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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泳将脑袋从宋尔同身前抬起来,目光看到站在原地一眼不发的乔远,像是发现什么新奇事一样,忽然咯咯笑着指指他,又指向谷雨:“哥哥……姐姐……”
谷雨知道记忆力超群的她,是认出那次在画廊里,和自己在一起的乔远。
宋尔同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拉着她走向了车子。
等宋尔同离开,还在原地的三人,脸色各异。
吴曼曼最先变脸,收回刚刚在宋尔同面前的温柔模样,冷声质问:“谷雨,你为什么会和尔同在一起,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如果说只是宋尔同和谷雨两个人,吴曼曼或许还不至于太大反应。她对现实认识得很清楚,宋尔同这种男人,要求他专一忠贞,那本就是个笑话。
但是她还从来没见过他的女儿,谷雨却显然和人家熟稔的模样。这让她产生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谷雨看着她,讥诮一笑:“我需要和你交代吗?”
吴曼曼一怔,倒也不自乱阵脚,指着旁边的乔远道:“你是不用跟我交代,但你是不是应该跟乔远交代?”
谷雨睨了眼黑着脸的乔远,没有回答吴曼曼的话,径自离开原地去坐车。
只是走了几步,她听身后熟悉的男声:“曼曼,今天的工作差不多弄完,我先走了,就不送你回去了。”
还未反应过来,谷雨已经被疾步跟上来的乔远抓住手,用力往另一个方向拉去。
她也没有反抗,从善如流上了他的车,见他一脸寒冰的表情,有些好笑地摇头:“你这是干什么?”
乔远冷着脸发动车子:“刚才吴曼曼问你的话,你是不是该回答我?”
“我和宋尔同?”谷雨指了指自己,更加觉得好笑,“你和吴曼曼什么关系,我和他就是什么关系?”
“我和吴曼曼是在工作。”
“我和宋尔同也是。”
“你们有什么共同的工作?需要来这里?还和人家父女一起。是看电影?还是吃饭?这工作可真是……”
他阴阳怪气的语气,倒没有让谷雨生气,她蹙眉认真道:“乔远,我没有必要骗你。我和宋尔同在一起就是工作,他的女儿就是那个天才画家泳儿,最近我在采访她,所以才会跟宋尔同一起。”
乔远哼了一声:“采访人家女儿需要跟父亲走得这么近?”
“那你呢?做案子的时候,需要和吴曼曼朝夕相处?你别说你们没一起吃过饭。乔远,你不觉得你的双重标准很可笑?你在质疑我的时候,是否可以考虑一下我之前的感受?”
“我和吴曼曼与你和宋尔同,怎么可能一样?!”
谷雨简直哭笑不得,又觉得有些失望。乔远这个家伙太笃信他自己的专一,却怀疑她的忠诚。
不想和他争执,谷雨叹了口气:“我们别吵了,不然问题会越来越多。”
乔远却像是忽然变得不讲道理一样,恼羞成怒地嚷嚷:“一直以来都是在说有问题有问题,没有问题也被说出了问题。”
谷雨沉默,她第一次觉得,乔远为人处世再成熟,终究也只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大男孩。她开始怀疑,他们会不会真的就此渐行渐远。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各怀心事回到属于他们自己,仅一墙之隔的公寓。
宋尔同送完女儿回家,来到吴曼曼公寓时,她已经洗完澡,穿着风情万种的睡衣等着他。
他踏进屋内,在沙发坐下,边松领带,边倾身吻了吻她,淡笑道:“这几天太忙,没有时间过来,不会生气了吧?”
吴曼曼一脸巧笑嫣然:“生气倒不会,就是很想你。”
宋尔同挑眉看了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什么就问吧?”
吴曼曼想了想,试探着开口:“你今天怎么会和谷雨在一起?你们很熟?”
“是挺熟的。算起来我和她认识也有五六年了。”宋尔同漫不经心点点头,又眼含笑意看向吴曼曼,“不过你别胡思乱想,我和她没什么,就算你不信我,也该信她。她那种书香门第清高的女人,最瞧不起就是我们这种铜臭味的商人。”
吴曼曼讪讪笑了笑,心中已经骂了谷雨好几遍,她想了想,又道:“对了,今天第一次看到你女儿,你也不好好给我介绍一下。你每次来我这里,都说要早点回去,怕女儿等。我还以为你女儿是个小孩子,原来那么大了。不过长得真漂亮。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她。”
宋尔同显然不愿进行这个话题,敷衍道:“等有空再说。”他沉默了片刻,又似是不经意开口问,“你和乔律师做的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吴曼曼挪过去,坐在他身上:“证据都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乔远说如果没问题,郑天野肯定会被判个几年。不过因为他有精神方面的问题,所以就算判的话也应该是缓刑。”她揽住他的脖子,“你放心,其实郑天野怎么判,已经不重要,恒天如今已经换帅,我在网上举报这么久,负面效应很明显,虽然恒天的运营没有大问题,但声誉直线下降,至少也会休养生息一年半载。我知道他们已经退出城南那块地的招标。”
“哦。”宋尔同淡淡点头。
吴曼曼笑了笑,凑到他面前,低声道:“尔同,我知道你打算做文化地产,想拿下城南那块地。现在最具竞争力的恒天退出,那块地不就是你的囊中之物?”
宋尔同笑了笑:“我是很想要那块地。”
吴曼曼眼里都是高深莫测的笑意,她看进他的眼睛:“我还知道背后支持拆迁户打官司的人就是你,你想借用舆论的力量让恒天处于风口浪尖中,然后自动退出竞标。”她顿了片刻,继续,“尔同,因为是你想要的,所以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杂志社不让发恒天的稿,我就用自己的身份在网上举报,这比直接在杂志社发表还有用,你看,现在的效果多好。”
宋尔同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明明是笑着的,那笑容却又不达眼底,像是冷得出奇。
就在吴曼曼要为自己的自作聪明而懊恼时,他忽然弯起嘴角真正笑开,揽着她的背道:“曼曼这么聪明?我该怎么奖赏你”
吴曼曼松了一口气,将自己送往他怀里,笑道:“你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善良的留言,俺爱你们~~
、尘埃不落定
两周后,拆迁户自诉恒天集团及前总裁郑天野的案子,如期开庭,各路媒体蜂拥而至。
强拆、二世祖总裁伤人、美女记者不畏强权举报、知名律师为弱势群体代理,每一个单独的元素,都可以成为热门话题,何况是综合在一起。
有力的证据,舆论的推动,乔远这场官司打得很轻松,法官当庭宣判的结果众望所归。恒天赔偿拆迁户超过一百万,强拆致人受伤,由之前认定的意外事故,变更为过失伤害,郑天野被判三年,不过因为精神鉴定的结果,三年最终变成缓期执行两年。
庭审只用了半天,乔远和吴曼曼从法庭出来,不过中午。只是外面等候的媒体,如同洪水一样,重重将他们包围。
乔远往常逃离记者都很有一套,但是这回旁边跟着个吴曼曼,他不好独自遁走,只能硬着头皮接受长枪短炮的攻击。
吴曼曼应付这些,则是相当娴熟,往常她就是对面大军的一员,如今身份倒置,完全不在话下。媒体所有问题,她都能想到,回答起来游刃有余。一时风头无二。
乔远终于从记者手里逃生,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一个上午的庭审加上疲于应付的媒体,此时他饿得前胸贴后背。
不过他仍旧礼貌谢绝了吴曼曼共进午餐的邀请,实际上这件案子结束,他已经打算不和谷雨不喜欢的这位同事来往,即使他自己觉得吴曼曼确实是个不错的女性。
他打了电话确定谷雨在家,驾车直奔公寓。
乔远想,这个案子已经忙完,也便应该是他和谷雨重归于好的时候。他打算好和她共进午餐,然后整个人下午都待在一起,任何人也别来打扰。
他们每天都能见面,但因为关系遭遇冰雪天,所以他仍旧思念她。
不过显然,他将一切设想得太好,回到公寓,敲开谷雨的门时,乔远看到的却是,她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样子。
“你要出去?”他问。
谷雨点头:“是,有工作要做。”
也许是因为饿久了低血糖影响情绪,也或者是满腔赢了官司想见她的热情被生硬浇灭,乔远的心情一下变得很差,语气不愉地开口:“又是那个天才少女画家?”
谷雨再次点头,看出他的表情,疑惑问:“怎么?官司结果不满意?”
“当然不是。”乔远没好气道,“我打赢了官司立刻来见你,连饭都没吃,就是想和你把问题都解决好,开开心心和好。但是你呢?”
谷雨听完,无奈又好笑:“小乔,你别不讲道理,我是说等你忙完这个官司,我们再好好谈谈。但是我也有工作要做。不是随时能跟着你的时间。”
她现在才发觉乔远也不过是一个自我得不能再自我的男人,或者正是这样,他才从少年到现在,旷日持久地执着着对自己的感情。
谷雨不知道是该为这种执着感激,还是为两人的未来担忧。
乔远并不听她的原因,继续质问:“但是你采访一个人要几个星期吗?!”
“宋小泳不一样,她是孤独症。我需要一段时间跟踪采访。”
“是不是还要跟踪人家的爸爸?”乔远语气忽然变得刻薄,极度不耐烦道,“宋尔同宋尔同,你到底是真的在采访他那个傻女儿,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谷雨一怔,并没太在意他语气的嫉妒,而是专注于那个“傻”字,于是她的语气也变得薄怒:“宋小泳是孤独症,不是傻子?乔远,你是一个成年人,还是一个刚刚打赢官司的知名律师,我希望你说话懂得分寸!”
她没有再和他纠缠,提着包径自出门。
他理解乔远的心情,就如同一开始她对于他和吴曼曼一样。但她并没有真的揣度怀疑过乔远和吴曼曼,只是抵不过自己那一份占有欲与善妒的小心思,何况她也只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那么一小段时间而已,很快求云破天开地意识到,她和乔远的问题,与任何人无关,就是他和她本身的问题而已,所以她希望他们都能好好想清楚,再一同改进。
可是乔远,想来对宋尔同是真的有芥蒂……即使她是如此坦然。
采访宋小泳已经接近尾声。
实际上谷雨的报道基本完稿,不出意外,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来宋家。
几个星期的接触,谷雨和宋母早已经熟稔,和她的报道对象宋小泳,关系也进了好几步。
他们之间已经能有简单的对话,虽然在谈话中,宋小泳忽然就会转头去做别的。
她也会把画完的画,拿给她看,如果受到赞扬,会咯咯笑出声。
谷雨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并不排斥自己,甚至可以说得上喜欢。
即使她偶尔在面对宋小泳这样的女孩时,会难过地想,这么漂亮聪慧的女孩,如果是正常人,那该是多让人羡慕的女孩。
但是,凡事都没有如果。
这次谷雨告别时,或许是意识到,这个姐姐将不会再来,宋小泳的反应很奇怪。谷雨走到门口,她就跟到门口,嘴里一直说“姐姐,再见”。
谷雨笑了笑,站在门口回她:“小泳,再见。”
但是她的回答,并没有让宋小泳停下来,她一直看着她,不停地重复这句话,脸上表情越说越焦躁。
宋母也不明所以,上前拉住孙女:“好了好了,姐姐要走了。”
但是宋小泳僵着身子不动,还在继续说。
谷雨一头雾水,但忽然就福至心灵,她想起第一天宋尔同与宋小泳告别的场景。
于是她学着宋尔同,试着摸了摸宋小泳的头:“小泳再见。”
效果立竿见影,宋小泳立刻平静下来,笑嘻嘻转身回了屋子。
谷雨忽然怔怔地想,是不是小姑娘会以为有了这个动作,就意味着她跟他爸爸一样,很快又会回来。
这真是一个让她心酸的念头。
低调雅致的餐厅,淡淡的音乐流淌着,弥漫着让人迷醉的暧昧。
宋尔同看着对面微微蹙眉的女人,淡笑道:“怎么?对案子的结果还不满意?”
“挺满意的,就是郑天野当庭表示不上诉,让我有点意外。本以为他要上诉的话,我还能再写点他的负面”
宋尔同笑着摇摇头:“凡事适可而止,郑家不是一般家庭,这次听闻是郑天野感情上有点问题,所以心思不在这件事上。他家人也没办法,只愿不坐牢便可。”
吴曼曼撑着头对他笑笑:“这是你要的结果对不对?你并不想郑天野坐牢。”
宋尔同轻描淡写道:“没必要轻易树敌。”
“你说的对。”吴曼曼点头,“幸好郑天野精神有问题,不然当真要坐牢的话,郑家一动怒,查到我们,那可就麻烦了。”
宋尔同啖了一口杯中的红酒,似笑非笑看着对面的人。这个女人确实聪明,她这句话说得云淡风轻,但无疑是在向他透露一个讯息,他暗中对郑家做的这些不为人知的手脚,她都知道。偏偏又巧妙地用了我们这个词,向他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笑了笑,顺着她的话问:“对了,乔律师知道支持拆迁户打官司的人是我吗?”
谷雨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