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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瓷笑了笑,有些无奈,“郝小姐,请你不必要紧张,我今天来,是有事想拜托你,也是想请你原谅的。”
这话一出,郝漫漫倒有些懵了,她不明所以的看着秋瓷,“我不太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秋瓷,每次一出现,总是让她措手不及,每回都以伤心和绝望收场。今天她又是卖的什么葫芦呢?
秋瓷却突然站定在她的面前,朝她歉意地低下了头。就在郝漫漫惊讶不已的时候,秋瓷又说道:“郝小姐,对于之前的种种,我向你道歉。”
“……”
“契约和昊辰是真的,但是那份离婚协议书和五百万,其实是我……”秋瓷顿了顿,“这些事,炎一直都不知道,我只想要给昊辰一个家,才那样做的。请你原谅。”
“你……”郝漫漫对于这来得突然的一切还有些接受不了。虽然他已经来向她道过歉了,可她还是在打心底里觉得他是在骗她,“你现在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我以为,只要你不在了,我便可以和他在一起。事实却忽略了这么多年已经过去,他也有可能会爱上别的人……他爱你,我能看得出来。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急着赶你走的原因。”
“你已经做到了。”
“不!我失败了。炎不再爱我了,他甚至对我说,以前的种种,不过是将我当成了一个像母亲一样的亲人那般……我失落也觉得可悲,可是,爱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就像……我突然对别的人有了感觉一样。”那个风一般和煦的男人。
“……”
“我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能够将这件事告诉你,希望你们可以幸福地走下去。”
郝漫漫看着她,“有生之年?”
秋瓷笑了笑,眼里透着悲伤,却简单地说着,“人这一生,谁说得清楚呢?也许,我很快就要死了。”
郝漫漫虽然还震惊于她刚才的那些话中,但还是觉得她这话有些……“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
“郝小姐,不管我曾经做了什么,不管我对你做了什么……可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好人,所以,我想麻烦你,也算是拜托,如果我死了,请念在昊辰还小的份上,帮我照看他。”
“为什么……是我?”
“炎怎么说也是他的父亲,而你是炎的妻子……你是个善良的女人,我觉得昊辰由你带,会比较好……郝小姐,如果我可以带昊辰走,我一定不会麻烦你,可是……如果我没有办法带上他,那么就请你照顾他,好吗?”
秋瓷说着,眼里是满满的遗憾和痛楚,“他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只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好……求求你,答应我……”
章节目录 她要失去他了吗
阳光有些烈了,郝漫漫还呆呆地坐在那里,脑袋里全是秋瓷的话。
原来,这么长时间的爱与恨、悲与痛,不过是人家一手策划出来,而自己伤心难过了不说,还错怪了他。
可是,既然不是他做的,为什么他又一开始不来向自己解释呢?还那么地折磨她。
不过,这应该算是个好事吗?他爱着自己,就跟他来向自己道歉时说的那样,他爱她。
她爱他,他也爱她,她的心里隐隐地升起一股喜悦与激动,忍不住伸出手,掏出手机,准备“原谅”他。
“漫漫……”叶子翔急步走过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手机。
“阿翔哥哥,你……”
“你心软了是吗?想回到他的身边了是吗?”他喃喃地说道,嘴角噙着笑意,眼里却尽是哀伤。
“我……”面对这样的他,郝漫漫突然不知道要该怎样说。
说是,他会受到伤害;说不是,可她心里想做的确实是那样的。
“漫漫,你看不到我吗?真的一点都看不见我吗?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残忍?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
叶子翔的脸,是漫漫从没见过的无助与悲伤,他就站在她一米远的地方,可是她却不敢伸手去拉他,哪怕只是那么一下下。
“阿翔哥哥……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即便伤害过我,即便对我说过、做过残忍的事,可是我还是没办法停止去爱他。”
“呵……”叶子翔觉得整个世界一片黑白,“可是我呢,我也没法停止去爱你,我该怎么办?”
“忘了我吧,阿翔哥哥,忘了我……”她笑了笑,走上前去轻轻拥抱住他,轻轻地说道,“对不起,可是,除了对不起,我似乎再也找不到别的话了。”
短暂的拥抱,却是他等待了好久的事。
他轻轻推开她,定定地看了她好久,然后笑了笑,没有说话,慢慢地转身走了。那背影,寂寞而忧伤,郝漫漫虽然觉得抱歉,可她知道不能去抓住他。
她以为,这已经是一个让人很有压力的早晨了,殊不知,这才仅仅是个开始——
汽车因为紧踩油门,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一辆炫紫『色』的保时捷不管不顾,直直从小区花园很低的栅栏上开过,压倒了好几棵万年青,凶神恶刹地朝她飞驰过来!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她许是被吓傻了,她甚至还来不及眨眼,却见那漂亮得紧的跑车已经越过了那丛万年青,离她近在咫尺。
在那一瞬间,她又似乎想起了很多东西——家人、她喜欢的玉米馍、她那还未出生的孩子,而更多的,还是那个伤了她却还是让她深深爱着的男人,尹奕炎。
所有的过往与声音的恐惧,只换来了她绝望的一声大叫——“啊……”
……郝漫漫从草丛地爬起来,呆呆地看着那辆撞上了花坛又被翻撞至一旁的树干的那辆车。它已经惨不忍睹,石扬子的头从碎了的玻璃窗中侧了半个脑袋现出来,她的额角上还缠着纱布。有红『色』的『液』体自车内曼延出来,时间每过一秒,她的生命就会危险一分。
可是,郝漫漫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爬往了另一处,那里,有全身红透的阿翔哥哥,她要去抱住他,他现在一定很冷。
刚才,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候,是去而复返的阿翔哥哥将她推了出去。她摔在草丛上,虽然有些痛,但是因为孩子还很小,到底并无大事。
而阿翔哥哥在推了她之后,根本来不及躲避,他被石扬子的车撞得翻飞了出去。
此刻,他没有刚才的那股寂寞和忧伤,甚至连他近似哀求她时的表情也没有了。她很安静,像是睡着了般,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要失去他了吗?这样的想法让她好害怕,恐惧得连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阿翔哥哥……阿翔哥哥……”郝漫漫哆嗦着捧着他的脸,担心又害怕,泪水像是脱了闸。
可是,无论她怎么喊,她怎么抱紧他,他都没有答应她一声,连个微笑也没有。
“阿翔哥哥……”
“醒醒啊!你醒过来,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叶子翔!!”
……
尹奕炎去的时候,救护车刚到,他看见郝漫漫坐在那里,眼神空洞,却还不停地流着泪。
他没有喊她,只是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
良久过后,她笑着看向他,“阿翔哥哥会不会死啊?不会的对不对?我叫他忘了我,可我没有叫他用这样的办法来忘了我……早知道这样,我永远都不会说的。”
还不等她回答,她又喃喃自语,像是傻了一般,“怎么办啊,怎么办……”
章节目录 为什么她没有去死
有些事,总是要在后来才能看得清楚;而有些人,总是要在失去后才知道再也无法挽回。
郝仁义走出来,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看到他这个样子,安娅兰和两个女儿都是一脸的沮丧。她们都去试过了,可是漫漫只是躺在那里,什么东西都不吃,甚至连话都不说一句。
他们知道她心里的苦,可是她的身体不能就这么垮了,而且还加上怀了孩子。
“让我去试一试吧?”尹奕炎从一旁走过来,简单的一句话,却包含了很多层意思——恳求、期盼还有那无尽的关心。
郝仁义看了一眼安娅兰,在安娅兰的眼神示意下,他点了点头。
自从阿翔出事后,漫漫就晕倒了,虽然醒了过来,可是却变成了现在这样。尹奕炎这两天一直呆在医院,只是他们想着他之前做的事,没让他进去罢了。
……
郝漫漫滴水不进,所以只能靠输葡萄糖来维持生命。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的脸『色』有些憔悴,很安静,像一樽没有生命力的瓷娃娃。
“她死了吗?”尹奕炎才刚进门,她便回过头来,望着他,声音淡淡的,带着些疏离和冷漠。
他心里疼得很,走过去坐在床边,抓起她的一只柔白小手,不料却被她甩开。
“她还没死对不对?”她冷笑一声,眼里是浓烈的恨意,“她怎么还不死呢?”
长这么大,她是第一次说这么残忍的话,而那对象还是一个人。
可是今天,她居然就那么轻松地说了出来,而且感觉还不坏。
尹奕炎握了握拳,执意抓起她的手,不顾她的反抗,“漫漫……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哭出来吧,这样会好受一些。”
他很难去安慰别人,对于这一方面,他是外行。
她看着他,定定的,好久过后,她才说道,“我也想哭……可是有用吗?”
他低头去吻她,却被她侧脸躲开,“就算眼泪流尽了,事情也是这样的。我在乎的人走了,我恨的人却还好好的活着。”
她也许是个说话不太算话的人,说着说着,又有眼泪悄悄地流了出来,不声不响,却更添悲伤,“他一直在为我而活,我喜欢的,我不喜欢的,他都会一一记在心里,就连最后,他也是因为我……”
“你还有我。”他低喃。
“不……不管你有没有签字,我们都单独相处一段时间吧……我觉得,我无法坦然的面对你……如果不是你,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如果不是他,就不会有秋瓷,就不会有她离开家,就更加不会有他会叫石扬子去尹家的事……就更加不会有石扬子心存这样的歹念的机会了。
她抽出自己的手,“可是,我最恨的还是自己,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这样的我,是不是大家都好好的?”
“老婆……”
“别这样叫我……别这样……”她笑了笑,那笑里嘲讽的味道是那么浓,“我想睡一觉,你先走吧,去帮我看看她,带我向她问一句,为什么她没有去死。”
章节目录 最后的告别
叶子翔的葬礼,郝漫漫不顾家人的阻拦,还是坚持去了。她要坚持来跟他作最后的告别。
因为这些天没吃东西,所以身子有些孱弱。
她穿着一身黑衣,头上别了朵小小的白花,站在一片身穿黑衣的人之中,看起来弱不禁风。
因为叶子翔信奉的是基督教,所以有穿了袍子的牧师在墓前做着祷告。
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吹着很大的风,如同最后的挽歌。
大家看上去都很沉痛,默默地站在那里,低着头,向逝去的人作着最后的缅怀。
尹奕炎也去了,他站在最后面。他静静地站着,觉得这一切都有些不可思议。前两天他们还见过面,他还可笑地拿出了两千万,而叶子翔却根本就没有心动。
如果,他当时自私一些,贪财一些,或者说对漫漫的爱没有那么深,那么今天,他应该就不会躺在这里了吧。
而郝漫漫站在最前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墓碑上阿翔哥哥的照片。
照片上的阿翔哥哥,笑得很温柔,眼神澄静,因为那笑,他的眼睛微微有些弯,像两只月牙儿。
可是他再也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好看的字了。从此以后,他便会在这里长久地睡着,不再过问这人世间的喜怒哀乐,只是清净自在地守着他所在的这一小片土地。
牧师捧着一本厚厚的经书,念了很久,可漫漫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似乎是呆了,只知道望着那墓碑,一动也不动。
……
很久过去后,当一切翻覆的过程都已经走完,人们也开始散去。
郝漫漫没有走,她支走了家人,还有迟疑着不肯离去的尹奕炎,当那里除了她再没有任何人时,她才在叶子翔的墓碑前坐下,然后从随手带着的一个小包里掏出了一只粉『色』的笔记本。
在笔记本的扉页上,有叶子翔那比较秀劲的取名——爱的旅程。
——2006年3月12日,在大家都去种树的今天,我和漫漫也去种了一棵柏树。她问我为什么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