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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骨-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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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钦垂着脑袋说:“随便吧!我也不在乎那些钱,只要手上够用,自己做做工也不至于饿死。”
“他好意思一毛不拔,叫他出门被车撞死!”锦和甚气愤,想了想道:“你是学声乐的,就算进不了学校,去私人人家做家教,赚的钱也比学校教员多。我有个朋友专门给学生接洽这项业务,等你准备好了出来做事,我再把你的情况同人家说。”
南钦听了感激不尽,“这样最好了,我现在只有依靠你了,别的人总归没那么贴心,我也很难开口请人家帮我。”
锦和一连几个知道,那就表示她真的知道了。两个人闷头找毛蟹里的年糕吃,锦和边吃边问,“我记得你以前对白寅初有点意思的,现在这个契机很好。反正他和你姐姐离婚了,你自己也打算和冯良宴散戏,这么一来都是孤家寡人,走到一起断没人说闲话。”
南钦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万万不要提这个,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哪里算得上爱!说出来要难为情死了,他始终我的姐夫,就算离婚了也一样。”
锦和叹息道:“那倒可惜了,论起来白寅初除了手里没枪,别的都不比冯良宴差。你不考虑的话,早晚便宜了别人。”
“那我可管不了。”她耸了下肩,“只要他对嘉树好,别让孩子吃苦就够了。”
锦和唔了声,“话说回来,你要是闹那一出,冯家能坐视不理吗?寘台恐怕当作丑闻,到时候冯夫人没那么好打发吧!”
南钦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气来,“问题出在哪里,请她自去问她儿子。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家族再要顾及,也不能为此耽搁一辈子。”
横竖她是离定了,同锦和分手后回到陏园,依然该怎么还是怎么。晚饭是一个人吃,那么大的八人长餐桌,红木打蜡的表面在灯下泛着幽幽的艳光。四菜一汤摆在她面前,像给阴人的上供,没有一点生气。她已经习惯这样寂寞地生活,端坐着看了一会儿,各样夹一点尝两口,放下筷子,一顿饭就算用完了。
良宴八点多的时候回来,她还没有睡,正坐在床头看小说。听见门上把手“咯啦”一声响,因为锁住了转不到底,停在中途,他轻轻地敲门,“南钦,你睡了吗?”
她不说话,视线挂靠一排小字,耳朵却悬在了门上。
他很耐心,笃笃地敲,“我有话和你说,你开开们。”
她把书阖上,扭灭了铜座上的开关。
外面安静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然后响起脚步声,沉闷的,缓缓地,往走廊另一头去了。
第二天她下楼比较晚,他已经往河南办事去了。餐厅的桌上照旧摆着一份早报,她呷口牛奶随手翻看,头版的一组图片很吸引人,少帅和名媛。良宴携同司马及人上了头条,照片是前天收到的其中的几张。她冷眼看着,搁下了手里的牛奶杯。
行礼箱很小,只有首饰和简单的几件衣服。不能带得太多,太多了显眼,佣人喊一声她就别想走得脱。天倒放晴了,出门不用打伞,轻轻巧巧一个箱子。她迈出门,装得和平常一样,心里同这生活了一年的家告别,那份酸楚真是一言难尽。
吴妈追出来,“少奶奶要出去?我叫老曹开车送您。”
她说不必,“我和朋友约好了喝茶,过会儿要到裁缝铺子里去,她喜欢我两件旗袍的款式,要借过去让裁缝照着样子做。喝完了茶荡马路、看电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回头我自己叫车回来就行了。”没有等吴妈再言语,她下台阶往大门上去了。
她知道他把周围布置的人都撤了,现在她出门没人监视,所以这两三天里不担心被他挖出来。她木着脸站在铁门外等车,几次哽咽都强压了下去。走之前到婚房看过一遍,梳妆台上摆着他们结婚时的合照,两张笑脸,十分幸福。有一瞬她居然打算把相框带走,后来想想实在太傻了,既然分道扬镳就不要留恋,留恋的话便继续这种没完没了的纠缠,苦斗一辈子。
黄包车远远来了,车后插着个鲜艳的鸡毛掸子,迎风跑起来像面小旗。她招了招手,车夫点头哈腰拿毛巾扫扫车座,请她上车,把背后的油布棚子撑了起来。
“到共霞路。”她问,“多少钱?”
车夫是个哑巴,能听不能说。比出五个手指头来晃晃,表示五毛。
南钦没有还价,确实有点路程,价钱还算公道。她往后一靠示意他可以出发了,车夫把挡布放下来,压抑了半天的情绪终于可以释放出来,她抱着箱子泣不成声。


、第23章

报纸上的新闻标题叫冯夫人头晕,什么牵手名媛;这样非常的时期闹出这种丑事来;脸面竟是一点都不要了!
她气得摔报纸,“他人在哪里?给空军署挂电话!”
寘台的秘书长高敬亭被叫来办事,恰巧碰上夫人大怒;忙从佣人手里接了电话筒亲自拨打。那边说少将不在,问清后回来报告夫人,“少帅带人到周口验收飞机去了,大概明后天才能回来。您先别急,我这就去报社问情况,勒令他们不许再版。”
“有什么用!”冯夫人脸色铁青;坐在沙发里直敲打膝盖,“一个早上几万份出去了;像黄河决了口,现在再来补救,补给自己看么?这个孽障,好好的偏要兴风作浪,这下子好了,出风头了!那个司马及人是什么东西,交际花呀!放着自己家里如花似玉的太太不管,和那种女人搞七捻三,我看他脑子走水了!”
雅言在边上皱眉,“姆妈,现在不是骂二哥的时候,快点给陏园打电话,不知道二嫂看到报纸没有。”
“那还不快去!叫南钦回家来,人多打打岔还好点,省得一个人钻牛角尖。”冯夫人一头吩咐,一头对高敬亭道,“你派人去查,看看是哪个记者写的报道。”
查出来自然没有好果子吃,不用夫人发话他也知道。高敬亭应个是,抽身退出了厅房。
雅言歪在沙发上拨那数字盘,等了一阵有人上来接,她问:“少奶奶在不在?请她听电话。”
那头阿妈说:“对不起四小姐,少奶奶上午出去了,没说具体去哪里,好像是和朋友有约,自己叫了黄包车走的。”
“坐黄包车?”雅言觉得有些奇怪,“那说了什么时候回来么?”
阿妈支吾了下,“没说什么时候回来,等少奶奶到家我一定转告少奶奶,请她给您回电话。”
雅言把话筒挂上,十指插/进蓬松的头发里焯了两下,脸上茫茫的,对冯夫人道:“二嫂出去会友了,或者还没看到报纸,等她回来再说。”
那么就等吧!可是从中午等到傍晚也没有接到南钦的回电。眼看天要黑了,大家愈发急。座钟当当响起来,已经六点了。冯夫人探着身往外看天色,一种不好的预感盘旋在心头。南钦素来很乖巧,就算出门也不至于在外流连到这么晚。
二夫人对雅言比手势,“再拨一个,是不是午觉睡过了头,忘了给这里回电话?”
雅言正要伸手,铃声倏地响起来,都以为是南钦,结果是陏园的阿妈来讨主意,说少奶奶这个点还没回来,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雅言喃喃着:“不大对头呀,前阵子司马及人正大光明打电话到陏园找二哥,这回又曝光了这样的照片,怕是真好上了。可怜的二嫂,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压力,大概要气死了。”
这席话叫冯夫人慌了手脚,忙喊内勤处的人来,让不动声色地到各处去暗访,见了人不要惊动,确保安全就是了。人都撒了出去,但是得到的消息很少。内勤主任来回话,所有能找到的娱乐场所都翻了个遍,没有少夫人的下落。
这下子是晴天霹雳,确定人不见了,冯夫人跌坐在沙发里,一时不知怎么处理才好。
寘台忙碌一夜,头绪全无。第二天的报纸更令人震惊,南钦单方面发了一份解除关系的公告,语言简练毫无赘诉,只说人各有志、佳偶难成,便把他们的婚姻撇了个一干二净。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大家都懵了。三夫人说:“南钦这孩子平时不声不响的,原来会咬人的狗不叫,最后倒给咱们来了个迎头一击。”
“姨娘说话不要这么难听,要不是二哥自己不长进,她何至于会这样!当初疯了似的要娶人家,娶到了手就这么糟蹋。你们只说南钦不懂事,要是三姐的先生也这样,你们怎么说?人家的女儿不是人?她肯定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发这种公告,你们能知道她心里的苦么?”雅言伤心之余一顿发泄,边说边红了眼眶,不愿再管那些事,一扭身上楼去了。
良宴回来已是第三天,公告连载了两日,似乎木已成舟,再难更改了。
他得知消息人都要垮了,站在地心里,捏着报纸眦目欲裂。俞副官也不知怎么劝慰他才好,二少的模样让人害怕,红着两只眼,逮谁就能吃了谁一样。
“给我封了那家报社,把人都抓起来!底片呢?胶卷呢?找出来!”他嘶吼着,在客厅里团团转,大风过境一般,把摆设器皿砸了个稀烂。
他真的要疯了,紧赶慢赶地回来,看到的就是她发出的告示。要和他离婚,要和他脱离关系……只是嘴里的叫嚣并不算什么,可是这女人心这么狠,她釜底抽薪打他个措手不及,等他发现早就来不及了。他环顾这个家,人去楼空,她不知到哪里去了。他再一次陷进绝望里,她为什么要这样?走的时候有没有留恋?给他一颗定心丸,然后狠狠杀他个回马枪,让他为他的自大付出代价。
如果早知道她有预谋,就不该把人都调走。他脑子里千头万绪,最后绞成一团漆黑。站在这里的其实是个空壳,她走了,把他的神识也带走了。他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她会去哪里?会不会离开楘州?会不会被白寅初藏起来?他应该让人到港口和火车站去查旅客表,让陆军找个通匪的借口搜查白寅初的家,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回来。
电话铃急促地响起来,俞副官过去接,他紧走了几步上前,“是不是南钦?”
俞副官摇头说是寘台,问二少要不要接夫人电话。他失望透顶,踉跄着退回来,直挺挺倒进了沙发里。为什么她不联系他?就算要分手也该坐下来谈谈不是吗?他闭上眼,她知不知道他在想她?她这两天在外面过得好不好?吃些什么?住在哪里?她一直被呵护着,没有人照应怎么活?他勾起头喊俞绕良,“派人盯着白寅初,南钦除了他没有别人能投奔,他一定知道她在哪里。不管怎么样,先找到她……找到她最要紧。派人出去,哪怕挨家挨户的搜,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俞副官道是,“二少不要着急,只要少夫人还在楘州,就一定能够找到。寘台那边说请二少回去,夫人也在打探少夫人的下落,心里又放不下你,还是回到寘台,大家从长计议的好。”
他摇头,“万一她想通了要回来,家里没有人,只怕伤了她的心。”
俞绕良没想到他是这么专情的人,常在他身边执勤,他和那些贵妇名媛插科打诨,几乎没有什么忌讳。他以为少夫人发了这则启示,无非令他折了脸面大发雷霆,没想到会伤心至此,委实出乎他的意料。
良宴要守着家等她,总觉得她是出去逛逛,天黑前会回来的。人派得够多了,他现在出去也像无头苍蝇,还不如坐镇陏园,好第一时间得到反馈。
他站起来,摇摇晃晃上楼去,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门前顿住,抬手敲敲门板,“南钦……”
里面寂静无声,也许她还睡着,也许她还在生他的气。他扭那门把手,捏着心把门打开,奢望她在房间里,可是没有,床褥整洁,梳妆台前也没有人。
他拖着步子走进房间,用视线把每一样摆设抚摸过去。这里满是她的味道,她喜欢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五斗橱上放着一排水晶球,里面是各种下雪的场景。空旷的后院、午夜的街头、热闹的万圣节……这些水晶球是一套,回国那天在码头的商店里看到,她很喜欢。彼时行李已经托运了,买下来就得随身携带。女士们不干苦力,效劳的一定是男士。他抱了满怀的小玩意儿登船,又抱着满怀下船,俞绕良来接他的时候那点不言自明的笑意,他到现在还记得。他苦闷地想,如果真的不再回来,为什么不把它们一起带走?难道一点也不留恋么?
她不在,他的心都空了。坐在床沿抚抚她的枕头,她这么决绝,他没有想到。也许是隔天登出来的照片最后推了她一把,本来她已经原谅他了吧?她一直很心软……是他不停挥霍她的耐心,最后把她越逼越远。
他倒在床上,连日的奔波让他体力不支,但是不敢睡熟,怕错过外面的消息。在半梦半醒间徘徊,梦到她走了,梦到她又回来了,简直让他一夕尝尽了离别的苦。
还是没有消息,派出去监视白寅初的人在后来几天里一无所获。俞绕良开始盘查楘州所有的房产中间人,挂了牌的当然很容易找,还有相当一部分野路子的很难查清,所以依然毫无头绪。
离她出走将近七天了,他颓丧地站在花园里看落日,突然觉得有点可笑。当初白寅初也像他现在一样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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