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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性人生-冥国传奇-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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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生命中最后的力气摇着头,缓缓抬起干枯枝桠似的左手,碰到他的手后,立即蜷缩成拳。

“他要说话,你们靠近一些。”身边中年护士提醒。

夏冰洁把耳朵凑到他嘴前,他又微微摇头。

“他是想对你说。”护士指何青屏。

他有些惊异,站起身,非常别扭的把头尽量靠近他的嘴,竖起耳朵聆听。

森然可怖的声音像从厚厚棉被里发出:“放……了她,我……我来还。”

声音即低又模糊,屋里每个人却听得耸然动容。

夏冰洁大急,喊道:“爸,你弄错了,他是我男朋友,对我特别好。”

小梅也叫:“大伯,你弄错了。”

何青屏也急:“别吵,听他说。”

老人仍然抓住他的手,又摇头:“小洁……你爷那有……有一只佛,用它……它来还……我看见……你妈了……”喉咙里发出古怪声响,隔断他后面的话,身体开始痉挛,四肢猛烈抽动,当一阵更大的古怪声后,他两眼圆睁,一切归于寂然。

“节哀顺变吧!”护士抚摸老人眼睛,关上他的生命之窗。

夏冰洁和小梅伏老人身上痛哭,何青屏抽手,竟然一下没抽动,使劲连抽两下,还是被紧紧攥住。

“快,帮他,趁没发僵。”护士到他身边,掰老人手指。

夏冰洁抓住他的手腕往外拽,哭叫:“爸,你弄错了!”三人齐用劲,终于抽出。

他喘着粗气,揉揉发红带抓印的手:“没事,别太悲伤,他虽然搞错了,总算把心事吐出来了,小梅,给你爸打电话,让其他亲戚都过来。”想老爷子不见自己,就不咽最后一口气,又想是否通知张松他们晚两天过来,说不定已在路上,便放弃。

夏冰洁怔怔地看着他,忘了悲痛:“都怪我,害你……”

“害我什么?害我跟你老爸见一面?生离死别,多难得啊,别乱想,我一点没事。”他想石匠的手果然有劲。

“你胆子够大,我见过不少送终的,好多都躲得远远的。”护士拆卸床边设备。

“是嘛,这可能跟我工作有关系。”他想刚才比螺旋峰惊悚多了,类似乍尸,立即想起总嫌不够惊悚的白岚。

经过三叔的家,再往前约一百米,是夏冰洁的家,正裹在白色哀愁中,哭喊一声接一声,像极速升空的无形烟火,惊得星星月亮变脸,悲得满山石头欲垂泪。

在何青屏的记忆中,至少有二十余年没经历过隆重的丧葬场面,除了那老杨家和他们的亲戚,松溪镇的人倾巢出动,全部挤在不足一百平的空间里,花圈、黑纱、白花、鞭炮、锣鼓,凡是能表达哀伤的传统形式填满所有角落,连石头缝里都灌满嘹亮的悲情山歌,像来自地府,欲把死者直接拥入天堂。

他一直陪着夏冰洁,小梅也一直陪伴左右,当夏冰洁疲惫不堪地静坐爸爸遗体旁时,他暗示小梅别动,趁空到外面抽香烟,刚迈过光滑的青石门槛,立时感受到投来的密集目光,耳边仿佛响起唧唧喳喳的议论,在门槛上坐下,青烟从鼻孔和嘴里冒出,一个声音也从心里冒出,想起她爸爸的临终遗言。

曾关注过有关石佛、佛头的新闻,她爸爸提到的佛像一定珍贵,临终前密嘱取它抵债,定是夏家的家传镇宅之宝,夏家于明末迁来,那佛像或许是明代之前的。

他不想刨爷爷的坟,也不关心价值几何,政府早对佛头之类有过明文规定,打击十分严厉,何况那祖坟已牵连到自己的气数,关心的是谭诚金对谭家祖坟的描述,石足最早也隶属于陪都,从唐朝开始,这里是著名的佛像之乡,有着广泛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从这个角度看,当时谭家真可能慕名把这里当成迁居之地,谭婆婆只要透露,就应该是实情,麻烦的是,在这里刨坟不比螺旋峰,不比其他穷乡僻壤,当地对刨坟之类会更敏感,政府的保护会更周密,不管地面还是地下的,只要与石头雕像或古董有关,都将很难带出去,更别说从地里挖出来。

在螺旋峰上放鞭炮、吹喇叭,没人管,在石足,即使像猫一样轻灵、像耗子一样打洞、像夜晚一样漆黑,都存在极大危险。

他给张松和谭诚金发送同样内容的短信:“何时到石足?来后先住下,后天碰头。”

张松先回:“我明天中午到,正好到处转转,你嘱咐的东西已带上。”

几分钟后,谭诚金也回复:“刚下火车,马上换长途,估计明天早晨到,先到那里转转,再告诉你详细。”

点第二支香烟时,他承认错怪他们了,夏冰洁在这种状况下,还能密谋什么,那她不是人,是螺旋峰的蛇精附体,张松尽管对有些事不哼不哈,毕竟给他提供了平台和机会,至于谭诚金,早就告诉自己她妈已吐露祖坟位置,是自己不愿意主动问,总想着出发前细议一切,不然石足这个名字,早就拉上关系了。

另一个想法挤进脑子,一细想,心里顿觉凉嗖嗖的,要早知道谭家祖坟在石足,会不会遇不上夏冰洁了?世上的事,大多时候是不讲道理的,幸好自己也不讲迷信、不信风水。

 第77章 聚议

爸爸的遗体在家只存放一夜,夏冰洁担心尸体发臭,不顾乡亲们热议,坚持第二天早晨送进殡仪馆,或许她爸太瘦,十点刚过,遗骨已装进精心挑选的实木一品棺,寄存到馆内的骨灰存放架上。

当夏冰洁给爸爸磕过三个响头,何青屏把一束三色堇和松柏放在骨灰盒上,二叔、三叔他们跟随着一起出屋。

“叔,等明年清明,我来移爸爸过去跟妈妈一起住。”夏冰洁说。

“葬礼有些简单,也欠着乡亲一份情,都得记下,有机会,一定要还。”二叔发话。

“也没办法,久病看孝心,小洁能赶回来送终,就行了,不能再把她的身体熬垮。”三叔暗中维护。

“熬过这一阵,清明节回请乡亲们。”她扶着何青屏肩膀,“实在不想再看到那个家,空荡荡的,全是我爸临终前的影子,还有我妈的眼泪,我需要凤凰城那样的太阳。”

“姐,你要不回家,我怎么办?”小梅问。

“跟爸爸回家,听话,姐暂时顾不到你,明白了吗?”夏冰洁觉得讲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小梅用求助眼光看何青屏,他指身后:“听你姐的,还怕见不到吗?”

小梅小嘴撅到天上:“今天总不走吧,我去照顾你。”

夏冰洁有些恼火:“我到宾馆就睡觉,有什么事,还有你何哥。”招呼大家一起往外走,到车旁又是千言万语,众人才纷纷离去,那小梅一步一回头。

她洗澡,他收到沈鸿滨短信:“准备好赞美之词,别肉麻就行,祝字已售,六百五,朱协助,另外,张松青花瓶已谈妥,一百三十八,齐协助,单等三天内款到,贝蒂也很踊跃。厉害吗?亲亲。”

他回:“唯一的赞美是,想搂着你好好睡一觉,传统程序。我与谭张已出发,就看此行收获。”

很快收到回复:“办完事,别耽误,直飞过来,肚子没动静,需要另一期再造工程。”

他想好好睡一觉得真的,既然没动静,去掉一块心病,睡得更香,再造工程只能待议,原因是人员流转方面有问题,回:“等藏堡落成,与君携手入新房。”

她的回复快得惊人:“你敢,一周之内必须见人。”

他想就敢,把刚才短信全删除,平时除较难记住的数字,其余的都第一时间删除,包括到款提示。

接好电脑,点开《万物生》,觉得它像梵语歌,吻合她的心情,正闭眼感受歌里意境,手机响,心里一哆嗦,担心是沈鸿滨,看过号码松口气:“……没跑,在小夏老家玩呢……干嘛不买新房……没一楼……那怎么办……二手的……那你们都看好了,我能说什么……”他朝浴室门口的她招手,“立即能搬进去,家具新吗?需要再装吗……觉得方便就好……我还得好几天,让姐帮你弄……那我不管了……别省钱。”

她坐他腿上:“阿姨要干嘛?”

“说你来了,怕三楼太挤,给我们腾地方。”他逗她。

“腾什么地方?三楼多宽敞啊。”她急得蹦起来。

“哎呀,逗你玩呢。”他简明扼要讲一遍经过,“为了老爷子,前几个月,我到上面理发,路上遇见他,等理完发又买完东西回来,见他还在路上,就想着给他们买套靠近公路的房子,出门方便。”

“我还奇怪呢,一直没见到叔叔,原来走路不太方便。”她发现他总在漫不经心中体现让人欣然的一面。

“每天下楼,只是出来少。”他摸她的腰,钟爱流畅细滑的曲线。

“总觉得不好,像媳妇撵公婆似的?”她抱住他的头。

“乱想,人家租一楼到什么时候,不管,二楼和三楼再收拾一下,原来的该扔的扔,你担子挺重的,得两头跑。”他透过缝隙透露想法。

“一点不重,忙点更好。”她揉搓他的短发,“我想睡觉。”

“头发干了再睡,不然会得头疼病的。”他觉得热水使她有所恢复,脸上有了血色。

“呵,你啥都懂嘛,你坐这里看我睡觉?”她盯着他的眼睛。

他本想说查点资料,转念想得攒点精力应对接下来的事情:“当然陪你睡,专门干这个的,不过得睡素觉,你先上床,我冲一下,五分钟。”

“这还差不多,正好我头发也干了。”她把他往浴室推。

拿起鼠标,把《万物生》点成循环播放,调低音量后掀开被,倚靠床头,静静体会音乐中苍凉的画面,觉得自己也是一只山鹰,正翱翔在后山上空,下面有熟悉的小镇,寂静的街道上清晰再现一串串脚印,它们踏过漫长的岁月,一直踏上后山顶上,踏到妈妈坟前,四周青青的野草上落满悲伤和思念,山鹰俯冲下去,悲鸣几声后扶摇直上,朝穿透厚厚云层的万丈光芒深处飞去……

碰面的“麻辣轩”是夏冰洁推荐的,正好在三家宾馆中间,提前到晚上见面也是她要求的,不想因自己影响他的重要事情。

谭诚金第一眼看见她,惊得掉了下巴,甚至忘了跟何、张打招呼,不知是惊讶大哥又换了女人,还是惊叹她的美貌,何青屏是不介意的,觉得男人露出这种神情属正常,她是介意的,从第一眼起,就对谭诚金没好印象。

张松已知晓他们提前到石足的原因:“赶紧聊完,让冰洁早点休息。”她向张松摇手。

何青屏见谭诚金清瘦许多,满脸胡茬,光头也没以前亮,递过香烟:“喝点茶,不用急。”

谭诚金又瞟她,接过打火机:“大哥,我有个请求。”见他们盯着自己,“完事后,我得跟着你,不然自己像无头苍蝇,飞来飞去,四面都是蛛丝网。”

何青屏沉吟一下,敲桌子:“其实,你就缺一点,一个立足点,有了这个点,你能拥有自己的空间,你笨吗?绝对不,你比好多人脑子好使,唯独缺根基,至于这个,你张哥作证,我们来帮你,帮你在县城立住脚,这很重要,需要你来收集当地的古董,明白了吗?”想即使有三头六臂和九个脑袋,也不用你跟随。

“具体能做点什么呢?”谭诚金见他如此肯定,原来的想法打了折扣。

“忙完这边,你出去旅游一趟,用外面的世界洗洗眼,我们再抽空去县城。”何青屏见他仍等下文,“最简单的,直接收购一家餐馆。”复制张松当初的提议,开餐馆让人觉得实惠易信,他才会完全放心。

“那投资不小,哥,我听你的。”谭诚金夯实自己的愿望,挥手驱赶往她面前飘的浓烟,“我去看过了。”

何、张脸色一紧,她忙着给他们续茶:“边吃边说嘛。”

谭诚金拿起筷子,夹块红烧肉放嘴里:“在铁板镇那边。”

“我经常去,好几个同学在那边。”她随口接道,“镇上两大姓,一是谈,谈话的谈,二是陈,哟,不该多嘴。”

何青屏握住她的手,笑道:“你的补充很重要,他说的不对的,你随时纠错。”

“对,嫂子,你随时提醒,我本来就人生地不熟。”谭诚金放下筷子,眼里又流露痴迷。

“嘴还挺甜,你们聊。”她对他的称呼喜欢,对他的眼神继续讨厌。

“就像嫂子说的,姓谈的多,在老家时都姓我们这个谭,过来后人家改谈话了,我老祖宗固执,坚持不改,其实,我家跟他们都是远房亲戚,我妈说,本来我爸要娶那个谈话家的女人,结果那女人跟一群学生跑了。”谭诚金喝口茶,理理思路,“从我住的宾馆打的过去,差不多二十五分钟,路不太好走,弯来弯去的,到了镇上,我就向老人打听谈家墓地,那老人说他就是谈家人,又问我,我就照实说,说来给祖宗们烧柱香,他还记得我爸,说我爸胆子小,一听见炮声就坐不住了,平时聊天,还偶然聊起我家。”

“这倒挺好,消除我一个担忧,那个老人记得你爸,那肯定还有不少老人记得,他们都是证人。”何青屏往他碗里夹鸡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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