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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廖姑妈答应让她自己先走一段路,等走不动了才又要她背。廖皑皑只好扶着廖姑妈淋着雨走。
又走了四分之一的路,廖姑妈气喘如牛,靠在廖皑皑身上再也动不得。廖皑皑不由分说,咬着牙把她背到了背上,几个老人推的推,扶的扶,总算是一路有惊无险。
好不容易能看到高速公路的护栏了,廖皑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两条腿抖得像风中芦苇。
廖爸爸当先往前跑:“我去看看能不能拦着车。”高速公路上不能长时间停车,他们搭的车只是到了这里就把他们放下了,原本说好了中午十二点来接他们,但现在都要到下午三点钟了,肯定人家早就走了,只有现拦。
“皑皑……”廖爸爸欣喜得像什么似的,迟差一跳八丈高。他居然会在这里拦上了肖如卓的车!这,这,真是咋说呢?肖如卓果然和他们家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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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俺终于更了……今天打了将近一万三千字,手都打成鸡爪疯了……
第三十二章 这样的朋友
廖皑皑眼看着肖如卓高大的身影渐渐出现在她面前,紧张得不知该说什么好。肖如卓并没有看她,直接走到几个老人面前和他们打招呼:“我正好在这一片出差,廖波打电话来,说是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
廖波是廖玮玮的堂哥。他和廖波竟然很熟?让廖皑皑惊异的事还在后面,肖如卓竟然和廖姑妈、潘姑爹也很熟。直到肖如卓将廖姑妈接过去背在他背上,往前走了好长一截路,她都没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认识廖姑妈和潘姑爹?
廖皑皑很不忿肖如卓视她为空气的态度。到此刻,她不得不承认,实际上,他一走便杳无音信,从来没有再找过她,她还是有一点点失落的。
潘姑爹还不知道她和肖如卓的关系,低声和她解释:“皑皑你还不知道吧?如卓是你玮玮哥的好朋友,你玮玮哥出事后,好长一段时间你姑妈都缓不过来,多亏他安慰排解。真是个好孩子啊,你玮玮哥交的那些朋友中,就只有他最记情。”他们不缺钱,缺的就是关心。
廖皑皑听了这话,心头一跳,一种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他既然是潘玮玮的好友,而且是好到这种程度,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她?可是这个人,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潘玮玮。廖皑皑突然想起了情人节那天夜里的那首歌,以及她那封被人动过的信,还有肖如卓卧室里的那盏吊灯。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恨不得立时就揪着肖如卓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上车到医院,肖如卓全程陪同,对着几个老人一张笑脸,温和有礼,看廖皑皑却像是空气。
廖皑皑百爪挠心,急得要不得。好不容易在廖姑妈打完点滴回到酒店,几个老人歇下后,她终于在走廊上拦住了肖如卓:“你有时间吗?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肖如卓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不说话。
廖皑皑打头往前走,打开她那间房的门:“请进来吧。”
肖如卓听见她那个“请”字,跟在她身后进了屋,讽刺地弯起嘴角:“你有什么问题要问?”
廖皑皑走到离他十步远的地方坐下来:“我听说,你和我表哥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我想,你在之前,就认识我吧?”说完她紧张地看着他,生恐他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肖如卓沉默片刻,皱起眉头:“这很重要吗?”
“很重要。”廖皑皑吸了一口气,她基本已经确定,他是认识她的。她就说,他怎么可能知道她的那些习惯呢?要说偶然,一切串联起来之后就不仅仅只是偶然,而是奇迹了。
“……”肖如卓看着褐色的地毯不说话。
廖皑皑当他默认:“我很好奇,你在引着我讨论我的表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思才能让你装得那样轻松自然?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她想到了一个可能,却拒绝承认那个可能。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受他的托付,来照顾你的,你信不信?”肖如卓起身拉开窗帘,看向窗外灯火迷离的世界。
“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情,可以让你做到这一步。替他照顾爸妈也算是正常,就连表妹也要照顾得这样周到,甚至要照顾到床上。”廖皑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板得如同一条直线,没有丝毫的起伏。
“那是因为……”肖如卓烦躁地揪了揪衣领,“我的命,是他给的。六年前,我得了白血病,必须进行骨髓移植。我的家人,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才找到了潘玮玮,他一分钱没要,给了我无私的帮助。从那以后,我们就成了好朋友。我问他,有没有要我帮忙的,他开玩笑的说,假如有一天,他不在了,让我帮忙照顾三个人。除了他的父母,另一个人就是你。我就是从那个时候知道你的,他把你的照片放在皮夹子里,从来不肯离身。”
六年前,就是潘玮玮死的头一年。廖皑皑确实曾经听他在打电话时提起过此事。既然潘玮玮这样吩咐肖如卓,那肖如卓应该知道她和潘玮玮之间的故事。
廖皑皑说不出心里的复杂感受,她侧过头,讥讽地说:“谢谢你这么记情。不过,我的姑爹和姑妈也许需要你的照顾和安慰,但我,不需要。我想,他也不需要你帮他和我上chuang。”
这样的照顾和报答方式,她受不了。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非常可笑,一直就觉得人家对她的爱情来得莫名其妙,在他请她嫁给他的时候,她虽然不敢答应,但也有过沾沾自喜。谁知道,竟然是这样可笑的因由。
肖如卓垂下眼:“他从来没要求我帮他和你上chuang。和你上chuang的人,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而已。”说完他飞快地走了出去。
廖皑皑抱着那块鹅卵石浑浑噩噩地坐了很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床,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窗外的风声雨声如泣如诉,她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半梦半醒之间,她仿佛回到了最后见到潘玮玮的那个早晨。
那一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刚入冬不久,就下了一场雪,她跟在潘玮玮的身后,送他离开。从出了她家的门到他上车,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
潘玮玮上了车,却不肯发车,坐在椅子上沉默地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她知道他在看她,但她佯作不在意地把眼撇开了。天气很冷,很快她身上的热量就被寒风吹走,刺骨的寒意透过她的鞋底传上来,她裹紧身上的大衣跺了跺脚,也不催他走。
“你回去吧。”潘玮玮终于发动了车,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她听见他低声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楚,把头凑过去:“你说什么?”
潘玮玮突然抱住她的头,把她的脸压在他的额头上,然后又猛然把她推开,打了两把方向盘,退出车位,压着地上那层薄薄的冰渣子去了。
廖皑皑这才发现,她的手上和脸上,全都是湿的。她愣了片刻,追了出去,却只是看到两道车辙沉默的伸向远方。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没有多久,就传来了他出事的消息。所以,在她的心里面,她一直都觉得,潘玮玮是被她害死的。她甚至想,假如时光能倒流,假如可以,她愿意把她剩余的生命分一半给潘玮玮。
她常常想,要是那天早晨,她对他没有那么冷淡,哪怕就是多陪他一会儿,多留他几天,好好和他说说话,他也许就不会死了。在他死后,她几乎不敢去看廖姑妈和潘姑爹,她怕看见他们悲伤的表情。
一夜乱梦,不是梦见她被人追杀就是她在追杀人,否则就是梦见潘玮玮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那座大桥下,她怎么喊他,他都不回头,只是固执而沉默地在那里站着。
廖皑皑觉得好冷,冷得要死,一只略带了点凉意的手给她的额头带来了些许惬意,她闭着眼,紧紧攀住那只手,含含糊糊地说:“玮玮哥,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肖如卓柔声应了她一声,又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廖皑皑总算是松开了他的手,沉沉睡过去。
廖妈妈从廖皑皑的腋下取出体温表来:“三十九度八。”
廖姑妈摩裟着床头柜上的那块鹅卵石,叹了口气:“这两个苦命的孩子。”
肖如卓皱了皱眉头:“阿姨,给皑皑穿上衣服,我马上就送她去医院,先退了烧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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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不起大家,抱头……
第三十三章 知恩图报
廖皑皑站在病房的窗前往外看。今年的雨水特别多,绵绵的小雨似乎总也下不完,楼下花园里的植物被雨水洗过的叶片闪闪发亮,几朵被雨水浇得蔫巴巴的粉红色月季垂着头,瑟缩的站在冬青树从中。
廖皑皑觉得,她就像那月季,被无休止的液体灌得蔫巴巴的,垂头蔫脑,还不得不面对肖如卓的那张臭脸。
她病了以后,肖如卓起了绝对关键的作用,住院,检查,来来回回缴费,都是他一个人包了的,就连夜里,都是他在一旁陪她。她无聊,她的枕边永远都有最新的杂志和畅销小说。她寂寞,他通常都是在一旁坐着的,有问必答。
廖皑皑想走的,但是医生不让走,还说得挺吓人的,居然扯上了病毒性心肌炎,要她卧床休息至热退3——4周。肖如卓立刻表示,他的公司在C市有业务,他正好有事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廖皑皑就交给他照顾好了。
廖爸爸和廖妈妈自然没有任何意见,而廖姑妈和潘姑爹,也乐见其成。几个老人难免多事的来掺和,给他们制造机会,等廖皑皑病情一稳定,就寻了各种各样的借口,把她扔给肖如卓,不仗义的溜了。
廖皑皑想不通,她怎么就突然得了这个病,简直是扯淡嘛。她也想找借口,说这个医院不好,但其实这个借口她根本说不出口,她住的这家医院,是C市最好的医院,别的不说,就说治疗她这小小的心肌炎,是绝对没问题的。
“36床,量体温了。”小护士推开门走进来,廖皑皑应了一声,瞟了楼下一眼。绵绵细雨中,肖如卓正提着一个三层饭盒,大步穿过花园,向着住院大楼走来。
廖皑皑半躺在床上,腋下夹着体温表,想起她这个36床的由来。她原本是24床的,但是肖如卓和护士说了好久,硬是等到36床一出院,就把她换到了这里。原因是,他不喜欢那个4,他觉得6顺,好。
她情不自禁地微微笑了,生意人,到底是个生意人,就是相信这个。
肖如卓推开病房门的那一瞬,看见的就是廖皑皑靠坐在床头,嘴角含了一丝微笑的模样。她的长发被松松的挽起垂到左边的耳后,几缕微卷的碎发垂在脸颊,病中显得有些苍白嘴唇就像是八重樱的花瓣。
廖皑皑听见声响,立刻收起了唇角的那丝微笑,淡淡的回头,淡淡的说:“你来啦。”
肖如卓垂下眼,点点头,放下手中的饭盒,取出热腾腾的鸡粥来:“吃早点吧。”
廖皑皑指了指腋下:“量着体温呢,快好了,你吃过没有?如果没吃,就先吃吧,不要等我,省得等会儿公司里又打电话来,你又没空吃。我好了就自己吃,吃完我会收捡的。”
肖如卓瞥了她一眼,取了碗,自己舀了一碗粥,悄无声息的吃着。
廖皑皑调过眼看着窗外,她腋下的体温表早就好了,但她就是不想拿出来,她不想和他一起吃饭。她看见他就会想起潘玮玮,就会想起他为了报恩,把她抱到了床上。她愤恨的想,做这么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啊?她才不稀罕!就算是她嫁不出去,她也不稀罕!
一碗稀饭递到她面前:“我看着时间,已经整整五分钟了,应该可以了。快吃吧,要凉了。”
廖皑皑不肯接他手里的粥碗,望着床头柜扬了扬下巴:“放在那里吧,我喜欢吃凉的。”说完不看他,慢条斯理地取出体温表,迎着光看度数。
“多少度?我看看?”肖如卓正凑过去,廖皑皑已经把体温表放在了床头柜上,他瞅了个空。
“我打算请个护工。”廖皑皑低着头,看着她被啃得残缺不全的指甲说。
肖如卓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把粥碗放在了床头柜上,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听不到他回答,廖皑皑慢吞吞地说:“已经和护士说过了,大概明后天就来。我是想,你太忙了,不能总给你添麻烦。我就请她帮我洗洗衣服,在食堂打点饭就可以。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坐飞机回去,去家里养。”
回答她的,是一串手指敲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敲击声。
那护工到底也没来成,护士还对廖皑皑说:“你真幸福,你老公都不放心别人服侍你。说是你太挑食,又有洁癖,担心别人做的不合你的意。”
廖皑皑想解释那个不是她什么老公,但那护士接下来一句话堵住了她的嘴:“那天你刚进医院来的时候,打了退烧针,挂了盐水,效果不太好,是他一直用酒精给你物理降温的。你爸妈早早就被他劝去休息了,说是老年人熬夜对血压不好。早上你妈妈刚来,他又端着你换下来的睡衣去洗了。像这样孝顺懂事,又知道疼老婆的年轻男人不好找了。”
廖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