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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得意得想让我将它狠狠地摧毁,就如同当初你对我做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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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顾家,偌大的别墅里,盏盏灯光明亮,却依旧掩不住那份空旷。
张妈迎上来,替她将貂皮的外套接过去,替她放好拖鞋,看着她神色如此疲倦,有几分不忍,劝道:“大小姐,您平日里也不要太过操劳了。”
顾语犀回神,冲着她笑了笑,道:“没事,今天只是精神有些不好。”
“大小姐要吃什么糕点么?厨房里准备了很多夜宵,您吃点暖暖身子也好!”张妈道。
“不用了,你给彦廷送过去吧。”顾语犀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喝了一口热茶。
“大小姐,二少爷今晚还没回来,所以……”
“嗯?”顾语犀疑惑着转过头,问道:“为什么?现在已经十点半了。”
“回大小姐的话,二少爷今晚去看了个绘画展,晚上要和同学一道去玩一玩,晚了也是正常的,已经打电话回来说过了。”
“也是。”顾语犀点点头,道:“他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应该对他太过严格。”
“长姐如母,大小姐对二少爷严格也是为了他好,二少爷一向都听大小姐的话,不会有什么怨言的。”张妈道。
“母亲今天可有什么不舒服的?”顾语犀抬头问道。
“夫人今天一切如常,没有什么不好的。”张妈答着,心里也不由暗暗叹气,从前大小姐问起的时候,都是说“母亲今天可有什么起色了么”,而现在,却没敢再抱太大的希望,只求安好。
自从老爷过世之后,家里和公司都是诸事不顺,夫人又因为受不了打击突然得病,经年累月地卧床不起,这一大家子的重担通通落在大小姐一个人身上。
这些年,她不知道明里暗里受了外人多少算计,忍了多少苦楚。
张妈看在眼里,也是疼在心里,当年还只是个不经世事的孩子啊,就这样硬生生地被逼着成长成熟。
心网中千千结(三)
“张妈,我上去看看母亲,夜宵就不必端来了,你看着给大家分了吧。”顾语犀起身,迈着疲惫的步子,走向二楼的房间。
推开。房门,里面是一片静谧,她轻轻地走到母亲床前,看着床头柜上摆放着的父母的合照,那时候,母亲的笑容是多么温暖幸福。
而如今却只能日日夜夜躺在这里,闭着双眼,输着永远不停的滴液。
顾语犀一直觉得,是母亲自己不愿意醒来,她宁愿永远地睡着,睡在那个曾经一切圆满的美梦里。
她自己又何尝不想呢?
可是不行,她必须清醒,时时刻刻地清醒,清醒着疼痛,清醒着承担。
“妈。”顾语犀在床边坐下来,握住母亲的手,看着她那几乎不曾更改的美丽容颜,声音格外地轻:“你知道么?他回来了。”
没有人回应她。
于是她自顾自继续说:“妈,我真是没用,我居然连见他一面都不敢,明明我那样想见他的,可是真的遇见了之后,我却不敢,真的不敢……”
她的鼻音越发浓重起来:“他会恨我吧,一定会,我知道。连璐然都不肯原谅我,他那样骄傲的人,又怎么会原谅我呢?”
“可是其实……”她的声音断了断,又续上:“其实我倒希望他恨我,这样,他会好受一些吧,当年做错事情的人是我,背弃诺言的人是我,苦难却要由他来背。我如此自私,根本就不配获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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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她失眠了,不知道为何,她竟然不敢睡着。
因为害怕,害怕会梦见那个人,梦见那个人头也不回、越走越远。
她曾想过,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认识对方,应该是最好的吧。
若没有开头,就不会有最终分离的悲惨结局。
可是那样美好的开头,叫她摒弃,却是十万分地不忍。
钟天阙和顾语犀,从彼此看不顺眼的冷漠敌对,到后来渐渐的相互吸引、倾心以对,他们走过的岂止是那五年而已?
那是她所有的青春年华里,最最美好的一段注脚,失去之后,一颗漂泊孤寂的心便无所附丽。
他是她从十三岁到十八岁,唯一爱过的男孩儿。
他改变了她,她也改变了他。
她自动为他收起锋芒变得柔顺,他甘愿为她放弃冷漠变得温暖。
天阙天阙,本是天上宫阙那样遥不可及的东西,却曾那样接近地停驻在她的生命里过。
可是,爱到最后,依旧没有结局。
约定好的那天,一切手续都已经置办得齐全,他在机场等了她一天一夜,却只等到她那样简简单单、没有温度的一句:对不起,我不能来了。
他愿意抛下全世界,只要她,一同远走天涯。
而她却做不到,她没有那样背叛一切的勇气。
她是被现实妥协的那个人,于是生生将他错过,看着他一点点地消失不见。
此间苦不堪言(一)
第二日邵培泽依言来接她,见到她双目都是黑眼圈的样子,不禁吃了一惊,想说什么,终是隐了声色,什么都没说。
“邵大哥。”顾语犀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想着要用别的话题来打破这份沉默,问道:“今天旭元那个项目,是要签字了吧?”
邵培泽开着车,回答却绝不含糊,他道:“本来是今天要签下来的,不知怎么回事,他们说要往后拖一拖,美国总部那边要在最近派人过来,做最后一次的审查。”
顾语犀觉得有些不妥,皱眉道:“可是旭元项目会全程在国内完成,而且这个项目虽然大,但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和他们的中国分公司打交道的,他们也一直都说他们是有这个资格而且是经过总部批准的,为什么现在突然要派人来审查呢?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么?”
“我也担心这个。”邵培泽分析道:“之前一切都谈妥了,只待今天签约,这样突然变卦,只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他们分公司内部自己向总部提了申请,二来就是有第三方刻意插足捣乱。”
顾语犀望着窗外,道:“我觉得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有派人去查么?”
“已经吩咐kerry他们去查了,需要尽快搞清楚目前是什么状况,我们才好拿捏对策。”邵培泽答。
“这个项目,我们当初以为是十拿九稳的,所以在里面已经有了很大一笔的前期投资,如果拿不下来的话,我们将会有很大损失,到时候董事会上,那些人少不得又要对我发难了。”想到这里,顾语犀的心里开始惴惴不安。
“语犀,放心。”邵培泽回头望了望她的侧脸,道:“有我在,我会支持你的。”
“嗯。”顾语犀一笑点头。
邵培泽会支持她,这一点,她丝毫不会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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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司,坐上专用电梯,顾语犀来到五十七楼的董事长办公室,邵培泽也去了他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
分别的时候,邵培泽见到顾语犀的秘书tracy,特意嘱咐道:“给董事长泡一杯咖啡吧,多加些奶,不然伤胃。”
tracy微笑着点点头,道:“好的,谢谢总经理提醒。”
顾语犀在办公桌前坐下来,看着tracy走进来,将咖啡放好,她问道:“tracy,上个月嬅仁的销售报告交过来了么?”
tracy答:“顾董请稍等,我马上为您送进来。”
顾语犀喝了口咖啡,打开电脑,听见有脚步声,并未抬头,只是道:“放到桌上就好了。”
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动静,她疑惑地扬起头,却看见站在面前的人,十分陌生,二十多岁的女子,穿着精致入时,蹬着白色高跟鞋,眉目妍丽,也很有几分凌人的气势。
“请问你是?”顾语犀不明白tracy怎么会随随便便放一个不认识的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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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呢?_?】
此间苦不堪言(二)
“顾董,您好,想必您不认识我,但是我昨晚已经目睹过您的风姿了。我叫安相宜,盛闵国际大中华区事业部执行总监,这是我的名片。”说着,将一张card放在了顾语犀的桌上。
对于这样不请自来的自报家门,顾语犀已经免不了意外,听到她是来自盛闵国际,和钟天阙同样的集团,顾语犀更是诧异不已。
盛闵国际旗下产业众多,难免与顾氏集团下设的子公司分公司业务形成重合,但是双方之间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是合作与竞争并存,彼此之间常有来往,前些时日听说盛闵国际大中华区会有新的一把手上任,却一直不知道那个人居然正是钟天阙。
保密工作做得这样好,顾语犀不太明白是为什么。
如今这位安总监亲自前来,又是为了什么?
疑惑归疑惑,礼数自然是少不得的,她站起来,礼貌地伸出手,同对方相握,请对方坐下详谈。
tracy这时拿了资料敲门进来,看见房间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客人,神色也甚是惊讶。
“东西放在这里,你出去为安总监倒杯茶吧。”顾语犀看懂了tracy的表情,知晓这位客人的确是未经允许擅自进来的,倒也还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看来这是位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
“不知道安总监此次前来,有何贵干?”顾语犀观察着安相宜的一举一动。
“我这次贸然过来,是想跟顾董您商量一下,旭元项目上的合作意向。”
此语一出,立刻让顾语犀警惕起来。
旭元项目虽也不是没向外界透露过信息,但偏偏在这个项目出问题的时候盛闵国际便立刻出现,显然是对方已经了解到了这一情况,而这种商业机密作为内部信息,为何会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就泄露给了对方呢?
她的脑中转过无数个念头,但是对方显然不会给她那么多时间思考。
“顾董,旭元这个项目主要是新能源开发,这样必然会涉及到环境保护方面的问题,要经过的审批项目必然也很多,据我所知,中国。政。府在这方面的控制是十分严格甚至可以说是苛刻的。而从顾氏集团如今尚且不算雄厚的科研团队基础来看,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您的客户会怀疑自己的投资有可能会成为水漂。”安相宜井井有条地将来意挑明,也不给对方留下任何情面或是反驳空间。
顾语犀愣了愣,随即冷静下来,微笑道:“那么,您的意思是要同我们合作开发这个项目?”
“是的,顾董,我们盛闵有来自美国方面的专门团队,在处理这样的环保问题上有着极为丰富的经验,能够充分胜任这样的工作,如果我们双方合作不仅可以打消您客户的疑虑,而且可以帮助这个项目顺利地通过当局的审核。”安相宜信心十足地陈述完。
此间苦不堪言(三)
顾语犀笑了笑,微微歪了头,道:“不知道您为何会认为我们的研发团队没有这样的实力,而且,与其让出利益空间与贵集团合作,还不如将这笔钱投资到我们的科研团队中,这样也算是一笔长期的投资,有利无害。”
安相宜也笑了,向前倾身将双臂放到桌上,十指相扣,道:“可是顾董,您忘记了现在的时间限制了么?对科研团队的投入,并不是可以立竿见影地收到成效的,而这个项目却是近在眼前必须拿下的。”
顾语犀沉思了片刻,道:“安总监,这件事情,我们会慎重考虑的,请给我们一些时间,另外,这关系到双方的重大利益,我希望能够与贵集团的直接高层进行进一步的洽谈。”
安相宜站起身来,双眉一动,道:“好的,顾董,您跟我未婚夫的商谈,我会尽快安排,希望您务必抽出宝贵时间。”
顾语犀身子一僵,甚至忘记了探出手去握住对方伸出表示告别的手。
“顾董?”安相宜提醒了一下她。
“嗯,再见。”顾语犀怔怔地盯着她,生硬道:“安总监请慢走。”
当门重新关上的时候,顾语犀狠狠地跌坐在位置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未婚夫?
那么温璐然说的,钟天阙的红袖在侧,便是指她了么?
安相宜么?
果然是才貌双全的优秀女子,连自己都给她逼得无话可说,钟天阙的眼光,果然是不会差的。
她该恭喜他的,可是为什么,心那么痛,连呼吸都跟着变得困难起来。
“顾董,您怎么了?”tracy敲门进来,看到的却是满面木然的她。
顾语犀缓缓地抬起头,花了很长时间才看清是谁在叫自己,又反应了好久,才答非所问地道:“去请总经理过来。”
不过短短的一会儿,顾语犀却像是等待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她觉得自己的手脚越来越冰冷,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必须问问邵大哥,她应该怎样应对这样的事情,因为仅凭她自己,做不到冷静,做不到勇敢。
门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