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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把雪言欢,连亲爹都凑趣,司徒徐徐咬着牙自己爬起来,绕过车头走了过来,徐承骁看了她一眼,两个人都有些别扭的表情,谁也没说话。陈易风是看着司徒徐徐长大又看着徐承骁成长的,一目了然,笑了笑说:“承骁,改日我们聚一聚,今天太晚了,我女儿还在车上呢。”
司徒夫妇下车,他就带着女儿小董走了。徐承骁转头对司徒夫妇说:“叔叔阿姨,我能单独和司徒说几句话么?”
徐飒眉头一皱,司徒明已经抢先答应下来,笑眯眯的拍拍徐承骁,拖了老婆上楼了。
雪地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徐承骁蹲□,刚伸出手要碰到她膝盖她就往后退了一步,他僵着手蹲在那里,没有抬起头,低声问:“刚才摔着没有?”
“没事。”司徒徐徐的声音很平静。
徐承骁站起来的动作有些缓慢,可能是冻得太
久了,司徒徐徐心里到底还是不忍,说:“你先回去吧,有事明天再谈。”
他不动,勾了勾嘴角,“some one like you?”声音里有些冷意,“是陈易风?”
司徒徐徐有种至深密的隐私被人揭开的慌张与恼怒,瞪了他一眼,凶狠的说:“不是!你别乱说话!”
“那我去问问他,你还有哪个邻居叔叔也和我相像。”他表情冷得很,毫不迟疑的转身就走,司徒徐徐追上去拽他,他盛怒之下手上稍稍用了一分力道,司徒徐徐顿时被甩飞出去,又摔在了雪地里。
刚才下车时磕在花坛边上的膝盖“噗通”跪在地上,虽隔着一层积雪,也是疼得刺骨,司徒徐徐爬不起来,手撑着地,低着头坐在雪地里。徐承骁回过神来就悔青了肠子,连忙去抱她,她扭着脸不肯,他伸手一摸,沾了一手的眼泪。
心瞬时就像酒精倒在伤口上的那一下,徐承骁疼得手指都攥成了拳。
“给我起来!”他低喝,大力的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强行检查她膝盖骨头伤着没有,可他一捏伤处她哭得更凶,眼泪“啪嗒”掉在他手背上,徐承骁心疼的受不了了,站起来对她吼说:“刚才笑得那么开心,在我面前哭成这样是什么意思?”他语气恶狠狠的:“打住!再哭出一声来你试试看!”
司徒徐徐伤心欲绝,用力推他,“你走!别再见面了!我再也不见你了!走!”徐承骁左手吊在胸前,被她推搡了几把,疼得无声皱眉。她一边伤心的哭一边推他:“……徐承骁你这个混蛋!”
徐承骁再也忍不住了,揪过她按在怀里,紧紧、紧紧的抱住,喘气如火:“你不就喜欢我混蛋?”
“滚!”司徒徐徐崩溃大哭。
他莫名其妙眼眶也热了起来,心底里各式各样的疼发酵成一种焦灼,非要离她近一点、更近一点才能缓解,他低头去找她的唇,乱发里先吻到了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凉凉的,自己明明浑身都冻僵了却觉得她那凉意令他舒服极了。
亲她的眼睛,温柔的亲,找到她的嘴唇,吮住,辗转的疼爱她,她已经不挣扎了,闭着眼睛任他亲,徐承骁心里的猛兽咆哮得地动山摇,吻渐渐得像要吃人一样热烈,她害怕,却又忍不住迎合,徐承骁觉得自己的左手疼得要碎了,可恨不得再把她抱紧些,左手断掉就断掉吧,只求她别走。
“敢骗我,”他喘着气伏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他比你大二
十岁?叔叔?那你得叫我什么?!”
陈易风不过比他大个八、九岁左右,怎么可能大她二十岁!小骗子!
司徒徐徐抹着眼泪吼:“四舍五入懂不懂?”
徐承骁气笑了,捏过她脸想再亲一遍,又怕到时更放不开,今晚都不得消停,就这么离得极近的距离,呼吸相闻,他克制着在她哭得通红的鼻子上吻了吻,低声威吓:“叫我叔叔!”
司徒徐徐气冲冲的:“你有病!”
“你叫不叫!”徐承骁捏着她脸的手指毫不客气的收紧,司徒徐徐疼得叫了一声,抬脚就踹他,徐承骁冷哼,捏着她拉到自己面前又要下嘴啃,骨子里的暴戾被她完全激起,她不肯服软他简直就像弄死她。
正打得激烈,徐承骁眼角余光瞥到一个黑影从空中向他们砸来,他连忙单手搂了司徒徐徐往旁边一挪,一个丑丑的玩偶熊砸在他们脚边,溅起薄薄的一层积雪。两人抬头看,二楼阳台上,缉毒女英雄正怒目圆瞪看着他俩。
徐承骁连忙松开人家闺女,司徒徐徐也往后站了站和他拉开距离,一分开就觉得好冷,徐承骁叹了口气说:“上去吧,明天早上我来接你。”说完尤不解恨,低声狠狠的说:“我非得好好收拾你一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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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徐徐推开家门就被徐飒拎到门口大立镜前,她挣扎,徐飒气得把她往镜子上推:“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司徒徐徐,你有点出息没有?!那个徐承骁哪里好了?你忘了这几个月怎么过来的了?!”
司徒徐徐特别反感的说:“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
徐飒大怒:“别回避我的问题!你告诉我他哪里好、值得你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司徒明过来劝剑拔弩张的两个人:“你们小点声啊,楼上楼下刚看了场青春偶像剧,现在又转家庭伦理八点档了。”
徐飒忍了忍,压低声音说:“女儿,你自己想想:我们为什么这么反对!你从小到大做什么事情我和你爸爸这样干涉过你?”
司徒明插嘴:“这回我也没干涉啊……”
徐飒凶狠的瞪了他一眼,他连忙两只手捂上嘴巴。
“我们给你充分的自由,但不代表我们能眼睁睁看着你往坑里跳!你扪心自问一句:徐承骁,是你能驾驭的吗?!”徐飒简直苦口婆心了。
司徒徐徐却听了无比刺耳,大声反驳说:
“你别用你的观点来强迫我的行为!你凌驾在我爸头上作威作福很开心是吗?很得意吗?可我不想做你这样的妻子!你瞧不上我选择的人,是因为你自己有问题!我以后绝对不会像你对待我爸爸一样对待自己的丈夫!你别再对我指手画脚!你没资格!”
徐飒被女儿这番话说得愣在当场,微张着嘴,一脸的震惊与不可思议。司徒明变了脸色,微微的皱了眉,眼神也变得不似平常的轻松平和,他缓声对女儿说:“司徒徐徐,你现在立刻马上回房间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司徒徐徐犹如被冰雪浇顶,一下子清醒过来,懊恼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可又不甘心低头道歉。咬着嘴唇站在那里,到底没能说出一句“对不起”来,一跺脚转身跑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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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承骁回到家,外套已经被雪水打湿了,脸色有些发白,左手露在石膏外面的手指滚烫,徐母立刻要叫人派车送他去医院,徐承骁不肯:“大半夜的劳师动众干什么,天亮了我自己去。”
“哪里能等到明天?!你存心让我今晚上睡不着吗?!”徐母焦急的说。
“睡不着就别睡。”一旁沙发里老太太哼了一声,“大惊小怪。”
徐母不再说话,神情很有些尴尬。徐承骁抬眼不满的瞪了老太太一眼,老太太轻慢的抬起拐杖在他手上戳戳,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又没断,裂个缝打了这么厚的石膏,放以前都能直接上一线,男孩子家家哪有那么身娇肉贵?”
徐母轻声说“我去看看饭热好了吗”,站起来就走了。
老太太撇了撇嘴,对孙子说:“说都说不得了!”
徐承骁坐到老太太身边,完好的右手搭在老太太肩上,用对平辈说话的语气说:“你以为个个女同志都像你这样拥有铁一般的内心和身躯吗?”
老太太总算露了笑脸,给了这个最像她的孙子一巴掌,笑骂:“给我滚!”
徐承骁笑着站起来,正要去吃口热饭,老太太叫住他,说:“晚饭前景家那小子就把你东西送回来了,你这么晚回来是去找司徒明那闺女去了吧?”
徐承骁不说话,老太太就特别不屑的说:“我劝你趁早断了,省得受罪。司徒明那小子多聪明啊,才不会轻易把他闺女嫁给你呢!”
“奶奶,您好像挺喜欢司徒叔叔的,为什么不喜欢他女儿做您孙媳妇呢?”徐承骁声音有
些疲惫,问。
“你俩不般配。”老太太难得的叹了口气。
徐承骁挑了挑眉毛,对这个理由压根不屑一顾,摆摆手不以为然的吃饭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易风叔叔绝对是最霸气的男配没有之一,小禽兽打架打不过他还得按辈分叫他叔叔,到了骁爷好不容易是个好身手,还是易风叔叔手把手带出来的,你们看把骁爷那小样给憋屈的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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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入V啦,那么如有就此分手,提前告别一下:这是三观系列的最后一本,也是目前有计划有大纲的最后一本了,写完会写啥或者还会不会写下去,都感谢看到这行字的你:人生苦短,多谢陪我这一段。
☆、第十八章
司徒徐徐跑回房间后一头倒在床上;闷在枕头里无声的流了好久的眼泪;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徐承骁两只手都没有了;站在雪地里背对着她;昂着头,孤单又绝望的背影;大雪及腰;她走不过去;撕心裂肺的叫他名字,发誓与他共同生死;求他到自己身边来,可他怎么也不回头……一阵敲门声;及时的把她从这个梦里解救出来;司徒明的声音隔着门听不出什么情绪:“你电话一直在响。”
司徒徐徐揉着眼睛去开门;低着头从爸爸手里接过手机,低声说“谢谢”。司徒明没有任何表情的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司徒徐徐看着爸爸宽厚的背影,心里焦得像有针在扎一样。
她拖着脚步无力的倒回床上,手机又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她接通:“您好?哪位?”
“是我。”徐承骁说,“你声音怎么这样?睡了?”
司徒徐徐敷衍的“嗯”了一声。
“膝盖上是不是摔青了?家里有药酒吗,揉一揉再睡,不然到明天可能路都走不了。”
被他一提醒,才觉得膝盖涨涨的疼,司徒徐徐撩高裤腿看,何止青了啊,都已经发紫了,膝盖肿得像只馒头,手指轻轻一碰,疼得像里面的膝盖骨头都断了似地。
她不自觉就低声爆了个粗口。
徐承骁在电话里听得清楚,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再说一遍!”
司徒徐徐吸了吸鼻子,低声说:“我刚才和我妈吵起来了,说了很多重话,我爸生气了,我得在房间里待着,没他允许不能出去。”
徐承骁心想看吧,缉毒女英雄也就做在脸上,真正有震慑力的还是司徒明。
“司徒,你知道你爸爸以前是我奶奶的勤务兵么?”
“……不知道!”
“你爸还在部队里当兵的时候就非常出色,被上级指定分派到我奶奶的勤务连,我奶奶想留他在身边,他不肯,坚持转业,后来分到了公安局。司徒明同志曾经是我奶奶最看好的后辈,我奶奶到现在还一直对这事儿耿耿于怀。”徐承骁笑了一声,“这上辈恩恩怨怨的,咱们两个这都有点像罗密欧与朱丽叶了。”
司徒徐徐半晌不说话,徐承骁以为她睡着了,轻声叫她:“司徒?”
“我在。”她声音低低的,“我在想……不如,不如我们到此为止吧,反正……还没有走很远呢,既然这条路这么难走,不如算了吧……太累了。”她迟疑的说。
G市深深的冬夜里,温暖如春的安静房间里,徐承骁原本脸上还带着笑意,听到她那样疲惫的说累、算了吧,顿时半颗心被浸在冰雪里般拔凉拔凉,另外半边则烧得火光满天。
“不行。”他语气反而平静极了。
司徒徐徐静默着不肯说话,这深夜的沉默,令人发疯,徐承骁拉开阳台门走到室外,吹了满面的夹雪夜风,堪堪压下满腔的火。
“很晚了,去睡觉吧,你今天很累了。明天一早我来找你,我们见了面再谈好吗?”他僵着声音说。
“见到你我又会改主意的。”司徒徐徐小声无奈的说。在他音讯全无的几个月里,她曾立下了多少毒誓不再见他,可他一回来,只要人站到她面前,都不必说什么,她心里的皑皑冰雪就融成十里春风。
就像这段感情的开始,她也曾那么理智的做判断,后来呢?朝令夕改。
如果说爱情是一种化学反应,徐承骁却是她的条件反射,是无需催化剂的物理反应。
“我不怕面对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