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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林芳遗憾地垮下脸,“现在还有门禁时间啊?”
“因为我和家人一起住啦!”
“我看你也二十岁了,是时候该考虑搬出来一个人住了。要是不放心,可以和我一起合租哦。”林芳笑着说,“和我合租的女孩子,下个月就要搬走了。我现在正愁找不到合租人呢。”
说实话林芳的提议令季月容很是心动。
但是,说服妈妈他们真的很困难。自由,这个词离她还是太过遥远。
遥远得不切实际。
作者有话要说:
、三、快门
你那百合花似的手指,
我怎能再吻它一次——…
周末的迎新会改到了周五晚,也就是明晚。
这或许是为了方便一起行动,顺便体谅一下大家想玩得更晚的心情。
不过这对季月容来说没甚麼太大差别,她已经答应妈妈,会在九点之前回家。
闻此消息后,林芳更是不停地游说她,“干脆搬出来和我一起住吧!两个女孩子也互相有个照应啊。月容已经是大人不是吗!”
“说的是呢。”季月容对这个提议也隐隐心动。只是她实在没自信说服妈妈他们。
“不过真的好奇怪,为什么你家里人会那么反对。”林芳皱着眉问,“一般家庭也不会像这样吧……”
犹豫了一会儿,季月容才低低地说:“不是的,是我的原因。我……”
“嘛嘛,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林芳知趣地没有继续追问。倒是季月容有些抱歉地回道:“总之是有一些缘故,家里人才对我特别保护的。他们其实只是害怕我出事,并不是真的想要限制我的自由啦。”可正因为如此,所以自己更加无法拒绝家人的“保护”。
“这样啊……”林芳点点头,拍了拍她的肩,“不管怎样啦,迎新会上你要好好玩哦!如果真的想搬出来住,还是可以随时联系我,知道了吗!”
“谢谢。”她感激地望向浅笑盈盈的林芳说。
“所以,你有点想搬出去住?”电话那头的莫莫重复她的话道。
躺在浴缸里,季月容一边吹着泡泡,一边歪着头夹着电话说:“是啊,我觉得是应该和妈妈他们谈谈。”
“伯母他们会同意吗?”莫莫比她还不抱希望,“那件事恐怕给他们留下的阴影,比给你留下的还深。”
“是啊……”季月容呆呆地盯着自己沾满泡沫的手。
莫莫指的那件事,就是白天她没有和林芳解释的那个缘由。在她六岁的时候曾经被人诱拐过。虽然后来在警方的帮助下,她顺利被解救,也平安地回到了家。但从那之后,家里人就对她“保护有加”。
“我都记不得那时候的事。可妈咪她还是在害怕,害怕我受伤……她一直都怀着内疚,自责,越来越爱我。”季月容轻轻说,“莫莫,我不敢告诉她,我更害怕这样下去自己会先疯掉。”那是她的妈妈啊,最爱最疼她的妈妈,她如何也说不出口这十几年来她快要被逼得喘不过气来。她想要自由,这种话无论如何也无法对妈妈说出口。
“月容……”莫莫十分担心季月容的状况,却又爱莫能助。
“莫莫,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客厅里,季杰和季涛坐在沙发上,一个看报,一个在看球赛。
“我说月容最近情绪似乎不高。”季杰看着报纸,看似风轻云淡地提及。
“小女生能有什么东西烦恼。”季涛的注意力显然还在电视上,他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小女孩家的心思最麻烦。”
“问题是月容她不小了。我觉得我们应该改变一下以往的方式……”季杰放下报纸,表情严肃地说,“如果再像以前那样,说不定对她反而不好。”
季涛转向季杰,反问道:“你觉得妈她会听?她比我们谁都害怕失去月容。”自从那次事件后,他们的母亲整个人都变得神经兮兮,只要关系到月容的事就加倍的紧张。
“妈妈她只是自责,她认为是她的失职才害月容被诱拐。”季杰叹了一声,“十几年了,她还是无法走出那时候的阴影。”
“月容对此不是也没有意见吗?”季涛挠了挠头上的短发,“像妈咪的这些安排,月容也不是没有拒绝过吗?”
“她不拒绝,难道就真希望如此?”过着无时无刻不被监管着,照看着的生活,不管去哪里,做什么,都必须被家人看护着,都要向家人汇报。季杰苦笑道,“我们真的是她家人,还是来监视她的狱卒?”
季涛皱皱眉:“哥,你别把话说那么难听。虽然月容现在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个人自由,但她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我们也是出于爱她关心她,才一直陪在她身边。这有什么不好吗?”
“这是没什么不好。”季杰看了季涛一眼,“却不一定是月容想要的。”
“……”
“以爱之名,并不可以意味着我们就能对她做任何事……”
第二天下班前,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几个女同事抢着去洗手间换衣服。
并不清楚这种情况,没有带便服的季月容还坐在原位上,等待其他的女同事一个个换好衣服。和她一起的没动的,还有旁边的林芳。
“啊,这个月进账有点少呢。”林芳盯着电脑屏幕,有点儿沮丧地喃喃道,“唉,现在的外快真不好赚。”
“你在说什么呢?”季月容困惑地看向林芳,“林芳姐不用去换衣服吗?”
“没事啦,等她们换好我再去吧。”林芳摇摇手,视线又挪回到电脑屏幕上,忽然她眼睛一亮,笑道,“哈哈,生意上门啦。”不过下一秒,林芳又马上黯下眸光,咕哝道:“要求好高啊……”
“林芳姐,你在开网店吗?”季月容忍不住地凑过脸,刚想看个究竟,视野就被林芳用身体挡住了。
“啊,我去换衣服啦。月容小妹妹,你呢?不换衣服吗?”林芳笑嘻嘻地关掉自己电脑,转移了话题。
季月容摇摇头:“我没带便服……”
“不是吧?难道你要穿这身土里土气的工作套装去迎新会?”林芳惊讶地张了张嘴。随即一拍手道,“啊,今天算你运气好,我多带了一件衣服。都是昨天晚上刚买的。”
“诶?”
“因为还没决定要买哪件,所以……不如给你一件吧!”林芳上下打量了季月容一圈,“我们两个人的身材应该差不多。”
“这样不好吧……”季月容不好意思地推辞道。
“好嘛,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白拿,回头再把钱给我就是了。”林芳推着她进了洗手间,“快来看看这衣服你喜不喜欢吧!”
等季月容和林芳走出来的时候,秘书科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
“诶,这些人好没良心啊,居然都不等我们。你可是主角啊!”林芳抱怨道,“啊啊,现在只好坐计程车去酒店了。”
话音刚落,走廊上就传来另一个低沉悦耳的嗓音:“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送送两位小姐呢?”
闻人清辉微笑地走到满脸意外的她们面前。
“总经理?!”
圣荷医院,精神科。
“卢医生,你的电话。”
正准备脱掉白大褂下班的卢彦,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了听筒。
“你好,我是卢彦。啊,是的,是的,好久没联络了。嗯,我明白了,这周末是吗?好的,我会尽可能抽出时间。不麻烦。那就这样,再见。”
“卢医生,谁的电话呀?”站在一旁的小护士好奇地问。
“一个老朋友罢了。”卢彦淡淡的回道,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丝微笑。
啊,刚刚她绝对没有眼花。这真的是传说中的扑克脸医生吗?平时冷硬惯了的线条,此时也变得柔和无比。那个“老朋友”的身份不寻常啊……小护士暗想。等好友的迎新会结束,定要把这个八卦告诉她。希望它可以转移一下好友的注意力,如果能让她不为家里的事烦恼就再好不过了呢。
闻人清辉打开一侧的车门。
季月容抬头望了望他清俊的面容,踌躇了一会儿,才将手交到他的手中,由他扶着自己下了车。
“总经理你很偏心啊!”身后的林芳促狭道,“只对月容这么绅士,我会嫉妒的哦!”
闻人清辉微微一笑:“今天月容才是主角不是吗?”
“说的也是呢!”林芳大大咧咧地笑着,又往前走了几步,转过身对着月容挥手道,“我先进去啦,王子殿下要好好照看我们的小公主哦!”
“林芳姐!”季月容脸一红,更不敢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闻人清辉。
“她们就爱开玩笑。别往心里去。”闻人清辉温柔的嗓音在季月容的头顶上回荡。
季月容脸红地点点头:“我知道的……”
“对了,上次。”季月容提着长裙,结结巴巴地说,“谢谢…总经理…送…送我回来……”
“不用在意,只是小事一桩。”闻人清辉柔和的目光里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深沉,“你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谢谢总经理……”她不自觉地避开他的注视,提着裙摆步上台阶。忽然眼前一阵轻晃,当她意识到踩到自己裙角时,整个人的重心已然向前倾倒。
“啊!”
“小心!”
她和他的声音同时响起。
他伸出双臂,搂住她的腰,再度将她带进他的怀里。
“咔擦。”
远处,林芳举起相机,准确无误地拍下了这一亲密的瞬间。
着迷地轻舔下唇,林芳脸上的笑容愈发扩大。
“王子和公主?呵呵,真是美好的开始啊——
“季。月。容。”
、四、杀人凶手
我曾很久地占有你的心房,
你已完全把它淡忘,
你那甜蜜、虚伪而狭隘的心,
比它更甜蜜而虚伪的真是难寻。
“滴……答……滴……答……滴……答……”
水滴的声音,被一群涌入洗手间补妆的女人的嘈杂声掩盖。
“喂,我说,总经理真的好帅啊。”
“就是,不过他好像没有特别专注谁诶。”
“这就是大众情人吧!”
“阿美你快一点哦。”
“知道啦!”
镜子前,阿美拿着粉扑往自己清秀的脸蛋涂上厚厚的一层。
“滴……答……滴……答……”水滴的声音在突然安静下来的洗手间里又响了起来。
“讨厌啦,不知道哪里的水管坏了吧?”阿美抿了抿唇,又看了一眼镜子里打扮OK的自己。她刚抬脚跺下一小步,腿脖子处却传来一阵像是被水溅到的凉意。
“真的很讨厌诶!”她抱怨地低下头,望向脚踩着的湿哒哒的地面。鲜红的色彩从她的脚畔慢慢晕开,每次来MC都会见到的颜色,并不陌生的颜色——
“啊!!!!!”
林芳姐死了。
尸体被发现在酒店洗手间的隔间里。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被同事阿美的尖叫声引过来的清洁工。
等季月容赶到洗手间的时候,已经是在层层包围着的人墙之外。
阿美披着一件外套,警方正在对她进行询问。她的脸色苍白,不是涂粉之后的苍白,而是接近青灰色的惨白。
她显然吓坏了。
“为什么会这样……”季月容抓了抓身上的衣服,“明明两个小时前都还好好的。”她的神情说不上是悲伤还是迷惑。
季月容愣在原地,直到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总经理?”闻人清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你……还好吧?”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吹拂过她的耳畔,她抬眸望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我送你回去吧。”闻人清辉握住她的手,“我们走吧。”
也许她应该拒绝的,可是却任由他交握住自己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她一遇见他,都不能正常思考了般。
奇怪的是他,还是她?
“月容。”她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妈妈就跟了上来。
“周一你不用去上班了。”妈妈直截了当地说,丝毫没有让她拒绝的余地。
她还是将疑惑问出了口:“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公司出了人命诶,谁知道凶手是不是就在公司里。总之你不能再去那家公司。”季妈妈尖着嗓子道,“我不会让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绝不会!”
“妈妈!现在警方还没有调查出结果,每天发生意外那么多,你不能因为我的一个同事出事了,就不让我去上班啊!”若以前,季月容一定会听妈妈的话,顺从她的意思。但是现在她已经长大了。而且,而且她……
听到她们的争吵声,季杰也步上楼梯,走到妈妈和妹妹身前,劝道:“妈,刚出了这种意外,月容也累了,让她好好休息吧。月容,现在时间也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讨论,先去休息吧。”语毕,也不管她们谁的抗议啊不满啊,季杰就替季月容关上门,又扶着季妈妈下楼去了。
门被关上的那一霎间,季月容如同失去所有力气般坐了下去。
她呆呆地盯着自己素白的手,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林芳姐……
星期一,在季月容的强烈坚持下,季杰还是违背了母亲的意思,送她去了公司。
“有什么事就给大哥打电话,知道了吗?”在她下车的时候,季杰也不忘交代道。
“嗯。”季月容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对着季杰淡淡一笑,“谢谢你,大哥。”在那个如同监狱般的家里,只有大哥才会真正的包容她,允许她有可以呼吸的小空间。
目送着季月容远去的身影,季杰的眸光倏地黯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