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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刚要反驳已被她所阻“我还没说完,婺河“白玉”一尾,不可太重,超过二斤不要,不可太轻,低于一斤的也不成,用百合、柚叶、碧荷、清醋蒸;芙蓉藕卷一份,我要看见糖是糖,藕是藕,芙蓉不可多,多了则抢了味道,添色而已……”
七七八八说了好几样,都是落琴闻所未闻之菜肴,临了她还得意的说“还要一壶酒,大楚一绝 “度春风”。
店家一愣一愣言语不清,定说这些东西大多不曾见过,姑娘还是另去别处。
雨桐拍案而起,正要与之纠缠,落琴却说“别闹了,冷大哥下落不明,我们该想法子,岂能在这里悠闲玩乐。”
她拍了拍脑袋,嘱咐店家随意取食,落座说“还是我弟妹想的周到,师弟生死未卜,我们岂能如此……”
欢喜立退换上哀容,面貌变化之快让落琴一愣,她望着窗外景致,闹市坊街,人流不绝,轻轻感叹“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帮着他逃婚出来,便是出来也不该来楚郡。”
“逃婚……”落琴看见雨桐脸上闪过懊恼之色,出口解释”弟妹莫怪,那亲他是不认得,什么见了鬼的千金,岂配得上我师弟。”
落琴想起与冷临风相处的点点滴滴,如此潇洒如风,倒也不像是为婚约所困之人。
淡淡一笑不以为意,相识虽浅情义却深,共度患难也算是缘,弟妹称呼不过雨桐玩笑罢了,她怎么会为他婚约在乎?
“那千金是回祁贵族,应约来楚怕是已在路上了,可绝想不到,新郎已人去楼空,气死他们最好。”
落琴看她,爱恨极为分明,说话爽气也算是个至诚的江湖儿女。
无双曾说,宁要真心一个,不取假意一箩,倒也欣赏见她。她与冷临风的感情不是姐弟却胜似姐弟,和她与无双一般,有相互依赖之情。
“我和师弟初来这里,本不过拜会旧友,他喜爱风雅之物,也说过楚郡物产颇丰人物俊秀,要不是如此,多逗留了几日,自然不会发现玉蝴蝶之事,让那婆娘给骗了。”
谈及玉蝴蝶忽然想起贾沉香来,心中疑惑不免问到“贾沉香依然活着,为什么贾老爷说她死了,为什么城中屡有少女出事,若那日春风馆中的人是真的,那尸首又是谁?”
雨桐饮尽盏中“珠碧”,神色一暗,轻声说。
“当日我和师弟泛舟回来,听闻城中有女子出事,师弟亲验了尸首,并非完璧,喉咙隐有掐痕,那女子死状甚惨,是遭人污辱后杀之;紧接着连连有女子出事,都是一样的情形,师弟便改了行程与我留在楚郡抓那贼人,几次暗访才有点痕迹。没想到那玉蝴蝶轻功极好,抓不得他,师弟无奈只能用“银针渡穴”之法,救那些女子性命,但到底回天乏术。”
落琴听得认真,她也说得仔细“直到那日眼看着那贼人,掳了贾沉香去,师弟一路跟着,等赶到贾沉香已死,银针渡穴也全然无效,师弟发誓,一日不除那贼人绝不会离开楚郡。”
“之后呢?”落琴紧问。
“我与师弟兵分两路,他继续查访,而我则留心城中还有什么女子,会是那贼人的目标,哪里知道竟然让我在城中卖胭脂花粉的地方碰到了贾沉香。”
雨桐从怀中取得一副薄绢示意落琴打开,落琴一看,贾沉香淡雅亭亭依树而立,她合上那薄绢沉吟片刻,仍没有丝毫头绪。
“我心中奇怪向店家打听,那老板说她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只不过是个有钱便可亲近的粉头,是春风馆的姑娘;我不敢轻举妄动,回去告诉师弟知道,他也觉得奇怪,正愁无计可施,可偏偏春风馆姑娘多,使唤人确少,我就进去做了丫鬟。”
落琴这才明白为什么那日她能在春风馆自由出入,无人见疑。
“进了春风馆才知道,她算不得花魁却也别有擅场,花名玲珑,为怕人有相似,到头来不过巧合,我特游说她去城中竹兰坊作画,等她满意走后,给了银两让店家再画了一幅。”
“是,想的极为周到”落琴感叹那日见到贾沉香后,也想到人有相似一说。
“取画之后,我便拿去给师弟察看,师弟便嘱咐我继续回去盯着,自己则去贾府再验尸首,谁知左等右等不见他来,却让你来带信……”
落琴见她哀伤,便将自己怎么与无双一同来到楚郡,发现贾沉香之死,因为碍于礼教这才深夜潜入贾府查验尸首,与冷临风遇见,被他所掳,后因遭秀水堂追杀,被青成之箭所伤一一说来。
当然冷临风对她玩笑调戏之言,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雨桐神色有善,拉着她的手说“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冒死相救,师弟怕早已不在人世了,玄天宗与我们自来不合,是人所共知的秘密,以后要是在遇见那小子,定要为我师弟报一箭之仇。”
“不知你有何打算,我终要找到师傅离开楚郡。”雨桐不理落琴说话,挟菜放在她碗中,眸中闪过一丝狡色。
“不知你师傅教过你没有,做人要善始善终,既然你也扯到这事之中,定要跟着我先找到师弟,后查清楚贾沉香玉蝴蝶之事才能离开。”
空空
“真要进去?”落琴看着雨桐,似有不信。
“自然,若不进去如何知道我师弟消息。”
夜阑深处,宅高院深,“广庭别院”斗大金字,自然是豪富之家。自打落琴答应雨桐,等找到冷临风,破了玉蝴蝶之案,在去往通州,随便沿途寻找无双。
那雨桐高兴之余仿佛极有把握,又要行夜探之事,她虽年岁长于落琴,因体貌似足孩童,落琴倒也心内复杂,不知该以姐姐视之,还是妹妹看待,只怕她有危险便紧紧跟着,不愿离开一步。
二人身影略动抢步而上,沿屋脊而走,可见青塘碧色,九曲回廊。
雨桐停下脚步,目光闪烁不由自主地言道“乖乖,怪不得说成王爷比皇帝老儿还要有钱,果然都是真的。”
“什么?”落琴脸色一变,来之前雨桐神神秘秘,只说今日夜探若有幸便可知道冷临风的下落,莫非这还是成王爷的府邸不成。
当下拉她要走,她扣着落琴双腕一把将她拉下,隐入梨枝尽处“丫头,你想死呀,这可是成王别院。”
“你不与我商量,本是寻人而已,何必惊动官府,成王爷牵动朝廷军政命脉,我们极有可能会被当作奸细,你……”
“原来你这丫头怕死”
“死又何惧,你可来过此处?”
雨桐妙目一动,轻说道“当然不曾”
“你”落琴心中一气不知该说什么,关于天下大势,文卷章集,她看过不少,虽无半点江湖经验,倒也明白知已知彼得要紧,眼见的雨桐笑若春风,明显就是一个孩童,她怎么能与她一起胡闹。
“莫急,莫急,要找到骆空空,还非来此地不可。”
“骆空空?何人?与冷大哥有何关系?”
“想知道,还不快跟来”见她移步身形已远,无奈之下只能紧步跟着,那雨桐倒也极有经验,走暗避明一路下来,倒也没有任何危险。
“丫头,我来问你,若你是这家主子,这陈年好酒,绝世佳酿你会藏于何处?”
落琴想了想说“自然是方便贮藏,也要方便取用。”
“对,不错不错”她笑颜如花,闪身入了四阁青房,炭火,煤灶,还有各式琳琅餐盏,从摆设来看竟然是一间厨房。
贫门小户不过尔尔,那成王奢富,连厨房都配有东西耳房,想是用来存放干货,米粮等杂物。
雨桐将其统统翻了一个遍,口中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这酒不放此处,放在何处呢?”
落琴见她冒了天大的危险,仿佛就是来找酒一般,不免好笑凑在她耳边轻说道“方便存贮的地方多的是,方便取用的地方也不少,但若真是绝世的好酒,自然不会放在这里,要是下人想随意取用,那不是防不胜防。”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眸光一动急着说“对,对,怎么你想得,我便想不得,那你说会放在何处?”
落琴想起无双饮酒,有前辈圣贤之风,得微醺读书卷,习画弹琴,更添雅意。
而成王征战多年,是习武之人,莫非……不禁说道“若我是成王便放于日日必去之所在,他年岁渐老,依然驰骋沙场,定是靠天天习武强身才可得……
“我明白了”她心中欢喜从不掩饰,不由分说拉着落琴就走。
跨过临波之廊,便来到一处空室,刀枪剑戟,盾矛羽箭,件件不是凡品,落琴不由感叹,成王别院已这般不同凡响,那京都彭城的成王府不知该是何等面貌。
跟着雨桐走入偏室,她果然喜的手舞足蹈,落琴急忙掩了她的口,怕惊动了府中之人。
眼光所及之处,四壁八宝格内,瓶瓶壶壶醇香流动,贴签上落笔清隽“一江月”、“花情”、“咏春”“雪冰醇”皆是闻名的美酒。
她闻了这瓶,看那壶,出手极是敏捷,最后把眼光只落在那“咏春”之上开口说“西莫亡国已久,“咏春”早已稀罕的成了上贡之物,成王敢克扣贡品,自然不把皇帝放在眼里,wωw奇Qìsuu書còm网不过有了这壶酒,自然就不怕骆空空这个老家伙不来。”
落琴正欲相问,已被她拉至一边,半人高的酒瓮正好掩着她二人,雨桐再不开口,用手在落琴掌中写道“事后定一一细述。”落琴点头不问,她更是一言不发。
时辰渐过,落琴不明所以未免憋气,正欲起身挪动一番,只听门外似有声响,虚开门户闪进一个身影。
那身影犹如一个圆球,说不好是走进来还是滚进来,拿了“咏春”叹了一声,声音倒是苍老,手中把玩片刻仿佛极舍不得,终耐不住拔盖便饮。
那雨桐见机不可待,抢身而出,一把抓向那人面部,那人吃痛,轻轻唤了两声。
落琴见雨桐得手,便立即划开手中照明之物,不禁莞尔。
那人是一位老者,身形犹如一个大球,憨态可掬,白须似雪正拽在雨桐手中,而他却牢牢地护着“咏春”仿佛那酒比性命还要紧百倍。
“玲珑娘子,原来是你,撒手撒手。”
“不撒,骆空空,终于找到你这个老小子,我怎么舍得撒手。”骆空空妙手一拂,紧紧地抓过雨桐的发辫,见雨桐吃疼,好笑的眉眼频动“你不撒,我也不撒,你痛死我,我也痛死你。”
“你敢”
“你敢”对答之间,古怪滑稽,落琴见他就是骆空空,而雨桐自然就是他口中的玲珑娘子,白发红颜,年岁差了一大截,可偏偏都如意气小童,争强好胜,心中实在好笑。
看雨桐疼得呲牙咧嘴,于心不忍,已有应对之法,莲步一动,已夺过骆空空手中的“咏春”欲往地上扔去。
那骆空空一急,忙撒手来抢,自然放开了雨桐。
雨桐伸足一踢,那“咏春”凌空飞去,骆空空身重却敏捷轻灵,抢手要夺,雨桐紧拉手中拽着的雪白胡须,骆空空一痛,那“咏春”已在落琴之手。
“小心,别糟蹋了,玲珑娘子何时成了亲,身后还跟了那么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小相公。”
“你,死老头,”雨桐虽然秀丽,但是终究碍于身高,平日里男子都视她为好奇之物,或干脆退避三舍,成亲之事怕是今生无望。
他什么话不好说,偏偏触及她心中之痛,便口不择言,大骂了起来。
那骆空空丝毫不愿吃半分暗亏,便是雨桐骂什么,他稍稍一变,将死老头改成玲珑娘子,统统回给雨桐。
落琴怕他二人忘我之下,会引来成王府的人,无奈之下心生一计,从怀中取出清心丸便趁骆空空说话之际,一拍让他吞下。
那骆空空不知何物,紧紧地看着她问“你给我吃了什么,这是什么?”
“我门的毒药,一个时辰若不服解药,全身溃烂而死。”
骆空空见落琴虽然衣衫破旧面目灰黑难辨,却双目盈盈,行步手法飘逸灵动,也不敢小觑。
清心丸余之气味,都是颇重的药味,更信她所言不假,脸面大变,竟大哭了起来。
雨桐见落琴如此伶俐,心中一赞,放开了骆空空的胡子,得意洋洋从落琴手中拿过“咏春”在骆空空面前一晃。
“该死的老小子,你也有今日,哈哈,要喝这酒不难,只需按着我说的做,我便给你喝,不仅如此,还让我弟妹给你解药。”
他极沮丧干脆坐在地上不起,看了落琴,又看了雨桐说“我今日上了你们的贼当,罢了,说,找谁?”
“我师弟 “千面神捕”冷临风”
落琴听得他的名字,微微一叹,饶他们共经生死,居然还不知道他的名号,“千面神捕”自然不能不管玉蝴蝶之事。
“是他?”骆空空双目尽在落琴身上打转,问道“这个小相公与你师弟什么关系?”
雨桐过来拉了拉落琴之手,轻笑道“亏你还好意思叫“尽知老人”当心吹牛吹破了招牌,这可是我师弟的娘子,便是秀水堂的堂主司马素素都要给她行礼问安。”
“你是玄天宗门人?”骆空空听得司马素素的名号不禁相问。
落琴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冷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