
“嗯。”我懦懦的走了进去。
只听见身后传来他的声音:“让我再呆一会儿吧。……冷静,我想冷静一下。”
我默默的走了进去,和李李在一边闲聊。
“你和小舅舅吵架了?”
“诶?”
“以前小舅舅身上都有和你很像的味道,大姨妈还说你们两个太亲近了,可是现在,小舅舅身上的味道变得很疏远了。虽然以前也很疏离我们,但起码他身上的味道是很亲切的……”
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默默的站起来摆好碗筷。黛黛和表哥表姐躲在一边看包里钱,简易南每次是给的最多的,以前我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老要抽几张出来当私房,要是给少了我还要不乐意,独处的时就要开始唠叨:“才给我这么点。我要存到何年何月才能去非洲啊。”
“这么点是给大姐的。你的在这里。”
我上厕所的时候,把包掏出来,忐忑不安的打开,在大包里面还有一个小包,我知道小包是给我的,大包是要上交给老妈的。
打开小包,里面是一张5。5万美金的支票。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我说我想去非洲保护狮子,所以我要存钱买车,买无线电,买太阳能系统,买监控设备,他说从现在开始每年给我买一样……5。5万美金,丰田陆地巡洋舰越野车在肯尼亚的售价差不多就是这么多。
混蛋!王八蛋!简易南,你去死全家!我才不要你的钱!
我一直找机会想要把支票还给简易南,但是他吃完饭以后就离开了。我到他家去了几天,一直都没有碰到人。最后,我把小包塞进了他的信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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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那天,家里没有安排任何的团年活动,只有我和老妈老爸三人在家,下午的时候出去买了火锅料回来,晚上就围着桌前,边看春节联欢晚会,边吃火锅。
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开开心心正准备朝火锅里下菜时,我突然想起了简易南。
姐姐们都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家人,唯独,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大屋子吧?去年,还到我们家来守岁,今年……
我把筷子放下了:“妈,我打电话喊小舅舅过来一起守岁,行不行?”
“啊!你不说我还忘记了,老五一个人在家呢。赶紧打电话,喊他过来!火锅暂时关了,等老五来了再吃。”
老爸把电热炉给关掉。
我坐在沙发上给他打电话,手机关机,家里的电话无人接听。我挂了电话以后,飞身进屋子穿好衣服:“妈,我过去喊小舅舅过来。他电话没人接。”
“你快去快回,我们等你。”
“对了对了,钥匙钥匙!要是你小舅舅不在,你就等他一下,这是他的门钥匙。”
我结果门钥匙就跑了出去。三十的晚上,尽管才七点,但是路上的行人少的可怜,就跟三更半夜似的。我很容易的就拦了出租车。
平时里要拖拉四十分钟的车程,今天竟然不到二十分钟就搞定了。我站在他的屋子前,按了半天的门铃,都没有人回应。
屋子里的灯是关着的。我只好用钥匙开了门,走进去。屋子里很冷,水暖应该很久没有开了吧?否则不会这么冷的。就想置身在冰窖里一般。明明是很宽敞很开阔的室内,现在却压抑的让我觉得沉重。
我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说:“小舅舅没在家,我等到十点,如果他还没有回来,我再回来。”
老妈想了一下,说让我先我回来算了,我固执的摇头:“反正我都来了。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再说我又不饿。”老妈只好同意了。
我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明亮洒落一室,不知为什么却让我想到了雪。
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屋子,当他独自回家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
没有丝毫的温暖。
连旅馆都不如。
我和严郎开开心心,欢乐蹦跶的时候,简易南在干什么?我曾经想过,但是想太让我难过了,所以我干脆不想了。
我慢慢的走上楼,拉开他卧室的房门,按亮了灯。很干净很整洁。他有请钟点工,起码的清洁卫生还是打扫着吧。
我走到床边,一米八的大床上,扔着他的浴袍。我鬼使神差的躺到床上,感觉到软被的轻薄。
伸手捏了捏,混蛋简易南竟然还在盖初秋的薄被!大冬天的也不怕冷吗?就算有水暖,这么薄的被子盖着也一定让人受不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到储物室找到鹅绒被,抖了抖以后,才抱到他的卧室里,动手把薄被给换下来,然后把鹅绒被给塞进去。顺便的,把他更衣间里的衣服也给全部挪了位置。冬天的在外面,夏天的在里面。大功告成以后,我才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了。
楼下的声音惊醒了我。
我揉了揉眼睛,以为是幻听。
“……服务到此为止。”是简易南的声音,“你可以走了。”
“易南……”鸡飞?他们两个还有往来吗?“让我陪你守岁好吗?”
“不需要。”
“简易南!!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说过了,不要再来烦我!”
“……你想的,易南,我知道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真的。”
“我是想要,但我不想要你!滚出去!”
我听到一阵拉扯的声音。
“简易南!除了我,你今天就是想找妓|女,都没有人会来陪你!”
“不需要妓|女,我也能够解决。”
“……能够解决?易南,你现在是还有理智在,你以为我从国外搞来的药,会让你那么轻易的自己解决的了吗?”
“趁我不注意,在水里下药,姬菲,要是你再不滚,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就是要你对我不客气,不然我是为了什么处心积虑?易南,别勉强自己了,你看你都已经硬了,我摸你舒服吗?我已经等不及了,你看我都湿了,你随时都可以……”
“啪”的一声清脆,我从床上弹起来。
只听见鸡飞的怒声:“你打我!!”
然后就是大门被关上,疯狂的拍打声,“简易南,你给我开门!开门!”
“保安室吗?有一个疯女人,麻烦帮我赶走。”
我哆哆嗦嗦的,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楼下东西被摔破的清脆声声声的敲在我心里,我有点惊慌了,随着渐渐沉重,向楼上走来的步伐,我本能的就躲进了更衣间里。
☆、44 再也不要你一个人承担
房门被摔上的时候,我感觉整个屋子都在震动。外面的声音把我吓得要死,不知是什么被摔破,还什么被弄倒,噼里啪啦,稀里哗啦,每一次都震得我耳朵发怵。
我就像置身在暴风雨的边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