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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子被照顾得很好,虽然底子薄,但辛嫂及两位保姆均是过来人,想着法子给她搭配营养,因此身子恢复的很快。
她也顺应大潮,跟着去剪了剪头发,随后便接到高宁睿的电话。熟悉又陌生的旋律,响在耳侧,吓了她一跳,这个时间,在他所在的那个国度,应该是凌晨三四点了,早上的短讯她没有看,该不会是有什么事吧?于是也顾不得心里的矛盾,急忙接通了。
“我提早回国了!”高宁睿的声音扑过来,“高兴不!”
叶瑟一时没反应过来,停滞了几秒才终于开口,“你在哪儿?”
“在回家路上,马上就可以见到你了。”高宁睿的语气里遮不住地兴奋与喜悦,那种期待着和心爱的人见面的心绪,完全展露无余,“快说想我。”
“我想你。”叶瑟乖巧地迎着他的话,随后开始哭,直到泣不成声,“宁睿,我……想你,你快……快来。”
我们结婚吧
上午对着电话同高宁睿隔空哭了一阵子,心里那番苦楚暂时压下了。她调整了各种情绪,却终是调整不出兴高采烈来,那种小女生般的心绪,早已被这样的生活打磨光了。
高宁睿远远地便看见了她,她还是那么小小的,细细看去,倒似是比之前胖了些,变得丰润了,但他仍觉得她娇小。他紧着走了几步,迎着她张开了双臂,她倒站在那里不动了,定定地望着他,面上的表情不断变换着,眼圈又悄悄地红了,他笑了笑,走过去轻轻将她拥在怀中,紧紧地抱着。
“终于见到你了,心里真踏实。”温软地声音响在耳侧,熟悉又陌生的味道荡在鼻息间,叶瑟缩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享受着那份久违的宁静,如果一切都不曾发生,她跟他,依如往常,该有多好。
“宁睿,宁睿。”叶瑟闷了半天,开始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高宁睿轻声应着,她喊一声,他便应一声,如此反复,直待她抬起头来,额头抵住他的下巴,又喊了一声,“宁睿。”
“我回来了。”高宁睿就势吻了吻她的额头,发觉她身上散发着一股纯纯的奶香,甜腻腻的,这味道很陌生,闻着却让人有些微醺。
两人立在寒风中这么抱着,不多久便被吹透了,高宁睿反过手来撑着她的双肩,见她眼圈还红着,轻声笑着说,“小兔子。”
叶瑟听他笑话自己,抬头瞪了他一眼,眼角流露出的神情,教高宁睿心里一跳,顺势吻过去,她本能地想避开,却硬生生地忍住了,身子变得略有些僵硬,手掌抵着他的胸膛,小声说,“我冷了,咱们上楼去吧。”
高宁睿立时放开了她,弯腰提了行李厢,拉着她进了楼道,等电梯的时候,他用温暖的手掌包住她的手捂着,随后又解开羽绒服,将她的手贴紧自己的脖颈,凉丝丝的。
手心传来的热度,令叶瑟不由得缩了缩,忽地想起大学的时候,冬天他们看完电影回学校的路上,她总是吵着冷,又不喜欢戴手套,嫌弃它笨重,他便停下来用这个法子给她取暖,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她初时还觉得不好意思,后来习惯了,只要觉得手凉了,就自觉地伸进他的衣服里,贴着他滚烫的肌肤,捂热了再抽*出来,然后在他面前摆着手炫耀。
她心里一酸,身子软软地依过去,眼泪蹭到他的脸颊上,像个小孩子一般磨着他,高宁睿依旧宽厚地笑着,一手揽着她,一手拉着箱子走进电梯,然后一路直升,一直到了家门口。叶瑟不肯放开他,他只好继续抱着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来开门,“到家了。”
“嗯。”叶瑟闷着声音应了一声,还是不肯放手,攀着他的脖子不停地蹭,从前她若是几天不见他,两人再见时她便这么揉搓着他,恨不得将他掰开来,一点一点嗜掉,第一次这么闹时,高宁睿觉得好笑不已,渐渐地便觉得无比享受,只觉得怀里那柔软的娇小身子,像是要钻入他的心里去。
“我回来了,哪儿也不去了,就守在你身边。”高宁睿靠在墙上,紧紧地搂着她,手臂慢慢收力,箍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我好想你,这一大段时间,我每天都煎熬着,每次给你打电话,都将你的声音录下来,反复不停地听,瑟瑟,你现在在我面前,我还是想你。”
叶瑟听了他的话,心里甜甜的,颤着声音说,“你傻呀。”
“看你,眼睛都哭肿了,快去洗洗,我去收拾一下,咱们去见阿姨。”高宁睿替她拭去了泪水,吻了吻她的眼睛,“我们结婚吧,好么?”
叶瑟揪着他的衣角,怔怔地望着他,既不说话,也不点头,倒像被他吓住了,虽然结婚这件事,他们一直都在谈论,然而此时此刻,她很想跑掉,心里涌起的那股莫名其妙的的感觉,撕咬着她,让她极为不安,“我,我,我……”她重复着这个字,揪着他衣角的手捏得有些疼。
高宁睿笑着拍拍她的手背,然后推她去洗手间,“动作要快,有些事情,我还要跟阿姨汇报,下午带你去见我爸妈,然后就商量婚礼事宜。他们一直闹着要见你,但我又怕我不在身边,你不敢去见他们,所以拖到现在,他们昨天就来了,正在亲戚家里叙旧,他们说这次来了,就在这里定居了,明天咱们一起去看新房。”
“宁睿,宁睿。”叶瑟忽然慌慌地抱住他的胳膊,“宁睿,我有事要跟你说。”
“先去洗脸,不许再哭了,你哭多了,就会头晕,不论有什么事,都过去了,即使再大的困难,我都跟你一起担着,好不好?”高宁睿将她背过身子去,然后缓缓关了门。一道门,隔开了心绪各异的两人,他低头抵着门,握着门把的手微微颤着,他觉得自己还是太自负了些,自认为同她也算是青梅竹马,而且这么多年来一直相伴相爱,自然不会有什么能够毁得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上次回国前,他在电话里似是听到了某种异样,然而被她插科打诨地混弄过去,事后他一直心里惴惴的,当下便觉得回来看一看,却不想她竟不愿见自己。他私下里去她家找了,那房子已焕然一新,邻居们都对她们不甚熟悉,因此他去问了,也没得到什么情况。他不甘心,又想跟踪她的手机,誓要探究她到底是不是在阿根廷,然而去了警局又找不到好借口,人家不给随便定位。
后来他觉得自己太卑鄙了,无端端地去怀疑她,如果让她知晓了,她肯定要伤心的。这些年来,她只有他一直陪在身边,甚至要比她的妈妈陪着她的时间还要多,而她,除了她妈妈,也只有他这么一个至亲至爱的人。
镜中的人,陌生的不像是自己,剪回了高中时期的短发,模样英气了许多,那股子小女人的妖娆气,也随着那些长长的烦恼丝散了淡了,虽然仍有痕迹,却溶出了几分素淡的妩媚。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眼角眉梢,俱是招人厌的神色。从前那个她,再也寻不回来了,声音可以欺骗,然后她却演不出那个清纯的人。
心里闷着一股气,让她越来越不安,她怕同高宁睿说,又怕这样继续瞒着他,日后会被发现了,局面会更不堪。她本已无颜再同他站在一起,却还奢望着那份美好。
梳洗台放着她惯用的护肤品,许久未用,积了浅浅的一层灰尘,她仔细地用水冲了那些瓶瓶罐罐,然后洗了脸,尽量磨着时间。然而越是拖延一分,越是不敢出去面对高宁睿,她打开那扇小窗子,一股冷风呼地吹进来,弄乱了头发,她惦着脚往外看,十二楼的高度,这么跳下去的话,估计会粉身碎骨。
她挣着又往上爬了一些,身子已然探出了大半,寒凛的风刮过脸颊,削过脖颈,生生的疼,手也冻得僵了。
腿撑了半天,有些发软,她缩回来关了窗子,回到梳洗台再次洗了脸,外面响着高宁睿嚓嚓嚓的脚步声,她心里咚咚跳着,扭开一瓶护肤品,胡乱倒了些出来涂在脸上,随后整理了下头发,便要出去。手才搁到门把上,又怯懦了,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于是在洗手间里来回踱着步子,犹豫不决。
高宁睿在几间屋子里来来回回巡视了一圈,发现很多地方都积了灰尘,房子里的摆设及物件,同他上次回来时并无二样,说明她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
他急着为未来打拼,却将她丢得越来越远,电话里的她,仍如从前一般,然而人却变了个样,眼里更多的是茫然,再无往日那股热切。
兴许是她同她妈妈之间,又有什么事发生?
他各处收拾了一番,将行李箱里的衣服挂进衣橱,看见里面还挂着几件她的衣服,还是他上次回来的那样,没挪过地方。他伸手托起来,放到鼻子边闻了闻,多日未晾晒的衣物,全是樟脑球的味道,她身上的气息,一丝一毫也没有了。
他又打了几个转,最后坐在厅里的沙发上,手边的书摊开着,大概是上次爸妈来时看过,一直没合上,他捡起来抖了抖,心不在焉地翻着,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洗手间的门,看了一会儿又转头看向别处,他怕自己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会撞开门冲进去,将那个娇小的身子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再也不放手。
叶瑟终是下定了决心,扭开了门快步走出来,迎面看见高宁睿捧着本书,正望着她,她不由得退了一步。
那人却已站了起来,大步向她走来,然后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你怎么这么折磨我?”
叶瑟任他抱着,绵软无力的胳膊,慢慢地环上他的腰,“我对不起你。”
结婚
往昔的一幕一幕,均像是电影胶片,层层叠叠摆出来,压得人喘息不顺。
叶瑟在述说着那些事的时候,特意坐在高宁睿的对面,不让自己靠着他,她一直将这些事压在心底最深处,一直忍着,期望着脱离的这一天,因此她从未去真正的将这一年多的事拿出来这么晾晒,此时她也想强迫自己去面对,而不是再倚靠着谁。
高宁睿听着她慢慢地讲述着着一年多来所发生的一切,自毕业典礼后她消失的那几天以后到现在,期间的种种,无一不令他震惊。
原来那次她竟是在那种地方陪人喝酒喝到酒精中毒。
他那时在做什么,为出国培训的名额而做准备,只是埋怨叮嘱了几句,根本没将那件事放在心上。
此后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均可以看出端倪,那时的她,脾气变得有些小古怪,然而他却都未注意,他只是在向着自己认为的更好的方向打拼,将她远远地撇在了后头。
可是她自己扛下这一切,对他撒谎,不想他跳进来,却不知这样他才更难受。她不说,是否说明她本就未将他当做那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他脑袋里嗡嗡作响,如同千万辆重型机车碾过,沟沟壑壑集中不起精神,他不止一次想要跳起来大声叫喊,让她别再继续往下说。
他怀疑错了,她不是爱上别人,而是独自承担了这么多难以言喻的苦楚,他手里一直捏着玻璃杯,里面的水从滚烫渐渐变得冰凉,仿似那热度,都传进了心里,让他坐立不住,一颗心火烧一般,几乎要停摆。
“宁睿,这条路我选错了,因为一时心窍被蒙住了,便没了退路。”叶瑟定定地望着他,将一切都说出来后,她以为自己会痛哭流涕,然而眼角却干涩涩的,流不出一滴泪来,“错到这里,我知道同你说了,你一定会看不起我,觉得我很脏,可是我心里一直念着你,一直想着你,我总想着,我要努力脱离出来,不让你也陷进去,为了这个目的,我做什么都行,我,我爱你。”说到这里时,她忍不住哽咽了,她觉得她说了一堆废话,事情坦白了,就足够了,她不应该再多说这些。
高宁睿见她流泪,顿觉心疼,想要伸手去替她拭了,却又抬不起胳膊。他的身体坐得太久,有些麻木了,闷在心里的话,也一句都说不出来,只是直直地望着她,屋子一时静了下来。
“宁睿。”叶瑟忽然喊了他一声,之后再也忍不住,哇地一下哭出来,看见他这副样子,她心里难受,只觉自己伤害他太大,再也无法弥补了,她转过身子咬住自己的胳膊,想要止住哭泣,却怎么也压不住,好像所有的悲苦,终于找到了释放口,一股脑儿趁着这个机会往外涌,她捶着心口,想要将那种钝钝地疼敲出去。
高宁睿努力压制下冲动,艰难地吞咽了几口空气,站起来坐到她身边,掏出帕子替她擦了泪,然后将她揽进自己宽厚的胸膛,手轻轻抚着她的背,哑着嗓子说,“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叶瑟哭得太悲恸,脑子渐渐有些发晕,伏在他的怀里像是个小婴儿般,一时忘了曾琢磨过的顾虑,只是想将心里的委屈倒出来,“宁睿,我没有妈妈了,我把孩子也抛了,我没有家了。”
高宁睿不停亲吻着她的头发,安慰着她,“还有我。”叶瑟渐渐止了哭泣,声音也轻了许多,他心想她大概又是哭得缺氧头晕了,于是放开了她,让她尽量多呼吸些新鲜空气,却忽觉她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