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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忘了大哥因何而喜欢你?”林峰再问。
“忘了。”李相宜扬唇一笑:“忘了难道不好吗,于我于他于你大嫂都是一件好事,我虽非无情之人,很感动于你大哥的执著,只可惜,如果我将来的幸福是建立在另一个女人的痛苦之上,这样的事情我万万做不出,若今天伤害了你大嫂,将来有一天必会有人用同样的方式来伤害我,所谓因果报应,天理循环,这些都是有道理的。”
“所以你害怕报应,退缩了。”林峰嘲讽道。
“你觉得我像是一个害怕报应的人吗。”李相宜道:“我只不过是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若我的存在会伤害到别人,我宁可自己不要活在这个世上。”
☆、挑衅(下)
“说得好,说得妙。”林峰击掌狂笑:“我现在终于明白大哥为什么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全在你这张嘴,死的可以说成活的,黑的可以说成白的,你嘴上说不要,其实心里只怕已经打好了算盘,就等大嫂前来给她致命一击。”
林峰冷然:“可惜,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此刻虽不会杀了你,但在大嫂到来之后以及离开之前,我不会让你离开这个屋子半步。”
“你这是软禁,非法的,我要告你。”李相宜也恼火了。
“软禁也好,囚困也好,天下是皇帝的天下,王法却是府尹的王法。”林峰邪肆道:“既然你说得这么情真意切,倒不妨成全你,我知道潘玉现在在哪,不过想救出他,你得付出一定的代价,而这个代价对女人而言,是毁灭性的,你敢吗?”
“有何不敢。”李相宜横眉冷对。
城外的一户破弃宅子,潘玉躺在地面奄奄一息,林三站在不远处,手里押着几个彪剽大汉。
李相宜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原本就瘦弱的身体被摔得像一个破麻袋,身上青色布衫残乱不堪沾满血迹。
潘玉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死了吗。
李相宜心口突然一阵绞痛。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娘子。
带着哭腔的娘娘嗓音响在耳边。
他对她全心依赖就像一个孩子。
李相宜的泪不受控制的溢满眼眶:“你们这群混蛋。”
她扑向潘玉身边,用手探向他的脖颈,还好,那里有脉博在跳动,只是很微弱。
“林峰,救他。”李相宜咬牙看向他。
“我一个人可打不过这么多。”林峰双手抱住两肩闲闲的倚在树杆旁,嘴里叨着一片摘下的碧叶:“他之所以受这么多苦,全是因为你,若不是你那天伤了他们的兄弟,潘玉也用不着被打成这样。”
“你想怎么办?”李相宜瞬间明白了,真是可笑,她竟然还在求他,林峰根本就是故意的。
“不是我想怎么办,应该是你问他们想怎么办?”林峰挑眉看向那些大汉:“他们是秦霸的得力手下,个个身手不弱,你若想要救回潘玉,必须征得他们的同意。”
“你们想怎样?”李相宜站起身,冷冷看着他们。
“不想怎样?上次之所以误会,是因为小娘子你太不给面子了,我们二哥不过是想要你做他的十三奶奶,你却不肯,还将我二哥踢成了重伤。”为首的吊眼汉子邪恶道:“如今兄弟们将你这没用的男人掳了来,就是想看看你跪在地上求饶的样子,看你还哪来的那分傲骨。”
“你们想要我下跪?”李相宜冷冷道。
“没那么容易。”吊眼汉子身后冲出一绿衣大汉:“我们不但要你下跪,还要剥光你的衣服,就在这茅屋之中,当着你相公的面,陪咱哥几个睡一遍。”
“你说什么?”李相宜牙咬得咯咯响,双手紧握成拳,看向不远处依旧一脸云淡风轻的林峰:“再说一次。”
☆、心疼(上)
“哥哥说让小娘子你陪我们睡一觉,你听清楚了没。”汉子冲上前蓦的将她钳制,双手用力举起,李相宜心突的一悬,已被扔到了铺着稻草的地面。汉子的身体紧压了来,嗤拉一声轻响,原本就不结实的衣料被撕成两半,浅粉色的抹胸泛着水洗的白出现在众人眼前。
汉子扬手就要撕去她的抹胸,李相宜踢腿挡开:“混蛋,你放开我。”
带着愤怒的嘶吼,有了屈辱的冷意。
她挥手成刀劈向汉子的脖颈,被他躲开。
汉子见她挣扎,不由得恼羞成怒,狠狠一脚踩向了潘玉的后背:“妈的。”
潘玉在晕迷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号。
“别碰他。”李相宜嘴角沁出鲜血,狠狠咬着唇:“再动他我就死给你看,我就不信你们会对一具尸体感兴趣。”
“不就是想要我吗,来啊。”李相宜猛的一抽发簪,满头青丝流泻而下。
她眸光清冷,脸带笑意,几抹嘲讽,一缕讥俏:“这身子本就不属于我,你们想要就拿去,只不过,在行事之前,放他离开,我要看到他安安全全的离去,才定不会让你们扫兴,若不然,你们得到的,就是两具尸体,你以为有尹府的公子为你们撑腰,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吗,我听说当朝最体民情,最得民心的九王爷已微服出巡,就要到咱们榕城来,不怕死的尽管把事情闹大,赔上你们妻儿老小的性命。”
李相宜冷笑一声:“还有你,林峰,枉我还对你心生好感,原以为你再坏不过一个贪玩少年,没料到心思竟如此歹毒,串通这些人来践踏我们夫妻俩,我们死了没关系,希望你真的良心泯灭,不剩半点人性,若不然,但凡有一点恻隐,我们都将在午夜梦回时出现在你梦中,让你彻夜难眠,日日不得安宁。”
“你……死到临头还嘴硬。”林三一声喝:“还不动手。”
“是。”原本被他押着的人一个个向李相宜围拢,她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任风吹起长发。
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却倔强的昂起面庞,这个时候做再多都是无谓的挣扎,与其这样,倒不如让这个傻秀才少吃一些苦,说到底,他之所以会这样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因为她。
李相宜看向潘玉,他们越过了她,手直向她而来。
冰凉带着滚烫的触感令她觉得恶心,感觉无数双手在她的肤肌上游走,探向了脖颈,就要扯下她的肚兜,桃红落地的时候,黑袍泛着金色的寒光凌空向她罩来,强劲的掌风将四周的汉子都扇向了一旁,倒地的时候依稀可见林峰着一件白色的里衣,眼神冷冽似一头野兽。
他将李相宜紧紧圈在了自己怀里,牙齿咬得咯咯响:“谁让你们真的动手的。”
“林爷,不是您安排好的吗。”绿衣汉子昏迷前发出这么一句。
其它人面带惊惧的看着林峰,谁不知道他的霹雳掌天下无敌,这一掌下去心脉俱伤,当初说好掳走潘玉好生折磨再毁掉这个女人的清白,让她非疯即死,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为何当初恨她恨得咬牙切齿的是他,现在改变主意的也是他。
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摸不清,这林爷的心也似海底针摸不清,剩下的汉子也不傻,看出林峰对李相宜态度的转变,反正银子已经收了,不管计划成功与否,断是不会退的,而府尹家的二公子他们也惹不起,虽然心里不满,却还是带着昏迷的绿衣汉子离开。
☆、心疼(下)
四周寂静的只剩下空气。
风吹起李相宜散乱的长发。
她看着林三将潘玉横抱起,冷冷道:“送他去医馆。”
“你现在自身都难保……”林峰蹙眉。
“我说,送他去医馆。”李相宜冷冷看向林峰,眸光如刀锋一样刺得他心底闷闷生痛。
想起刚才她面若死灰眼带绝望唇露冷笑对着众人说出那一番话时,天知道他的心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很疼,一阵一阵的抽搐,看着她的清白就要毁于一旦,原本应是快慰和高兴的,却压抑不住心底的愤怒,出手救下了她。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却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他到底是怎么了?对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变得不像他自己。
看着她冰冷鄙夷的眼神,原本没理由答应的,却还是冷声吩咐林三:“照她的吩咐去做。”
“主子。”林三这一次终于恼怒:“您难道忘了来此地的目的?”
“我说照她的吩咐去做。”林峰一声怒吼。
林三低下头,一咬牙,一皱眉:“属下遵命。”
“送我回客栈。”李相宜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要虚脱,她真的不怕吗,刚才那一刻,其实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潘玉醒来若真看到她受侮,料想定会生不如死,与其心神俱碎,不如两个人就这样痛痛快快干干净净的死去,也好过便宜了那些人。
只不过在死之前,她要拉个垫背的,手中握紧了发簪是准备送绿衣汉子上路的。
谁知道林峰突然出手救了她。
不过,纵然如此,她也不会对他心存半份感激,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始作俑者。
李相宜恨得冰峰冷冽。
只不过,她没有和他抗挣的力量——
现在既然活下来了,她断没有再寻死的理由。
她要洗个澡,好好的洗掉那些男人留在她身上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闭上了眼睛,眼角干涩没有一滴泪,刚才的眼泪已被风干,李相宜想,其实自己还是很能够坚强的,至少没有害怕得失去理智,至少在最后保持了冷静。
屋子里水声哗啦啦的响,李相宜已经洗掉了十桶热水,十桶冷水,两盆花瓣,滑嫩的肌肤已被她搓得起了一层层脱舀的皮,直到心里那种恶心的感觉在渐渐变得清澈的花瓣水中淡去,这才披起一旁林峰为她准备好的新衣,梳了个简单的发型,有些微湿的长发贴在脸颊略感冰凉,李相宜顾不上这么多,她想知道潘玉的情况。
潘玉就在隔壁的客房,请了医馆里接骨的老大夫正在替他医治。
偶尔可以听见潘玉发出痛苦的哀号。
李相宜一阵阵的倒抽冷气,站在门边,用力的平复自己心底的酸涩,这才推门而入。
林峰也在屋内,正坐在桌旁一杯一杯的饮茶。
李相宜看也不看他一眼,视他若空气,径直擦身而过。
林峰抬头,她眸光落向潘玉:“他……怎样?”
“这位小娘子还请放心,他虽有些骨折,却并不碍事,上了药绑好绷带,不肖数月便可以复元,只不过,这皮外之伤,却有些严重,怕是要落下疤痕。”老大夫一边叹息一边替潘玉开药,将药方交给一旁的林三,林三满脸的不情不愿随药僮一起出去。
☆、迷惑(上)
李相宜看着锦被之中的潘玉,他的眉头紧拧着,脸上有些轻微的划痕。
自脖颈开始隐约可见一道狰狞的伤痕沿着向前胸。
李相宜掀开被子,手腕被强劲拽住。
林峰看着她:“他现在不着寸缕,不方便此刻探望,你与我来,我有雪肌续颜膏可去除他身上的伤痕。”
李相宜定定看着他,一言不发。
眸光平静,却令林峰心底发虚。
他就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往日的阴狠毒辣全都消失不见,烦躁的低下头:“你看我做什么?这一次我既救了他,断不会再毒害于他,你若不信,大可不要。”
“我信。”李相宜起身,随他一起去往隔壁客房。
她默默的跟在他身后,拐了几道弯,转了几道长廊,才发现客栈后别有洞天,竟是一方小小的别院,别院里暗香袅袅,繁花成群,碧草茵茵,春意盎然,现下到了午时,且日近黄昏。
别院被日落的余辉踱上了一层晕黄的光芒。
李相宜却无心欣赏美景,随林峰走进了一座建立在湖水之上,需渡船才可进ru的湖心小筑。
船行驶的很平稳,林峰用内力推它前行。
李相宜下了船后看到湖心小筑内悬满了少女的画像,四周白纱幔舞,有昙花凋谢后制成干花瓣的袅袅暗香,画像上的少女皆是同一人,着雪白的衣,露温柔的笑,眼神清澈而明亮,像日渐落下之后天边盈然升起的那轮莹莹皎月。
神色眉眼有些熟悉,李相宜此刻却无心去研究这些,在林峰身后站定:“药呢?”
“在匣子里,我去取。”林峰取出了一罐雪白散发着香气的药膏。
李相宜接过,谢也不谢,站到船上撑篙离去,有些费力,不几下便汗水涔涔,身后一阵掌风袭来,船身一个摇晃,已加快了速度向岸驶去,林峰站在湖心小筑,看着那抹伫立于船头,着碎花蓝裙淡渺于湖水中的身影,不由露出几分怅然,连他自己都不知晓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