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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你肯定比不上吴又,”那声音很平淡,却让人听着有说不出的不屑感,男孩儿皱眉等着她,老师也红了脸,“听都没听,————你这样有失客观————”
“客观吗?也许,根本和你们谈不上客观,”她清清凉凉地望着他,“你明明知道你的侄子比吴又多出多少年的练习时间,”老师连更红了,想发火,她却还是那样不温不火的样子,继续说着冷漠的话,“再说,他的手————”红旗这时浅笑起来。是的,手,她只一眼看到那男孩儿的手,————不是吴又那样天生属于钢琴的手!
红旗转身就走了,不管老师在后面多么气急败坏。
这是个不得了的东西!
出门后,你猜她上哪儿?
她找到一家油漆铺,买了一罐黄油漆,一罐红油漆,又向附中教师宿舍走去————
是的,
今天这个老师的态度让她很失望,她决定“效仿”吴又当年,再去他家门口泼一桶油漆,以此,向“当年的吴又”致敬!!
所以说啊,所以说,再再心坎上的一朵“奇葩”哇————
不过,
这次的“致敬”行为没有“得逞”,宠红旗同志提着两罐油漆刚走到那家门口,被人家正好出来买菜的老婆抓了个现行!
鲁水良半个小时后接到电话:宠红旗现在在音乐学院附中派出所。
42
第十一章
“鲁主任,”
郭珈走进会议室。首长们都在前面椭圆会议桌前列席,后面一围分别是他们的随行人员。郭珈走近鲁水良跟前,耳语,
“外面有个电话,”
鲁水良微微抬起眼,
“什么电话,没看见现在正在开会,——”不耐烦,有责备之意,
郭珈连忙说,“是关于红旗,——”
“恩,”这才没说什么,并且立即起了身,出来。
一出来,眉微蹙,“怎么回事?”
“音乐附中派出所打来一个电话,说红旗在他们那儿,王参谋已经过去了,临走前,让我来跟您说一声,”
“恩,”
一步也没停留,匆匆向外走去。
这附中派出所里的片警儿们就那了闷了!这丫头啥来头啊!
附中张老师的夫人送来了一个小姑娘,一看!清清爽爽一个小战士,很漂亮,娃娃头,亮晶晶的眼睛,本身就像个娃娃。
一听说,张夫人蛮激动,说她要往他们家门口泼油漆。可,你怎么看,这讨喜的一个娃娃也不像做这种事儿的人哪!
“你为什么要在他们家门口泼油漆?”
“我还没泼呢,”这话本来蛮刁,可她睁着她那双漂亮眼睛瞅着你,就是那样无辜,末了,她还加一句,“没泼不犯法吧,”
人片警儿确是没法儿,她确实还没泼撒!这肯定只能以教育为主,看她是部队里的,要先找他们领导,
“你个你们领导·打个电话,”
她像犹豫了下,还是接过了电话,
这东西犹豫什么?她在想,打给王文清肯定不好,后来一想,打给王茴,反正,王茴现在也算是他的领导。。(王茴是宠春诚秘书二处的秘书长,从再再读书起,他就开始专门打理一切有关再再的事宜,所以,红旗和他比较熟。)
只见她慢慢拨通电话,——
“是我。恩。我在派出所。恩。”估计对方在问她哪个派出所,这孩子也精,看了眼他们放在桌子上的文件,“音乐学院派出所。”然后,就挂了。
然后,她就一声不吭坐在椅子上,规规矩矩,你还真看不出来他是会做那缺德事儿的孩子!
这孩子,真的很聪明!你怎么知道?她不一直乖乖坐那儿等她的领导吗,很文静的样子,办公室的人见也没什么大事儿,就开始聊起天儿了,
“老张,你昨天说你闺女去昆仑饭店应聘,怎么样,还顺利吧,”
“咳,难得很,我姑娘只回来说问的问题刁得很,诶,对了,问问你们,看你们怎么答,就说,如果在餐厅,捧餐时手上托盘不稳,又救之不及,你可咋办?”
大家都有兴趣,七嘴八舌起来,可也都觉得自己答得不好,
“咳,救治不及时,唯有由得托盘掉下来呗,还能怎么办?”
这时,突然,
“用最后一点儿力量,使托盘掉向远离客人的地方。”只见那孩子突然开口,
她也不像显摆,就是一副她也在思考的模样,
“如果周围都是客人,则倒向大人,远离小孩;倒向男人,远离女人;倒向人的身体,远离他们的头,”
在场的,都看着她,心想,不可否认,这孩子的回答如果在应聘的现场一定是最完美的答案!
这漂亮的一个孩子,又是这样一个灵气气质,————咳!再再“私藏”了几年的东西,你说,怎么可能不是个宝贝?
直到“她的领导”来了,更是让人吃惊不已!
先来了一辆军用吉普,下来三个人,肩膀上的杠杠星星,————两个上校,一个中校,
三个人进来,其中一个上校见着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儿,连忙过去,
“红旗!怎么回事儿!”
女孩儿小声跟他说着什么,
另外,这边两个直接走过来,“这是你们市局冯书记的条子,人,我们先带走,”
接过条子,脑子还是懵的,这咋地了?还惊动市局了?冯书记都————
这还不算,这时,又进来一辆车,红旗车!
里面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两杠四星,大校!
他一进来,也是最先走向女孩儿,“怎么回事,”牵起女孩儿前后看了看,却是问先前来的上校,
“我们先去市局开了张条儿就过来了————”
这时,电话又响了,一接起,
“好,好,我们还没处理,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来接了来接了,————好,好,————”
接电话的都站起来了,一再点头,其它坐着的,看这阵势,也都忙站了起来,
“给你们添麻烦了,人,我们带走了,”
只见那个大校牵着女孩儿,客气地说,
“您去,您去,”
一行人竟然把他们送了出去,看女孩儿被牵着伤了红旗车,
两辆车刚开走,又开进一辆黑色轿车,下来的人————整个派出所的人都要起立敬礼了!
“冯书记,”
“冯书记,”
这下,连所长都出来了!
“人呢,”
所长才听说冯书记来了,连忙从三楼下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被书记这样一问,人也一时愣住了,
“刚走,刚走,”了解事情的值班室那几个连忙说,
却见,冯书记一听说“刚走”叹了口气直摇头,“咳,晚一步,该送送的————”
这下,谁心里没有数儿了?
虽说,这皇城根儿下“龙子龙孙”多,可搁这儿,连冯书记都亲自赶来的,那身份————真正金枝玉叶啊!
43
鲁水良接回红旗,直接还是把他带回开会地点,因为途中接到一个电话,说是首长知道了,很着急。
那是赶快要把这小祖宗带过去给首长看看,这一连个把月,不出事儿都天天念叨,出了事儿还不急死!
鲁水良在车上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儿,她也老实,说了。鲁水良是当着面儿没有,心里,可叹了一百口气!这关她什么事儿嘛!又思忖上,吴又?———吴贈鄣的孙子吧。
上去后,首长们的会还没有散,鲁水良把红旗安顿在旁边一个小贵宾室,还问她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什么,她摇头。
鲁水良出去一会儿,就又进来在门口朝她招招手,“红旗,来。你爷爷要你进去,”
这位同志站起来,还整理整理了军装,挺着腰杆儿还微昂着头,真跟那儿要接受首长接见一样!鲁水良笑,咳,真和再再一个鬼模子!当年再再见他老爸一次,就这样正儿八经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气老爷子呢!
红旗同志走到门口,还大生喊了句,“报告!”
就听见里面宠春诚气不打一出来的,“给老子滚进来!”
红旗进去。
鲁水良跟着进去,微笑着看向首长,果然首长那又宠又疼有恨的模样————
红旗站地笔直,宠春诚亲自站起来走过来把她拉过去,“真是不让人省心呐,怎么丢哪儿去了?”
红旗被拉过去还是站地笔直,还一回头,看向鲁水良,“我都跟他说了,你去问他,”
宠春诚又把她身子扯正,“你现在就说!跟你说乖乖当兵,好好听话,在那么圈儿里面了海惹事儿?”
红旗还是那个憨犟憨犟的模样,还撇了撇嘴,就是不说,
宠春诚被她这犟模样弄得又想笑了,“你也怕丑啊,”
真是又疼又很有无奈啊,
旁边几个高官模样的人都笑起来,
“宠老啊,将门虎子,您这孙女儿,灵气劲儿哩,”
“鬼灵气,就是调皮,又犟,”
“咳,这大的孩子就是皮,我们家那个还不是————”
红旗看着说话这人这会坐着这么多首长,她为什么独独就看他咧?因为,他年轻,实在年轻,而且,很好看,轮廓像一个人————红旗就盯着他瞧。
这时,听见宠春诚说,
“希滔啊,你儿子不也在66325,喏,咱们家这个上个月才去,”
当时,宠春诚看过3班的名单,他记得童希滔的名字也在一个孩子的后面,
就见那人马上坐了起来,“哦!红旗也在那个班?认识伤心吗?”
红旗了然了,是童伤心的爸爸啊,哦,对上了,说他像谁呢,难怪有些眼熟。
红旗点头,也不说话。
许是想到自己儿子了,童希滔下面话也多了起来,宠春诚见到这看了鲁水良一眼,鲁水良马上会意,“童副司令,既然来了,晚上的招待宴,不如就把伤心也叫来吧,您爷两儿也要就没见了吧,”
“这————”童希滔笑,不过,看起来蛮高兴,
“叫来吧,见见也不容易,”宠春诚淡淡笑着说,
其实,这次是他们南京军区领导进京向中央领导汇报工作,宠春诚作为上级,肯定要关照一下这些“封疆大吏”,儿子就在北京,还不让人好好聚聚?
“那谢谢首长了。”
这童希滔也是个超宠儿子的,这样的建议,当然高兴。
44
听鲁水良说童希滔是陕西米脂人。
陕西米脂,红旗晓得哇,英雄李自成生在那个地方,玩弄英雄于两股之间的貂蝉也生在那个地方。
再再以前也说过那个地方,他说,那地方终日黄沙满天,出门一趟,回到屋子里,洗完手还要洗鼻孔。地瘦得要命,天公不作美的时候,什么庄稼也不长,只长大盗和美女。
红旗就是这点感了兴趣。再再说,那地方缺水缺得要命,为了一口水井,动辄拼掉十几口人命。可稀奇了,这鬼地方长出来的姑娘却从里到外透着水灵,肌肤光洁润滑,如羊脂美玉,男人摸过去,滑腻留手,沾上就难放。男人们私下里抱怨都是姑娘吸干了天地间的水汽,如果在村子里呆长了,不仅水没得喝,自己的水也会被这些姑娘们吸干了去。
再再当时的笑容好暧昧,红旗现在盯着童希滔的也蛮暧昧。这东西胆子粗得没边儿,啥都敢意淫。
童希滔祖籍米脂,真是难得的“佳物”可不?英雄占一头,说美人儿绝对也不为过,皮肤也好————
她有什么事儿做?这样的招待宴,模式化的厉害,老实坐在桌子旁,人家给你拈什么你吃什么,了解你的人给你拈点儿你吃得下的,不了解你的人,————拈给你恶心的,你还要“恶心”地说“谢谢”。红旗自己找乐,现下,除了童希滔,没别的琢磨头了。
“诶,伤心来了,伤心来了,”
南京军区随行工作人员那一桌儿先嚷了起来,这边,主桌上都看过去,————
红旗还看着童希滔呢,她觉得他扭过头去现出脖子那一块儿地方,很性感,————
伤心跟着他老爸的秘书进来,一进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宠红旗!————看到的就是她瞄着自己老爸又软又疏可又隐隐蛮猥琐的目光!——头,就是一炸!!
她怎么在这儿?!不,她在这儿很正常,她说她回家,看来是回家,她家老爷子在旁边————
伤心脑袋又炸又热又想极力冷静清醒地想,面儿上,不动声色,跟着走过去。他们当然还不知道红旗白天的“壮举”,就以为她说回家真回了一天家。
“伤心,”童希滔早站起来,看起来蛮激动,看这“儿子债”欠的,————眼睛里都是不遗余力的宠爱。在坐只听说童希滔是出了名儿的“十二孝爸爸”这次眼见为实咯!
“爸,”伤心喊了声他爸爸,情绪一惯的平淡,“恩!”他爸爸还激动地不得了,
“伤心来,这位是宠爷爷,”童希滔亲热拉着他儿子的胳膊比了比宠春诚,
“宠爷爷好,”伤心也蛮给面子,
“好,好,”宠春诚微笑着点头,“红旗,是跟伤心一个班吧,”
红旗这个时候正在喝鲁水良给她舀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