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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些画面清晰的就像刻在自己心里,陶华鲜开始觉得冷起来,不仅是从指尖觉得冷,而是从内心深处觉得冷,如果是真的,阿柳哥哥,那自己欠他的就太多了,阿柳哥哥,陶华鲜觉得脸上湿湿的,有摸了一把,泪已经大颗大颗的流下来了,冰冷的就像自己的内心。
“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回来这么晚不说,现在还站在这里哭。”门被从外推开了,陶母开门见陶华鲜站在那里,披头散发,只看见眼泪一串串从她眼里落下,打湿了站着的那块地面。
陶母又是心疼又不是不满,唠叨起来,觉得屋里怎么冷飕飕的,抬头一看,窗都开着,摸一把陶华鲜,觉得她身上是冰冷的,越发不满起来,白她一眼:“这么大人了,都不会照顾好自己,窗都不会关。”
陶母去开窗,无意中望外看了眼,惊叫起来:“这,这是怎么回事?”跟着陶母一起进来的吕岩顺着陶母的视线望去,窗外的桃树竟然开满了花,在满树的绿叶衬托下,间或还有几个将要成熟的桃子露出来,显得无比的怪异。
吕岩惊住了,这是怎么回事,他第一反应就是看向陶华鲜,难道是陶花鲜的前世记忆醒过来了,而桃花仙的本能就是让桃花开放,所以,才开了这满树的桃花?
还不等吕岩想出个结果来,有人平平砰砰的开门,吕潜一路叫着进来:“叔叔,你快出去看,出怪事了,这都要中秋了,那桃花竟然开的满镇都是。”接着隔壁的门被猛地推开,没找到吕岩的吕潜脑袋又探进了陶华鲜的房间,看见房里的人,愣了一下,最先反应过来的竟然是陶母,她也不关窗了,招呼吕潜:“你看,这里的桃花也开遍了。”
吕潜看着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陶华鲜,转回来看向吕岩,嘴里的话始终不敢问出来,这出什么乱子了,难道自己的师傅都不知道吗?
吕岩长舒一口气,示意吕潜把陶母设法弄出去,吕潜上前对陶母说:“奶奶,我们一起去看桃花吧,这八月的桃花,实在是难得看见的。”陶母本打算留在这里,但是看看吕岩,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算了,看来还是吕岩能解决,和吕潜一起出去。
他们刚消失在楼梯口,吕岩的声音在陶华鲜耳边响起:“你,想起什么来了?”陶华鲜像没有听到一样,眼泪已经不掉了,脑筋也像凝固住了,吕岩问到第三遍的时候,陶华鲜终于重新抬起头来:“那个让我忘记了前尘的人就是你?”
“是。”吕岩回答的很干脆,“为什么?”陶华鲜的问话又接着来了。
为什么?吕岩有点不满,这有什么好解释的,身为上仙,做事还需要理由吗?只是吕岩觉得这样的话,实在是有些会让陶华鲜更加暴走的可能,叹气,吕岩的理由出来了:“那是碰巧。”
陶华鲜唇边现出一丝嘲讽的笑:“那让我下凡来,也是碰巧?”这个的确和吕岩没多大关系,当年打赌的可是月老和煌瑛,并不是自己。
但是吕岩并不预备说出来,或许陶华鲜想起来也说不定,他上前用手扶住她的肩:“这些和你无关。”陶华鲜听他的话音里面,还是一样的气定神闲,心里不知是怒还是什么,抬头看向他,眼里有怒火:“帝君是否要说,身为上仙,那些事情都是小事?”
这个,吕岩看向她,缓缓的说:“自然是的。”陶华鲜近乎崩溃了,她伸手出去拉住吕岩的衣服:“那阿柳哥哥呢?他就这样灰飞烟灭了?就这样没有了自己的数千年修行,就因为你们的失误。”
吕岩听到这里,笃定她并不知道魏东华就是阿柳的后世,皱眉把她手拉开:“桃花仙,你在天界数千年,自然也知道,何苦我再多说。”
陶华鲜身子晃了几晃,终于坐到了床边:“原来天界上仙都是这么冷酷无情,不把感情当回事。”吕岩连动都没动:“这一身皮囊,总是可以随时抛去的,不然,你修仙是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长生不老,超越轮回。”
陶华鲜的泪越流越急,当阿柳被劈中时候,阿桃的心疼又传回到了自己心里,那种无以名状的说不出来的疼痛,陶华鲜永远不会再想第二次,吕岩见她不说话,放柔声音说:“好了,你先休息吧,只是我要告诉你,若不是我让你忘了前尘,你只怕上天不久就会重新下了,而不是在天上又呆了数千年。”
陶华鲜听到他话里,并没有半点的歉意,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了,心口一阵阵的在疼,为什么,当年自己是棵小桃树的时候,要执着修仙,想飞升上天,结果让阿柳哥哥死去?
吕岩的声音再次响起:“爱欲痴缠,本就是神仙不该想的,桃花仙你身为执掌桃花的仙子,自然明白,六百年前你的下界,不过是月老和百花仙的一次赌约而已,你以为的所有爱恨纠缠,不过是镜花水月一般,想明白了,你又何需怨我?斩断情丝,断了嗔根,才好重新归位。”
吕岩说到后来的时候,觉得自己许久都没有这么苦口婆心过了,陶华鲜应该会听进去吧?也不知道她的慧根还在不在,吕岩心里暗自嘀咕着,陶华鲜顺手抓起一个花瓶往他扔去:“你给我滚出去。”
吕岩一招手,那个花瓶就往他手里去了,吕岩再没说什么,只是关了门出去。
信步走出外面,大街上这时全都是人,所有的人都跑出家门来看这九月盛开的桃花,此时桃叶已经全都落了,那些桃子在地上落了一地,一树树的桃花在运河边开的像红云一样,每个人都惊奇的看着这个情形。
转过街角,有一辆卫星转播车停在那里,女主持人抑制不住激动的说:“大家都知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这句诗,但是现在已经是农历八月了,为什么还会有桃花盛开的情况出现呢?我们请来了著名林木专家王教授,王教授能给大家讲讲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奇异的景象呢?”
那个王教授开始侃侃而谈起来,从今年的气候讲到桃花的特性,最后总结,八月桃花开虽然很少见,但还是正常的,因为凡事都有例外吗?
周围围着的群众们随着专家的话,一直不停的点头,吕岩走过人群,走过那些时而发出赞叹,时而在花下取景的人群,一直顺着运河走,走到人迹稀少处,一株桃树之下站着一个人,他定定的看着吕岩,吕岩停下脚步,也看着他。
这样的注视仿佛穿越时空,来到数千年前,那时候吕岩还不是帝君,只是个刚开始修道的小道士,而那两棵在他屋旁的树,一棵是桃树,一棵是柳树,每天都看着他修炼,时间长了,又吸取了天地之精华,竟然开始有了些道行。
或许是自己不应该,不应该看它们两这样,传授了一些口诀和方法给它们,终于在自己飞升前夜,柳树幻化成人形,站在自己面前,也没行礼,只是就这样看着自己:“你要飞升了吗?”
自己当时还没回答,就传来有人从树上摔下来的声音,抬头看去,原来桃树也幻化成人了,却从树上跌了下来,柳树忙去扶她,桃树化成的却是个梳了两个丫鬟的小姑娘,一身的粉衣,好奇的看着自己:“就是你,老扯我的头发,你飞升了,可要送我们东西。”
扯她的头发,柳树拉一拉她的衣角,桃树已经鼓着嘴巴说了:“你看,我的叶子,他老拿了在手里玩,那不是我头发是什么?”说着又把手在自己面前摊开,索要东西,摊开的手上,有一个桃花瓣的印记,自己当时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真的拿了拂尘给他们,一柄拂尘能助他们修炼的功力。
只是现在回想起来,或许不要一心软,拿那柄拂尘给他们,也就不会再结上这段缘,自然更没有这一连串乱七八糟的事情,吕岩不由觉得头痛,自己当初趟这趟浑水做什么?在天界喝喝百花酿,吃吃火枣,接受接受仙女对自己仰慕的目光有什么不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修道是件很囧的事情啊,如果真的觉得那些爱恨纠缠都不过是定数,真是超级囧啊。
第 36 章
吕岩还在想,魏东华已经开口了:“帝君许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吕岩一愣,还是笑了:“你,都想起来了?难道心中不怨吗?”
怨吗?魏东华一愣,想起当日那天雷打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几乎是瞬间,自己的原身和元神都化做了灰烬,那种无法形容的痛,有很长时间什么都不知道,等到再次有了意识的时候,是听到人在自己身边撒尿,而也从那时开始,自己有了意识,几乎无师自通的知道了自己是棵柳树,知道吸收日月精华来修炼,只是无论怎么修炼,就连在自己后面修炼的槐树都能幻化成人身了,自己还是一棵柳树,只是树围粗壮许多,枝繁叶茂了。
直到遇到桃花仙下凡的那天起,看见魏东华的眼神转为柔和,吕岩嗤笑出声:“柳树精,你认为的爱恨痴缠,不过是注定而已,你受那么多的折磨,不过如此,你若能听从我的点化,从此之后进入天界,不快乐许多?”
进入天界,这是所有修仙之人,不,包括修仙的妖最大的梦想,但魏东华听到这个,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看着吕岩慢慢的问道:“帝君,进入天界,可能看到她?”她?那棵小桃树还是那个小花仙?
吕岩一时分不清楚,究竟哪个才是陶华鲜,缓慢的摇了摇头:“若要修仙,必要勘破情缘,柳树精,你身上的情孽太重,还是破了吧。”魏东华嗤的一笑:“帝君糊涂了,说我堪不破情缘,那敢问帝君,这次下凡又为的什么?难道帝君是闲天上的日子太清闲了,才要下凡来的?既如此,帝君也只该助了桃花仙寻的如意郎君。”
说到如意郎君这四个字的时候,魏东华的眼神变的柔和,瞬间又变的凛厉:“然帝君下凡之后,与桃花仙纠缠不清,敢问帝君,若真能勘破情缘,这又为何?”
吕岩被他这连串的问话弄的说不出话来,前缘,所谓前缘又是为何,难道真的娶了桃花仙,完了前缘,自己就能安心回到天上,当这些事情从没发生过吗?吕岩问着自己,竟发现没有一个理直气壮的答案,他看向魏东华,喃喃说出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前缘,我和她之间是前缘而非情缘。”
魏东华眸子里的笑意显得更深了:“帝君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所谓前缘,所谓情缘,又那么重要吗?还是帝君不敢问问自己的心?”吕岩被问的有些发怒,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谁,不过是千年的柳树精,就算和自己有过半师缘分又如何,此时他又何必再挡着自己的路。
吕岩手一挽,已经捏了个决:“罢了,柳树精,你既不接受我的点化,那我就只有收了你。”
说着吕岩就要上前,魏东华见他终于动手,手里也开始结印,一朵桃花状的光从他的手心浮现,渐渐升到他头顶,这是魏东华集数千年修行的功力,练成的桃花剑,至于剑为什么会呈桃花状,魏东华也不去思考。
见到桃花剑现,吕岩眼里露出讥讽的笑意,这样的微末小技,也在自己面前现,自己可是上古仙人里所剩不多的了,吕岩只是轻轻吹了口气,那升到魏东华头顶的桃花剑就慢慢失去光华,魏东华整个人又暴露在吕岩面前,魏东华的眉头只是轻皱了下,就又要运功。
吕岩还是站在那里,白衣黑裤,风吹起他的衣角,安静的就像一幅画,并没有人能想到,他下一瞬就要出手杀了面前的魏东华,就在他快要出手的时候,一个人影跑进他们两争斗的圈子里面:“师傅,快些住手,月老说这人不能动。”
看见是自己的徒弟,吕岩眼里的光又是一凛,有些不悦的轻嗤他道:“一个妖孽,还有什么能不能动的,你快些让开。”吕潜急了,跑上前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这几句是什么,耳力极好的魏东华都没听见,只知道一点,这事肯定和自己有关。
该怎么形容吕岩听到那几句话的表情呢,从诧异转向大怒,又从大怒转向失望,最后留在脸上的是落寞,吕岩轻轻摊开手,手里面明明什么都没有,但吕岩还是看到了掌心里面曾经接过的桃叶,桃花,怎么还忘了另一样,就是那个爱吃醋的柳树精往自己手里丢的柳叶,那些柳叶往往和桃叶纠缠在一起。
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几千年前就注定的,吕岩叹气,为自己曾经的心动,吕潜看着他的脸色变化,不敢说什么,虽然自己的师傅历来都是嬉笑怒骂,但是真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注定,所有的一切一切早就被算在内,这让一直以上古神仙为傲,从来以为自己能逆天的师傅,受到莫大打击是正常的。
吕岩过了许久,不过叹息一声,转身去看魏东华,魏东华浑身都在戒备,但是看到吕岩转身,又松懈下来,自己就算防备又如何呢?自己的修行和他比起来,不过是微末小技。
吕岩走上前,拍一拍魏东华的肩,魏东华一缩,吕岩已经走开了,吕潜也急忙跟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