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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时光-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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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萧如烟如云地瞬间消失在我们的房间门口:“我回房去听铃儿响叮当。”
谭晶晶大叫:“假正经,你为什么不拔电话线呢?”
葛萧消失前探回头来瞪了她一眼,“因为那就说明房间里有个假正经的单身男客,不服气的按摩小姐会亲身上门来攻克堡垒的,遇到个你这样的,我就失身了我!”
在死党们的眼里,我一直是个很执拗的人。葛萧说我有个性,江水明说我喜怒无常。常常在人人笑逐颜开时,我会陷入突然的沉默和忧郁,然后躲在角落里想自己的心事。一人向隅,举座不欢。但我的死党们已经习惯了对我视若无睹,因为他们知道我,懂我。知道我并非想扫大家的兴,懂我只是敏感到花落伤情、睹物思人。
在葛萧出去后,热闹的房间突然陷入安静时,一种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的情绪夸张上我的心头。如同多年的条件反射,谭晶晶问小柳:“要出去吃点夜宵不?”小柳丢下一直捏在手里的牌,笑,“好啊好啊,我要吃酸辣粉。”她们就笑着去敲葛萧的门。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我拉开房间的窗帘,拉开了窗子。
待在宾馆的房间里,我总有种不真实感。这里就像是演戏的舞台,远离真正的人间。没有厨房,没有阳台,没有生活的气息。而有厨房有阳台的宾馆房间,价格更是远离真正的人间。
现在,车水马龙的喧杂声音与乌烟瘴气的烧烤味道冲进来,我才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这种感觉如影随形。


第三章关于当初
睹物思人。
真正的睹物思人不是看见那人的某件东西时会想到对方,而是万事万物、大千世界的一花一叶、一滴水一粒沙,都能让你在一个恍惚间痛哭失声,在一个弹指间痛不欲生。
我凝视着城市的灯火照不见的远方黑夜,一个熟悉的伤感出现在心头。
门锁嘀地响了一声,我以为是谭晶晶或者小柳回来取什么东西,就没有回头。
他轻轻走到我的身后,把双手温暖地放在我的双肩上。
这是我想了那么久的一个隽永场景,他什么也不说,连招呼也不打,就这样走近我,把手平淡地放在我的肩头。这就足够了。倾国倾城的悲喜大剧,尚不及这场景的不动不声。
我猛地回头,我希望看见他的脸。
可我看见的是葛萧。
尽管我知道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出现那个场景,但当幻想终究破灭时,我的眼里还是滑过一丝失望。我转回头,看着不可捉摸、不可触摸的远方,就像在看一场相思的无数场可能的终了。
葛萧收回手,我听见他取出烟,按了打火机,然后略带苦味的芳香就涌进了我的鼻腔。熟悉而温暖。我有了瞬间的心安,真的,这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能慰藉我的感伤的方法。葛萧不言不语地站在那里,用一种味道,告诉我,他在那里。
师伟站在路灯下,光线给他打了个好看的晕染。他看着紧靠在路灯杆上的乔北说:“乔北,你是个不快乐的女孩。”
16岁的乔北喜欢穿一条染着恬静的淡绿色的连衣裙,喜欢每天趴在课桌上出了神地听风、看雨、捕捉丁香花瓣滑落在窗前的痕迹,喜欢用各种各样颜色的笔来写一本又一本不能算日记的日记。她是快乐的,她喜欢坐在葛萧或是江水明自行车的后衣架上,一次次从校门口一个接近45度的斜坡上呼啸而下,她喜欢陪着小柳去逛街淘便宜又好看的发夹,她喜欢陪着谭晶晶去KTV一遍又一遍地唱难度很大的歌。乔北的快乐无处不在,乔北的快乐有目共睹。
可是眼神安静的师伟说乔北不快乐时,乔北真的不快乐。
那年师伟多大呢?16岁还是17岁?乔北记不清了。她只记得他的额前有几丝碎发,有风吹过就微微地颤动,眼睛没有葛萧那么大,睫毛也没有江水明那么长,可是很黑很深邃,让人想一直看进去。他的身上有种很奇异的特质,比如他在某个课间以商量的口吻和同桌的男生说:“下午去踢球吧?”那么等到午休结束时,班上的绝大多数男生就还没回来上课,任课老师就奇怪地问葛萧或是江水明,“其他男生呢?”葛萧就会笑笑说“不知道”,而江水明就会揉着睡眼说“大概都食物中毒了”之类很不靠谱的话,然后被老师在头上来个爆栗子。
乔北注意到师伟是在高一新生报道时。从初一起一直和乔北同班的葛萧是班级第一也是年级第一,班级第二也是年级第二就是师伟。这蛮罕见的,因为新生分班都是按照名次一个个按顺序均匀分配到各班的,师伟应该是隔壁班的第一名才对。
随后,消息灵通的谭晶晶就探听出了原因:师伟的继父是学校高中部的校长,他一直要求师伟是永远的第一名,这次师伟在升学考试时没做到,他的继父就让他承受了这样的压力与耻辱。
谭晶晶八卦这个时,是开学第一天,我们正在走廊里等着教室开门。她刚说完,一个平静而清澈的男中音说:“不,是我自己要求他的。”在男生们都因为变声而拎着公鸭嗓的时候,这声音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乔北猛地回过头去,就看见了师伟。
师伟穿着普普通通的牛仔裤T恤,肩上斜背着一个式样简单干净的单肩书包,比乔北高了大半个头。乔北猝不及防地跌落进那双眼睛中的深邃瞳人。
看不出师伟对谭晶晶的失实八卦有什么情绪变动,他只是不失分寸地点了点头,就和她们擦肩而过,去打开教室的门。
谭晶晶兴奋得脸色涨红,她死命地摇晃着乔北的手,小声地喊:“好酷,好酷哦,我要追他!”
酷。
残酷、冷酷的酷。
谭晶晶是个天生的乌鸦嘴,她善于在最开始就预告事情的走向和结局。
14岁的乔北开始有意无意地观察着新同学师伟。
从第一天报到开始,班级的钥匙就在师伟手里,一直到高三毕业。他就住在学校旁边的教师家属区,每天早上来开门。做早操时,师伟从来是站在领操台上的那个人。他从来没有笑容,眼神掠过面对着他、注视着他的所有人,看向遥远的天边。
乔北轻轻地歪着头看他,但这时候她无法看进他的眼睛。没人能够。
谭晶晶从来不是个有心机的谋算者,她的热情主动与坦白直率,在那时已经见了端倪。课间,她时常用手绢包了话梅、杏子之类的零食,拎一本习题集趴在师伟的桌子上,一边装模作样地讨论功课,一边拈一两颗零食给师伟,即使他一次又一次地谢绝,她还是乐此不疲。而江水明偶尔过来要零食吃,谭晶晶就会龇牙咧嘴地做心疼状。
但谭晶晶也不是个为着某种目的才做某种举动的人。在高三那个晚上,师伟说乔北不快乐之前,师伟刚刚回答了乔北“你知不知道谭晶晶很喜欢你”的问题。他说:“她不是喜欢我,她只是喜欢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如果我接受她的喜欢,那我就会立刻被她抛弃。还有,”师伟看着乔北,“你真的是为了问刚才的问题才等我到这么晚吗?”
乔北正在为师伟的一针见血不知所措,师伟就轻轻地说出了那句摧毁了乔北之后生活的话:“乔北,你是个不快乐的女孩子。”寂静的校园小径上,乔北看着师伟的眼睛,马上就想哭出来。
师伟淡淡地说:“乔北,你不能哭,因为我不是会给你擦眼泪的人。”说完,他走向了校门,把乔北一个人丢在只有路灯还亮着的校园里。
那个夜晚真的很黑。直到巡校的校工出现,乔北才从无边的黑暗中挣扎出来,无声无泪地哭泣着。那是乔北对师伟的表白。如果算是的话。
我清醒过来,回头看看葛萧,笑了,“你没去吃夜宵?”
葛萧掐灭了烟,坐在床上,“我喊她们买上来,边看电视边吃。”他开了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葛萧是那种对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会保持积极良好心态的人,他从高中起就喜欢看新闻,看到形势一片大好他就打心眼里为别人高兴,看到战争饥荒灾难他就会格外珍惜自己的幸福生活,然后力所能及地日行一善。
全国的小朋友们从初中开始,肯定都写过好人好事的作文,可估计只有我们学校的那届同学都是发自肺腑地、绝对不撒谎地写的。以葛萧为素材的范文此起彼伏。因为他的确干过捡钱包、扶老奶奶过马路、爬树上救小猫等等的事。高三有一次大家一起翘课到莫愁湖划船,他还顺路帮一个小朋友找到了失散长达30分钟的妈妈,弄得后来校长为批评他逃课还是表扬他做好事而大伤脑筋。
谭晶晶曾经点点戳戳着葛萧的脑门说:“您有没有自己的生活?啊,有没有自己的生活?”
无数的事实教育我们,好心遭雷劈绝对不是开玩笑的。谭晶晶想起来就要数落葛萧一下,“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你要是好事做得太多了,老天爷肯定会想:‘靠,把我的职责都给履行了,老子很不高兴,灭了你丫的!’那你就惨了。你不要太好心不要太为他人着想不要掏心掏肺地对别人行不行?”
不等葛萧说话,谭晶晶往往又会自问自答:“也对,你将来肯定会伤害无数大姑娘小媳妇的心,也得提前准备,平衡一下,要不然是要遭天谴的。”本来还想谦虚两句的葛萧就没话说了,悻悻地抽烟或是吃饭。然后,谭晶晶就又挑衅:“你要真遭天谴了,那就是一个很经典的词儿,红颜薄命。”
葛萧就站起来去揪谭晶晶那时候还很长的马尾辫,谭晶晶就大笑着躲,小柳就笑,江水明就起哄“土匪抢亲了”,我就会拿筷子敲碗或拿雪糕敲可乐瓶,“肃静,肃静。”但往往最后的结果是,葛萧抓住了谭晶晶,谭晶晶就笑嘻嘻地做出要亲葛萧的样子,然后就换葛萧逃之夭夭了。
这个游戏一直玩到高中毕业后的天各一方。
我想到这儿突然笑了,葛萧侧过头来,“笑什么,丫头?”他拍了拍身边的地方,我就坐了过去。我看着他笑,“我觉得我们几个真的什么都没变,每个人都像当年一样在朋友关系里各司其职。”
葛萧转过头去调小了电视的音量,“在朋友关系里没变,不等于人没变。”
我笑,“那你变了?变成什么样了?”
葛萧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淡淡地说:“以前你发愣的时候我不会看时间,现在我会看。”他看着我说:“刚才你发愣了七分钟。鉴于没有历史记录,我不知道你的发愣时间变长了还是变短了。”
我笑了笑。
葛萧剥了个果冻递给我。
我接过,在手里摆弄着,那晶莹剔透的淡绿色很像16岁的乔北的连衣裙的颜色。我问:“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发愣?”
葛萧拖了个枕头,慵懒地躺下,侧脸看电视,“你会说吗?”
这家伙还是那么懂得我。我笑着把果冻递给他,“你自己吃吧,太甜了。”
葛萧拿过果冻,一边吃一边说:“看,这就是你的变化。高中时你最爱吃这个牌子的果冻,成件成件地批发,现在你一口都不肯吃。”
变化。师伟现在有什么变化吗?从来都不笑的他,现在遇到会让他笑出来的人了吗?
葛萧瞥了我一眼,开始看表计时,“有比较才有鉴别,你继续发呆吧。”
我看着这个从来不问我在想什么的人,忍不住笑了。
一大早,江水明风尘仆仆地赶到我们住的宾馆时,那个挺精神的小警察刚给我们打了电话。他们用杜宇的手机号码查到了杜宇的身份证号码,然后一路循迹而寻,发现两个月前杜宇购买过前往南京的机票,她在南京没有入住宾馆,但她的信用卡连续三天被使用过,随后她购买了从南京到上海的机票,入住了一家费用不菲的宾馆,一周后退房。她的手机一直与抚顺的几个电话保持着联系,包括冯雪峰说的那个时间。欠费停机13小时后,号码重新开通。昨天下午,她购买了从上海到南京的机票并登机成行。
小警察心情良好地说:“你们可以放心了,咱们国家的机场安检的严格程度世界都排得上前几名,这说明第一是她本人在使用手机、身份证和信用卡,第二是她本人很安全。”
葛萧刚谢过小警察挂了电话,江水明就疯了一样擂门,被放进来后,眼睛通红,“警察给回消息了没?”葛萧复述了一遍小警察的话,江水明的眼睛更红了,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
谭晶晶说:“不是没事儿吗?酝酿什么悲观情绪啊你这是?”
江水明一边狂吃海塞我们昨天吃剩的臭豆腐、烤小鱼儿什么的,一边略带伤心,“我给她打了好几百个电话,她一个都没接。”
这话说得实在是凄凉。不过谭晶晶反应神速地踢了他一脚,“假装伤什么心啊,人家又不知道是你打的电话。这年头骗子那么多,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知道不?”
“也对哈。”江水明高兴起来了,专心致志地吃东西。但瞬间他又情绪低落,“她现在在南京呢,可我又折腾回来了,早知道就在机场蹲着,说不定还能见她一面呢!”
谭晶晶正打算安慰他两句,转念一想,突然又踢了他一脚,“你不知道手机可以发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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