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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细若有所思地点头,抬起目光时,那位大忙人已不见了踪影。她拿着汤匙舀了碗里的汤,又倾下去倒掉,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电话铃声乌拉拉的响起来才从沉思中蓦然惊醒,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发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懒懒地过去拿了电话,“你吃好了没?赶紧收拾收拾,郑明声刚刚给我打电话,问你在不在我家,他可能会过来。你有点出息,别蓬头垢面的。还有,等下你给公司打个电话请假,我这边还有事,不跟你说了。”
“你忙你的吧,我知道怎么做。”
叶瑟挂了电话,整了整衣襟,拿了资料夹走向会客室。今日何向洋亲自来了,所以她除了报告项目的进度,可能还要陪着去视察以及陪吃陪喝,陈楚森一早通知她到了公司就来这边,因为何向洋没按照约好的时间来,提前了一个多小时,现在几个人正在会客室里喝茶闲谈。
她快步走了一段,安生了这么一段时间,她倒等得有些不耐了,自从接了这个项目,她就已经决定,要重新做回那个雷厉风行,敢作敢为的叶瑟,而非再躲在陌生的地方,怕被暴露,怕被伤害。
进了会议室,正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她愣了一下,冲口而出:“赵冠宇!”
高中时,别人从来都不称呼赵冠宇大名,一直以班长俩字替代,唯独叶瑟直呼其名,高考过后的那次聚众狂欢后,叶瑟跟一班高中同学,少有来往,只从高宁睿那里得知众人的消息,后来什么消息都没有了,因为她自己,从众人的关注中消失了。多年不喊这个名字,此时竟有些亲切感。而且昨晚才同林细提到过他,今天竟然就见到了,另叶瑟不知是该慨叹还是该如何。
赵冠宇也是一愣,旋即站起来,听得叶瑟喊了自己的名字,动了动嘴角,说:“是我。”
一旁坐着的何向洋笑了笑,也站了起来,“叶小姐迟到了,却还得到这么个大惊喜,又是旧相识,不用我介绍了。”
叶瑟立刻向众人道歉,“我为我的迟到道歉,让大家久等了。”
赵冠宇抢过去说,“是我们到的早了,本来约好10点,是我想早点过来看看,又没事先告诉你。”
叶瑟冲他一笑,“可否请几位移步会议室?”
几人纷纷站起来,随了叶瑟去了会议室,落座后,她摊开了手中的资料夹,将几份文件分发给在座的众人,“何总,这份资料您先看一下,如果有什么需要改进的,您只管提,我们会尽力达到您的要求。”
何向洋微笑点头,翻了翻,扫了几眼便放下了,抬起头来看着叶瑟,说,“赵总新接加盟这个项目,有些细节尚未过甚了解,烦请叶小姐详尽说明一下如何?”
叶瑟应了,便就着几点重要的地方,同在座的人讲解了一番,会议室里一时只剩翻阅纸张及叶瑟略显沙哑的声音。
会议结束时已经中午了,几人简单吃了午餐,下午由陈楚森陪着他们,叶瑟抽身出来赶回公司,着手解决上午会议中提到的问题。
第 16 章
晚上下班后,叶瑟给林细打了电话,关机,又给家里打了,没人接,郑明声的手机也没人接,不由得有些心慌。这俩人不会出什么事吧。急急忙忙打了卡,奔进电梯,到了一楼大厅,远远地看见赵冠宇迎了过来。中午叶瑟同他们吃了饭,两人也没时间叙话,只是相互留了联系方式,约了晚上再叙,下午忙起来都忘了他了,这会儿见到他,才恍然想起来,不觉暗自懊恼。
“你等多久了?”叶瑟心里骂自己一句白痴,然后奔着他过去。
“几分钟,不久。”赵冠宇笑得一脸灿烂,高高大大的他站在她面前,显得她更加细弱。上午开会时,各人都着正装,俨然骁将,现在的他换了休闲装,乍一看去,还是当年那个青葱岁月里的沉稳干练的男生模样。
“你怎么就不见老呢?”叶瑟也灿笑,微仰着头看他,他比之当年又高了些。
“哎,这是我听到的最高的夸赞了。”赵冠宇带着叶瑟向外走,算来两人已有十年未见了,那些沉溺在心底的云淡风轻的旧时光于喧嚣繁华中扶摇而上。
说到高兴处,赵冠宇不自禁伸手去拉扯她的头发,就像高中时那些淘气的小男生捉弄小女生一样,叶瑟嗔怒地用指甲剜他的胳膊,“哎呀,你这十年学坏了,怎么跟当年那些坏小子们一个样儿了啊!”
赵冠宇一阵大笑,缩回手去专心开车,一边开一边说:“当年那些坏小子中,就有我一份儿,我参与过不少捉弄你的事。”
叶瑟惊讶地端详了他半天:“真没看出来。那会儿你多能装啊。”
“那会儿班里我年纪最大,又是班长,哪里能显出来,要不班主任怎么能放权,你们又怎么能那么无所顾忌的胡闹。”赵冠宇抿着嘴角,刚毅的脸庞透出一股柔来。
叶瑟嘿嘿一笑,又跟他胡侃了一会儿,车停下时已到了一所酒店。
“我记得你说过红酒美容,今儿带你来喝,据说这家不错。”赵冠宇替她打开车门,轻描淡写说了一句。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叶瑟疑惑。
赵冠宇走过来揽了下她的肩,“小心台阶。你以前老迷迷糊糊的,能记得什么。”
说着两人进了大堂,由服务生引着去了预订好的座位。叶瑟本以为这就是一场单纯的叙旧,却不想看见何向洋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不待他们走近,他已起身迎过来,“叶小姐,本该你们叙旧,我不该叨扰,但美酒加美人,诱惑又太大,只好求了赵总带我一个。你不介意吧。”
叶瑟忙添上笑脸:“怎么会,人多热闹些,承蒙何总不弃,我怎能扫兴。”
赵冠宇替叶瑟拉开椅子,安顿她坐好,自己在他旁边坐了。侍者拿了菜单来,三人一时无话,闷头点菜。
除了同客户应酬外,叶瑟极少在外面吃饭,不管多累,她都会回家去,窝在那间单身公寓里,即使是泡一碗面,也觉着比外面的饭菜要香甜。
菜品陆续上来,叶瑟只顾闷头吃喝,因了何向洋在,她不便和赵冠宇再提那些存于十年前的趣事糗事以及这些年来所经历过的事,一直听他们谈话,不想两人抛开职务与工作,所谈竟是如此丰富,天上地下几乎都沾了边,偶尔同叶瑟举杯,最后叶瑟默默地吃饱了,玩着酒杯看两个人继续聊着。
今日的何向洋同那日将她逼仄在洗手间角落里的几乎判若两人,现在的他颇有番风流倜傥的感觉。叶瑟眯着眼审视着他,思绪一晃便神游到别处去了。那日他只说到他胸口的那道刀疤,她便怕得不行,昔日种种忽地跳出来,让她有些窒闷,但这些时日她每天都强迫自己去回忆,将那些刻意深埋的丝丝缕缕,全部挖出来,没有回避就能逃得掉的,再多再难的事情,她也都走过来了,也不怕再有什么。
“叶小姐。”一声称呼将叶瑟从沉思中拉回来,“想什么那么出神?我们俩谈话太闷了,把你给晾着了,真是对不住。”
叶瑟嫣然一笑,说:“何总严重了,我只是多贪了几口酒,又想起多年前的事了。”
“你都想起什么来了?”赵冠宇饶有兴趣地问,“你呀,一毕业就消失了,每次有同学聚会什么的,大家都要谈起你。”
“是么?”叶瑟怔住,心思慢慢潮涌,那些旧日朋友,她真的都没有联系了,考上大学后,因为要方便她读书,所以韩曼青当机立断搬了家,搬到了她大学所在的城市,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她也没再回去过,却不想他们一直惦记着自己。
“是啊,除了你,还有高宁睿,也一样不见了。哎,当年你选了他,可是让我大大伤心了一回。”赵冠宇露出一脸哭相,“我听老侯说你们俩结婚了,还等着你们能记起我们来,给我们派发喜糖呢,结果俩人约好了似地,这么多年都不现身。”
何向洋在旁突然惊呼一声:“这怎么可能!”
叶瑟僵硬地点了点头,用力挤出一丝笑容来,她忽然生出想跑的想法,但身子似是被定住了般,动也动不得,刚刚前来的这一路,他们一直谈论过去,却一直未谈到高宁睿,好似就没有他这个人存在过,但是现在,又满世界是高宁睿。
“老高好福气。“赵冠宇笑了笑,“今天见了你,真是高兴。单独约了你出来,把老高撂一边了,他日你们俩得做东请我。”
“好啊。”叶瑟干脆地允了下来,端起酒杯,浅浅啜了一口,“反正有你的电话,不怕请不到你。”
赵冠宇也端了酒杯,过来同她碰了一下,仰头喝了,随后起身去洗手间。何向洋一直在旁端详着叶瑟的神色,待赵冠宇的身影没在拐角处,他终于开口说:“你跟唐三之前,不会已经结了婚吧?”
叶瑟醉眼迷蒙地望了望他,“何总以为怎样,便是怎样?”
何向洋捏着酒杯晃了晃,里面的深红液体红得醒目,“他可真够心狠,我不过是为了激他把你给我,他却真的接了我手里的刀刺了我。他待你,还真是好。”
“何总哪里的话,我跟他是什么关系,您最清楚。虽然当日我喝的醉了,并未瞧见您面貌,但事后听了这事,也对您的莽撞着实幸灾乐祸了一把。”叶瑟褪尽了面上的表情,声音清冷,“我为何在这里,想必您心里也明白,有些事,掀过去必有不再重提的道理,您若觉着不甘,可别将怨气撒在我头上,谁伤了您,自要找谁讨要,别是您惹不起他,便来惹我了吧?”
“叶小姐真是看低了我,钦慕美色,我一直都不避讳,名声不好,我也清楚,但我决不会耍强使横,强求人家,这个你倒不必担心。”何向洋微微一笑,“当日我也喝醉了,突见到你,以为你不过是谁带在身边陪同的,却也未料到是唐老三,他身边哪里有过女人,事后我倒也怕过,万一他那么一用力,我可就死了。上次一起吃饭,我跟你说的话,只是一时想起唐老三的盛气凌人来,吓一下你。”
叶瑟似是听到了他的话,又恍若没听到,胸口上压了一口气,闷闷地沉默起来,何向洋也不再说话,两人相对无语,直待赵冠宇回来,三人又略略谈了一阵子。最后赵振宇提出送叶瑟回家,何向洋跟叶瑟道了别,自顾回住宿的酒店去了。
见叶瑟神情有些异样,赵冠宇轻声问:“怎么不高兴了?本来是想单独约你叙叙旧,但何向洋非得要跟着,我也不大好推辞……”
“没事,送我回家吧,我困了。”叶瑟打断他,径自上车坐好。
赵冠宇见状也上了车,看了看她,没说什么,帮她系好安全带便发动了车子。这个城市他没来几次,所以路况并不熟,叶瑟在旁给他指路,声音淡淡的,全无先前的高兴欢畅。他存了私心,一直没提高宁睿,刚刚吃饭时却还是提了,却总觉得事情不像那群人盛传的那样,而是有着另一番面目。
“赵冠宇。”
“嗯?”
“没事。”
“你别吓我啊。”赵冠宇见叶瑟的目光有些呆,在他对她十年前的印象中,她可是从来都是一副将天戳破一个洞仍觉得小的无忧模样,这副心事重重的神态,让他不知该说什么,“你确定没事?”
“真没事,难不成我还会去死?”叶瑟转过头来瞪他,“就是叫你一声,你还大我那么多岁,怎么心智这么弱。”
赵冠宇被她突如其来的变化堵得语塞,顿了几秒才说:“哎,你变相骂我,这我可得向高宁睿讨回来去。”
叶瑟眼光一沉,“那你得有缘得见他的时候,再讨吧,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赵冠宇投过来一撇惊讶,叶瑟淡笑,“我们早就离婚了。有三年了。”
第 17 章
站在自己门前,叶瑟杵立半天也抬不起胳膊来开门,力气似是全部用光了。再次尝试扭动钥匙时,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林细站在里面,“你在外面做什么呢,这么久不进来?”
叶瑟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径自进了屋子,随手丢了包,踢掉鞋子,一头扑在沙发上做死人状。林细一直拿充满疑问的目光盯着她,见她这副样子,已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关了门就要过来,叶瑟闷声说,“哎,钥匙还在外面的锁孔里挂着,你快去□。”
林细复又开门拔了钥匙,叶瑟撑着坐起来,拿起茶几上的水杯一口气喝了。
“他有没有来?”
“来了,又走了。”
“嗯,的确是走了,不然我就能看见他了。”叶瑟哼了一声。
“我没让他进门,哎,别说我的事,刚刚我看到一个男人送你回来,那是谁?”林细挨着她坐下来,问道。
“赵冠宇。”叶瑟捏起一颗葡萄送进嘴里。
林细“咦”了一声,“不是重名的吧?”
叶瑟扯过垃圾桶,俯身吐出葡萄皮,“我倒希望是重名的。”
“真巧。”林细眼角一眯,带了笑。
“你今天一直在研究这个?”叶瑟从茶几下面抽出一本印了医院广告的书。
林细轻声应了,“如果有需要,可能用的上。”
“细细,没有那么严重,上次我从你家走,他送我回来,路上跟我聊了很多,再说你们都结了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