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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把照片小心地放进衫衬左边的上衣口袋,掌心贴着它,“我把它放在我这里。”
她知道周朝阳的意思,他把她放在他心里。她本来想告诉他,我也把你放在心里了,可是出于女孩的羞涩,她没说出来。一次没说,二次没说,三次、四次的犹豫,她就再没了机会。
隔壁阳台金色镜面玻璃反射出的太阳光刺目得像施庆华恶毒的话,扎得她不悦地转过身,眉头不自禁地皱起来。
王容还以为是自己的话勾起了乔蔚然的伤心,看到她执杯的右手无名指那圈白印,遂机灵调转话题:“你说你这么爱钱的一个人,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视金钱如粪土,连结婚戒指也还给他,就算看着恶心,那么大颗钻拿去典当铺至少也能卖个三两万,换成金子,它得多大一坨。”
“别提金子,他原来送的那些金子我全拿金店折成现金了,但凡跟他有关的东西,我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想起施庆华那张脸,乔蔚然就胃里直翻腾。当初果断嫁给他,除了看中他勤恳上进,脾气好外,还不是因为他跟周朝阳几分相似的外形。她以为长得相像,人品就会像,没想到她的自以为然根本就是个杯剧,施庆华连周朝阳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像是想到自己的什么,王容感叹了一句:“也是,人都变了心,钱又算什么。还是你想的通透。”
“能用钱解决的事都是小事,这可是你教我的。”乔蔚然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
“看我,我自己教你的话居然都忘记了。”王容懊恼地拍拍额头,从包里取出香烟跟打火机要抽,“看来这昼夜颠倒的生活真不适合我这年纪,脑子衰退得太快了。”
“还有酒跟烟也得戒了。”乔蔚然手快地从王容那里抢过打火机跟香烟,往窗外一扔,再转身,手里已空无一物。
“这可是市中心,下面可是K市最热市的广场。你不知道高空坠物的重力比平时大了多少倍?就那打火机砸到人脑袋上,能直接敲出窟窿来!”王容吃惊地趴着窗口往下看了看密密麻麻的人头,转回头对乔蔚然说,那表情,就像在看疯子。
乔蔚然无谓地摊摊手,“扔都扔了,你只祈求老天千万别砸中人吧。”
王容不解,“为什么,东西是你扔的,该祈求的是你才对。”
“我记得那打火机上刻的可是你的名字Foever love WR。”
“……”
王容没空理会乔蔚然的非正常逻辑,她只求那香烟跟打火机千万千万别砸到人!
乔蔚然促狭地看着王容紧张兮兮地扒在窗户口,大气不敢喘,眼也不敢眨的样子,心情霎时就变好起来。拽过她的胳膊把她往屋里带,“好啦好啦,我没扔下面去,赶紧把你的眼珠子收回来吧,再憋下去我可就要找救护车来拉你了。”
看了半天也没见到下面有异样,王容也很快醒悟自己被乔蔚然戏耍了,撅着嘴跟她一起进屋,“你藏哪了,快点还给我?”那打火机可是老公在ZIP专门订制给她的生日礼物,虽然嘴上骂的凶,心里她可宝贝他送的东西了,哪舍得真就这么被乔蔚然没收掉。
“等你烟戒了就还给你。”看到几个清洁工正在收拾工具,她便放开王容过去给他们付工钱。
领头的小姑娘看着自己手上的五张大红钞,疑惑地说:“老板娘,你钱好像给多了。”才一说完,她旁边的短发姑娘就用手肘抵了她一下,她回望对方一眼,眼神是不变的坚持。
“多的是给你们的小费,不用交给你们老板。”乔蔚然微笑着看着她握钱的手,红肿得像五根胡萝卜,受曹凤萍的“关爱”,小时候一到冬天,她的手也会变成这样,她知道它有多难受。
“不行,我们老板说了不能收客人小费,这是店规。”带着浓重C市口音的小姑娘坚定地把多余的三张红钞递回来,又被短发姑娘捂了回去,嘴里还劝慰地说:“老板娘人好多给那是看咱们活干的好,你要实在不安心那大不了明天咱们再来替老板娘打扫一次卫生。”
小姑娘板着执拗的小脸: “那也多了100。”
要不是有乔蔚然她们在,短发姑娘肯定要拿扫帚柄敲自己同伴脑袋,她咬着后槽才挤出一点笑容:“那就扫两次,行了啵?”
小姑娘还犹豫着这样是不是占了人家便宜,就被短发姑娘连同另一名男孩拉出门,推进电梯。
送完人,乔蔚然回屋,就看到王容在翻她的包,那急切的模样,让她吃笑不已,上前拽过她的胳膊,连带着拿起包包,“别找了,你是找不到的,还是先陪我下去买些东西,等你烟真戒掉了,我自然会还给你。”
“说话算话,到时我烟戒了你还不回打火机,可别怪我翻脸无情。”王容竖起柳眉做了个凶狠的样子,结果又引来乔蔚然的一顿吃笑。
这房子买的是二手房,接过来时乔蔚然把原来的旧物都清理掉,只简单地买了张床、衣柜跟沙发。现在临时搬进来,许多东西都得置备,不过最紧要的就是厨具——创业时落下的胃病,只要在外面连吃上三顿她的胃病就要犯。
把厨房装备好已经是晚上7点,时间匆忙,迫不得已,乔蔚然拉着王容在外面吃了第二顿,回到家时已经夜里9点多。看到一屋子的包装箱跟泡沫、袋子,轻微洁癖的她非把它们全收拾整理好,搬到屋外过道才罢手,要不是实在太累了,她还准备直接把它们送进一楼的垃圾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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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臣从公司出来时已经是深夜10点,太阳穴一阵阵胀痛,回到公寓,刚出电梯就被堆箱子差点绊倒,本来就糟糕的心情更是恶劣到极点,不过这时候他也没空追究是谁这么缺德把一堆箱子摆在他电梯口,只泄愤地踢了箱子一脚就转身回家,开门进屋。
开门的那一瞬,阳台的穿堂风迎面吹来,扔了包,灯没开,鞋也没换,他就一边解领带一边往阳台走,迎着打开的窗户口,贪婪地呼吸这份清凉。
将将舒缓了心里的燥热,季臣转身,准备进屋,“咔嚓!”脚上踩到个东西,他弯下身,借着月光在地上摸索了下,先捡到个冰凉凉的金属物体,直觉刚才踩到的不是它,他又寻了寻,捡起一个硬纸盒包装的东西,凑近点,他就闻到纸盒里散发出的淡淡烟草味,还是薄荷味的,是女人抽的。他额上的青筋跃跃跳起。
第 7 章
季臣的第一反应是谁来过他家,难道是丁悠?她上次不是打电话说要过来么?不对,他很快就否决了她进来的可能。这屋子虽然是他爸的,但从他住进来,门钥匙全都换过,他谁也没给。小时工都是周未他在家时才来,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有人能进来的,除非小偷!他嚯地站了起来,方向正好是敝开的窗户,敝开的窗户正好迎向隔壁的阳台,隔壁阳台正好散发出幽幽的黄光,从客厅渲出来的。
隔壁住人了?
金雄大厦是酒店式公寓, 15层以上是一梯两户的,都是140多平的大户型,两个电梯都是挨在隔壁18A旁边,他搬过来四个月,每天上下电梯,从来没见过有人从那屋里进出,只见到门上物业贴的各种通知越贴越多。
想到刚出电梯口撞到的那堆纸箱,他不禁再一次确定,隔壁住人了。眺目窗外与对面阳台的直线距离,还有它也正巧开着的窗户,正对着自家的窗户,聪明如他,很快就猜到这烟盒跟打火机的来由。拿着烟盒的手慢慢收紧,直到它在他手里再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才抬起手臂,一个直抛,“嚓!”烟盒落回对面阳台。
指腹在金属面上摩挲出一行肉麻的字母,他勾了勾嘴角,随手将打火车机扔进墙角的花盆,便转身进了屋。
冲完凉出来已经是12点钟,胃里的晚饭早已经消耗殆尽,他把擦头的毛巾搭在巾上,打开冰箱找吃的,却一点能吃的固体都没有,液体倒是有几瓶。其中最引他注目的就是喝了一半的威士忌,暗红色的液体被冰箱的小灯照得跟红宝石一样迷人,他不禁就伸手取了它。
从吧台取了个马克杯,他就慢悠悠地踱到阳台,半躺进他从Morose专门订制的躺椅中,一杯接一杯地喝起威士忌。
借酒消愁,这已经是他来K市第二次这样干了,前半瓶就是那天与乔蔚然一起吃午饭时,施庆华从电话里狂吼的那句:“老婆我爱你!”牛饮下的,虽然没解驱走多少愁,但至少让他睡了顿好觉,今天希望也能。
自从昨晚接完郑娅的电话,他的心情就再没好起来。本来听到乔蔚然被施庆华甩了他心情正好得不行,郑娅后面一句话就把他打入深渊。
她的第一次给的是施庆华?!
那七年前的那夜她的声泪俱下,以死证明又是什么?
酒精的辅助下,季臣脑海很快就浮现出七年前那一幕:那也是在一个春未夏初的夜晚,C大教职的单身宿舍外飘荡着夜来香的花香,四楼是左边的房间也被渲染了些香气,混沌醒过来的他吃惊地看着缩在床角,抓着被单露出大片肌肤的乔蔚然,她的另一只手指着白床单中间那块刺目的红色,呜咽地控诉他刚才的行径——他酒后|乱|性夺走了她的C|夜。
那时的他虽然没有过X生活,但也没至于那么傻单凭她一面之词就认了这事。可随后她居然不然从哪就抽出把刀子,照着腕上就割下去。那狠劲,要不是他抓的快,必是血涌如柱。虽然他挡住了她的大部分力道,但她的手腕还是被划出道口子,殷红的血液从雪白的皮肤里快速渗出,集聚,汇成红线滴到白床单上,开出比刚才更刺目的红花。
他见识过她的狠劲,她追求他时,他不屑一顾地让她跳湖表心迹,她毫不犹豫就跳进了结着薄冰的玉带湖。看她在水里狼狈扑腾渐渐沉下的样子他才知道她根本不会游泳,累的他又呼哧呼哧地把她救上来,然后这女人就缠得他得更紧了。无意中尝了下她做的吃的,味道还蛮对他口味,他也就接受了她的殷勤,刁钻地让她做各种吃的给自己,她就有了进出他宿舍的特权,没想到就给了她机会……
这怪谁?
要说把事情查清楚也并非难事,他倒不怕被学校斥责,只是这样一来,她的名声肯定会受到影响,说不准还会被退学。回忆到一半他突然蹩起眉,他当时自己怎么会为她着想?这完全不合他平时做人的风格啊。摇头,无解,继续回忆。
然后他就勉为其难地默认了她与他的关系,但要求她不准对外说出去,她很激动地答应了,从此对他更是好得一塌糊涂,当皇帝一样供着。
时间久了,他也从最开始的被动变成越来越习惯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偶尔也会突发其想要不就真娶她算了?他甚至向丁悠提出了解除婚约,当然解除婚约并不完全因为乔蔚然,他本身对丁悠就没有男女之情,只碍于她对他太沉重的付出一直找不到理由开口,正好借着与乔蔚然的事情即然摆脱这份禁锢,没想到……
总之,勉勉强强搞定了丁悠跟家人,回复自由身的他不许任何承诺地接受乔蔚然的体贴,他正乐然享受时,她突然翻了脸,说要跟他分手!
从来只有拒绝别人的他居然被一个乡下来的小姑娘给甩了!
“情”何以堪!
想了几天他都想不通,那夜辗转反侧,越想他越怒火中烧,爬起床就去了她宿舍楼找她。值班室的阿姨来回替他通传了三遍,她也没有出来见她。他也是倔劲犯了,就站在她楼下,直直地望着她住的宿舍窗户。蒙蒙细雨把他身上单薄的衬衫裤子浸透紧贴在削瘦的身体上,发间渗出的雨水汇成线流进他脖子领,他全身都湿透了。黑墨般的头发紧贴在苍白如纸的脸上,薄唇抿得已经变成白色,被水汽笼罩的眼睛反倒愈发明亮。他心中有团火,他一定要等到她给他合理的解释。
可惜他没等到,后来他晕倒了。再醒过来时,他在医院住了三天,返回学校时就听说她已经退学了。听说是她勾引某某老师的事被学校发现,学校以她心术不正、品德败坏为由把她开除了。他知道为什么他的名字变成了某某某,那一定是他当副校长的母亲大人帮的忙。只是这忙帮的他并不乐意,甚至很愤怒,然后他的精……再然后他就重逢了她。
回忆到这,他突然混乱了自己为什么这么恨乔蔚然,似乎事情的结果是他们两败俱伤,都没讨到好,为什么她早把他忘记脑后,他却对她耿耿于怀?摇头,想不出来,喝酒。
涣散的目光无意流转到对面阳台,一个身影,女人的,那身形好像还是……乔蔚然!
真是她?
他惊讶地坐起身,揉揉眼睛想看得更清楚,放下手时,对面阳台已空空如也,就连之前淡黄的灯光也没了,黑漆漆的死寂。他又颓废地躺回椅子,拿起酒瓶直接对着嘴就灌下去。“咕咚咕咚”地,就见他喉结上下滚动,暗红的夜体快速从酒瓶中流出,大半被他喝下去,小部分从他嘴角边溢到下巴、脖子,领子里。
再放下瓶子时,里面连一滴酒也不剩,胃里火烧的液体跟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