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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呐。”李相宜爽快的答应:“相公,多给他加些蛋花。”
“噢。”潘玉拿着一个大勺子站在铁锅旁小心翼翼的捞起一大勺子蛋花放入了汉子的碗里,李相宜挑了一筷子面条:“吃吧,这碗吃完可就没有了。”
“谢谢啦。”汉子狼吞虎咽,含糊不清的答道。
李相宜微微一笑,将其它的碗摆开,一一加了面条和蛋花汤。
围观的人往前抢,很快就将面条吃了个精光。
汉子吃完了以后用力的一抹嘴:“真好吃,小娘子,你的手艺不错,就是贵了点,咱们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赚点钱不容易,要养家糊口,若是便宜点,我可以招呼兄弟们每天来光顾你的生意。”
“如果每天来的话,可以五折。”李相宜道。
“五折是多少?”汉子不解。
“五文钱。”李相宜伸出五个手指头。
“还是太贵了。”汉子摇头道:“要不再便宜两文,三文你看咋样。”
“三文。”李相宜考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有蛋花汤了。”
“有没有汤喝没关系,只要有面吃就行。”汉子道:“我喜欢这个味儿,清脆爽口,滑而有劲,真他妈的带劲。”
“好,那就用清汤给你煮。”李相宜道。
“太好了,小娘子,你真是一个大善人。”汉子欢天喜地道:“我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我那些兄弟们,大家都是穷苦人,不费你的碗筷,我们自己带碗来,你只要给面条就行了。”
“那更好,省得我洗得麻烦。”李相宜爽俐道:“那你明天来吧,我每天早上太阳出来一直到太阳落山都在。”
“不挪位子?”汉子道。
“不挪,就在这老槐树底下。”
李相宜搅动着锅里的汤水,煮了一锅面的汤散发出浓浓的香味,她用勺子盛了些放到嘴边一尝,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状:“相公,味道不错,你也尝一尝。”
“娘子,我刚才已经偷偷尝过了,真的很美味,你是怎么做出来的。”潘玉讨好道。
“这个嘛,不告诉你。”李相宜俏皮一笑:“祖传的,等到哪天你高中了状元,我再告诉你做这个面条的秘方。”
“你不是……”潘玉看着笑吟吟的李相宜,原本想说你不是失忆了吗。
可是看着他家娘子难得如此高兴,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全都咽了下去,只要娘子开心就好,他什么也不想问,什么也不想说,唯愿这样静静的陪着她,两人守着面摊,迎来送往。
李相宜摊前的客人渐渐的多了起来,虽说今天都是来吃白食的,花了她不少银子。但是照着来人的喜爱程度,明天的生意一定非常的好。
到了晚上收摊的时候,李相宜的腿累得都有些走不动了,可是她没有抱怨。
经历了那些血雨腥风之后,她很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晚上和潘玉住在客栈的偏房里,银子花得不多,虽然有蚊虫叮咬,却还是睡得沉沉。
兴许是累了吧,她这一次比潘玉要早入眠。
傻秀才黑夜里盯着他家娘子甜美无比的睡颜,发了半天愣。
见她梦中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不由得心头一怔,旋即,俯下身去,在她额上印下轻轻一吻。
他家娘子真的越来越可爱了,和以前那个总是温柔婉约的她相较,他更喜欢现在的这一切。
虽然很野蛮,不够大气,还喜欢打他,但是他甘之如饴。
这难道就是书中所说的两情相悦吗。
还不知道娘子对他是怎样的感觉,不过照目前来看,她一定是不讨厌他的。
若不然,怎么会和他亲亲呢。
潘玉一脸满足,也躺在李相宜身边睡去。
“卖面啦,裴翠面,好吃不贵。”
第二天生意果然出奇的火爆。
李相宜看着早早就在摊前摆起了长队的人群,不由得露出欢喜的笑容。
幸亏昨天早有准备,买了很多的面粉回来,若不然今天一定不够用,可惜,拉面的功夫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学会的,她也是凭着前世的记忆,才做出了似模似样的拉面。
只不过,李相宜在心底还是有些不满的,她做出的拉面根本无法和正宗的拉面相较,只不过因为这里的人没有吃过面条,所以还能糊弄两下子,若是遇到真正的行家,只怕会让人笑话。
不管了,能做多久是多久。
李相宜抱着只管今天开心,不管明天开不开心的心态去给客人盛面。
看着她欢喜无比的笑颜,潘玉一边盛汤一边不小心把手给烫到:“好痛。”
“怎么了?”李相宜紧张的看向他。
潘玉正捂着手背跳脚:“烫到了,好痛啊。”
“让我看看。”李相宜拉过他的手:“没事,就是溅了几滴浓汤上去,等会儿我去买点药酒来给你擦一擦,到了晚上就不痛了。”
“噢。”潘玉听话的停止了哀号。
李相宜只顾着忙生意,没留意到不远处的地方一道人影紧紧的盯着她。
许久之后,眼中露出阴毒的光芒。
而在那个人消失之后,不远处的茶楼林峰正拈杯独坐。
他看着忙得不亦乐乎的李相宜,不明白她的满面笑容从哪里来,一个女子若是沦落到了抛头露面营生才能维生的地步,她如何还笑得出来,看看四周那些摆摊的女子,哪个不是面露悲苦,满目哀凄,自怨自怜,唯有她,仿佛做着这世上最令人开心的事,忙了大半天了,也不停歇一下,反而让潘玉歇到了一边。
“主子,那个人有些眼熟。”林三看着那鬼鬼崇崇离开的人道。
“不要让他再出现在榕城。”林峰一口饮尽杯中的冷茶。
“是。”林三得令离去。
☆、红衣
李相宜不知危险来过,亦不知危险远离。
而她之所以能从早上到晚上安然无恙的摆摊,完全是因为林峰替她解决了一个可大可小的麻烦。
**
林三看着面前一脸阴厉的人:“我劝你最好是不要轻举妄动。”
“林三,你什么时候变成了那个女人的看家狗。”尖细的嗓音令人生厌。
“废话少说,离开这里。”林三冷道。
“你以为你家主子和太子有几分交情就可以奈我何吗?”来人冷笑道:“想不到你家主子也会有动情的时候,只不过这眼光也忒差了一点。”
来人尖厉道:“我告诉你,我可是奉了上头的命来取这个女人的性命,你少多管闲事。”
“不管你的上家是谁,这个女人我家主子留着有用。”林三道。
“能不能留可不是你家主子说了算的。”来人扯下了脸上的面巾。
林三眸光一骤:“原来是步公公。”
“既然知道是洒家,还不快速速离去,莫要坏了宫中大计。”来人摇头晃脑道。
“步公公,正所谓一仆不待二主,您有您的上家,我也有我的上家,请莫要为难。”林三道。
“林三啊,我说你还真是个死心眼,想当初我们太……我们主子想要让你替她办事,你硬是不肯,非得跟着那个没几天活头的京城小霸王,你的眼光,也未免太差了一点吧。”步公公道:“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若你肯效忠于我主,事成之后,我定会向上奏请你的一等功,绝不和你抢功劳。”
“林家待我有救命之恩,主子更是待我恩重如山,你休再多言,我林三岂是被你花言巧语蒙骗之人,官位于我而言,不过虚无,我此生生是林家的人,死是林家的鬼。”
“冥顽不灵。”步公公恼了:“那洒家今天就收拾了你。”
“废话少说。”林三做好了还击的准备。
就在这时,半空之中突然一只利箭射来,让人觉得诡异万分。
金黄色的箭带着凌劲的速度射过了步公公的脸颊,射断他颊边一缕银发。
步公公退步,凌云飞驰之中躲开了长箭,看着落地的一缕银发,恼怒万分:“什么人在背后暗箭伤人,有本事出来与洒家会会。”
“我若出来了,只怕会扰了步公公您想要杀人的好兴致,现身就免了,这只金箭留给您做个纪念。”淡淡的慵懒的嗓音渐行渐远:“林峰,回去告诉你家主子,那个女人若是他喜欢,就先留着吧,事情不宜操之过急,一切容后再议。”
林三听出了来者是谁,面色骤然一变,俯身跪地:“属下遵命。”
林子里静静的,再也不闻半点声响。
步公公惊疑的拾起地面的长箭,看清箭上所刻的字后,不由得面色一惊,如同林三一般,倒抽一口冷气:“怎么会……是他?”
“步公公,我们还要继续打下去吗?”林三冷眼看着他:“刚才那些话,你也听到了。”
“既是他的旨意,怎敢不从。”步公公手握金箭,唇角一扬:“听闻你功夫了得,早就想会会,咱们今日打不成,以后有的是机会。”
“来日讨教。”林三转身离去。
步公公朝林中埋伏的人道:“既然有比咱更有份量的人插手了,这事还得再议,你们全都按兵不动,容我回京禀报上家,看看她的意思再做决定。”
“谨遵公公之命。”林中的声音整齐洪亮,训练有素。
“嗯。”步公公扬唇轻轻的嗯了一声,看着林三远去的背影,脸上浮上一抹冷笑。
他握紧手中的金箭,捏着箭柄的手指泛白,还差一点,他就完成任务了,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命大,现在连那位都出来帮她,得好好的让他们查一查,她除了这一重身份之外,是不是还有其它的秘密。
事情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好玩了。
他喜欢。
越复杂的事情他就越喜欢。
就好像猫捉老鼠,总是把它玩得精疲力尽了才好。
只不过,谁是猫,谁是老鼠,未曾皆知。
步公公离开之后。
静立在树林之颠的男子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戴着金色面具的面容绽放出一抹璀然的笑。
许久之后,一阵风吹过。
男子的身影随风一起消失在了半空。
远处砍材的樵夫不经意看到这一幕,吓得扔掉了手中的斧头,惊惧万分。
那道烈烈飞扬的红影,比阳光还要耀眼,金色的面具看起来邪魅万分。
他是神吗,还是妖,是魔。
樵夫没命的跑,没注意到身后突然断裂的树木向他袭来,红色身影一闪而过,树木倒下的瞬间,樵夫被活活的埋葬在了树下,那棵古树,千年之久,别说是个人,就是一头猛虎也早已被砸得五脏俱裂。
面具下的双眼久久的凝望着古树倒下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怜悯的笑意:“宁儿,若被你看到,又要说我冷血了吧,你可曾知道,没有你在身边,这世上又要死多少无辜的人,所有见过我的人,都得死,唯有你。”
林中空旷得没有一丝回应。
红色孤傲的身影遗世而独立于群山之颠。
万般寂廖。
曾有佳人相伴,如今佳人芳踪难觅,纵是踏遍万里河山,他亦要将她寻回。
**
“累死我啦。”
当一天的闹腾终于结束后,李相宜看着黄澄澄的铜板,不由得露出一脸欣慰的笑,虽然很忙,手都快要断掉似的,却让人快乐无比。
她和潘玉收着摊子,坐在槐树底下数着一个又一个铜板,脸上的笑容快要开出千万朵花:“相公,太高兴了,真的太好了,没想到我第一次出摊就有这么好的成绩,你没看到这些人的吃相,连碗都要吞下去似的,真的太让人有成就感啦。”
“娘子,你真的很满足吗?”潘玉看着她。
“当然啦,这种感觉是任何事都无法比拟的。”李相宜捧着铜板笑得脸上都漩出了梨涡儿:“你想啊,我亲手做的面,他们喜欢,表示我手艺好,手艺好你知道代表什么吗,代表我不是一个废人,我可以自食其力。”
“娘子,你真的很奇怪,虽然我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人家出来的,但是看你之前的样子,似乎是哪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只会吟诗作画,其它的什么都不会,怎的摔下了山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什么都会,打鱼,揉面,摆摊,还会斗恶霸。”“什么意思?”李相宜笑意凝住:“你怀疑我?”
“不是不是。”潘玉被误会了,连连摇手:“娘子,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
他嘿嘿的傻笑了两声:“只是更喜欢现在的你。”
“为什么?”李相宜奇了怪了:“别人都喜欢自己的娘子温柔婉约,知书达礼,你倒好,喜欢野蛮粗俗,不讲道理的。”
“这才是真性情。”潘玉傻呵呵道:“娘子,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