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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王豆豆点头,可眼底还是难以控制地涌上惊悸,攥着叶菁的手腕,黯着脸色悻悻说了一句:“菁菁,你冒险,是为了去找老公,可我冒这个险,你说值吗?”
“豆豆,”叶菁转过脸,看着王豆豆正色说:“人的一生需要冒险的事情有很多,值得不值得,事先谁都不知道。如果我们一味地畏惧困难考虑得失,那么可能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不敢于冒险的话,虽然规避了未知的危险,却也得不到收获的惊喜,对吧?”
王豆豆瞅着叶菁,那张平日里娇俏顽皮的脸,现在却是满满的凝重和坚毅,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冷静睿智。
不知怎么地,王豆豆心底涌上一丝不合时宜的好奇,揪着叶菁胳膊问:“菁菁,你之前一直说跟辛队结这婚不算数,以后还是要离开部队去上学,可现在这是怎么了,其实已经不知不觉陷进去了吧!”
陷进去了么?
有那么一瞬间,叶菁一愣,琢磨着王豆豆这句话,情不自禁又在心里重复问自己一遍。
应该……不是吧,就算是,不过也就是贪恋辛博唯的“美色”罢了!
帅气英武,锐气逼人,王牌军队中的王牌军人。
不笑时,目光如炬疏淡清冷,贵气浑然天成,睥睨一切,傲视万雄!
偶勾唇,慵懒淡泊魅笑戏谑,深眸波光璀璨,聚拢群星,萧肃轩昂!
生气时,抡起巴掌揍屁股,高兴时,搂在怀里疼不够。
作为国家引以为傲的特种军人,他有着被橄榄绿渲染的瑰丽人生,校场上日益回响的嘹亮口号、危难当前的枪林弹雨,是他毕生的雄伟事业。
身为一名威武雄壮的兵王,他具备无穷的睿智和力量,于无数场风雨之中,锤炼出一身铮铮铁骨。
就是那样一个天生便具有睥睨一切的王者气息的男人,却在遇到顽皮倔犟不听话的她之后,一颗坚毅刚硬的心,硬是活生生软化一角。
搂着她,抱着她,压着她!
柔情蜜意的亲吻,疯狂贪味的索取。
每一次,当激情褪去,叶菁躺在他健硕宽阔的怀抱里,听着他那雄壮有力的心跳声,无数次陶醉,想要离开的决心,禁不住就要一点点弥散干净。
只是,她还小,不懂得眼前的事物要珍惜。
也太倔犟,总觉得,认定的道路就一定要去走,沿途风景再好,也不应耽误去留。
如果不是因着这份倔犟,她会少走多少弯路。
兜兜转转,平白经历太多折磨,终于又回到最初的美好时,她终于明白,眼前的,真的是最真实最重要。
可惜这些却是后话了,现在的叶菁只是个执着顽固的小丫头,暂时还考虑不到那么深远。
自做成熟,反倒拉着王豆豆的手安慰她:“我们顺其自然地面对一切吧,不要活得太理智,好吗?”
其实这句话,何尝不是说给自己的呢!
负隅顽抗,妄想逃避……
好在王豆豆脑子比叶菁还浆糊,懒得跟她探讨这些人生大计,似懂非懂,含含糊糊点点头,琢磨着,要不,就按叶菁说的,别太理智,敢于冒险?
不管沈涛到底是什么心思,她都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去争取一番,不是么?
入冬以来第一场雪,终于在冬至这一天如期而来。
飘飘洒洒,漫天飞舞,遮蔽了山,遮蔽了树,遮蔽了房屋,遮蔽人间万物。
项冲心惊胆战拉着操纵杆,摇摇晃晃地将幻影降落在陆军总院内一片空地上。
地面的积雪被直升机降落时的强大气流吹散到四周,几个尖叫着跑开的人,在幻影落定后重又聚拢过来,指手画脚愤愤指责——
“怎么开飞机的,忽然降落,压死人怎么办!”
“就是,吓死人了,这当兵的真没素质,也不打个喇叭警示一下!”
项冲推开舱门跳下来,哈着热气干笑一声,“对不起了各位,直升飞机没喇叭!”
说罢,转身去拉后面的舱门,伸手扶一把,王豆豆和叶菁抓着他的胳膊跳到地上。
三人迎着漫天飞雪,咯噔咯噔往急诊科跑,把群众的口水声嗖嗖地抛到了雪地里。
一进急诊科,项冲跑到导医台打听一番,然后带着叶菁和王豆豆进了电梯。
“都在住院部吗?”叶菁着急地问。
项冲搓搓手,难为情地看着叶菁,半晌,才答非所问:“嫂子你别着急,辛队他,肯定没事儿……”
“我怎么能不着急!”叶菁忍不住又上了火,“所有人都说让我别着急别着急,可现在都到总院了,我还连他住哪个病房都不知道!”
“其实,”项冲难过地扭开脸,轻声说:“辛队还没到病房……”
叶菁顿时心里一惊,连忙问:“没到病房是什么意思?那他在哪儿?”
“还在急救室……”
项冲也是刚刚在导医台打听时才知道的,军卡坠下悬崖后,侥幸落在几处露出水面的的大礁石上。
特种部队专用卡车是经过改装的坚固型大卡,抗弹耐摔,更何况有水的托力,掉下悬崖基本没怎么变形。
再说猛禽大队的成员个个英勇善战,成年累月的艰苦训练,早就练就一身对抗突发情况的过硬本领,翻个车,对于他们来说无非就是又进行了一场抗打击训练。
所以,基本上用不着上级指挥,大家很快根据自身所处位置采取逃生措施。
大伙儿都站到车顶后,辛博唯清点人数,这才发现王柱不在场。
连忙又钻进车内,憋着气,在已经完全被海水淹没的座位间查看一遍,——没人。
跟猛禽大队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不同,王柱只是个做文职工作的普通兵编制,那些高强度逃生训练他可没参加过,真要论起军事素质,无非就是比叶菁强一点。
在辛博唯眼里,驻地所有人一视同仁,无论多大军衔什么职位,都是猛禽大队的兵。
所以,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文书,也必须全力营救。
辛博唯快速吩咐沈涛与驻地联络求援,然后毅然跳进冰凉海水,搜寻王柱。
中队长以身作则,不顾自身安危去营救一个小文书,大家伙儿看在眼里,别提多感动了。
猛禽大队的好男儿可不是贪生怕死之徒,纷纷跟在辛博唯身后跳进海水,齐心协力一起展开搜救。
时值冬至,阴极之至的日子,天寒地冻,上空还飘着雪,大家伙儿又刚从灌满海水的车厢里爬出来。
那股子寒冷劲儿,简直无法形容,就连呵出的热气几乎都能在半空中结出冰棱子。
这样恶劣的天气,就算是个铜头铁屁股的机器人都得被冻酥,所以没过几分钟,跳下水的队员开始纷纷往车厢上爬,一个个有气无力趴在车顶上抖筛子,嘴巴都被冻住了,说不出话。
沈涛发动刚才留在车顶上的队员一起喊号子,拼命地喊,给辛博唯鼓劲。
终于看到辛博唯浮出水面,一只手揪着王柱的衣领后脖,一只手吃力地划水。
大家顿时沸腾起来,纷纷又跳下水去接应。
驻地的援助车辆过来,将所有人用吊车吊上去,往陆军医院赶路的同时,野战医院医护人员在车上也立即开始采取急救措施。
这些人个个身强体壮,大冬天掉进海水里,除了临时冻僵之外,其他还真是没出现什么大问题。
因此在赶到陆军总院之前,其实所有人员基本上都已经缓过劲儿,除了辛博唯和王柱。
叶菁听完项冲的讲述,心里别提多着急了,下了电梯,腿软得几乎走不出去。
心里使劲儿地骂,辛博唯,你这个傻瓜蛋,就不会让大家轮流去搜寻王柱么,大冬天的集体跳什么海,什么破战术!
急救室当然是不能进去的,一群医护人员围着叶菁软言劝慰,让她先去病房等。
本来很安静的走廊,因为叶菁站在这儿,顿时显得有些闹腾。
这样,大概会影响里面的医生工作吧?
叶菁这么想着,便咬了咬嘴唇,又朝紧闭的两扇毛玻璃门看一眼,然后跟着猛禽大队几名成员上楼去了病房。
进门一看,嗬,简直就是猛禽大队的战士宿舍嘛!
偌大房间内,摆了将近十张床,四周还围着十来把软皮椅,全部客满。
其实本来没这种规模的病房,医院为了便于统一照护,这才临时给布置出这么一个大本营。
躺着的、坐着的,所有正在打吊瓶的人看见叶菁进来,立刻默契地站起或坐起,齐刷刷望着叶菁,却静默无声。
这么个欢迎仪式,气氛无形中搞得很肃穆,叶菁也静静站着瞅他们,心里凉飕飕的,浑身发软。
“嫂子,这边坐——”
沈涛打破沉寂,迎上来冲王豆豆使眼色,让她帮着把菁菁往椅子上搀。
王豆豆见沈涛完好无损,眼中顿时一阵雀跃,但现在叶菁是这个状态,她也不好表现出来,连忙拉着叶菁往里走。
叶菁心里木木的,脑袋也木木的,思维已经凝滞,心跳似乎都停止了,瞅着满屋子的猛禽精英,满腹怅然。
看来看去,都是些熟悉的面孔,却唯独不见最熟悉的那个身影。
时间没过一秒,她的心就更凉一分,仿佛连血液都已凝滞,浑身冰冷麻木得失去知觉。
不知等了多久,忽然听到走廊上传来响动,一个响亮的声音不耐烦地说——
“那里面满屋子都是我的兵,我坐个轮椅,要被那些小子耻笑死!”
几个人声附和着小声笑,耐心解释。
可那个人却越发没耐心,猛然大吼一声:“说话都听不到吗?让老子下来!”
呵呵……
叶菁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瞅着门口,傻兮兮地笑了。
呵呵呵……
满屋子猛禽也都望着门口,小声地笑了。
门开了,威武桀傲的男人站在门口,高大帅气,英武凌人。
鹰隼般锐利的眼神倏忽扫视一周,然后落在叶菁身上。
巨大的欣喜牟地闪过,却极力收敛住。
一脸吃了粑粑的臭表情,板着脸,极其不满地嘟囔——
“老子就说嘛,看看这些家伙,一个个嘴角都笑抽到耳根了!”
哈哈哈哈……
在又一次经历生死考验之后,看到那个别别扭扭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首长完好无损站在门口,大家再也无所顾忌,齐声大笑。
然后,不知是谁使的眼色,大家伙儿挤眉弄眼,齐刷刷喊:“首长好!嫂子来了!”
说罢,纷纷举起输液的药瓶,潮水般往门口涌,然后把辛博唯掀进去。
“还有没有规矩了?不像话!”
辛博唯板着脸大声训斥,可他们嘭地关上门,早就嘻嘻哈哈哈跑远了。
“这些臭小子,回驻地后,老子好好收拾他们!”
辛博唯悻悻骂了一声,瞅着叶菁,似笑非笑。
叶菁仍是一声不吭,望着这个经历了无数场枪林弹雨、一次次浴火归来的,神祗一般伟岸高大的男人。
她双眼睁得大大地,一眨不眨,拼命地望。
辛博唯嘴角微微抽动一下,大踏步走过来,伸手就去捏叶菁鼻子。
唇角一弯,面部表情立刻缓和下来,笑吟吟地说:“丫头,看见老子诈尸,吓傻眼儿啦?”
叶菁嘴巴一张,话未出口,眼泪珠子却抢了先,扑簌簌往下滚。
抬手,挥起拳头就往辛博唯身上砸。
咬牙切齿,发着恨声:“诈什么尸,你是死了啊?你怎么不真死呢!那么逞能,大冬天往海里跳,冻死你活该!”
“哎呦!痛!”辛博唯捂住胸口,惨嚎一声。
“怎么样?还痛吗?”叶菁吓得连忙收手,慌乱地用手掌在他胸前摩挲,连声问:“哪儿痛?”
“这儿——”辛博唯指指胸口,深眸扑闪,黠笑一声,“媳妇诅咒我死,老子很受伤,心痛!”
叶菁一愣,眼泪珠子顿时滚得更欢。
一头扑进他怀里,抽抽嗒嗒地骂:“你这个没脸没皮的坏家伙,就会哄我,就会欺负我,你就是只狡猾透顶的老狐狸,我恨你!”
辛博唯朗声笑着,伸出两只大手,紧紧将小媳妇儿笼在胸口。
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头发上,深呼吸,吸嗅她身上美好的气息。
使劲儿抱着娇小的人儿,轻声说:“你还没爱上我呢,我怎么甘心死去……”
然后捧起那白嫩娇俏的小脸,凝视着,深情地说:“丫头,既然我没死,以后就努力在你面前展现魅力,总有一天,让你再也舍不得说恨我!”
噗嗤——叶菁忍俊不禁,咧着嘴巴笑喷了。
这么含情脉脉、狠下心抹下脸的一番表白,小媳妇儿竟然笑场!
然后,还吃吃笑着,冲自家男人瞟白眼儿:“首长大人,您老人家这番表白,从哪个老电影上看的啊,最起码也得是六零以上版本吧?”
三十岁的老男人,那张老脸都丢光了啊!
辛博唯脸上赤橙黄绿青蓝紫变幻一通,霎时风云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