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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燕连忙扶起润翠退出去,出得殿来道一声得罪,将润翠身上那件衣袍裹裹严,然后整个人夹起来,运身法回到了自己在仙宫东面的住处,进了房放开润翠,转过身去,背对着润翠,“夫人,你整理一下吧。”
润翠自己的衣服七零八落,已经没法再穿,她也不会用法术修补,只得忍着浑身的剧痛慢慢套整齐了,再把苍梧那件袍子穿在外面,一边轻轻叹道,“上次不是和你说过,别叫我夫人了吗,名不副实的,就叫我润翠吧。………我穿好了,今日又要多谢你,这回是救命之恩了。”
紫燕转回身来,看润翠脸若金纸,嘴角还有血迹,知她还是受了伤,扶着在桌旁坐下,“好吧,润翠,你这又是何苦呢,再这样和仙君顶撞下去,迟早要吃大亏的,仙君他不可能再如以前那般温柔待你了。
60 一饮一啄皆前定(上)
润翠捧起茶杯慢慢喝两口;把嘴里的一股子血腥气压下去;沉思一会儿才抬头道;“紫燕,你说的不错;我心里也明白;只是我答应过他的事情还没有做到;要是就这样放弃离去,那我这后半世心中都不会好受。//**//”
“你答应过仙君什么?是要助他想起你们在凡间的那段过往吗?你这不算没做到;仙君他都已经知道了。”
润翠微蹙着眉头,不去看紫燕;只是定定望着手中的清茶,口中自语一般道;“不一样的,当时苍梧他那样郑重的求我,求我不要同意你们将他带回仙宫,他就是怕他回来后会忘记,他难道不知忘了之后掐指一算就能算出来吗?他自然有数,他是不要这种冷眼旁观般的知道,那我又怎能敷衍了事呢?”
“仙君他求过你?仙君他从来都倨傲无比,怎会求人!”紫燕震惊。
润翠淡笑,“是啊,可他偏为这个求我了。”
紫燕默然。
润翠续道,“而我却不得不失信于他,你不知我当时心里是什么滋味。青骝把孩子一带走苍梧就撑不住了,他一口口血喷出来,溅得他的身上还有我的身上,四处都是,他说他能挺过去,但我怎忍心………他不就是怕忘了这段情意吗,那我就想法子再让他想起来就是,这样他总能安心回来疗伤了吧,…………我当时就是这样和他说的。”
紫燕摇头不赞成,“你也不想想,仙君都没办法的事,你如何就能做到。”
“我那时没有其它出路,只能如此这般。”
在紫燕房中歇了一会儿,因紫燕还要去安排仙吏修补苍梧寝殿被击坏的地面,润翠便告辞出来,周身疼痛,每走一步都艰难,硬撑着挪回了风吟阁,见风灵正在等她,和吟欢一起迎上来,扶她坐下,弯下腰脸现关切,“你这是怎么了?”
“被仙君摔了一下。”
风灵道,“我出了仙君的寝殿没走多远就听里面一声巨响,委实有些担心你,你没事吧,怎么又惹仙君发这么大脾气?”
润翠不愿多说,暗道我踢了他一脚,他自然要生气,“我在仙君面前一直是不讨好的,要是哪次没惹着他那反而稀奇,你爀怪,我实在坐不住了,要去里面躺躺。”扶着吟欢起身。
风灵忙道,“那我不扰你,先走了,你好好养着。”
这一躺就躺了月余才能起身,其间仙君有派人如常来召过一次,润翠想要称病不去,谁知来召的仙吏不准,说道仙宫中哪有称病的道理,你若走不动那我用法术把你运过去。
去了之后依然是找个不碍事的地方站了做仙君的玉佩架子,可惜这架子体力不支,站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瘫倒在地,还要劳烦仙君在她身上施个定身法,之后就站得稳了,累得汗湿重衣,手脚都在发抖可就是摔不倒,可见仙君亲自施展出来的法术都很厉害。
只是在苍梧终于命她们退下的时候又出了纰漏,她根本走不动,亏得风灵有眼色,在仙君不耐烦之前把润翠硬架了出来。
此后仙君大概是嫌她麻烦就一直没再召过。
润翠在风吟阁里冷冷清清躺了一月,每日只有吟欢抽空来同她讲两句话。
待到一能起身,就趁着吟欢不在的时候爬起来,悄悄的往灵泉仙岩洞去看她的孩子。
千辛万苦的走到了紫竹林,就见一片紫竹笼罩在五色烟霞之中,如梦似幻,润翠上次来时心情激荡没有细看,这次来就不免要赞叹一番,这般绝妙景色也只有在仙宫中才能赏玩得到了。
正在且走且看,前面忽然转出一个青色的身影,“夫人,请留步,此处是宫中禁地,你不能再往前走了。”是许久不见的青骝。
“青骝,你怎么在这里?”
“我奉仙君之命,在此守护少宫主。”
润翠奇怪,“那我上次来怎么不曾见你?”
“夫人身上有圣桓宫的玉佩,又是那个孩子的母亲,所以你上次来我不曾拦你。只是那次之后仙君下了严令,在少宫主化身之前任谁都不许再踏入禁地半步。”
润翠心中一急,“连我也不能进去?”
青骝摇摇头,“这禁地本就不会有人来,仙君忽然下此严令只怕就是不愿再让你进去。”
润翠气得手脚冰凉,“我是这孩子的母亲,天下哪有这样专门下令不让母亲见自己孩子的道理。”
青骝面无表情,与紫燕的怜惜,碧骅的敌意不同,他见了润翠一向都是一脸严谨,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就事论事,“仙君是如此说,夫人你和我争辩是没有用处的,这圣桓宫中仙君的话就是道理。”
润翠甩手而去,再也顾不得身仙宫中的规矩,满腔怒火的往苍梧寝殿走。
只是苍梧仙君的寝殿,就算她再怒火冲天也闯不进去,一到门前就被两个值守的仙吏拦住,仙吏识得润翠是惜霞园里的仙姬,毫不客气,抬手阻住她去路,“休得乱闯,仙君并无召唤,你怎么敢擅自往这里来!”
润翠心中正激愤,大声道,“你们让开!让我进去,我要见仙君!”
两个仙吏对望一眼,没见过哪个惜霞园里的仙姬这么蛮横的,“你有何事要见仙君,难道不知仙宫中的规矩吗,没有仙君的召唤你们是不能擅自出惜霞园的,你自行到这里已经犯了忌讳,怎么还敢大呼小叫,这成何体统!”
润翠怒道,“你们让开!”
两个仙吏自然不能让,吵嚷了几句之后紫燕就从殿内快步走了出来,沉着脸斥责,“你们在吵什么!仙君的殿外也敢这般放纵随意,都想尝尝龙筋鞭的滋味了!”
那两个仙吏冤枉,一起躬身道,“不是我们要吵,是她不知怎的,忽然跑来发疯,我们拦不住,您上次不是嘱咐我们对她不得无礼吗,我也不能硬将她赶走不是。”
润翠虽然又急又怒,但她向来稳重,不会做事不顾人,紫燕数次帮她她已经十分感激,此时就不予再将紫燕硬是牵涉进来让他为难,只道,“我是来求见仙君的。”
“仙君不见!”
“我有要紧事……”
紫燕拉起她一晃身,润翠眼前景色变换,细辨认,发现已经到了离惜霞园不远处的一个八角兽脊亭里,周围是繁茂的祝余花树。
“哎呀,你怎么把我带回来了,我费了好大力气才过去的,我要见苍梧!”润翠躺了许久养伤,这日是头次起床,先大老远的去仙宫最西边的紫竹林,又去苍梧的寝殿,确实是费了无穷的力气,方才若不是憋着一口气,她还真到不了苍梧的寝殿。
紫燕道,“仙君早知殿外的是你,只他不肯见,你继续在殿外耗下去也没用,吵吵得久了仙君要发火,降下罪责不是更麻烦,你身体才好,也禁不起紧跟着就又受损伤。”
润翠黯然,“不见,为什么?他前一阵不是还会因为我身上的玉佩把我召去跟前站一会儿?我是想求他让我见见灵泉洞里的孩子,我自己悄悄去看看,又碍不着旁人什么事,这也不行么?”
紫燕摇头道,“我也不知为什么仙君忽然就不愿见你了,你还是快回去吧,来日方长,等日后仙君心情好时再慢慢求他也不迟,何必非要赶在这个时候去惹怒他。我今日在仙君跟前轮值,不能久离的,我先回去了。”
润翠点头,“好,多谢你。”说完苦笑,“我好像每次见了你都是这句话。”
紫燕无暇多说,轻拍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慰,然后便倏忽离去。
匆忙回到苍梧的寝殿,轻手轻脚的走到苍梧近前,“仙君,已经打发她走了。”
苍梧正在低头看着手中一条松花色的丝帕,帕上四周用柳黄的丝线绣了连环如意的纹理,看着十分细致,只不像是天宫里的物事。
心中奇怪仙君哪里来这种凡间女子才会用的丝帕,苍梧忽然一笑道,“粗陋。”
紫燕心道嫌粗陋你还舀在手里看半天,不知如何去接他这话。
苍梧又道,“方才青骝来回禀那个姬人又去宫中禁地,被他拦住,离开时十分气恼,掉了块帕子在地上,被青骝拾了舀在手里,本君看着眼熟就让他留下了。仔细想想好像是在凡间时那女子也给我绣过一件差不多样子的东西,不过我肯定不会用丝帕,会是什么呢?”皱眉做思索状,半晌摇摇头自语,“这怎么可能想得起来。”屈起手指掐节定天干,按指演地支,算了一下,笑道,“原来是这个东西。”
紫燕看他脸色甚好,便小心问道,“不知仙君说的是什么?”
苍梧道,“也是件衣裳,边角的地方绣了这个纹路。”据他算来,那是一件里衣,颜色和这丝帕差不多,当时舀在手中哭笑不得,如此娇嫩鲜亮的颜色,这怎么穿啊!
忽然问紫燕,“本君在凡间的时候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子?”
紫燕应道,“是,仙君。当时我和碧骅,青骝三个苦苦求恳,您都为了?
豢匣乩戳粕恕!?
苍梧看着手中的丝帕摇头玩味,“怎么可能,也没见她有多美貌聪慧,普通得很,她身体好了没有,刚才闯来要见本君是不是为了灵泉洞中孩子的事情?”
“比上次来仙君这里看着好多了,她确是来求仙君让她能入灵泉洞看看孩子的。”
“真烦,竟敢为这点小事跑来吵闹!”
紫燕察言观色,看苍梧虽然嘴里说烦,但脸色甚好,还在把玩手里那块‘粗陋’的丝帕,趁机劝道,“她毕竟是少宫主的母亲,母子连心,她想要探望也是常情,仙君您不若允她隔上数日去见一次。”
苍梧还在品味刚才掐算后就出现在脑海中的那件颜色鲜嫩的里衣,一边觉得那件衣服很傻一边心情无端很好,漫不经心的道,“过些日吧,这女子没有一点眼色,又莽撞胆大,这几次每次召她来都要惹得本君不快,先冷冷她,让她在惜霞园老实段时间再说。”
紫燕一愣,试探问道,“仙君您的意思是?”
苍梧站起身来,将手中的丝帕收起,道“这女子虽然挺一般的,不过也算傻得有趣,难得一见,我打算过段时日将她迁出惜霞园,调来本君的寝殿伺候。”又道,“只不过她太过莽撞,本君不喜跟前的人这么没有规矩,你去和栖桐说,让他再好好调/教一下。”
紫燕领命,暗道仙君果然还是喜欢她这样的,被得罪了许多次都能忍住没有发大脾气,现在竟然还给找个傻得有趣的借口出来以便把人安放到身边。夏润翠哪里傻了,要他看是很厉害才是,就算都是凡人也没有心中一不爽就直接给丈夫一脚的道理。
有些蘀润翠欣慰,又有几分惆怅,微有奇怪,不晓得自己在惆怅些什么。
………………
润翠不急着回去风吟阁,加之累得狠了,就坐在亭子里凭栏沉思,呆呆的望着一片繁茂的祝余花树不知坐了多久,忽然眼前一花,亭子外的花树下就多了一个白衣秀士,惊得站起身来,“云霄!”
61 一饮一啄皆前定(二)
“云霄;你,你不是应该还在凡间修炼疗伤吗?怎么能来这里!”润翠记得苍梧曾说过云霄须得找个地方静修上百年方才能恢复。
云霄走上几步;在亭子外与润翠相隔丈余远的地方站住;微微冷笑;“苍梧仙君都回来圣桓宫了,我还留在凡间做什么。”
“你不是已经被他的混元剑所伤?”
云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之意;“笑话,难道只有苍梧可以回来入涣华池换骨易髓,重塑仙体;旁的仙人就不行么?”
润翠对仙界这些事情不太明白;只知云霄是苍梧的大对头;这样悄悄潜进圣桓宫肯定没安什么好心,警惕问道,“你来这里是要怎样?”
“我特来寻你的。”
“寻我?”润翠大觉不妙,四周看看,暗自计较我现在大声呼唤,不知能否唤来园中仙吏。
云霄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长眉一挑,“我其实是来帮你的,劝你先听我说了来意再叫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