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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爱情是一种化学反应,徐承骁却是她的条件反射,是无需催化剂的物理反应。
“我不怕面对困难,但如果一个人面对,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徐承骁,如果你总放我一个人,我总有一天受够了,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你。”
她不算软弱的女子,但无法强大到孤军奋战。
徐承骁握紧手机贴在耳边,心里佩服自己的直觉,这个他第一眼就选中的女孩子,和他一样果敢、强烈、勇往无前。
“我知道了。”他哑着嗓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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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台站了很久,洗了个澡出来,已经凌晨两点了,徐承骁躺在床上也睡不着,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花板,心里算着还有多久能天亮。
不知道那丫头要睡到几点?现在去她家楼下等着好了,她一起床就能见到面了!
他真的立刻起来,换了衣服下楼,一只手开了车出去。快到司徒家楼下的时候,想想空着手上去不好,重新折回去,到城南最出名的老字号早点铺排队买了烧卖,再折腾回来,天已经大亮了。
徐承骁拎着早点上楼,是司徒明来开的门,见是他,惊讶的“哟”了一声:“这么早?”
“不好意思,叔叔,”徐承骁笑着说,“我方便进去吗?”
司徒明看他胸口吊着手可怜巴巴的,慷慨仁慈的表示可以。接过徐承骁手里的早餐,司徒明拍拍他,“谢谢谢谢,我打好了豆浆正想出去买包子呢,这可省事了!”他招呼徐承骁在客厅沙发里坐会儿,“我们家的女同志都娇惯,我弄好了早餐还得求着她们吃呢,我去求她们起床,你坐会儿,自便!”
徐承骁哪敢自便,站起来说那我去厨房把豆浆拿出来。
司徒明笑眯眯的按下他:“别,豆浆烫着呢,一会儿你阿姨出来看见你,一生气,端起来泼我一脸。”
“……”徐承骁哑口无言,窘了好一会儿才说:“昨晚是我冲动,没考虑环境,影响不好,阿姨真生气了?”
“没有,”司徒明和蔼可亲的说,“是我生气了。”
徐承骁:“叔叔……”
司徒明哈哈笑说玩笑玩笑,“我去叫我老婆了,你去叫你女朋友吧!”
徐承骁也想去得不得了啊,但他又不傻,无奈的说:“叔叔,我昨晚给司徒打过电话,她说没有您的允许她不敢出房间。”
司徒明好像忘记了似地,作恍然大悟状,说:“那我去叫毛毛起床,你去叫你阿姨?”
徐承骁一脑袋黑线……真想抱头蹲在地上啊,挨军棍也比现在这样被耍着一颗心忽高忽低的强。
司徒明差不多玩够了,笑眯眯的说:“坐下等着吧。”
徐承骁如获大释,姿势标准的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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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徐徐昨晚没洗澡就睡了,连睡衣都没换,枕头因为哭湿了,扔在地上,人就这么和衣而卧,乱七八糟的卷在被子里,一头长卷发乱蓬蓬的像小松鼠的尾巴,那张集徐飒与司徒明五官优点的美丽小脸在乱发之下,泪痕宛然。司徒明捡起地上的枕头,轻手轻脚的在她床边坐下,神情复杂的看了女儿好一会儿,默默的,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才叫醒她:“女儿,起来了,吃早饭了!”
司徒徐徐稍稍苏醒就觉得头疼,睁不开眼睛,扯着被子往脑袋上蒙,司徒明掰开她手,哄着她把她拉起来:“起来洗脸刷牙,吃了早饭再回来睡!”
爸爸的语气这么平常,和无数个清晨一模一样,司徒徐徐昏沉里压根忘了昨天发生的事情,摇摇晃晃的下床,一路闭着眼睛扶着墙走出去。走到客厅她还半梦半醒,朦朦胧胧的眼前有个大大的黑影子从沙发里站起来,她心里一跳,勉强定睛一看——“啊……啊!!!”
徐承骁坐着好好的,忽然一个乱发遮脸的人形物歪歪倒倒穿过客厅、经过他面前,他站起来仔细辨认那皱成风干咸菜样的衣服、妆容花得一塌糊涂的脸,人形物顿了顿,往他的方向发出了如同被踩了尾巴一样的尖叫声,接着双手捂着脸飞快的从他眼前跑进了卫生间,他靠那背影才确认了那真是司徒徐徐。
是他平日里肤白貌美、明艳动人、气质优雅、大方整洁的女朋友。。。。。。。。。。。。。。。。。。。。。。
徐承骁满脑袋黑线的看向随后出现的笑眯眯的司徒明,心里泪流满面的想:对自己女儿都能下这么重的手,万一以后他稍有得罪,是会有多惨啊……
司徒徐徐凄惨的叫声把徐飒吓得穿着睡衣就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看到徐承骁目瞪口呆的站在自己家当地,皱着眉问他:“司徒徐徐呢?她刚才鬼叫什么?”
徐承骁尴尬的移开目光,“她不知道我来了,从房间出来看见我在,吓了一跳,现在……在浴室里吧。”
徐飒一听就知道是司徒明在整女儿了,看徐承骁连眼角余光都不敢看自己一眼的样子,回头吼司徒明:“磨叽什么呢?!弄早饭去!”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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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吃早饭的时候;徐飒一直绷着脸,徐承骁一脑袋黑线,司徒徐徐的脸始终低着、简直恨不得埋进豆浆碗里去,司徒明则始终笑眯眯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给徐飒添豆浆;给女儿递纸巾;关切的问徐承骁一只手不方便、需要勺子吗?
等吃得最慢的司徒徐徐也放下了筷子;徐飒清了清嗓子;表示开会了;领导开始发言了。
“现在我们四个人轮流发言;首先就你们两个人的恋爱问题,我们要听听你们俩自己的想法和立场。”
司徒徐徐用一种比较平和的语气说:“妈妈,这件事我们家三个人先开家庭内部会议好吗?现在这样让他很尴尬。”
徐飒也不像昨天那么生气暴躁;很平静的看着徐承骁说:“如果你们两个人真像你们表现的这么相爱,我认为徐承骁应该适应我们家讨论、解决问题的方式。”
司徒徐徐刚才在徐承骁面前那么丢脸,本就恼怒不已,而且徐飒这样一本正经、把家事当做案情讨论的方式,她从小到大其实一直感到厌恶,一时心里又压不住情绪,司徒明淡淡瞥了她一眼,才堪堪浇灭了她顶嘴的**。
一旁的徐承骁这时开口,不急不慢的说:“我认同阿姨的说法。我是抱着以结婚为前提的想法和司徒相处的,我适应这个家的做菜口味,同样适应这个家的沟通交流方式。”
司徒徐徐这个早晨第一次抬头看他,认真的、深深的。
徐承骁神情自然,勾了勾嘴角,镇定的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徐飒默了默,再开口的时候语气更加缓和了不少:“这样很好。”
司徒明呵呵笑说:“看来再英礀飒爽的女人也敌不过英俊后生仔的甜言蜜语。”
徐飒给了他一记“你皮痒了吗亲”的眼神,司徒明立刻噤若寒蝉。
“那我先说吧。”徐承骁挺了挺本就坐得很直的腰,“我不愿意和司徒分手。叔叔阿姨对我有什么要求,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都承诺做到。”
徐飒说:“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我们并不需要你答应我们多少要求,我们不赞同你们两个人发展,是因为我们认为你们两个人不合适。出生背景不提,这几个月,我们看着司徒徐徐魂不守舍的状态,你知道身为生她养她的父母,我们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吗?经过这几个月,难道你还坚持你的工作对你们两个恋爱没有影响?”
“您和叔叔都是警察,我认为你们比平常父母更能理解这样的情况。”徐承骁沉着的说。
徐飒点点头,“作为我自己我能理解,并且对你作为一个职业军人的专业态度,我非常欣赏。但是作为司徒徐徐的妈妈,我就希望女儿找个男人能对她好、像我们一样最好能比我们还好的照顾她,她心情不好、她有事情发生的时候,这个人哪怕不能立刻赶到她身边,至少能让她打个电话诉诉苦。我知道我这话自私,但我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缉毒女英雄严肃的脸说出这番话时,表情坦荡的令司徒徐徐眼眶发热,司徒明这时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更让她无地自容。
徐承骁沉默了一秒,声音低低的,似乎有些沉重的,说:“可是,我不会一辈子待在特种作战部队的。当我从体能的巅峰退下来,那个地方不再需要我了,我的职能尽到完全了,我就会离开。”
那个位置,需要状态最好、最强的人不断驻守,就像陈易风当初被他取代一样,总有一天、不远的几年后的某一天,他也会被取代的。
这是实话,但是由特种作战大队如日中天的大队长骁爷亲口说出来,由那么那么骄傲的徐承骁低头承认自己会被更蘀,实在是艰难的一件事。这份艰难太有感染力了,徐飒那份坦然都显得有一些微不足道了。
徐承骁微低着头,司徒徐徐则定定的看着他,徐飒便目露犹豫的看向了司徒明,司徒明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徐飒很矛盾的皱了皱眉头,无声的叹了口气。
徐承骁继续说:“在我们国家,每人每年因为车祸伤亡的概率是三千分之一,这个概率高于非战争时期特种作战部队的伤亡率——我的工作其实没有想象中的危险。叔叔阿姨都很熟悉陈易风,当年就是他把我从野战部队选拔进特种作战部队的,我现在这个位置就是当年他的。”
司徒徐徐本来正为他难得一见的低头感动的一塌糊涂,这时见他不惜把陈易风抬出来挡箭,一腔热血就又冷回正常温度了。
徐飒没话再问徐承骁了,就问自己女儿:“司徒徐徐,到你了。”
司徒徐徐想了想,很平静的对妈妈说:“他是我的愿望,有多艰难、就有多坚定。”
徐承骁很意外的看过来,她大大方方的,在父母面前伸手握住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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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会了司徒明手脚麻利的洗了碗,然后笑眯眯的由徐飒领着出门买菜兼遛弯去了。
家里就剩两个人,徐承骁把司徒徐徐抱起来放到沙发上,蹲在她脚边卷她裤腿,司徒徐徐不愿意,他恐吓:“再动我从上面扒了啊!”
司徒徐徐用“有种你待会儿当着我爹妈面前扒”的挑衅神情打量他。
徐承骁捏住挑衅他的小丫头,捏过来亲了一口,卷起她裤腿看她膝盖。她右膝果然略微有些肿起来了,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拳头那么大的一块青紫,看着触目惊心的。
徐承骁叹了口气,问:“很疼吧?”
“昨晚打电话的时候有点涨,今天起来好很多了,不疼了。”
徐承骁小心的把她裤子拨下来拉好,站起来摸了摸她头,表扬说:“真坚强,不愧是爷的女人!”
司徒徐徐窘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好、雷!”
徐承骁笑起来,坐到她旁边,说:“正好吃完了饭下午跟我一道去医院,拍个片看看放心些。”
他这样说,司徒徐徐就忍不住问:“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属于军事机密的话,你可以不回答我。”
徐承骁把她揽过来趴在自己胸口,闻着她身上的香气愉悦的勾了勾嘴角,说“没什么”,“我们景大中校搞了只小宠物回来解闷,演习的时候小畜生上蹿下跳,出了点差错,连累我就成这样了。骨头没断,包成这样是为了多蹭几天假。”
“你们部队里允许养宠物?演习的时候遛宠物?你为了别人的宠物断手,腾不出手给我打个电话?”司徒徐徐表示徐承骁你当我傻子么?!
她手撑在他胸口,昂着头眼睛亮晶晶的,徐承骁心痒难耐,按着她脑袋凑上去一顿亲,妄图借亲热来蒙混过关。
司徒徐徐不爽的推开他,他就转移话题:“你没见过景泽吧?这次他和我一起回来的,我约了他过几天一起去看队长,你也去怎么样?”提起了陈易风,徐承骁沉默了几秒忽然说:“昨晚我就想问你的:言峻和辛辰约我们打网球那天,晚上我到你家楼下来找你,你看到我的车跑过来,那个时候你是不是以为车里是队长?”
昨晚看到陈易风的磨砂黑的路虎和自己那辆一模一样,他瞬间就想起了那个傍晚,司徒徐徐生气把他一个人扔在医院,他开着车去她家楼下等在那里,她跑向他的车、看到他从车里下来时却完全不是期待的表情。
这下,轮到司徒徐徐赖在她怀里打滚,企图蒙混过关了。
“好好说话!”
她蚊子叫一般哼了一声:“是的。”
徐承骁心里恶狠狠的爆了句粗口。
“那个……你不会去找他打架吧?”司徒徐徐担心的问。
“不会!”徐承骁咬牙切齿的——当然不会,他又打不过队长!妈的!
司徒徐徐看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