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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有胸骨已经断了,再延误医治时机,只怕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说着,将怀里人凑在了火把下。
柳焉焦急地看着被挡在不远处的南宫逸棣,面上惨白的肤色竟透出了几分灰败之色,胸前衣袍浸染了大片暗红血迹,看得人怵目惊心。
南宫逸棣脸色倏地变得苍白,胸口窒痛难当,颤抖喊道:“师兄快把东西送上来!”双瞳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人儿,流露出极度的恐慌与焦急,恨不得马上冲过来。
当陈研说出“解药,柳焉,城西门”那一刻时,他就知道了那令人惊恐疯狂的真相。
目露焦色的诀成将东西呈上,竟是陈升先前带走的那个包袱。
“不……不……不能给……”柳焉低低喊道,每多说一个字脸色便更加惨白一分,吓得南宫逸棣挥掌击飞一侍卫直欲冲过来,却见怀抱柳焉的南宫金康作势后退一步,才生生压住了步子喊道:“柳焉,若他日后再有不轨之举,总会有把柄落入我手里!可若你有何……”话至此便顿了下来,似无勇气说出那个字眼,喊道:“碧落黄泉,我定寻来!”
柳焉顿时心如刀绞,咬唇咽下喉间哽意,清艳的脸儿漾起一抹苦涩而又凄艳的微笑,彷佛倾尽一生*绽放的红莲,纤长眼睫缓缓落下,盈盈泪水自眼角泌出,轻轻滑落隐入鬓边发丝。
南宫逸棣脸色蓦然变得惨白,撕心喊道:“柳焉!柳焉!你若就这样走了,南宫逸棣穷尽碧落黄泉也要找到你,你听明白了!”
南宫逸棣喊声凄厉得恨不得下一刻便自尽,吓得柳焉顿时瞪大了双眸紧紧地看着那被阻之人,挣扎着要脱离南宫金康的怀抱。
见此,南宫逸棣才松了口气。
不知南宫金康在柳焉耳边说了些什么,柳焉听后惊疑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微敛下了眸。
姜盛接过了诀成递来的包袱,打开让南宫金康仔细过目。良久,南宫金康朝他微一点头,怀抱着柳焉在姜盛与五名黑衣人的保护下走到了城台入口处,道:“柳焉,若他日在逸王府受了委屈你便来我府上,我金王府待你绝不会比他逸王府差!”不待他把怀里人送出去,那个他视为眼中钉的弟弟便迫不及待地将人轻柔地拥入怀里。
南宫逸棣极其小心地抱着怀里人,满目焦急问道:“焉儿,胸口很疼对不?别怕!琊轩来了!”说着,直呼了琊轩。
柳焉摇头微笑,却是笑得极其虚弱,宛若凋败的白昙。
城下一片“铛铛”地刀刃交击声后,琊轩飞掠上城台,见南宫逸棣怀里那人的脸儿竟呈现出几近弥留的灰败神色,急忙自怀里摸出了一大堆瓷瓶,拔出白色瓷瓶瓶塞倒出了一颗药丸,道:“小柳,快把药丸吞下去!”
虚弱的柳焉含住药丸试图吞咽,不料胸腔气血蓦然翻涌,直逼喉头,头一歪竟然连药一起呕出了一大口血来。
三人神色骤变,南宫逸棣不停擦拭着怀里人嘴边的血污,惊慌颤抖道:“焉儿……焉儿,你要坚持下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坚持下来!”又抓着琊轩的前襟,慌乱道:“怎么办?琊轩,怎么办?你快想个法子!你快想个法子!”神情惊慌地似要陷入癫狂之中。
柳焉弯嘴笑着断续道:“别……怕……我不……会有事……”声音虚弱得似卡在喉间。
琊轩又倒出一颗药丸,一脸凝重神色道:“小柳,你无论如何也要吞下这颗药丸,好不?”
柳焉艰难地一点头,张嘴吃下药丸,拼命滑动喉结却是如何也吞咽不下,眼眸里漫起了水雾,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却是如何也不放弃做吞咽动作,嘴角又溢出了暗红的血,淌污了怀抱着他的人的衣裳。
“柳焉,不要放弃……不要放弃……为了我不要放弃……”南宫逸棣痛声大呼起来,手背不停擦拭着柳焉嘴边的血污,却总也擦不净,“焉儿不要放弃啊……不要放弃……”到最后已是哭腔。
“琊轩,你不是‘妙手神医’么?天下没有你救不了的人啊!快想想办法救救小柳啊!”诀成焦急喊道。
琊轩闪躲过了那两道炙热的视线,低道:“我……你也看见了,小柳根本就咽不下药丸,我……”
“别对我说你没有办法!”南宫逸棣失声吼道,沾满血污的手揪住琊轩的衣领哀求道:“你不是神医么?只要是你想救的人没一个活不了的,你倒是再想一想办法啊!只要你救了他,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一切事情!”
琊轩难过的闭上了双眼,双拳捏得死紧。
城下,南宫金康僵直地站在马前。
城上,诀成僵直地站在一旁,脸色苍白。
琊轩神色凝重,蹲下了身,捡起那枚黑色的瓷瓶交给了那状若癫狂之人,面无表情道:“这药名‘返川’,小柳的最后一丝希望,活不活的成就全靠小柳自个儿的意志了!实话相告,‘返川’乃新制的药水,还不曾用过一回,本来是不想走这一步的,但是……”话说到这又止,看着他怀里气息微弱的人,道:“若是小柳没回来,你日后要怪我要杀要刮,作为你的朋友,我也认了,只求你能放过张清!”
南宫逸棣是喜极而泣,颤抖着接过瓷瓶拔开了瓶塞,道:“焉儿,你一定要为我坚持下来,好不好?”
柳焉点了点头,张开嘴细细咽下。
药才刚喂下,柳焉的脸色便呈现出弥留的死灰色,先前微弱的呼吸声也渐无。
“不……焉儿……你不能死……你要活下来……”南宫逸棣癫狂般地不停呼喊着,手指死死地扣住怀里人的手指,眼神痛苦而又绝望,“你要活下来……我们不是说好了生死相随不离不弃……你不能放手,你走到哪里我都会找来!你是那么的怕黑又怕疼,我不会放开你的手……不会放手……”
柳焉看着眼前的人不住地摇头,水雾迷离的眼眸满是痛苦而又绝望神色,泪水止不住地淌落,*微微蠕动。
南宫逸棣俯下了耳,只听怀里人微弱道:“我柳焉……此生能……遇到你……也不枉来人世间……走一遭,我……爱你……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否……否则……我向苍天起誓……生生世世不……遇到你……生死不见……”
“不……不……你怎会这般狠心……你怎会这般狠心……”南宫逸棣不住摇头失声哭道,“你既然不在人世间了为何还要我活着?生死不见!生死不见……”
柳焉摇了摇头,断续道:“你……答应我……好好活……下去,等你……百年……归西……我……我在奈何桥……头等你……不……不喝那孟婆汤……答应我……”死死地看着眼前的人,迷离的水眸眸光逐渐黯淡。
“我……答应你。”南宫逸棣终究是抵不过那双眼眸,敛下眼眸低道。
柳焉微微点了点头,拼命地瞪大眼眸死死地看着眼前愈发模糊不清的人。
纤长的眼睫颤抖着终是缓缓落下,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顿如白莲盛放,刹那间,惊艳绝芳。
“啊……啊……”南宫逸棣一声凄厉长啸,双臂紧紧拥着怀里的人儿,清晰地感觉到怀里人体温一点点流逝,绝望地埋首在那冰凉的颈处,灼烫的泪水也挽留不住最后那一丝温度。
城下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三人也不管是谁人。
昏昏暗暗的钩月悬挂天际,黑夜中缓缓飘落若羽絮般的雪花。
不知何时,雪已下大,扬扬洒洒,弥漫了整个天际。
别离么?别离么?终是别离么……
正文 终章 桃面佳人笑春风
时值三月,春意漫澜。一座清幽的院落里,艳丽桃花簇绽枝头,如火如焰,芳馥迷离。
林中一颗桃树下,紫檀睡榻上卧有一白袍男子,正敛目而憩,未绾的墨色青丝似瀑垂下,逶迤于地。
微风时起,*桃瓣如雨纷落,落在男子的鬓边,滑落在委地的青丝。纤长眼睫不时轻颤,微微勾起的薄唇透着淡淡的嫣色,暖和的阳光透过糜艳桃花碎落脸颊,映衬得细腻肌肤宛若雪玉般透明,只是那纤丽的眉间似透出一抹病色,可丝毫减不了这张清艳绝美容颜的绝代风华气质。
静静地,艳丽的桃瓣如雨日落,铺满丝缎衣袍。
过了一会儿,一容貌娇俏的侍婢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约莫半岁的小孩儿轻轻走近了男子身旁,秀眉不由地颦起,过而又舒展开来,弯眸似月。侍婢将手里的小孩儿放在男子身畔,站了站,而后轻步离开了。
离开怀抱的小孩儿竟也不哭,趴在男子背上张着小嘴儿“咿呀咿呀”地唱个不停,榻上的白袍男子竟也没被吵醒。
没人搭理的小孩儿趴在男子背上却是玩得更欢快了,粉嘟嘟的小手胡揪乱扯。
呵!真个儿让人不由倒抽一口气。
那小孩儿竟无意中将男子的后领拉开,一小片雪色肌肤就这样*了出来,细滑的雪色落满了或深或浅的紫红印痕。额尔微风起,艳丽桃瓣如雨落下,掩去而来紫红印痕,却更衬得那片雪色肌肤生有一股糜艳诱人气息。
小孩儿显然被这满眼的艳红桃瓣吸引住了,张开小嘴涎着口水咬着那一片片绚丽的糜艳。
“哎呀!瞧王爷做的好事!教坏了杏杏!杏杏这小孩儿也不学乖,学什么不好竟学别人做起了小*,偷偷轻薄起公子来了!”台阶上,方才去而又返的侍婢惊声喊道,提起裙摆急冲冲地跑去,而只见她眼前一晃,一华衣美冠的俊美男子倏地掠到榻畔,神色一滞,而后急急拉好男子的衣领,伸手提起正在行“不轨之举”小孩儿的后衣领,将之拎在半空。
杏杏哪肯受此待遇,扯开嗓子“呜哇……”地一声拼命啼哭起来,手脚乱舞。
见状,急忙赶来的侍婢忙将杏杏抱在怀里,摇动着双臂低声诱哄,可无论她如何哄,杏杏就是不肯停止啼哭。
哟!讨厌鬼还真和自个儿杠上了?
“夏莲,将这小子有多远抱多远,别吵醒他了!”俊美男子不悦道,拧起了眉头。
夏莲点了点头,抱着杏杏正转身离开,身后蓦然传来慵懒而不失清丽的男子嗓音:“夏莲,把杏杏递给我罢。”
夏莲又转过身来,榻上的白衣人拂去了袍上花瓣,眼眸温柔地看着杏杏,水光滢滢,捋了捋鬓边的发丝,朝杏杏伸出了双臂。
杏杏手脚并用哭得更带劲了,分明是要白袍男子抱抱。
夏莲却犹豫起来,道:“公子,你身子骨不比以前,该多休息才是!夏莲会好好照顾杏杏小公子的。”
“是呀!焉,再多躺会儿,否则胸口又该疼了!杏杏哭累了自然不会再哭了。”一旁的南宫逸棣急忙劝道,暗中朝夏莲使了使眼色。
不错!这白袍男子正是柳焉。
那夜,柳焉饮下了返川,南宫逸棣抱着他回到王府,琊轩竟然吩咐侍婢把碧落斋的炉火全都撤了,道:“屋里温度太高对小柳的身体不利,你们这十几天都别来这里,空气太浊了也不好!”见屋里众侍婢不动,不由恼火地骂道:“你们听不懂人话啊,还杵在这里作甚?是不是想小柳就这么死了!叫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否则耽误了小柳,你们王爷怪罪起来就准备和我一道等死罢!还不……”
琊轩话还没说完,南宫逸棣顿时死死捉住了他的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幸亏身旁的诀成朝他胸口拍了一掌,才重重吐了一口气,欣喜若狂急道:“你说焉儿还没死是不是?焉儿还没死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琊轩一脸怪异道:“谁说他死了,‘返川’只是让他陷入假死状态罢了!”瞧见眼前瞪着俩泡眼儿之人嘴一动似有千言万语态势,忙又挥手道:“逸棣,你也别来这,空气太浊了当真对小柳不利!你……”他话又没说完,屋里两人倏地就不见了,整个碧落斋里就只剩下他和躺在软榻上的柳焉。
后来,柳焉在“妙手神医”琊轩几近十个不休不眠地医救下,或是南宫逸棣整整十个不休不眠站在碧落斋外守候,抑或是柳焉自个儿拼命要醒来,终于在十二天后的那个雪夜里醒了过来,后又在琊轩的精心调理下渐渐恢复过来。可自此身体就变得虚弱,一天要睡过去大半时间,并且落下了胸口疼的病根,也使得逸王府一个月后差点被“玉面神”毁成一片废墟。
“你堂堂一个王爷,这种话也讲得出口?哭累了自然不会再哭了,万一杏杏哭坏了嗓子可怎么办?”柳焉白了身旁那人一眼,伸手抱过了杏杏,轻声诱哄起来。
眉开眼笑的杏杏在柳焉怀里“咿呀咿呀”唱着,手舞足蹈地爬来爬去,没一刻停歇。最后竟趴在柳焉的肩上,对着南宫逸棣张着小嘴儿“咿呀”不停,口水直流。
南宫逸棣脸色逐渐转沉,最后竟是一片铁青色。一旁的夏莲则咬着唇,脸儿憋得通红。
“呀!”柳焉一声惊呼,将肩上的杏杏拉了下来。二人不明所以,齐齐看去。
那雪色的颈子竟新落下了一个沾着口水的浅浅印痕。
南宫逸棣脸色倏地一变,气急道:“早就说了小*不规矩,焉儿还不相信!这下该是没话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