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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个笨蛋!”程佑赫恨铁不成钢,尤其想起那天翩然于陆海洋怀中时那女子陶醉的模样,他几乎有冲动把陆海洋生吞活剥了。
程以萱却不以为然,嗑着瓜子,一副悠哉表情,“有什么,就凭你姐我这一身才华,哪里还找不到个工作?这不,待会儿就有个面试,安啦安啦~”
对着程佑赫扭曲的脸吐出几个瓜子皮,她忽然“咦”了一声,“光说我了,怎么就不担心担心自己?书看多少了,卷子做几张了?不想考大学了!小心我去爸爸那里告状!”
用程修业的威名打发走程佑赫后,程以萱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从柜中挑出一套还算正式的裙装就想开路,可都走到门口了,犹豫再三又返回房间。
程修业总说她素面朝天太随便,到底是找工作,还是郑重点吧。
对着梳妆镜她淡淡扫了个妆,手艺已有些生疏,却禁不住底子好。及至裸色唇蜜涂好,再压上一点粉底,一个素雅清淡的曼妙女子便呈现在镜中。
这样,总没问题了吧?
对着镜子她微微笑,镜中的女子也对她展开笑颜。笑颜如花,花开正好。
**********
面试进行地出奇顺利,单单看其中那两位男面试官烁烁放光的眼神,甚至不用等通知,程以萱也大概猜到结果。
天下乌鸦一般黑,早知道蓬头垢面地来就好了!
她咬牙切齿埋头往电梯间里走,回想着方才男人们虎狼一般的眼神,心里一阵阵地犯恶心,嘟囔一句“臭男人”,她打定主意再也不要踏入这里半步。
陆海洋刚刚从楼上谈完案子,原本正低着头想事情,被突如其来的一句骂惊了思路,他下意识抬起头。
七寸白色高跟鞋上,高挑而优雅的身姿亭亭静立,一身合体白灰色竖条纹连衣裙,低调中又不失韵味。虽然仅仅是一个背影,陆海洋却已看得心生好感,尤其那看似随意挽起的发髻之下,细长而白皙的脖颈总让他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程以萱?”他试探道。及至名字脱口而出,他转而又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世上会有如此的巧合吗?
程以萱猛然回过头来的时候,气鼓鼓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收起,嘟着嘴的模样十分可爱,看得陆海洋惊喜之余又是一阵心动。“果然是你。”
程以萱此时也已看清陆海洋,一怔之后仍然余怒未消,对他爱答不理,“哦,你呀。”
在女性面前,陆海洋还从未受过如此冷待,一时禁不住的诧异,却依旧不动声色问她:“心情不好?遇到不顺心的事儿了?”
程以萱耷拉着脸,“是啊,刚才面试时碰到点事。”
“哦,面试没通过?”陆海洋挑眉。
程以萱斜了他一眼,“当然不是!只是……”
见她话到一半便皱起了眉头,陆海洋也不再问,笑了笑,“据我所知,你父亲程修业可是‘宁远’的副董事长。怎么,连你的工作也不安排?”
“没有,是我自己没兴趣。”程以萱赶忙为父亲辩解,“所以年初时考了公务员。”
陆海洋淡淡笑着不说话,一副了然的模样。
程以萱一怔,顿时气结,拼命挥舞着手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笔试和面试都过了,并且成绩相当好!要不是因为你,我还用来这里?!”
这一回,陆海洋不再笑了,眯了眯眼,语气严肃,“因为我?”
程以萱知道自己说多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对,就因为你的小男生的别扭心理作祟,不肯和岳歆怡共舞,所以她爸爸答应替我向市长走后门的承诺不予兑现了。你说这难道不是你的关系吗?”
“走后门?”陆海洋鼻中轻“嗤”一声,似笑非笑,“你倒坦诚。”
“那有什么,大家心知肚明。”程以萱不以为然撇撇嘴,忽而奇怪地“咦”道:“你关心的重点是不是不太对?明明是你的错,说得倒好像是我的问题似的。”
陆海洋的手指在电梯扶栏上轻轻敲,转而换上一副嘲讽的表情,“邀谁共舞是我的事,愿意与否却是你的事。”言下之意,谁让你答应来着?
程以萱顿时被他噎地说不出话来。
电梯门就在此时恰到好处地打开了,程以萱索性不再理身后那个讨厌的男人,招呼也不打一个,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
面试工作的大厦地处N市繁华路段,此时又值午时车流高峰期,打出租俨然成为一件有心无力的难事。
程以萱顺着便道一路溜达出去老远,也没看到一辆亮着“空车”字样的出租车,她不禁有些郁闷,后悔当初没有接受程修业的好意,去购置一台车。哪怕是最便宜的。
拔脚正要离开出租车专用停车位,一辆纯黑的雷克萨斯SUV却突然急刹到她的身边,黑色车窗滑下,她看到驾驶位上陆海洋正在对她点头。
“上车。”他用命令的口吻对她说,不等她答应,他已伸手替她推开车门。
程以萱一向都有着执拗的倔脾气,不肯轻易顺从,此时却手脚不听话似的,莫名其妙就上了他的车。
陆海洋踩下油门,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很快就从川流不息的车流之中轻松挤入主道。
“怎么没开车?”他目不斜视,面色淡然,仿佛已经忘记之前程以萱的不辞而别。
程以萱还沉浸在方才那几个有惊无险的并道之中,一时没回过神,“什么?哦,我没有车。”
眼看着陆海洋的眉毛又挑起弧度,她十分不满,“干嘛这种表情,我之前在学校住,又用不到,买了也是浪费。再说,谁规定了父母有钱,孩子就必须锦衣玉食、有房有车?你以为每个都和你一样?”
一句话,仿佛触痛逆鳞,陆海洋的脸色瞬间降至冰点,脚下狠狠一踩,程以萱的头险些没撞上前挡风玻璃。
“你疯了!”庆幸自己有乖乖系上安全带的同时,程以萱忍不住冲陆海洋发飙。
陆海洋却只是冷哼一声,然后方向盘急转,发出轰鸣的SUV立时以一个惊险的角度通过前侧方的空隙,并入了旁边的车道。
程以萱此时再想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之后的两个小时内,她一直都是在左摇右晃的连连惊呼中度过的。
陆海洋终于发善心减缓车速,车停下的时候,程以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扑下车门抱着一棵树哇哇直吐。
陆海洋有些看不过眼,抽出几张纸巾跟下车去,伸手轻轻拍她的后背,“这样就晕车,你也太弱了。”
程以萱百忙之中扭脸,玩命用眼睛斜他,“你信不信,我吐你身上?”
见她表情狰狞,不像说笑,陆海洋忙抬头望天,以示无辜。
待程以萱吐地差不多了,陆海洋将纸巾递给她,“擦擦嘴。”
“要你管!”程以萱虽然嘴硬,但还是伸手接过。
胃里总算不翻腾了,精神也好很多,她正准备火力全开将陆海洋这个可恶的人渣轰地连灰也不剩,抬眼的风景却令她一时间又有些头晕目眩。
此时正值暮春时节,透过一排错落有序的青翠护木,映入她眼帘的竟是一望无际的郁郁葱葱。密密层层的柔软嫩草将平坦的地铺成一片绿色的海洋,在清风中涟漪荡漾,甚至不用特意去寻,泥土的芬芳已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这是哪里?”对着美景她怔了半晌,喃喃道,先前的一腔怨气全部消散。
陆海洋微微扬起下巴,面色淡淡,眼中却是禁不住的欣慰,“世外桃源。”
“真美啊!”程以萱由衷赞叹,再没心思理陆海洋,甩掉高跟鞋直接跑上了草地。
年轻有活力的女孩子眉眼弯弯,拎着裙子在草地上笑着、跳着,白皙的双颊泛起红晕,仿佛晨时娇嫩的玫瑰花瓣在脸上绽放。
好像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展现在眼前,陆海洋几乎看得恍了神,连那颗阴郁坚实许久的心似乎都变得柔软起来。
程以萱终于疯跑累了,回身对不远处倚着一棵大树的陆海洋招手,“喂~你不过来吗?这里真的好美,还有草的味道,特别清香。”
说完,她还作势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副陶醉之极的俏皮模样。
陆海洋看的忍不住勾起嘴角,眼中尽是笑意,“不了,我在这里看就好了。”
程以萱歪着头想了想,蹲□子,又起来,手中拿着些什么向陆海洋跑过去。
“给你。”
陆海洋定睛看去,在程以萱摊开的掌心中静静躺着的竟然是几棵翠色欲滴的小草和两朵粉紫色的小野花。
“这?”他有些诧异。
程以萱将手又向他面前伸了伸,“拿去呀!你不是不愿意过去,我就帮你把草的味道带过来咯。”
“这样哦。”陆海洋笑着接过她的好意,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那小花小草掠过鼻尖时的香气,还真的十分沁人。
程以萱满足地张开双臂伸懒腰,一缕松散了的头发从发髻中滑落,斜斜耷在她的耳旁。
“好累啊!”她有些倦,寻了个平整的地方大喇喇便往下坐。陆海洋原本还想提议去车上,见她如此,便也扬了嘴角与她并肩坐下。
午时的阳光耀地正好,从头顶斜斜打下,暖暖的光,光丝交错,密密蓬蓬,仿佛手工极好的金色轻纱,笼罩着草地边静静安坐的两个人。偶尔有清风拂过,带着花草的芳香扑面,清爽而又美妙。
陆海洋正心无旁骛地对着美景放空心情,突然感觉脖颈处麻麻酥酥的,仿佛一只小虫在爬,不及他细想,肩头已是一沉。
他微微侧目,恬静的脸庞撞入眼中,程以萱不知何时竟睡着了,小扇子般纤长浓密的睫毛还在微微闪动,散开的那缕长发随风轻舞,时不时拂过他的脖子、脸颊,挠地他心里痒痒的。
一种前所未有的奇怪的感觉浮上心头,他突然很想在那张娇嫩的脸庞上印下一吻。
我这是怎么了?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想要撤出困境。可肩膀才刚刚挪动,程以萱便发出了不安的梦呓声,紧锁着的眉头和嘟起的嘴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委屈。
陆海洋有些于心不忍,只好放弃。狠狠别过脸去,他生怕自己一时禁不住。
第十一章
回去的路上一路拥堵,待车停到自家院前的时候,天色已有些黯淡。
程以萱匆匆下车,朝陆海洋打了个招呼后转身就走,陆海洋却又追下车来,伸手将手机递给她,“吃了我弟弟那么多妙脆角,电话总要留一个吧?”
程以萱哭笑不得,接过手机,“用不用这么小气,几袋零食而已,还要找我讨债呀?”
她本是玩笑,不想陆海洋竟真点了头,“零食也好,什么也好,总要有个交代吧。”
“好吧,商、人。”程以萱无奈,把输了自己号码的手机还给他,“我先进去了。路上开车小心。”
程佑赫在家中早已望眼欲穿,听到门响,箭一般就蹿下楼,扯着嗓子嚷嚷:“姐,你怎么才回来!面试不是在上午吗,现在可该吃晚饭了!”
扶着鞋柜,程以萱甩下高跟鞋,脚底触地的时候有点酸痛。
“谁说我今天只有一个面试了?”她蹒跚着来到沙发前,翘着两只脚懒懒说道。
程佑赫小狗一般蹲在她面前,伸手就想帮她揉脚,罗紫玉却突然端着盘子从厨房绕出,狠狠呵斥他:“佑赫!”
程佑赫依旧执着,不过程以萱还是收回了脚,她不愿程佑赫为难。
罗紫玉放下手中的盘子,仍是不依不饶,两条细长的眉毛挑地老高,“会有那么多公司瞎了眼?我看怕是有的人耍奸,专捡了这时候回家吃现成的吧?”
程佑赫的脸上变颜变色,仿佛被骂的是自己,程以萱摸着他的头发安抚他,随后对着罗紫玉冷冷笑:“我又没有自虐倾向,捡这种便宜干嘛?”
“再说,若不是有人刁钻刻薄,难伺候得很,何至于那些阿姨一听到咱们程家的名头,个个都避而远之不肯来?”
程以萱这话虽不十分中听,却句句属实,罗紫玉一时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厨房。
“你妈妈又被我气跑了。”程以萱扭头对着程佑赫吐舌头,脸上歉意赫然。
程佑赫无奈摆摆手,“也不能怪你,你说的都是事实。等回头我好好劝劝她。”
说话之间,程修业已夹着包进了门,见到姐弟两个,像往常一样笑了笑,可程以萱却看得出,当他的目光从自己脸上扫过时,表情十分古怪。
程佑赫没有看出端倪,依旧好心情地叫了声“爸爸”,之后冲着厨房方向喊罗紫玉:“妈,爸爸回来了!”
罗紫玉再出现时,已经换上一副和蔼面容,手脚麻利地将饭菜端上桌,她笑容满面招呼这一双儿女:“以萱、佑赫,叫爸爸过来吃饭。”
温和的笑容将之前的阴毒刻薄掩盖地毫无破绽,就仿佛这世上最慈祥的母亲对着自己深爱的儿女时的模样。
程以萱抖抖肩膀,莫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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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修业的情绪果然不太对劲,晚饭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程佑赫几次与他讲话,他都没有听见,气得程佑赫鼓着腮帮子,一脸的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