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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弟弟已经去学校,顺道经过市场帮妈妈把摊位摆了出来,临走前,妈妈叮嘱佳宜好好在家休息,不着急去幼儿园上班。沈佳宜彻底醒来后,在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却没有找到一件满意的衣服。她生气的坐在床边,发了好长时间的呆。然后,从口袋中拿出昨天晚上妈妈给她的卡,在妈妈的房间找到一些零碎的钱,便拦了一辆出租车。
沈佳宜回到村子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从进村口那一刻起,她就仿佛成了一盏聚光灯,吸引住所有人的视线。穿着性感的沈佳宜俨然已经变成另一个林静彤,咖啡色的头发呈大波浪状,高高的马尾扎在脑后。大大的耳环反射出刺眼的紫色光芒,白色边框的墨镜遮挡着眼睛看不清此时她的表情。她一手提着黑色的爱马仕包包,一手拿着最新款的智能手机,耳机还戴在耳朵中听着音乐。近10厘米的高跟鞋走路时“咚咚”作响,加上她全身各种挂饰的撞击声,走到哪儿都引来一阵骚动。何况这样的沈佳宜太令人不可思议,大家印象中的沈佳宜一直都是一个温柔、善良、懂事、乖巧的淑女,怎么突然就成了村里人眼中的“大明星”装扮。
沈佳宜一踏进家门,妈妈便愣在那里,随即明白了她要钱的缘由,但是妈妈什么也没问,只是说了句:“饿了吧,饭已经做好了。”
“我吃过了。”沈佳宜冷漠的走进自己的房间。
晚上10点多,佳昊背着书包回到家。他在刚进村子的时候就已经听见有人在议论他的姐姐,说“沈佳宜……不规矩,变坏了……”等等诸如此类的话。佳昊刚进门,没有跟妈妈说一句话就冲进沈佳宜的房间,冲正在做面膜的沈佳宜伸出手:“卡给我。”
沈佳宜从包里翻出卡给沈佳昊。
沈佳昊在客厅里打电话查询卡上的余额,得到的结论是卡里只剩下二十多块,沈佳昊暴跳如雷,跑到沈佳宜的房间质问她:“你把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沈佳宜揭掉脸上的面膜放到桌子上,指着椅子上的衣服包包,无所谓地说:“买衣服了。”
沈佳昊拿起衣服看了看,生气地扔在地上:“买衣服了?十万块就买了这些破东西。”
“你干嘛?你给我捡起来。”沈佳宜扬起拳头就要打沈佳昊。
“你打啊,你打死我算了。”沈佳昊哽咽地说,“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你知道这些钱妈要赚多久才能赚回来吗?你干脆把我们都卖掉算了。”
“佳昊——”妈妈把佳昊强行往出拽。
沈佳宜皱着眉头,捡起地上的衣服,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生气的扔到椅子上。她走出房间听见弟弟还哭着跟妈妈说话。
“她花钱舒服了就好了,别太为难你姐姐,钱没了还能再赚,只要你姐姐还活着,妈妈就比什么都高兴。”
“妈,可是这哪儿还是我姐啊,我的学费怎么办,都没有钱,我还考什么大学啊?”
“你安心念书,大学的学费,妈会想办法。”
早上阳光很好,沈佳宜睡到自然醒,除了自己家中早已无其他人。妈妈做好的饭放在桌子上,沈佳宜揭开看了看没有胃口,又盖上。
“怎么?吃惯外面的山珍海味就看不上家里的饭了?”沈佳昊进门把一个竹筐放下,筐里还有几条鱼活蹦乱跳。
“你今天怎么不去学校?”沈佳宜问。
“都没钱交学费,还念什么书?考也是白考。”沈佳昊端来一大盆清水把鱼放进去,几条鱼欢快的游动起来。
“真没钱了?”林静彤问。
沈佳昊装作没有听见,只顾着摆弄盆中的几条鱼。
“叮铃铃——”沈佳昊接起电话。
“什么?我知道了——”沈佳昊放下电话顾不上换掉拖鞋就往外跑,沈佳宜被他疯狂的表情吓了一大跳,也跟着往外跑,怎奈裙子太紧加上穿着拖鞋怎么跑都跑不快。
沈佳宜跟着沈佳昊跑到海鲜市场,远远的看见一群人簇拥在一块,她走近人群,看见佳昊和别人打了起来。佳昊的嘴角已经出血,妈妈拿着根笤帚往一对男女身上打。看见“妈妈和弟弟”被人欺负,沈佳宜赶忙跑过去,也加入混战。那一对男女被沈佳宜打得屁滚尿流。附近商户的街坊也都过来帮沈家,直到警察赶到才算停止。
原来是那对男女拿来两条发臭的鱼硬说是从沈家买的,两方发生争执,那对男女嘴里不干不净才致使打起来。
沈家三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弟弟突然没忍住笑出声来。沈佳宜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问道:“笑什么呢?”
“姐,你好厉害。嘿嘿!”
妈妈的手一直握着沈佳宜的手,这次沈佳宜没有再甩开,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裙子好短,使劲儿的把裙子往下拽,还是觉得很短。
“既来之,则安之。”沈佳宜决定既然变成沈佳宜,那就按着沈佳宜的生活方式去生活吧,老天爷一定有他的安排。
周六,沈佳宜的好朋友徐小洁来找她,听说沈佳宜失忆的事情后很伤心,提议去海边走走,在海边努力帮沈佳宜回忆以往的事情,还告诉她自己跟她亲近得到可以一起裸睡的地步,但沈佳宜还是没有任何印象。
小洁犹豫再三,问道:“那你还回幼儿园上班吗?”
“幼儿园?”
“你肯定也不记得小朋友们的名字了,唉!这可怎么办呢?”小洁一脸郁闷。
起初,沈佳宜还由于林静彤的惯性思维觉得这个徐小洁对自己别有所图,后来连自己都觉得好笑,现在自己可是个一贫如洗的渔村丫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周末一整天都没有看见沈佳宜的影子,到晚上九点多她才回到家里。一进家门就将一个厚厚的白色纸袋子递给沈佳昊:“这里有五万多,剩下的钱我会慢慢想办法,你改天拿去存了。”
沈佳昊不可思议的看着沈佳宜,和妈妈互视一眼。
妈妈不由得皱起眉头:“佳宜,你这些钱是哪里来的?”
沈佳宜给自己倒了杯水,说:“我把那些衣服包什么的卖了,因为已经用过,所以只能卖到这么多。”
妈妈和弟弟还没来得及反应,沈佳宜继续说:“我想继续回幼儿园上班。”
“姐,你现在可以吗?”沈佳昊问。
沈佳宜推了沈佳昊一把,道:“你觉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意见也好,吐槽也好,纷纷来吧!在此谢过~
、求人相助
“别吵了——”沈佳宜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幼儿园。
“老师,老师,为什么小蝌蚪最后变成了青蛙?”
“老师,你说要给我折纸鹤的,怎么现在还没有啊?”
“老师,老师——”
才过去半个小时,沈佳宜已经被逼得想要自杀,这哪是什么天真可爱的孩子们啊,这简直就是一群苍蝇,不断的“嗡嗡嗡”“嗡嗡嗡”。
“老师,我想要拉粑粑。”一个小男孩,抱着沈佳宜的腿说。
“厕所呢,在那边,小朋友自己去好不好?”沈佳宜咬牙切齿的说。
“我不要自己去,老师陪我去。”
“说了自己去。”沈佳宜大喊一声。
“哇——”小孩被吓得大哭起来,并且声音越来越大。
沈佳宜赶忙捂住小男孩的嘴,威胁道:“不许哭!告诉你,不许哭哦!再哭老师就打屁股。”沈佳宜放开手,刚转过身,小男孩开始“哇哇”哭叫。
沈佳宜实在没有办法,一直陪着小男孩拉完粑粑还帮他擦了屁股。
“老师,你答应教我们跳小天鹅舞的。”一个小女孩跑到沈佳宜面前说,“老师教我们跳小天鹅吧。”
“小天鹅,小天鹅,小天鹅——”在小女孩的带动下,全班20多号孩子一起大喊。
“别喊了!”沈佳宜大声呵斥。
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两秒钟后又开始喊叫。
“老师给你们弹钢琴好不好?”沈佳宜问道。
“好!”小家伙们异口同声。
沈佳宜坐到钢琴跟前弹起不知道弹过多少遍的《over the rainbow》,孩子们听的如痴如醉,随着旋律晃动身体。妈妈提着礼品去园长家的情景在沈佳宜的脑海中浮现,妈妈佝偻的身躯,园长慈祥的面孔。当然,这其中妈妈隐瞒了沈佳宜患失忆症的事实。
下午,各位家长都来接小孩们回家,沈佳宜和其他老师一样到校门口送他们。这时,一个已经快要上车的小女孩飞速跑到沈佳宜面前,沈佳宜认出她就是早上让自己教跳舞的那个女孩,一双大眼睛古灵精怪。小女孩做了个手势,示意沈佳宜蹲下来。沈佳宜蹲□子,小女孩凑到沈佳宜耳边说:“你不是我们的佳宜老师,佳宜老师的眼睛比你的漂亮。还有,佳宜老师不会弹钢琴。”小女孩说完话就蹦蹦跳跳的跑到她妈妈身边。
沈佳宜震惊。
晚上回到家,妈妈做了丰盛的海鲜锅,弟弟今天也已经从学校回来,开始在家复习。一家人围着餐桌,其乐融融,电视机中播放着某个颁奖典礼,获奖者是一个叫王晨睿的歌手,好像还是所有奖项中最重要的一个,闪光灯频频亮起。沈佳宜对着电视屏幕说“祝贺你!”
“什么?”沈佳昊问。
“没什么,快吃饭吧。”沈佳宜夹起一块儿肉放到佳昊碗里。
晚上沈佳宜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回想着吃晚饭时的情景,一家人围桌而坐,妈妈和佳昊说着极为平常的事情,却逗得妈妈眉开眼笑。那么快乐!那么温馨!“可是,不知道爷爷现在怎么样了?”爷爷本来就身体不好,现在会不会变得更严重了?是的,她恨爷爷,恨他剥夺掉自己的幸福,狠他让自己从小就成了孤儿,恨他让自己更清楚的看清一些人一些事儿。但是,现在的林静彤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在那个绝望的梦境中,她竟然没有看到丝毫爷爷的影像。刚出院那天在电视上看到爷爷苍老的面孔,她知道,自己一直是爱爷爷的,用了五年的时间来跟自己最亲的人怄气,还只是为了发泄他让自己看清一些丑恶事物的气,应该够了,他终归是自己的爷爷,他老了。
在那个濒死的瞬间,她期待的是最爱的人,而爷爷却只有她这一个亲人。
沈佳宜活过来了,林静彤现在怎么样了呢?难道自己恢复不了林静彤身份,就一直要留在海南吗?万一爷爷等不到那个时候怎么办?
想了整整一晚,沈佳宜决定:回北京。
她要待在爷爷身边,一直待在爷爷身边,哪怕远远的看着都行。
翌日,沈佳宜便把这个决定告诉了弟弟和妈妈,并且很认真的和他们说明原因:“我现在已经失去记忆,幼儿园的工作我尝试过,但发现根本就不行,这样下去迟早也会被开除。而我现在还年轻,想去外面闯闯。北京是大城市,机会也多。再说,佳昊马上要参加高考,以他的成绩考到北京的好大学绝对没有问题,我提前去,他到时候在北京念书也有个照应。”妈妈和弟弟起初都不放心,也是舍不得,但最终只能妥协。
妈妈要给沈佳宜钱,被她拒绝,她说自己会想办法。
但是,她还能有什么办法?现在的她在海南几乎谁也不认识。
沈佳宜从抽屉里翻出何俊笙之前留下的联系方式,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电话,他也许早已经回北京。沈佳宜试着拨出号码,没有人接,再拨还是无人接听,并提示语音留言。
“你好!我是沈佳宜,不知道你还在不在海南,我……我……能不能帮我个小忙。”
两个小时过去了,沈佳宜一直在客厅守着电话,但始终没有任何响动。“可能他忙着吧?”
沈佳宜按照纸条上的地址,找到何俊笙的住处,竟然不是酒店,而是一座临海的私人别墅。沈佳宜按下别墅的门铃,很久,没有人回应。她就一直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着,想要打电话,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电话,不禁觉得好笑。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等到何俊笙,但是,她就想那样安静地坐着,吹吹海风,感觉很舒服,有点累,有点困。
他拿着渔具,好奇地打量着她,放下渔具,轻轻抱起她,进屋,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拿起毯子盖在她的身上。为了避免把她弄醒,他关掉客厅所有的灯。白玉般皎洁的月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户照进来,淡淡的白光刚好落在她脸上,整个人都愈发显得精致如工艺,他有点不忍心移开目光,嘴角温柔的轻扬。
一个人爱上一个人,有时候也许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他是吗?
沈佳宜坐起来,打量着自己所处空间,光线很暗看不清整体轮廓,她转移视线,看到有一间屋子的灯亮着,屋子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沈佳宜走到亮着灯的屋子门口,看见何俊笙正在厨房里把塑料袋中的东西拿出来。
“这里,是你家吗?”沈佳宜问。
“你醒了。”何俊笙朝她微笑,“饿了没?我买了吃的。”
“嗯。”沈佳宜咽着口水。
两人坐在餐桌旁,何俊笙给沈佳宜碗里夹菜,沈佳宜沉默着吃饭,不知道怎么开口。
“发生什么事儿了吗?”何俊笙问。
“我,需要钱。”
何俊笙微愣。
“怎么?你把我撞了,再怎么也应该给我些赔偿吧,况且我都失忆了,这个有可能会影响我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