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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这么多,她们特别能喝吗?”何青屏眼里的谭诚金在悄然变化,一夜富有,劣根复苏。
“大哥,多来几个人,其实是想陪你们热闹一下,今晚你们就别走了,好好放松一下,我买单。”谭诚金情真意切。
白岚瞟何青屏一眼,连连摆手:“肯定要走,我提醒你哟,再怎么热闹,也得捂紧你的口袋,那张卡别被人顺手牵了羊,有的女人像沙滩,多少水倒上面,都留不下痕迹。”叮嘱是为了感念他第一个叫“大嫂”。
“放心吧,这钱比血汗还珍贵,到时我跟她做点小本生意。”谭诚金又劝何青屏留下。
“也想留下,明天有个朋友再婚,不去不好,不然不会连夜赶路的。”何青屏顺口捏个理由,觉得跟他坐一起,特别不踏实。
“你何哥和岚姐都是大忙人……”张松正说着,门口传来一阵莺声燕语。
谭诚金起身相迎,三个女人像彩蝶狂舞,屋里气氛立时变得迷醉香甜。
“小昭,来,给你介绍。”谭诚金拉过穿浅粉超短裙的女人,“何大哥,古玩生意做得特别大。”介绍完张松和白岚,安排她坐何青屏身边,其余二个女人坐自己左边。
“何大哥,小金总念叨你,耳朵都听出茧子,不过他挺有眼力的,确实长得帅,又有钱,你要是在这山沟沟里,肯定被女人疯抢。”小昭疯言疯语的端起杯子,“小金说了,何大哥你就是他的亲哥,先干为敬。”不见喉咙挣扎,一饮而尽,接着续满,“大哥赏个脸,碰一杯。”
毫无准备的豪饮,连何青屏都无法拒绝,起身后也一饮而尽:“哇,厉害!”白岚朝张松直翻白眼。
小昭一副包打天下的架式,接着跟张松碰杯,又跟以茶代酒的白岚喝完,扭身吼道:“瓜婆娘,坐着干啥子?劝酒,喝起来,喝完再去唱。”
一时间,三个女人像蜜蜂绕花丛,不断在何青屏身边蹭蹭擦擦、嗡嗡喧哗,浑不顾冷眼凉茶的白岚。
谭诚金只陪着张松不停劝酒,在他眼里,何青屏前“滨”后“岚”,自是喜欢往女人里扎,并不在乎白岚有看法,她再不高兴,只要他高兴,一切都值得。
好容易等到她们回位的空当,何青屏拎着酒瓶起身:“本来,想留下来陪大家玩个通宵,刚才已跟诚金说过,明天还有事。”三个女人“哄”地起立,不依不饶地重新涌上,他后退一步,举手示意,“听我说完,我现在坐庄,一人三杯,喝完,我们上路,如果你们不准,那我们现在立即上路。”
这时,屋外传来吉它声,紧接着听见一个男人沙哑的嗓音。
“大哥,真要走啊!”谭诚金招呼女人们回座,“那说好,什么时候再来?”
“还担心没有见面之日吗?又不是天涯海角,到时你和小昭过去玩。”为了尽早摆脱,何青屏主动跟小昭碰杯。
“大哥,小昭,你们慢点喝,我找人来助兴。”谭诚金转身出屋,一会儿,领进一位全身摇滚装束的吉它歌手,胡子拉茬,齐腰马尾,墩实黝黑。
“大哥,想听什么歌?”谭诚金问。
白岚“哎”一声,正想阻拦,何青屏伸手拦住她:“既然请来了,就点一首,你想听什么?”
白岚嘟着嘴:“啥都不想听。”
何青屏问歌手:“《春天里》,可以吗?”
“没问题,也是我最喜欢的歌。”歌手调弦,轻拨几下。
“你是北方人?”何青屏判断他的口音。
“对的,西北人。”歌手娴熟地弹起舒缓低沉的前奏。
“陪大哥边喝边听。”谭诚金跟何青屏碰杯。
当歌手唱出第一句,沧桑立时爬满每个人的眼角,高亢直透何青屏内心,不禁击节叫好,跟着一起哼唱,连白岚也起身拍手。
何青屏不停与她们无声碰杯,再用歌声引领酒水入喉,当一曲终了,众人鼓掌。
“谢谢、谢谢。”歌手等着客人打赏。
“唱的太好了,多少钱?”何青屏想告别。
“一首十块,大哥,要不再听一遍?”谭诚金掏出百元钞票。
“别的歌,也可以的。”歌手对何青屏说。
“怎么?再唱一遍,你不肯,我大哥就爱听这首歌。”谭诚金勃然发怒。
“客人愿意听,就是我的福气,别说一遍,五遍、十遍也可以的。”歌手不急不徐,仍面含微笑。
“那好,就唱十遍。”谭诚金扬扬手里的钞票,“唱完,就是你的了。”
白岚欲再次阻止,何青屏握住她的手,轻轻摇头。
“这位大哥,我们献艺卖唱,不是乞讨。”歌手知他故意抬杠,有些不悦。
“是啊,既然卖唱,你就卖呀,我也花钱。”谭诚金继续奚落。
“刚才那首就算送给那位大哥,钱不要了。”歌手隐忍,往门口退去。
“慢,谁叫你走的,我们不给钱吗?信不信,我到饭店老板那里投诉,砸了你的饭碗。”谭诚金紧跟。
“你投诉吧,突然嗓子发痒,不能唱了。”歌手朝何青屏说,“不好意思。”
“看来砸饭碗你不怕,你能到别的地方唱,要是砸你的人呢。”谭诚金伸手抓住吉它。
歌手回夺一下,焦急中带着狂暴:“松开!”
白岚推一下何青屏,他快步走到他们身边,从兜里摸出二十元:“诚金,松手,让他走。”
“大哥,他太不给面子了!”谭诚金吼道。
“你给我面子吗?再说一次,让他走。”何青屏把二十元塞进歌手手里,拍拍他的肩,“有机会再听你唱。”
谭诚金从何青屏冷然目光中感觉到坚决,又对歌手吼:“下次,别让我碰上你!”松开手,歌手退出。
何青屏朝张松他们挥挥手:“送我出门,还有事跟你商量,让她们不要跟来。”
谭诚金转眼变回原来那个人:“大哥,那我不留你了。”回头对小昭说,“等会继续,你再叫几个人吧。”
何青屏边走边嘀咕,谭诚金直点头哈腰,来到厅外,雨不再下,满天星光灿烂。
第49章 雏形
上到快速路,闷闷不乐地白岚说:“不想再见到那个人!”
“小插曲,不用上心,正好看清本性。”何青屏劝慰。
“过程曲折,结果不错。”张松喜气洋洋。
“结果还不错?那些破纸能卖到十一万吗?”她拍打方向盘。
“那镯子的玉一般,里面那条银蛇可了不得,活灵活现的,得值三十万。”张松点破奥秘。
“里面有蛇?哄鬼去吧!”她扭一下头,“这就是你说的精髓,典型的财富妄想症。”
何青屏关掉音乐:“是真的,遇上称心买家,三十万都不止。”架开她的袭击,“就今天,够我们三人用一辈子。”自见到灵蛇玉镯起,心里就留下一个疙瘩,沈鸿滨属蛇,后年是本命年,按理该送给她,可东西在白岚手里。
“绝对够,我跟着借光。”让人兴奋的秘密一直憋在心里,张松觉得无比折磨。
“真病得不轻,还一辈子?”她突然有所觉醒,“哎,除了镯子,哪件更值钱?张松不是啥也没捞着吗?”
“演戏,他是托。”何青屏露出得色,“要逼真,只能瞒着你,才不会露破绽。”
“计划好的?连我也骗?”她减慢车速。
“你想想,我们直奔祖坟里的东西而来,姓谭的不傻,会通过蛛丝马迹来决定要价,你不知情,表现完全真实,没有预谋和联手,省去戒备,洽谈过程变得简单。”他见她恢复正常速度,“可以称这为骗,在生意场上,骗,其实是一门行为艺术,至少,到现在他没觉得被骗,顶多纠结多要少要几万,预谋像润滑剂,顺顺当当达到目的。”
“还一套一套的,原来总用行为艺术骗人?”只要被隐瞒,她都无法接受,“那好,究竟值多少钱?”
“那画五千真给张松,也不会要,一个卖家面对一个买家,价格和心理底线很难守住,张松,你觉得值多少?”何青屏虚心请教。
“三幅画,一千万。”张松像亿万富翁的口吻。
“一千万!你们两个疯子!”她猛踩刹车。
何青屏差点撞在玻璃上:“一千万,我觉得保守,还有两幅字。”指指方向盘,提醒她不要一惊一乍。
“十一万,收来一千多万的东西,那姓谭的要知道,只能吐血自杀,那刨开的祖坟正好埋了他,谁信啊!”她半信半疑,逼他们说清楚。
“兄弟,你够绝的,硬把沈周念成沈同,上网查,没有,那幅无字画,也查不到,唐虎兴许查到,可卖的价格高,神不知鬼不觉的,对了,他爷爷奶奶知道。”张松放下窗户。
“事后,他一定反思和查证,一个人意识到被人欺骗,会起报复心,那事情就没完没了,现在无法查证,空口无凭,没人会信。”何青屏继续暴露内心,为今后的类似合作提前沟通。
“沈周很出名吗?”她终于开始信了。
“明代大画家,与唐伯虎、文徵明、仇英并称‘明四家’,主要画山水花鸟。”张松说。
“你们确实是大骗子!骗人家两幅名画,卖完怎么分?”她觉得对骗子说话,必须刀刀见血。
“早商量过了,四份,二一一。”何青屏递给张松香烟。
“我也有!”自己竟在计划中,她颇感意外。
“是啊,没办法,谁叫你非得跟来,见人有份。”张松嘿嘿直乐。
“算你们有良心,这么说,一不小心我要变富婆了,是真的吗?”她感觉被骗也不错,晚风一吹,谎言散尽,成堆的银子闪着月光。
何青屏握住她的手:“这,刚开始,富,不是追求,那是二十一世纪一零年前的不成熟标准,我们的标准是,不用死乞白赖的穿越,就能像元青花一样的精美生活。”
他想起沈鸿滨关于古玩销售的想法,每天有成堆的人停留在摆满珍奇的玻璃柜前,透过那些渴望拥有的眼神,一望无际的群山中有无数的墓穴正在绽放,奇光异彩与星空相映,一扇窗户悄然敞开,一直从阴间的最深处通向活人的天堂。
“继续吹,唯一标准是吹编骗。”她挣脱他的手,“你的两份统统充公,由我投资理财。”
“好一个女谭诚金!”他有些没好气。
“没收男人财产,是女人最细心的关爱与呵护。”她打开音乐,有节奏的晃动身体。
午夜的客厅,白岚打开凡是能发光的东西,茶几移到墙边,五张字画铺在大理石上,穿吊带睡衣的她盘腿坐沙发,手举一盏台灯当聚光灯,何青屏蹲她跟前忙着拍照。
“张松拿走一份,我是真心疼。”她不住用手掸湿漉漉的头发。
“他有资格拿,所以不心疼。”他把拍过的《日落归山图》轻抹一边,拉过无题无跋的画对焦距,“水别乱弹。”
她改掸为揉:“资格?”
“嗯,表面上看,他因我获利,实质上,不认识他,也就没这机会。”他放下手机,拿起画细瞧,“这一次是因为我,今后不知道有多少次,会因为他的收藏,让我获利,上百件的藏品将经过我的手卖出去,所以,他有资格,更有合作价值,不是一起挥挥锄头这么简单。”
“呵,看得挺长远,志向不小,真把跟死人打交道当事业?”她把掌心的水蹭他头上。
“总比收破烂强吧,要技术、讲文化、练修养、长胆量,一千座坟打开,一万个活人好起来,好歹算普度众生。”他的眼睛凑近画边。
“你是能吹!最现实的,地上这些纸怎么才能变成钞票?”她梭下沙发,用灯对着他看的部位。
“早想好了,凤凰城是古玩供应基地,申市是古玩销售市场,申市与京都相比,更适合我们。”他看着她认真地说,“京都,是古都,古玩之都,当地宝贝多如牛毛,申市,开埠晚,所有有年代的东西都得从外面运去,这是一,二是申市的商业氛围好,流通能力更强,现在剩下一个三,就是得去做,在申市建立一个古玩输出桥头堡,为源源不断地输出打牢基础。”
她用台灯照着他的脸,苍白却不惊慌:“你还说漏一个,那里有你的家。”
“更正一下,是有我的家人。”他拨开台灯,使劲揉眼睛。
“你说清楚一条,按你的计划,长期呆在申市,我怎么办?”她气恼地关掉台灯。
他心头一紧:“一年呆三个月,这算长期吗?”只能硬着头皮反问。
她怔住,犟嘴道:“一次性呆上十天,就算长期,十天看不见你,我会疯的!”
他握着她的手:“那好,现在约定,每次都不超过十天,说不定几天就一个来回。”
“那也不行,除了期限,我说我怎么办,还有其他意思。”她偏头想想,“你说真有那么多钱,我干嘛还上班?跟你一起干事业多好,你呆多久,都不算长期,你到哪,也不算出差。”
他感觉头要炸了,知道她这样将缠出最坏的结果,自己需要在申市和凤凰城穿梭行走,两个女人绝对不能跟自己一起穿行,沈鸿滨上次来没有撞车,纯属侥幸,后遗症是把谎言当饭吃。
“毕竟钱还没到手,等到了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