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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高。潮的时候你让他去死都行,说什么重要吗?别闹了,我以为你不是这种女人。”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想你反正单身,你打算一直单身吗?我想也许我们可以试试看……”
海伦似乎哭了,那声音哽咽着,我放下高举的手,把手握紧了成拳。
“需要我再说一遍么?我没那个兴趣。”冷冰冰的声音再度响起,“早知你要玩真的,我不会碰你。”
我退开一步打算离开,那样无情无义的话即使不是对着我说,我也听不下去了,那声调直刺得耳朵深处作痛,心里也隐隐发颤。
门被‘嗵’的一声拉开,我吓一跳,却看到海伦气势汹汹地走出来。她发现我时愣了愣,又忽地低头把脸埋进手里快步走开了。但我看见了,那张脸乱七八糟,妆都化开,眼圈周围就像被泼了墨汁,望着我的时候眼泪水一直不停地往外冒,黑黑的滑过脸颊,真是狼狈至极。
房门洞开着,对面单人沙发上坐着杨恒,那个始作俑者,他把双肘拄在双膝上,弓着腰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能感到那里冷冰冰硬邦邦的空气。他在气恼,他拒绝人的时候说出那样的话,自己却还气恼。真是一点都没变。
把别人气哭的是你,你又气恼什么呢?我觉得我永远也没办法弄明白他是怎么一回事。
那年夏天他也是这个样子。我记得。
那年夏天,他也像现在这样特别阴沉。确切一点说,整个夏天他都几乎沉着一张脸,就好像全世界欠了他似的。那年我们15岁,初中毕业后的暑假。
那时隔壁邻居的一个小姑娘暑假里也常来我家玩,因为她喜欢杨恒。我记得我之前和她透露过我对杨恒的好感——是,那时候就悄悄喜欢着他了,不管他性格如何,毕竟是个非常俊俏的少年,女孩儿们见了眼睛都要冒心心的——不过我那邻居不管什么先来后到,她认为机会均等,她跟我说凭什么你喜欢他了我就不能喜欢了啊。也对,我想不出更好的理由阻止她,于是她就进一步抓住机会,决定去告白。
其实那天不是个好时机,他阴着脸心情很欠佳。不过怎么说好呢,那一阵子他都这幅模样,邻居没有耐心等待更好的时机,就毅然决然鼓足勇气上去了。我躲在一旁很是忐忑不安。不过很快,他拒绝了邻居女孩儿,这个结果本应叫我窃喜的,可当时我听见他们的对话,却把一颗心沉到海底了,我就想,以后大概再也提不起勇气和他告什么白了。
印象过于深刻,那一字一句我都记得,他是这样回答的:“喜欢我吗,好,然后呢?牵手?还是先接吻,或者现在就去我的房间做。爱。”
他说着真就抓住邻居女孩儿的手把她往房间带,邻居女孩儿哪里会想到他说这些可怕的事情,还当真要做,我当时在一旁看着都吓坏了,女孩儿又踹又踢地挣脱开就疯叫着逃回家去。
我仍然十分清晰地记得,他看着邻居女孩儿逃走时眼里那抹嘲笑。然后他看到了我,又阴沉沉地说:“这就是她所谓的喜欢,她可真喜欢我。”说话间那眼神一瞬之间变得恼怒极了,“说得轻松,也不怕咬掉舌头。”
那天他就是以这样可怕的态度对待那个和他表白的女孩儿的。
其实,他平时并不总是这么恶劣,但那个夏天他的周身一直笼罩着黑压压的阴云,总是眉眼低垂心情恶劣,我猜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可他不说出来,不肯告诉我。
房间里他动了动,脸埋进掌心里。我怕他再抬头看见我,就挪到厨房门口来,重重吐出一口气,打算推门进去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忽地有什么一闪而过。
那东西是什么?好像……我应该猜到一些什么,我闭起眼睛,暗红色的视野里是一抹紫色的尖角——信!是那封信,若伊·罗林生的信。
我的喉咙干渴,胸口发闷。
我进来厨房,戴西在桌边疑惑地望着我:“刚才好像看到海伦哭着跑了,你把她训哭了?”
我摇头,给自己倒一杯水喝。
“是杨恒。”
“发生什么事了吗?不过那女人不会再来了吧?”
我不知怎么回答她,其实她即便还要来,我也无能为力,就像知道他们两人睡了我也没有理由去生气。我并不在可以生气的位置上。不像戴西,她可以痛苦地宣称男友背叛了她,并且不打算原谅他…… 是啊,她可以选择原谅或者不原谅他的。
也许不合时宜,我确实有点羡慕她了。
“我和杨恒不是那种关系,”我坦白,“你一直都误会了,戴西。”
我的脑袋有点乱,我打开冰箱看了好一会儿又关上。
我想我应该去问问他,若伊·罗林生是哪一年移民去了美国,我还要问问看嫚婷,她的调查报告做得怎么样了,什么男人啊女人啊初恋啊柏拉图啊之类的……
我这样像不像个无聊的笨蛋?他说得对,我就是个笨蛋。无可救药。
9第九章
杨恒像没事人一样趴在厨房餐桌上睡大觉。午间的阳光从窗外晒进来,使他置身在明晃晃的光线中,他的脸朝向暗的一面避开阳光,睡得香甜。不得不佩服这个人,别人为他哭得稀里哗啦的,他神经麻木么?也是,把女孩子弄哭可是此人的拿手好戏,家常便饭了。
“房间不就在旁边么?你在这里睡什么觉。”我抬高嗓门。
他的脑袋动了动,睁开惺松的眼睛,“你回来了,我饿了。”
“你就不好自己动动手?非要等我来做,我要是不在你能给饿死?”
“我想吃炒饭。”他看着我说:“就是那个西芹炒饭,里面还有玉米胡萝卜这些。”
“你当这是中餐馆给你随便点菜啊?”
“小多,你看那边电饭煲,我已经把饭煮上了马上就熟,就做个炒饭嘛。”
“玉米没了。”
“没关系,蛋炒饭也行。”
这人是一辈子没吃过炒饭么?
我取下砧板,取出胡萝卜,西芹,‘咚咚咚咚’大力切菜。
“你不高兴?”那家伙在身后说话,探过头来查看我的脸,“谁惹你生气了?”
我不看他,低头把胡萝卜切成丁。
他却来了兴致,嘻嘻笑:“论文没及格?”
我把砧板往旁边挪了挪,人也平移一步。
“开小差被老师训了?”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吗?”没能忍住白他一眼。
“那你苦大仇深的干什么?说吧,是谁,我去揍他。”
我哼一声,十分轻蔑地看着他,“某个没有节操的人。”
他明显愣了愣,总算闭嘴了。
可没过两秒却又一脸困惑地又凑过来:“节操是什么?我的词汇量比较有限。”
玩笑要开到哪里去?真是够了,我放下菜刀转个身,单刀直入:“为什么随便和不喜欢的人睡觉?”
“不喜欢的人?你说哪个?”
“还有哪个,你不承认你和海伦的事?”
他没立即答话,坐回椅子里,过一会儿才说:“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她。”
“你喜欢她?”我吃惊,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你愿意和讨厌的人赤身裸体抱一块儿?”
“不是,我是说,我是说…… 既然你喜欢她为什么又拒绝她?”
“喜欢就要和她交往么?那我可分。身乏术了。”他微微耸肩。
他竟然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耸耸肩。
“你这算什么?”我感到心头火起,“当自己是花花公子吗?”
他不答,看着我一会儿,突然没来由地笑起来,“小多,你是为这个生气?”他把嘴巴咧得大大地笑。
那笑如火上浇油,我更加愤怒:“笑什么,吊儿郎当的很好玩吗?”
“我在想给你立一块贞节牌坊是不是太小气了,应该给你立一圈。”
“你!胡说什么!”
我就知道,每次和他说理都说不通,朽木难雕,不可救药!
可是为什么?这个人对什么事都一幅不冷不热的态度,没个正经,也不知道他究竟还在乎什么,心里又在想些什么。我真想把那颗心掏出来试试温度,它热不热?它或许就是块冷冰冰的石头,那里没有感情,对海伦那样,也终会对我那样,他还在笑呢,他大概觉得认真的感情都是笑话,我要是哪天告诉他我对他抱有的想法,他一定会把我当成世界上最大的笑话看……
我觉得心里酸楚,眼睛也跟着又酸又热,眼泪水哗哗地说滚就滚下来,我吓一跳,用手抹脸,满手的水渍,这家伙看着呢,完蛋了!我赶紧转身背对他,用袖子来回抹眼睛。
“小多,你是哭了吗?”他跳过来要看我的脸。
我把脸埋在袖子里,用手推开他。
“我道歉,我道歉…… 怎么就哭了?”
他的声音软下来,我的眼睛却酸得更厉害,我用袖子狠狠拭眼睛,不想再搭理他,转身往外走,他却拉住我,“好、好,我以后不随便和不喜欢的人睡了,你看我都听你的,还能不能争取到一块牌坊?”
差点被滚进嘴里的咸水呛到,我不管眼睛里还冒不冒着眼泪,狠狠地白他一眼。
“炒饭吗?那边饭煮好了。”他说。
。
小学过后就没在人前掉过眼泪,不是我有多厉害,纯粹是因为丢不起这个脸。不知道别人家如何,在我家随便哭鼻子这种事是要被嘲笑的,所以碰到那种时候就算觉得委屈极了我也宁愿打落牙齿和血吞,绝不随便掉抹眼泪。
这人哪,怎么越长大越不中用了。
我埋头吃刚炒出来的饭,觉得头顶心一阵阵发麻。刚才不小心抬了抬眼就见那家伙还在幸灾乐祸地盯着我看个没完,眼睛都不带眨的,手里的勺子倒是不忘朝嘴里送饭。
“小多。”
我嚼着嘴里的饭,不打算理他。
“小多。”
我继续咀嚼。
“小多。”
这家伙是在叫魂么?
“小——”
“干什么?”忍无可忍。
“我吃完了。”他把空了的碗递到我面前。
“哦。”
“没饱。”
“锅里还有。”我说。
“嗯。”
他并不起身,手里托着碗一动不动。
我瞥一眼那碗,抬头,眯起眼睛瞧他,我倒要看看你的脸皮是有多厚。
“锅子在你那一侧。”他说。
“我也够不到。”我说。
“你饱了没有?”
“饱了。”
“太好了。”他放下他的碗,二话不说把我面前的碗拿走了。
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吃完这碗就饱了——这不是还没吃完么,混蛋!
简直无所不用其极!他已经埋头吃起来了。
我拿了那个空碗起身,把锅里剩的饭全部盛出来,递到他面前去——换回我的碗。
“谢谢。”他说。
“卑鄙。”我答。
“是啊,不该把你弄哭。”
“闭嘴。”
10第十章
嫚婷最近有些忧郁,我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很漫不经心。此刻,我们并肩坐在圆形小广场的阶梯上,我想到什么和她搭句话,她只‘嗯’一声,手肘支在膝盖上,托腮望着前方某个点愣神。
天气还算不错,天上的云多了点,阳光时有时无。广场四周坐了不少人,大多是下了课不急着走,或者下面还有课在此稍事休息的人。有几个高头大马的男学生在广场中央踢足球,小范围的顶球玩,脚尖啊,膝盖啊,头顶啊,其中有一个金发小伙子的技术还不错。
我深深吸了口早春的新鲜空气,放眼望去满目都是如我这般的大好青年,真是欣欣向荣,青春无敌。拿起脚边的咖啡喝一口,味道很不错。
听过来人说,在你青春正盛的年华你一般不能意识到当下的美好和珍贵,总要过去了,变成回忆了,你才扼腕叹息那时候的漫不经心。这感觉真叫人遗憾啊,只不过,我现在即便意识到了眼前的青春正好,我也不知如何是好……怎么做才算不虚度青春呢?在这广场上晒太阳发呆是不是很不因该?
“哎嫚婷,怎么样才算不虚度青春啊?”我问出心中疑惑。
“我很苦恼。”她说。
“啊?”
她不答,眼睛直直望着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龙次那边搞砸了?”我揣摩。
“女人!”她出声,也不看着我说话,“你那脑子里就只有情啊爱啊这点东西?”
我愕然,不是因为龙次啊,“那是因为什么?”
“你有梦想没?”
“梦想?我想想啊,这个嘛……你有?”
那几个玩足球的哥们儿一路追着滚过来的球到了我们跟前,那个金发的用脚勾起球就在我们跟前耍起来,耍了片刻转个头,冲我们咧嘴一笑。
“嗨,姑娘们。”他说,声音朗朗。
我瞥一眼嫚婷,这家伙仍在冥想似的完全对眼前的人视而不见,我只好冲他笑笑,也打个招呼。
“当然,”嫚婷突然说道,转过头来:“我在考虑写本小说。”
真叫人尴尬,前面的帅哥嘴巴张着正好像要说什么呢,一时之间我不晓得是接嫚婷的话好,还是听帅哥说话好。
“但是总写不好,垃圾,都是垃圾。”嫚婷死死皱着眉,面色凄惨。
好吧,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