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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颜之瘾-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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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廖皑皑想不出,他为什么要这样锲而不舍地和她接近。仅仅只是为了那条色狗喜欢她?所以她仍然没有告诉邱白她住在哪里,只是淡淡一笑:“谢谢,一定。”
邱白很会看眼色,帮廖皑皑把东西拎到楼下,就拉着拼命挣扎的杜宾犬告辞了。廖皑皑上了楼,打开客厅的窗帘,站在落地窗前往外张望,很意外的,她竟然一眼就看到了邱白的房间。
两套房子中间隔着大大的花园,相距超过了40米,可是,落地窗是遥遥相对的。尽管窗子玻璃反着光,彼此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是廖皑皑可以肯定,在夜晚的时候,假如不拉上窗帘,一定可以看到对方的影子。要是再放上一套很好的望远镜,那更是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一个陌生的男子,住在肖如卓对面,随时可以偷窥他的男子,千方百计和她打交道的男子,廖皑皑的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安来,她猛地拉上了窗帘,在客厅里来回走了几步。她搓了搓手,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和肖如卓的房间遥遥相对,可以上下窥视的房间很多啊,为什么她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仅仅是因为这个陌生男人总想和她认识吗?
廖皑皑洗净了腿上的狗口水,坐下来喝水,从外面带来的暑气在她身上一丝一丝地消散,她的心情也变得平静下来。她嫣然一笑,她是多虑了,养狗的人,总是对自家狗喜欢的人多一些好奇的。因为他会想,为什么我的狗会这样喜欢这个人呢?他或者她的身上到底是什么吸引了我的狗?
手机响起,她接起,是肖如卓打来的,肖如卓的声音有些疲惫,但是听着很欢快:“皑皑,想我了吗?”
廖皑皑心里满当当的都是甜蜜,她窝进沙发里:“想了。你呢?”
电话里传来肖如卓呵呵的笑声,“我昨晚梦见你了,你直哼哼。你猜你为什么哼?”
廖皑皑的脸一阵火热:“谁知道呢?也许是嫌你不够好?”
“呵呵呵,但你是那种哼,很快乐很舒服很惬意的哼……”
肖如卓的话充满赤果果的暗示意味,廖皑皑啐了一口:“不正经,我是学你哼,学猪哼。”
肖如卓闷笑起来:“不逗你玩儿了,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廖皑皑扫视了一眼房间:“我在新房里呢,刚进来,东西都买得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肖如卓道:“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下个星期就回来了。但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我妈妈她身体不舒服,大概来不了了。呃,我们家人丁单薄,要留人照顾她,其他人也就来不了多少了。”
廖皑皑的心一沉,儿子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来,是有其他隐情吧?最有可能的,就是看不上她这个儿媳妇,拒绝参加婚礼。她的心情突然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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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往事

 廖皑皑心情不好,就不想再说话,话筒里一片静寂,肖如卓有些急:“皑皑?皑皑?你还在吗?喂?喂?这是怎么了?难道信号出问题了?”
廖皑皑吸了一口气,佯作镇定:“我在,刚才信号似乎出了点问题。嗯,是,伯母的身体最重要,来不了就算了,替我向她老人家问好。”
肖如卓的笑笑,声音很温柔:“好,我真的想你了。”
“嗯……我下午还有事要出去,先挂了,拜拜。”廖皑皑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一整个下午,她都把自己埋在松软的沙发里,不想吃东西,也不想动弹。她记得那句话,得不到父母亲人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想想啊,他父母亲人看不上她,就会给她小鞋穿,她穿了小鞋,心里就会不爽,心里不爽了,就会找他的麻烦,他就成了夹心饼干,一边是亲人,一边是妻子,帮谁不帮谁都是错,那还不吵架吗?最起码也会对感情产生不好的影响。
其实呢,她觉得有点奇怪,按道理,肖如卓是旅美华人的后裔,自小长在美国,人生观价值观等等都应该和她差别很大很大,但她和他在一起,除了他特别精明这一点以外,她硬是觉得他和她周围的人没有两样,他甚至不会掉一句洋文,普通话也很标准。她曾经问过他,他说是为了来中国发展,特意找了老师苦练过的。
他表现得不像香蕉人,而是彻头彻尾的中国男人,而且她和他在一起,除非必要,他基本不会和谈起在美国的家人,和家人通话问候的时候,也是用那么一种公式化的口吻,很周到,很细致,但是很拘束。怎么说呢?感觉里面没有任何感情,就是一种责任和义务,远远比不上他对着廖爸爸、廖妈妈,还有廖姑妈和潘姑爹时的那种亲热中稍微带点随意,发自内心的敬重和喜爱。
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廖皑皑觉得像一场梦。他和她之间相差明明那么远,怎么就凑到一起来了呢?因为相差太远,所以她不自信了,于是许许多多的问题都冒了出来。
太阳斜斜的滑下去,已近黄昏,一阵凉风穿堂而过,将卧室的杏黄雕花纱窗帘吹起来,卷成了一朵盛开旖旎的花,淡淡的薰衣草香味从衣橱里钻出来,又被风卷着,刮到了她的鼻子下。
她失神的看着屋里的那盏水晶吊灯,水晶吊灯的材质很好,伸出去的枝桠像极了珊瑚树,如血的夕阳投影其上,让它多了几分魅惑之意,就像鲜血在水晶梨流动,活生生的流动……晃得她的头有些晕。这盏灯,多年前一直都是挂在潘玮玮的卧室里的,它向来都是潘玮玮的心爱之物。
很多年前,姑妈一家有了新房,作为第一批下海的姑父手里又刚好有了点闲钱,便想好好拾掇一下房子,享受一下资产阶级的腐朽生活。九岁的潘玮玮跟着父母逛街,一眼就相中了这盏灯,即便是在那个时代,这盏灯和现在一样,仍然很值钱。
姑妈节俭惯了,舍不得花这么多钱去买一盏灯,何况那房子也没打算装修得那么豪华,不配。潘玮玮前所未有的坚持要一件东西,蹲在地上不起来,父母怎么劝都不行,恐吓威胁也不怕,他就是要。最后还是潘姑爹拍了板,说,好吧,但你今年暑假和寒假两个假期都得把洗碗和拖地的事都包了。
父子成交,水晶吊灯如愿以偿的被潘玮玮搬回了家。按廖姑妈的意思,继承中国人的习俗,这么好的东西,自然是要挂在客厅的,但潘玮玮又不干了,他说是他选的,是他用两个假期的辛苦换回来的,得挂在他的房间里才行。廖姑妈说,是我们付的钱!他说,我用劳动换回来的!最后又是潘姑爹支持了儿子。
廖皑皑还记得,自己跟着父母第一次去姑妈家的新居时,潘玮玮带着她去他的房间,将那盏灯指给她看,看着她目瞪口呆,羡慕万分的表情得意的说:“就知道你喜欢,等将来你结婚了,我送给你。”
她当时认真的点头,也没想过,过了这么多年,这灯还能用不,还能用在新房里不?只记得自己心里满满都是喜悦,几乎认为潘玮玮就是个好人了,假如他后来没把泥巴塞到她嘴里,那一整天她都会觉得他好的。
又过了好几年,她长成了青涩的少女,高考结束,立刻就要踏入大学,而他,已经是北京一所名牌大学的大三学生。廖姑妈一直都很喜欢她,就趁着那个炎热的暑假让她去家里玩。他去接她,她惊讶的发现,他已经长大,成了一个帅气,学识广博,妙语如珠,还会弄点吉他之类的流行乐器,笑容微带点痞气的阳光青年。
他用一种全新的姿态对待她,殷勤而周到,几乎是有求必应,带着她玩遍了他所在城市的所有风景区,带她去参加他和同学朋友的聚会,当着他那些好奇的男同学,眼里闪着亮光的女同学,介绍说她是他表妹。还亲切的喊她皑皑,而不是小时候一口一个的黄毛丫头。
表妹这个词,在中国人的词典里,一直都带着某种特殊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含义,于是众人意味深长的起哄,“哟,是表妹啊。”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他眼睛很亮的说:“是表妹,真的是表妹。”于是当着众人大大方方的牵起她的手:“你们以后要多关照她。”
她惊异于他巨大的变化,甚至还想,她将来的男朋友就要像他这样的,漂亮而周到,又有情调,又有深度。总之,在情窦初开的少女眼中,从北京回来的表哥很完美。
假如那一天,她没有喝醉,对某些事情没有那么的好奇的话,也许一切都会不同,也许这盏灯,还挂在他的房间里,不会被摘下来,挂在一个陌生人的房间里。
潘家所在的城市,郊区有一个巨大的天然湖泊,风景幽美。有很多年轻人会骑着自行车作环湖游,他和她也未能免俗,只是他们不是各骑各的,而是由他用一辆自行车带着她去。她坐在自行车前面的横档上,他身上微熏的汗味固执的往她鼻孔里钻,热气透过他薄薄的T恤散发出来,烤的她脸红耳赤,心跳如鼓。
她把目光投向他握紧自行车扶手的手,手指修长有力,手臂上的肌肉线条优美,肌肤是一种淡淡的浅褐色,有几根汗毛在上面跳舞。她的心抽搐了一下,几乎透不过气来。
回到家中,两个大人不在,说是去哪里参加个什么活动,要过两天才会回来,让他们不要吵架。他们的确没有吵架,他们喝了啤酒加红酒,然后,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和他都没穿衣服,交缠着躺在他的床上。
她记得当时她一睁眼,首先看到的,就是那盏流光溢彩的水晶吊灯。不知为何,看到水晶的璀璨透明,她觉得格外碍眼,她愤怒的抓起他床头柜上的瓷质摆件朝那盏灯砸去。没砸中,瓷质摆件落到地上跌成了几瓣。
他被惊醒过来,眯着眼睛看着她苍白的脸,控制不住颤抖着的嘴唇,燃着熊熊怒火的黑眼睛,轻轻说了一句话:“别担心,你没吃什么大亏。”
她听不进去,胡乱抓起他宽大的T恤套在身上,一言不发,扑过去掐住了他的脖子。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任由她胡乱的将她的眼泪和鼻涕擦得他一身都是,任由她抓着他的头发撕扯,任由她锋利的牙齿在他的肩膀上,手臂上使劲的咬。等她累得动不了,他才替她擦去眼泪和汗水,温柔的说:“不要怕,我真的没把你怎样。皑皑,我喜欢你,喜欢很久很久了,将来我们结婚吧,我一定把你当我的公主看待。”
廖皑皑的回答是一记清脆的耳光,干脆利落的走人。
再后来,那盏灯就被他从天花板上换了下来,她从此没见过,谁会想得到,那盏灯在他死后,若干年后,竟然会出现在肖如卓这里?廖皑皑苦笑着想,他终究是实现了他的诺言,把这盏灯送给她当了结婚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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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偷窥者

 廖皑皑这天夜里没有回家,而是赤足坐在落地窗前的羊绒地毯上,啜着半杯红酒,茫然的看着窗外苍茫的夜色和万家灯火。
不经意间,她把目光投向对面的A9幢20层2单元2号房,里面灯光有些幽暗,透过薄薄的窗帘,可以看到人影微微晃动,而且一直在窗前晃动。
廖皑皑心中一动,鬼使神差的打开了一盏落地台灯,装腔作势的起身在屋里绕了一圈,然后在一个外面看不到的角落匍匐下去,贴着沙发前行,一直行进到窗边,往外偷看。她不能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但她就是这样做了。
在她打开灯到现在,对面的人影一直保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静止不动。尽管看不到那双眼睛,廖皑皑还是遍体生寒,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她迅速爬到灯边把灯关上,对面的人影终于换了个姿势,晃了晃,不见了。
黑夜就像一张野兽的嘴,大大的张着,散发着无处不在的寒意,廖皑皑抚了抚手臂上的寒毛,把窗帘拉得严丝合缝才感觉到安全了一些。
“伦敦大桥倒下来……倒下来……”手机铃声突如其来的响起,吓得廖皑皑一个哆嗦,心跳得怦怦响。她探手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的是杨宇。
刚接起电话,杨宇的声音就炸雷似的响起:“死丫头,我出趟差回来你就踏进坟墓了?就那么迫不及待?哟,哟,请帖都送到我家里了,不知道那会让我妈触景生情,拿刀追杀我的吗?”
廖皑皑冷哼:“什么叫迫不及待?我病了那么久,差点没死在外地,你有去看过我吗?就是两三个电话就了事。我知道,你是大忙人,你的公司刚起步,我不怪你啊,相反我还很体贴你,还为你拉了两张单子。看看你刚才说的什么话?难道你老人家不结婚,就要我一直陪着你啊?做梦吧你!”
杨宇说:“打住,打住,我吵不过你,你在哪里?”
廖皑皑看了看墙上的钟,正指向十一点二十分,她可没胆子独自在这房间里呆上一整夜。“我在河滨花园,一个人,你来送我回家。快点!考验你的时候到了,战友!”
廖皑皑提着包离开了河滨花园,坐上杨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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