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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中,裴大才子就是一保姆控。只要跟她有关的,事无巨细样样过问,且提点得极为技巧,令她总是不知不觉中便顺着了他的安排。这让虞瓷莫名有种“重新找了个妈”的错觉,当然这话她是不敢当他面说的。
虞瓷并非不知好歹,她明白他所做的一切,皆源于对她的关心。只是於她而言,这份关爱来得太过意外。现实如她,早已过了作梦的年纪,更何况是这样一场迤逦的公主梦。
这场五彩缤纷的肥皂梦,破碎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
裴湛蓝前一日去了比利时参加一场会诊。虞瓷下课后找了个理由在校门口跟金飞斐分开,独自往街对面走去。拐角处,一辆红色跑车醒目地停驻着,见虞瓷走过来,车里人按了下喇叭。
虞瓷径直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驾驶位上,颜玢一身银灰短款小外套配同色窄裙,栗色波浪卷发散开在肩上,精心描绘的妆容明艳照人。
“你找我什么事?”虞瓷开门见山。
颜玢微微一笑,眼带轻蔑:不过就是个青涩的毛头小丫头,既沉不住气也压不住场,有何资格站在那个人身边?
“带你去个地方。”她侧头笑笑,挑衅道,“不会不敢去吧?”
“我说不想去,你就会答应么?”虞瓷不卑不亢地道,“你既然约我出来,肯定早有打算。我就算这次不同意,你肯定还会搞出下一次。与其这样,还不如早了早安生,开车吧。”
颜玢压抑着被激起的怒意,冷笑道:“相貌平庸,倒是牙尖嘴利的。难为你了,年纪不大倒是会装,果然是个没人养的!”
虞瓷的脸倏地一白,缓缓转过头,看着她,一字一字道:“颜小姐,你也是有父母的,嘴上积德。”
“这你倒猜错了,我是孤儿,父母早逝。”颜玢发动车子,斜睨虞瓷吃惊的表情,“我13岁时被湛蓝收养,这么多年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她似笑非笑地继续道:“是不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典型的欧式三层别墅伫立在溶溶绿树间,隔着绿荫如盖的公园遥望着泰晤士河,落地阳台上同样能将河景尽揽眼中。
颜玢倚着阳台栏柱,挑眉望向沉默的虞瓷:“转过一圈,感觉不陌生吧?”她看虞瓷依旧沉默,便自顾自说下去,“这里的装修装饰和你去过的那处房子如出一辙,原因其实很简单,这也是他的房子之一,只不过现在送给我住着。”
“我13岁遇见他,那是我从孤儿院跑出来的第三个月。整日在街上闲逛胡混,偷摸抢打,什么都敢干。第一次见到他是在警局门口,我跟着几个地痞打群架被抓,他从车里下来,一身白衣灰裤,俊朗明雅如云端朝阳,一步步走过来。一群小流氓都看呆了,包括我。”颜玢嘴角弯出温柔的弧度,眉眼间浓情流转,仿佛又回到了当时那个永生难忘的瞬间。
“那时的我剃着寸头,穿着脏兮兮的男孩衣服,满口脏话,根本没人认得出是女孩,。他走过来问我的名字,摸了摸我的头,只说了一句‘做回女孩子好不好?’我傻愣愣地答了声‘好’。”他就去警局给我办了保释,还有领养手续。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他是去警局协助问审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嫌疑人。他有犯罪心理学博士学位,常被请去帮忙。却没想到,意外捡回一个我。”
“他给了我新的身份,新的生活。从衣服饰品到顶级名校,我拥有寻常人无法幻想的优渥物质条件。从13岁到今天,整整十一年的相伴,你以为我和他的关系仅仅是一句‘助理’能解释的?”颜玢眼神渐渐凌厉,挑衅地望着虞瓷,“听了我的故事你该明白,他今日待你与当初待我的境遇何其相似,你以为你比我的胜算又能多到哪去?”
作者有话要说:新的一年,希望父亲母亲、老公、儿子身体健康、平安喜乐、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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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作者有话要说:重感冒,难受ing(╯﹏)
下章大船,周二晚上8点更,请大家准时来看~~
“你以为你比我的胜算又能多到哪去?”
“感情从来不该以胜负为衡量。”虞瓷回视她的目光中带着怜悯,“如果你认为成为名正言顺的裴太太才算‘赢’的话,我以为这是对你们十二年相处时光的玷辱。况且,他怎样待你是你俩之间的事,与我何干?”
“你倒撇得一干二净。我却不信你到现在为止没有动心过,只不过你当真以为,他那样的男人是你能笼得住的?你也未免太高估自己!”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女人才配站在他身边?”这样的对话似乎令虞瓷有些疲惫,在颜玢咄咄逼人的目光中转开头,望去阳台下漫漫铺开的林荫,“他再优秀,也不过是个想找一个挚情伴侣的男人而已。你说我不配,那你就合适么?倘若他真的将感情当游戏,你以为,我们两个之中,谁失去的会更多一些?”
在颜玢微微发白的脸色中她清浅一笑:“他於你而言,是十二年的朝夕梦。对我而言,却不过是场不期而至的镜花水月。所以与其找我谈判,倒不如多花点精力在他身上才好。”
颜玢定定地看着她;似是在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穿着T恤牛仔裤的瘦削女孩:平凡的相貌堪堪称得上清秀而已,五官中仅那双眼儿耐看,黑得似浸了水的宝珠,清泽亮润。肤色细润若脂,颜玢原本以为她是上了妆,这回再细看,却是天生了一幅让人羡慕的好肌肤,倒似专门为了对应她名里的那个“瓷”字般。
不过是个穷酸学生模样,站在这精致宅院里,却是不卑不亢,眸光坚定。
颜玢忽地觉得这份矜傲来得十分碍眼,只想狠狠击毁敲碎。
她转身往屋里走,片刻拿了一个夹子出来,递给虞瓷:“你嘴上逞强,可惜对他根本一无所知。灰姑娘永远只能生存在童话里,到了现实中,她其实一文不值。这里面,就是他为什么会找上你的原因。”
虞瓷滞了一瞬,打开夹子。颜玢紧紧盯着她,如愿以偿地看到她渐渐蹙起的眉和因用力而攥得发白的指节。
“是不是和你很像?这些写生,从我到他身边的时候起他就一直在画。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找这个女孩。”她的声音里带着悲悯和掩不住的幸灾乐祸,“这么巧,你恰恰就是那个替身而已。”
虞瓷机械地迈着步子,视线凝眸处,一片潮湿。这场春天里明媚旖旎的相遇,就如那个人一般,完美得不似真实。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却挡不住那团团围绕的甜暖浓蜜,如饮鸠止渴般,抽不出放不下。
那幅画中的人,与她何其相似。日期却是两年前,他和她未曾相遇的日子。
一场缤纷的爱情盛宴,终究掩盖不了真相前的谎言。
她从未敢奢望,然而面对结局的这一天,心头依然痛如锥刺。
模糊的视线中,湛蓝如海的眸凝着她,温润得仿似融入了满天月色,却不过是透过她,望着心中的那个人而已。
虞瓷蹲下身,头埋在膝盖里,紧紧抱住自己,像小时候很多次一样,无声泪流。
“没事吧?这几天看你没什么精神。”随着教授挟书离开,教室里喧嚷起来,金飞斐边把书往包里塞,边担忧地望向虞瓷。
“没事。”虞瓷低头整理书包,“对了,我打算早点回去,恐怕不能跟你一起走了。”
“怎么突然要回去?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金飞斐担心地追问。
“我租的房子快到期了,而且我师姐那里也挺希望我早点过去帮忙的。”
“没事就好。”金飞斐跟着她一起走出教室,忽地想起,“对了,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等生日过后再走呗?”
虞瓷垂下眼睑,半晌,“嗯”了一声。
“论文进度如何?”裴湛蓝边开车,边温声问。
“还好,昨天刚跟导师谈过,都挺顺利的。”虞瓷答道,语气平平。
等红灯间歇,裴湛蓝侧脸望去,副座上的女孩正低头摆弄着衣角,鸦睫似羽,遮住了那双灵动的大眼,却遮不住眼窝下淡淡暗青。过肩的黑发间露出一小截腻白脖颈,发如墨,肌胜雪,令他不觉想起一句诗:“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
她非美女,却极是耐看,他总是看不够。浪费了二十几年的时间才换得这刻的两两相凝,说魂牵梦萦也不为过。
不过今天,他的小丫头反常的沉默,窝了心事却不与他说。
车子停下,虞瓷抬头向窗外望去,青草茵茵如画,树木郁葱,成双的青年男女悠闲地躺在草地上享受日光浴,也有带着金毛大狗玩飞盘的一家三口,不远处,画着可爱热狗肠的餐车生意兴旺。
“陪我走走?”裴湛蓝望着她。
虞瓷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两人并肩在碎石小径上走着,脚下,梧桐树影婆娑起舞。虞瓷始终没有说话,裴湛蓝停下脚步,与她面对面站定:“我听说颜玢找过你……”
虞瓷闻言抬头,眼中似有惊讶,随即释然,点点头。
“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一直很简单,她十三岁的时候被我收养,后来学有所成,成了我的助理,仅此而已。她对我或许有些误会,但我希望你不要多想。”
“我没有想什么。”他的话音刚落,虞瓷快快地接上来,“相对于我,更想听到你解释的恐怕是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言语有些莽撞,她的声音低下来,有些无措地解释,“我不是小孩子了,感情的事我懂。你那么优秀,有人喜欢一点也不奇怪,有很多很多人喜欢,才正常……”
裴湛蓝微微蹙眉,抬手在她额顶一抚:“别人喜不喜欢我不关心,我只在乎你的心意。上次我说的话,你可认真想过了?”
黄昏未至,虞瓷颊上却泛起绯色红霞。斜阳下,裴湛蓝挺拔的身影将她纤瘦的身子团团笼住,碧蓝眸光专注地凝着她,半分不许她逃避。
虞瓷头垂得更低,脖颈后一小截染了绯色的肌肤如七月彤霞,灼在裴湛蓝心头。半晌沉默后,她似下定决心般,抬头望向他:“裴教授,下星期三是我生日。我能不能…请你吃饭?”
裴湛蓝微怔,随即爽落一笑:“好。”
星期三那天,虞瓷难得地用心打扮了一下,穿了新买的裙子,弃了一贯的旅游鞋换上了黑色坡跟小皮鞋,甚至还描了描眉毛。
下午,裴湛蓝在学校门口接到她,俩人一起去了订好的餐厅。
虞瓷订的是那日裴湛蓝演讲后宴请留学生的中餐厅。遇到裴湛蓝之前,她很少在外吃饭。想来想去,觉得那间中餐厅环境隐密,味道也好,便还是订了那里。
两个人要了个包间。菜是裴湛蓝点的,点完后习惯性地问虞瓷意见,虞瓷想了想,加了两瓶青岛啤酒。裴湛蓝眸色一动,阖上菜单交给侍者,嘱咐走菜。
凉菜和啤酒先上来,虞瓷主动给裴湛蓝倒上,自己也倒了一杯,裴湛蓝眸色温柔地看着她忙乎,随即拿起杯:“生日快乐!”
虞瓷抿嘴笑,伸手举起杯,裴湛蓝已接着说道:“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够看到你笑。”年年岁岁,朝升夕落,把你的欢颜当成最重要的事。
虞瓷举杯的手僵住,裴湛蓝唇角轻扬,将手中的杯在她的杯上一碰,发出一声清透亮响。金黄色液体浮曳,似极了虞瓷此刻起伏波荡的心情。
她垂下眼睑,低低说了声“谢谢”,将杯举到嘴边喝了一大口。
裴湛蓝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不动声色地举杯喝下。
两人安静地举筷吃菜,虞瓷籍着挟菜之势,偷偷打量他,早已知道他好看,可每看一次,仍是惊为天人。每分轮廓,每抹神情,都那么温俊舒雅。玉树之姿,绝色之貌,翩翩公子,如玉温良。
虞瓷自以为隐密的小眼神自然逃不出裴湛蓝眼底,他也不点破,如画眉眼言笑晏晏。待虞瓷伸手欲给他添酒时,作势也要去拿酒瓶,巧巧地覆住了虞瓷的手。
手背上一阵温热,虞瓷本能地想抽回,一动之下感觉覆着她的手加了力道,迟疑了一下,便松了劲任他覆着。
裴湛蓝手掌一翻,将她的手握住。虞瓷无意识地看着俩人交叠的手,握着她的手指白皙,骨节修长,指腹处带着薄茧,此刻正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颤栗微痒。掌心相抵间,暖和干燥的温度弥散开,从指尖延伸到脉络,又渐渐上延,连血管里奔流的血脉似乎都升了温度,连带着心房也暖了,“咚咚咚”地跳得格外卖力。
上一次有人牵住她的手是什么时候?久到她已经想不起来了。掌心间聚拢的温暖,心窝里荡漾的悸动,是她不想抗拒的诱惑。明知一切不过虚境,却甘愿贪这黄粱之欢。
她失去的,已经太多了。就算是一夕温暖,也好过从未拥有。
虞瓷微微闭了下眼,屈开手掌,用力回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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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
作者有话要说:周五去度个假,下个周末回来。中间的几更会提前存好按时发出来,依旧周二周五~~
“去你家好不好?”
裴湛蓝扣安全带的手一顿,虞瓷见他侧头看过来,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