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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铭九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径自往里走去。
长长的走廊两侧,挂着风格各异的印象派油画,头上是高高挑起的穹顶,绚烂人眼的水晶灯,与主楼的繁华璀璨,衣香鬓影截然不同,这里到更似欧洲贵族的私宅。
隔几步便有一个西服革履的侍应生束手而立,见燕铭九走过,纷纷躬身。转过红檀楼梯上到二楼,随着侍应生推开门,屋内几个人同时转头看了过来。
“大哥!”坐在沙发上的裴醒庭扬声招呼,他左右两边各坐了一个身材火辣容貌艳丽的美女,膝前的茶几上一溜空杯子,显然已经玩乐了不少时候。
沙发另一端,坐着个穿灰衬衫的男人,面容斯文眸光锐利,此刻袖子半挽到肘际,膝上搁了台笔记本电脑,见燕铭九进来,阖上电脑招呼:“大哥。”
几步之外的吧台后站了个身材高挑的长发女子,一身黑色裹裙将好身材展露无疑,白皙的瓜子脸上凤目含晶,眉宇间隐透几分英气,美而不俗,媚而不妖。
见燕铭九进来,眸中亮色一闪,随即拿起了手边的酒桶。
燕铭九径直走到裴醒庭和那个灰衬衫男子之间坐下,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空的水晶杯碰到桌面,放出“叮啷”的脆响。
“锡江,找几家三级公司,跟这家供应商联系一下,以后所有的办公用品从他家采购。”他将名片甩过去。
梁锡江接过,瞳眸微眯,低低念出声:“虞瓷……”
左右两边的男人交换了一下目光,裴醒庭挥挥手,两个女孩立刻站起,轻手轻脚地走出去。直到大门再度阖上,裴醒庭才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问:“出事了?”
燕铭九没说话,梁锡江拿起酒瓶将杯注满,燕铭九再度喝干。裴醒庭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刚才我哥打来电话……”
燕铭九闻言抬头,目光扫向他,裴醒庭被他凌厉的眼神惊得脊背生寒,喃喃道:“不会吧,大哥,你俩虽然一直不对盘,可好歹这么多年也相安无事。难道好日子到头了?”
“他说什么?”燕铭九沉沉开口。
“也没什么,就说要回来了,让我收敛点。”裴醒庭越琢磨越不对味,不怕死地探头问,“难道真是因为那个学生妹?我就不明白了,大哥你要是真看上她,直接上了不就得了?怎么还屈尊降价地租个破屋子,开辆旧车?咱有钱也不是什么坏事,哪那么见不得人啊?”
燕铭九沉默了一瞬,又去拿酒杯:“我不想让她有距离感。”手刚要碰到,酒杯已被拿走,取而代之的是一杯红蓝相间的鸡尾酒。
“柯柔,你也太偏心了!”裴醒庭立时叫起来,“我刚才说了半天,你也没调给我。大哥这儿刚坐下,酒就送到面前了,不带这么区别待遇的啊!”
柯柔秀眉一挑:“你又不是他。”
梁锡江和燕铭九都微微笑起来,燕铭九拿起酒杯晃晃,液体摇曳,荡出漂亮波光:“谢了。”
柯柔樱唇一勾,眸中秋波流转,转身间及腰乌发流泻如瀑,飘曳生姿。
梁锡江瞟了一眼那婀娜的背影,放低声音:“或者招进咱们的下级公司?做销售终归太辛苦。”
燕铭九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裴醒庭眯起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我倒觉得不如摊开说。就算她再孤落寡闻,在P市能瞒多久?哪天新闻一上不就全拆穿了?大哥,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更难哄。”
梁锡江难得赞同裴醒庭一回:“的确如此。”
燕铭九略显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先过一阵再说吧。媒体那儿宋姐打过招呼了,所有的报道暂时都停止。”
“主流媒体挡住了,还有网络和小报,哪防得住。”
“有不怕死的就报试试!”燕铭九沉声道,杀气凌溢。
梁锡江和裴醒庭对视一眼,还没等开口,只听“砰”的一声,三人同时侧首望去,柯柔把银质酒壶重重地放在吧台上:“去卫生间!”高跟鞋踩在长毛地毯上都能听到用力的踏地声。
门“咔”的阖上,裴醒庭莫名其妙:“卫生间屋里不就有么?”
作者有话要说:
18
18、第十七章 。。。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新春快乐,万事顺意!亲爱的77,好好享受假期哦~~!
柯柔姿势娴熟地点起一支烟,推开琉璃窗,望着沉沉天幕,任烟圈袅袅消散在夜空中。
如果烦恼也能如这烟圈一样聚散如风,该多好?她自嘲地想。
“陆少……”些微动静传来,她警觉地侧头望过去,走廊另一边,身着黑底衬衫的高拔男人正被簇拥着走来。
柯柔蹙眉,掐了烟转身要走。男人的声音已近在身后:“柯小姐往哪去啊?”
她不得已停住,回身,嘴角勾起一个标准的浅笑:“原来是陆总啊,好久不见。”
眼前的男人眉目深邃,有一种浓彩华丽的俊美,笑容舒展却凉意丛生:“我更喜欢柯小姐叫我涵宇,相约不如偶遇,一起坐坐?”
柯柔挑眉:“陆总人红事繁,外头不知多少姑娘望眼欲穿地等着,我就不。插队了。”
陆涵宇低低一笑,逼近一步:“再忙,也得为柯小姐腾出时间。”
“真不巧,今晚她没时间。”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柯柔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侧头嫣然一笑:“大哥。”
燕铭九点点头,踏上几步,不动声色地半挡住柯柔,冲陆涵宇打招呼:“陆总今天很闲么,逛到这边来了?看来是前面的人没有招呼好。”
陆涵宇似笑非笑:“招呼得好不好倒是其次,主要那些姑娘们看多了,娇娇柔柔的没什么味道,哪比得上跟柯小姐聊聊来得有趣?”
话是冲着柯柔去的,直接被燕铭九挡了下来:“百花争妍,各有芳容。陆少有什么需求,尽管跟醒庭提。时候还早,老陈…”带白手套的中年人走上前,恭恭敬敬冲陆涵宇做了个手势:
“陆少,这边请。”
燕铭九微一颔首:“尽兴。不送。”言罢在柯柔腰身虚虚一揽,两人转身而去。
陆涵宇望着他的背影,嘴角挑起若有若无的一个冷笑。
“大哥…”柯柔走在他身畔,片刻之后,唤了一声。燕铭九侧头,等她开口。
柯柔迟疑了一下,雪白贝齿咬了咬嫣红的唇:“你这次…是认真的?”没有前言后语;但她知道他明白的。
燕铭九望着她,了然的眸光似洞察一切,她亦毫不避缩地直视他,却不知掩在身后的手已不自觉地用力攥成拳。
等待的空档,她觉得她是窒息的,而当一个“是”字清晰地传到耳里,她只觉空气如开闸般骤然涌进胸肺,她终于能再度呼吸了,却在一呼一吸间感受到了揪心裂肺的疼痛。
“为什么会是她?”她听到自己如常的声音,微微打着颤,脸上竟然还能挂着笑。
燕铭九没有马上回答,带着她往前又走了几步,才道:“感情的事,很难用理性分析,遇到了就知道了。”说话间两人已站在门外,“我先回去了。告诉醒庭一声,让他去前面招呼一下陆涵宇。”说罢转身往大门走去。
柯柔呆呆地看着那轩昂的背影,忽觉脸上一片冰凉,抬手一摸,满掌湿润。
虞瓷最近可谓喜忧参半。
喜的是,她的运气着实不错。有几家公司通过老客户的介绍联系到她,成为了她的首批新客户,采购的数量也颇为可观。连窦春华都拍着她的肩膀称赞:“行啊小鱼儿,这个月的奖金有着落了。”
忧的是,她接到了裴湛蓝的电话。
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个国内的号码,她也没多想就接了起来,“喂”了一声之后,话筒里有片刻的沉默,随即裴湛蓝的声音传来:“我明天到P市,下班找你。”
直接的通知,没得商量。
虞瓷握着手机傻在原地,半晌后回过神,电话已经断了。
她后来回想,总觉得裴湛蓝的声音不似往日的温和清朗,似乎含着那么一丝丝的…戾气。
虞瓷顿时打了个激灵,没头苍蝇似的满屋子乱转,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想买张车票躲回老家算了。
其实也没什么嘛,不就是跟他睡了,然后…不告而别,怎么算,吃亏的人也不是他啊!
可虞瓷就是觉得心虚,就像……像出走的媳妇被相公逮到似的。
什么跟什么呀!她狠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深深吸了一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又没欠他的,没什么可愧疚的!
第二天,虞瓷努力不去想那个电话,强自镇定地与客户周旋。临下班时接到燕铭九的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饭。她赶忙推脱已有安排,燕铭九沉默了一瞬,没再多问,只叮嘱她别太晚回家,需要车接的话打给他。
不知是不是错觉,燕铭九的语气似乎也带着那么丝…阴沉。
不过虞瓷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反复琢磨着,要不要请个假早点开溜,或者佯作加班拖到半夜?思来想去,六点的时钟一敲,她还是乖乖地拎包下楼。
挑战裴湛蓝底线的胆儿,她还没生出来。
没有看到那辆熟悉的捷豹,虞瓷的心情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如释重负,噎在喉头的那口气还没吐出去,右后方一辆银灰色的车子按响了喇叭。
看清驾驶座上俊美无俦的容颜后,虞瓷认命地走过去。她大概是紧张傻了,谁会把车从伦敦开回P市?
上车后,裴湛蓝侧头,重重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便发动了车子。
虞瓷双手揪着安全带,侧眼偷偷觑去,裴湛蓝似乎正专心开车,完美的俊颜上看不出情绪。
“地址?”他忽然开口,倒把虞瓷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他问的什么,结结巴巴地报出来。
车里再度沉默下来。
虞瓷不敢再偷看,转头愣愣地望着窗外飞驰的景物,直到看到小区熟悉的大铁门,才蓦地反应过来。
“我还没吃晚饭,嗯…你也没吃呢吧?西门那有家茶餐厅,我们去那儿吧。”直觉的,她不想让他去家里。
裴湛蓝侧头看了她今天的第二眼,虞瓷被这一瞟看得心虚不已,正琢磨着说辞,车子已驶向了小区西门。
车子停稳后,裴湛蓝径自下车,虞瓷赶忙拉开车门跳下来,下车后才发现裴湛蓝已站到了自己这边。目光对视的顷间,那湛如深海的瞳眸中强抑的情感深映进她的眼里,她只觉心脏剧烈震颤,留恋、不舍、自责、歉然、不甘……百般情绪涌起,令她几乎溃然,仓惶地掉转头,小跑几步走去了前头。
推开餐厅的门,用餐的人不少,餐厅里大半地方都满了。侍者还是上次那个,将他们引去了一处中央的座位,颇为醒目。
裴湛蓝环视四周,心里浮起一声冷笑。
虞瓷仍在左顾右盼地苦恼着,想找个边角的位置坐,可看来看去,确实也没有空位剩下。
“就这里吧。”裴湛蓝坦然坐下,虞瓷跟着坐了对面,讨好地把菜单往他面前推:“这里的菜可好吃了,价格还便宜,我觉得算得上P市性价比最佳的餐厅了。”
“你点吧,我随意。”没什么兴趣的口气。
虞瓷碰了钉子,挠挠头把菜单拉回来,闷着头开始点菜。
等菜的空档,气氛沉默冷凝。虞瓷碰了刚才的钉子,也不敢再看裴湛蓝,低着头研究桌上的调味瓶。
菜上得挺快,虞瓷客气了一下:“您多吃点。”说罢便埋头吃起来。
“到这边还习惯么?”裴湛蓝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一个劲儿往嘴里扒饭,头低得恨不得埋到碗里去。
虞瓷赶紧咽下嘴里的一大口饭:“习惯,公司同事和房东都很好相处。”
裴湛蓝挟了一筷子蟹味豆腐放进嘴里,尝了尝,心里又是一声冷笑。
“没什么想和我说的?”眼看着虞瓷跟前的一碗饭见了底,裴湛蓝方徐徐问。
虞瓷噎了一下,使劲憋着才没把饭粒喷出来,努力吞咽了几下,才小心翼翼地问:“说…说什么?”
“你觉得呢?”裴湛蓝耐心反问。
虞瓷拿筷子在空碗上划拉着:“那边的房子到期了,师姐这里又催我上班,所以就赶紧飞回来了……”
“再着急,打个电话的时间总有吧?”
虞瓷的头愈发低了,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这么不告而别,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闻言,虞瓷略显惊讶地抬头,裴湛蓝紧紧盯着她:“我以为你就算再懵懂,至少也是喜欢的,所以才会有了那一晚。结果呢?房子退租电话停机,不声不响地悄悄飞回来。虞瓷,你把我们的关系,当成了什么?”
虞瓷鸵鸟般地垂下头,裴湛蓝却没有放过,又问了一次,平静的语气中隐含着不容推委的强势。
“一…一夜情,现在很常见的。”虞瓷迟疑着才把那三个字说出口,就觉得一阵寒意迎面扑来。
裴湛蓝怒极反笑:“想始乱终弃?你倒试试看!那晚的事既然发生了,所有的后果唯你承担,别想着逃避!”
虞瓷瞠目结舌:始乱终弃?!她…弃裴湛蓝?!!
虞瓷顿时凌乱了。
侍者就在此时,极没眼力价地凑上来,微笑着问:“两位还要点点什么吗?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