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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人家是从小被你训兵训大的好不好?什么时候惯过了?……呜呜!
穿山甲貌似十分善解人意,立刻转移话题,笑呵呵地说:“难怪呢,刚才那颗哑雷也是这大妹子发脾气扔着玩儿的吧,差点把兄弟魂儿吓散啦!哈哈哈……”
说罢,拿出一个东西在手上抛着玩儿,边玩儿边说:“啧啧,这可是苏氏制造,专供特种部队的好东西呢,就这么扔了,真可惜!兄弟舍不得,就捡回来留作纪念了,哈哈……”
没错,穿山甲抛着玩儿的,的确是那枚没炸响的哑雷。
叶老首长顿时一阵不自在,尴尬地笑了两声,“我老头子小瞧先生了,请你不要介意哦!”
穿山甲爽朗大笑:“老哥哥说什么话!您可是兄弟我的救命恩人呢,兄弟是直脾气,从来说话不拐弯儿,这话说开了,咱们可不就好打交道了嘛,哈哈哈!”
当着明白人,要是再说糊涂话,未免显得太可笑了。
叶老首长犹豫一下,最终还是把三个人被丢到戈壁滩的原委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只是隐瞒了辛博唯的家世的身份,真实姓名也没说,只说是鹭岛有名的世家豪贵。
毕竟辛家身份太特殊,即使穿山甲心里明了,这层纸也不能由叶老首长捅破。
穿山甲听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气得那叫一个头顶冒烟,眼睛瞪得血红血红,好像辛老头是要取他的性命一般,恨得七窍狂暴。
粗声粗气地说:“回头老子去他家挖个洞,半夜钻进去把那个老古董报销了给大妹子出气!”
叶菁冷汗涔涔,干笑两声:“谢谢穿山甲先生!”
穿山甲瞅瞅叶老首长的胳膊,噗嗤笑了:“老哥哥,您这胳膊谁给包扎的?这是疗伤呢还是捆柴禾?来来来,让兄弟看看——”
说罢,不容分辩,哧溜蹿到叶老首长身边,捏住那只捆得有大腿粗细的胳膊,三下五除二,便把围巾做成的绷带全给拆了。
“你干嘛?”叶菁真有点火了,怒呼呼地说:“我好不容易才固定住的,你太过分了吧!”
“大妹子,你先别急着上火!”穿山甲嘴里扯着闲,却聚精会神检查地用双手卡住叶老首长胳膊仔细地捏弄,仿佛在检查伤势。
叶老首长给叶菁递眼色,转脸淡淡笑道:“看来先生是个行家啊!”
穿山甲谦虚地说:“我常年从事野外工作,没有医疗条件,偶尔断个胳膊折条腿,都得自己捣鼓,时间久了,倒是积攒了一点经验!”
唉,这话说得如此云淡风轻,看来这位野外工作者缺胳膊断腿应该是常事了,真教人无语凝咽啊!……
叶菁被爷爷眼神阻止,只好眼睁睁看着那只讨厌的穿山甲有模有样地来回翻查爷爷的胳膊。
那家伙捏弄一阵,然后板着脸严肃地说:“粉碎性骨折,而且还有一点外伤,必须得立刻打破伤风,感染了就麻烦啦!你们几位,请跟我来!”
叶菁难道不知道有外伤要打破伤风吗?
可这里是莽莽戈壁滩啊,难道除了能捡到干粪坨坨,还能见到破伤风?
叶菁板着脸,气咻咻地问:“你到底想干嘛?我们在这烤火多好!为什么跟你走?”
穿山甲眼神瞟过火堆,冷嗤一声:“这点儿干粪能够烧一夜吗?别犟啦,赶快跟我走吧,我那边有汽车!”
“汽车?”
三个人同时惊讶出声,小安顿时一阵激动,伸手就要搀叶老首长:“老首长,有汽车哎!咱们有救啦!”
“我可没说你们有救啦!”穿山甲冷冷笑道:“汽车打不起火,轮胎也没气了,车内除了一点应急药品,别的什么都没有,否则我也不会被饿得喝尿!”
叶菁还准备拦着的,可叶老首长却下了命令:“菁丫头、小安,收拾东西,带着火种,跟穿山甲先生走!”
“爷爷……”
叶菁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老首长却非常信任穿山甲,抬手阻止她的话,毅然站起来,客客气气笑着请穿山甲在前面带路。
穿山甲却一弯腰,在叶老首长面前伏下,大大咧咧地说:“老哥哥,上来!”
这……
叶老首长连忙摆手:“不行不行,哪有这样的道理!我只是胳膊受伤,腿脚好得很!哎你——”
话音未落,人就已经趴在穿山甲背上,后面的客套话硬生生化为一声惊呼。
穿山甲迈着大步朝前走,大声笑道:“老哥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穿山甲就是给你当马,也是应该的!”
这个人,貌似还蛮讲义气的嘛!
叶菁蹙眉看着这一幕,一头雾水,有点搞不明白了。
永远笑容敦厚和蔼的大领导,却下了黑手把叶家人往绝路上逼。
而这个贼眉鼠眼、说话粗犷的盗墓贼,却懂得知恩图报。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完全本末倒置了啊……
叶菁和小安手忙脚乱收拾东西,找了一块石头片,弄了几块燃烧的牛粪在上面。
想一想,一咬牙,把那两根钻火的物件儿也一并带上。
在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才深刻理解了“物资匮乏”这四个字的深刻含义。
连一截围巾头都不敢丢掉,两个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弯下腰,七手八脚把没烧掉的那些干粪捡起来搂在怀里,谁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了。
穿山甲走得飞快,叶菁和小安拿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路小跑,才追上来。
大家心里都有数,为减小遇到动物的几率,几个人都卯足了劲头,抡圆了脚步赶路。
就这样,约莫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勉强看见月光下那辆仰面八叉躺在砾石堆上的悍马。
叶菁站在汽车旁边,忍不住笑了,“穿山甲大哥,这车四蹄儿朝天,下面那半截都被沙子埋了,你怎么拿里面的药?”
叶老首长倒是来了精神,抢着答话:“菁丫头,你忘记穿山甲的老本行啦?”
“哈哈……还是老哥哥眼睛亮!”穿山甲放下叶老首长,爽朗笑着。
然后走到车旁蹲下来,顺手一搬,把靠在车身上的一块大石头挪开,露出一条勉强能钻过一只成年狐狸犬的洞。
紧跟着便是令众人嗔目结舌的一幕——
只见穿山甲双手在头顶上合掌,做了个童子坐莲的动作,然后一弯腰,身形矫健地钻进那个小小的洞口,腰身和双脚在外面来回扭动,活像鲤鱼摆尾。
就这么着,他钻进去了!
站在外面的三个人齐齐震撼,盯着那个洞口,惊愕得一个个长大了嘴巴,眼珠子纷纷往地上掉,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这么神奇的事情都已经在眼前发生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所以,后来,当穿山甲拿着药出来,给叶老首长打了破伤风,然后又撕开衣袖,给老人家骨折的地方抹了厚厚一层臭烘烘的黑色药膏,然后把剩下的半盒递给叶菁,严肃地说:“保管好,隔两天换上这半盒药,七天后,保管还你爷爷一条好胳膊!”
再也没有人置疑这位野外工作者的超科学、非常规的奇特能力,叶菁仔细将那半盒药膏装到口袋里。
拍了拍悍马的轮胎,赞叹一声:“太可惜了,这么好的车!”
穿山甲笑着说:“我一个人没法儿给它翻身,现在你们来了就好,咱们先合力把这铁家伙翻过来,然后你们研究研究,把它给弄活!”
叶菁咧着嘴吧笑:“还以为你是万能的呢,怎么竟然不会修理汽车?”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穿山甲大咧咧地说:“我师父就只教会我缩骨疗伤、寻龙问穴的本领,其他的我也懒得费功夫去学,所谓术业有专攻嘛!”
啧啧,野外工作者说起话来一套一套,还蛮有文化滴嘛!……叶菁在心里暗笑。
其实汽车打不起火,还真不是什么大问题。
大家齐心协力,先把那铁家伙翻过来。
然后叶老首长老将出马,指挥着小安和穿山甲一番捯饬,还真就把这辆悍马给救活了。
几个人齐声雀跃,叶菁和小安迫不及待往车里钻。
叶老首长招呼穿山甲上车,穿山甲却摆手拒绝了。
他说既然自己不懂这铁家伙,留着反倒是累赘,索性就赠送给叶老首长。
然后嘿嘿笑着,憨厚地问提出来请叶老首长给他提供两瓶水和一点食物。
跟一辆能遮风避雨、抵挡野兽的悍马越野车相比,穿山甲这点小要求实在算不得什么。
叶菁慷慨得拿出来水和压缩饼干,丢给他,真诚地笑着问:“穿山甲大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那边——”穿山甲伸手指着某个方向,笑得意气风发:“古老的占婆文化闪耀着光芒在召唤我,我要去和沉睡的女王约会咯!”
说罢,毫无悬念地挥挥手,潇洒转身。
这个江湖人士还真是个性诙谐!
叶老首长忍不住扯着嗓门儿喊:“兄弟——留个电话号码!”
“老哥哥,你还能有命打给我吗?哈哈哈……”
穿山甲潇洒无羁地大笑着,口无遮掩地开着玩笑。
但却还是停住脚步,报了一串号码,叮嘱说他野外作业期间不带手机,所以并不是每次都能打通。
然后身形迅速地向前移动,很快便消失在莽莽戈壁里,再也不见身影。
叶老首长恋恋不舍地挥手,然后上车,吩咐叶菁和小安牢牢记住电话号码。
叶菁苦笑道:“爷爷,记那有啥用?轮胎没气儿,能不能走出戈壁滩还是个问题,你怎么给他打电话?”
叶老首长笑得满面红光,“菁丫头,说出来你恐怕得高兴坏!这辆车是越野高配,里面有无线信号发送器啊!”
这……不就意味着,可以发送求救信号啦?
叶菁真的高兴坏了,跟小安叽叽喳喳笑着,一阵欢欣雀跃。
叶老首长研究着操作台上的发送器,自言自语嘀咕:“求救信号发给谁好呢……”
他们几个是老辛头亲自下令丢进戈壁滩的,冒然发送求救信号的话,没准儿闻讯而来的,反倒是一群要吃了他们的狼呢!
叶老首长想来想去,觉得这个求救信号只能发给辛博唯。
可叶菁却不乐意,一想到接连几天两人之间的矛盾,她回娘家了他都不来找,一个电话都不打,然后一家人还被他老爹赶尽杀绝扔进戈壁滩,顿时越想越郁闷,宁愿就这么绝望在戈壁滩上,也不愿意向他求助。
叶老首长温和地笑笑:“那好,我就发给我的老战友吧!”
老侦查员发个求救信号简直易如反掌,很快,来自莽莽戈壁的求救信号便进入头顶上星辰满布的苍穹,带着几个人的求生希望,迅疾反射至某处接收终端。
“试过轮胎没气的行车感觉吗?”叶老首长在驾驶室扭过头,冲后面两个小年轻笑。
“没试过……”
叶菁和小安面面相觑,双双汗流浃背。
瞧老首长这架势,是打算自己亲自开车啊?
轮胎没气,架势员还是一位早已年过花甲、受了伤的耄耋老儿。
这玩笑可开大发了!
叶菁干笑两声,探身摁住叶老首长正在拧钥匙的手,“咳,爷爷,您还是坐后边儿压阵吧,开车这种小事情,交给我就成!”
“瞧不起老头子啊?”叶老首长不乐意了,撇撇嘴角,脸皮又皱巴成干核桃。
乜斜着叶菁嘀咕:“就算你爷爷没用了,可你也没驾照啊,怎么能让你开车?”
说的是呢,貌似这车上的三位被流落人士里面,还真就只有叶老首长有驾照。
可叶菁却有她自己的道理。
嘿嘿笑着说:“爷爷,您老人家真是老糊涂了啊!这里是戈壁滩,要驾照做什么?难道还能蹦出个交警检查驾照吗?”
“这可说不准,”叶老首长眼睛一瞪,“一个小时之前,你能想到这戈壁滩上还能蹦出个穿山甲吗?”
噗嗤……叶菁彻底没辙了!
要不是穿山甲饿得慌跑出去找吃的,瞄准火堆儿往过跑,没准儿三个人现在还挤在野牛粪堆边烤火惆怅呢。
忽然间有了车,还能发送求救信号,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既然老头子犟着非要逞能,就成全他一回,看小老头儿一条胳膊能玩出什么花样儿!
就这样,瘸了一条胳膊的老首长,驾驶着轮胎没气的悍马越野车,蹿动在高低不平、满是石头的戈壁滩上。
那感觉,又是颠又是惊,怎一个拉风了得!
走着走着,叶菁忽然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爷爷,您这是朝哪儿开呀?我怎么觉着方向不对劲呢!”
“错不了!”老首长豪迈大笑,在巨大的颠腾中扯着嗓门喊:“我老战友反馈信号了,让咱们去草地边缘等他,很快就能得到救援了!”
“哦。”
叶菁答应着,可是瞅着窗外,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这里一片莽然,平坦得几乎找不到任何参照物。
四周都是一样的,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