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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的抢过了丫环手中的花:“这个我戴着是要给秦霸去看的。”
“秦霸是谁?名字都不曾听说过,哪来的穷乡丫头。”旁边有一个看守的家丁见自己认识的丫环被两名衣着并不华贵的女子围住,上前来推了聂纤纤一把:“滚滚滚,都给我滚出去,今儿贵客多,小爷我刚刚得了赏,不和你们计较,快滚。”
“喂,你干什么?”不动手还好,一动手,李相宜立即恼了。
她一把拽过聂纤纤挡到自己身后,恼怒的看向家丁:“你别狗眼看人低,她可不是你能欺负的人。”
“哟,敢情二位还有什么来头不成。”家丁立即嘲讽道。
“懒得和你这种人一般见识。”找潘玉他们要紧,李相宜不想把事情闹大。
她拉起聂纤纤就向其它地方走去。
家丁的手向身后拽了来:“站住,你们偷花还有理了。”
“你干什么。”李相宜一巴掌狠狠的向家丁甩去:“男女授受不亲,你拉拉扯扯的干什么。”
家丁没有料到李相宜如此泼辣,脸上挨了火辣辣的一掌。
眼睛都瞪圆了:“好啊,你还敢动手打人,臭娘们,活得不耐烦了。”
“你骂谁呢?”聂纤纤一听也气了。
“我骂谁,骂的就是你们。”家丁一挥手:“来啊,给我把她们绑起来,送到官府去。”
他斜眼看着李相宜:“你可知道,这盆姚黄是大有来头的,这可是当今太妃娘娘赏赐给我们大人的。”
“噢,真的吗?让我看看。”一道戏谑的嗓音响起。
聂纤纤惊喜看去:“风哥哥。”
李相宜抬头。
潘玉站在慕容风身后,定定的看着她,视线似在空气里等待了许久。
李相宜一瞬间只觉得日月无光。
所有的风景都沉暗。
天地间唯剩一人。
那就是面前一袭宝蓝风华绝代的男子。
他浓眉微拧,淡雅如画。
站在那里静静的。
却让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无声。
他看着她。
流转着眼底暗藏的那抹焰芒。
李相宜低下头去:“相公。”
她的声音淡淡的。
潘玉宁静的容颜瞬间褪去了忧伤,他眼底迸射出无限欣喜的光芒:“娘子,你唤我什么?”
“当然是相公了,我都听见了,还问。”慕容风眼里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好了,现在先解决这里的麻烦,等会儿回去了夫妻俩再好好的诉衷肠。”
慕容风蹲下,拈起花盆里的泥土,仔细的查看了花茎:“没错,还真是太妃宫中所出。”
“那当然,我家老爷是什么人,家里御赐的宝贝可不少。”家丁得意道。
“不过,这一个品种,是最次的,最好的应该在九王爷府中。”慕容风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道。
“你在这里胡说什么?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家丁道。
“这株姚黄,年岁太浅,也有嫁接的明显痕迹。”慕容风道:“去告诉你家老爷,若想得好花,就请为我们另设一个厅堂,到时自当有好礼相送,这园子里,百花齐放,花倒是多,极品却是一个也没有啊。”
“一派胡言。”家丁恼了:“来人啊,把他们都抓起来,这些人,哪里是来赏花的,分明是来捣乱的。”
“慢着。”轻灵而娇媚的嗓音在人群里响起。
随着这道声音,围观的人自动分成了两列。
一袭白裙翩跹,面带轻纱的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莲步轻移,一双眼睛绝世清灵,带着友好向李相宜他们看来:“这些人全都是我的朋友,尤其是这位潘公子,是我举办此次赏花吟诗大会的贵客,不可怠慢。”赵莹莹一出,所有家丁立刻低下了头去,器张的气焰半点也无:“是,小姐。”
“下去吧,没事了。”赵莹莹挥了挥衣袖,冲四周围观的人道:“诸位宾客,府中的下人不懂事,让你们看了一场笑话,真是怠慢至极,我已让丫环在七星亭备了茶和一些点心,还请移步到那里去压压惊。”
“走吧。”有人立即附和。
“这位莫非就是那民间流传的知州千金赵莹莹赵小姐?”有人问。
“正是她。”有人答。
“长得可真美,蒙着面纱就能勾人的魂儿,摘下来不知是怎样的光景?”问者道。
“那是,不过你我就别想了,我们才疏学浅,怕是没那样的机会,听说谁若能对得出她出的联子,就可成为她的入幕之宾。”答者道。
“当真。”问者言。
“等会你就瞧好了呗。”
两人边说边渐渐的远去。
李相宜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腾升起一股鄙夷,敌对的目光冷射向了赵莹莹。
“姐姐,不要急。”聂纤纤见李相宜眼神不对,赶紧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小声低语:“风哥哥和我说过,会和潘哥哥一起揭穿她的真面目,你就等着吧,不要乱了分寸,让别人看笑话。”
聂纤纤一提醒,李相宜立即冷静了下来。
潘玉也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人,他还真怕娘子会像上一次那样冲上去就骂。
“既然备了点心,我们也去吃一些。”聂纤纤笑着冲赵莹莹行了个礼:“感谢赵小姐的盛情款待,我们就不客气了。”
说完拉着李相宜离开了赵莹莹的视线。
李相宜没有回头。
潘玉和慕容风还立在原地。
聂纤纤一边走一边四处搜寻:“秦霸去了哪里?怎么没看到他?”
“也许就在附近,说不定在亭子里。”李相宜道。
“不可能,他一定在安静的地方,他这个人,不喜欢人多的场合,更不爱凑热闹,若不是此番有正事要办,他才不会来。”聂纤纤将李相宜带到了亭前:“姐姐,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那边的林子里找一找,看看秦霸会不会在那。”
“纤纤。”李相宜拉住了她:“别去,那里太危险。”
“怎么会?”聂纤纤看着不远处静谧的林子:“那里虽然阳光黯淡了些,但危险还不至于,看样子似乎是个花房,后面还有条河呢。”
“可是……”不知道怎的,李相宜看着那阳光幽暗处,觉得心里有些发慌。
☆、嫁祸
“放心好了,没事的。”聂纤纤拍了拍胸口:“你忘了,我会使毒。”
“那我在这里看着你,快去快回。”李相宜道。
“不用不用,你去吃东西吧,早上起来还没吃呢,我不会有事的。”聂纤纤道:“没遇见你的时候,我还不是一个人东奔西跑的,只要有这些东西在,我绝对可以自保。”
聂纤纤所指的就是那些不同类型的小毒药。
李相宜只得让她离开。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了林子里才转过身去。
亭子里传来的阵阵茶香和糕点香,还真勾起了人肚子里的馋虫。
拈起一块桂花糕,李相宜有些犹豫,想了想,赵莹莹要对付她,应该不敢在这糕点里下毒吧,若不然,毒倒了一大群的人,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她应不至如此愚蠢。
可是——
李相宜犹豫着,终是没有将糕点放入口中。
她看着四周并不熟悉的面孔,总感觉与他们有些格格不入,就在这时,耳边听得一声惊呼,李相宜抬头,看向聂纤纤钻进的那片林子,参天古树挺立,无数的树叶层层叠叠的遮挡了明媚的阳光,那里幽暗一片,似有淡淡的香味自那传出,飘入亭子里,那种味道奇异而独特,似在哪里闻过,尖叫声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李相宜快速上前,提起裙摆就往林子里冲。
潘玉的身影挡来。
他拦去了李相宜急匆匆的去步:“娘子,别急,慕容风已经过去。”
“怎么回事?”李相宜抬头看着他。
潘玉剑眉飞扬,眉头紧敛:“那里有古怪。”
“纤纤还在里面。”李相宜急道。
“放心吧,没事的,秦霸也在里面。”潘玉道。
李相宜抬头看着他:“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潘玉道:“这糕点里没毒,娘子你放心吃吧,我等会再来陪你。”
说完潘玉急步离开。
一个个全都神神秘秘的,他们到底在干嘛。
李相宜坐不住了。
待潘玉走远后,立即起身向林子里走去。
因惦记着聂纤纤的安危,步履凌乱,她没有留意到身后有一道阴毒的目光向她射来,那里有一抹势在必得的冷厉。
李相宜一路走,一路打冷颤。
林子里的温度似乎比其它地方的都要低,树叶在晨风里微微的摇动,还有因树叶浓厚掩盖来不及散去的露珠滑落到她的额头,李相宜扒开层层树枝,向前走:“纤纤,你在哪?”
嘀嗒。
头顶有东西打落。
冰凉似露滴。
李相宜没有再意。
继续向前。
嘀嗒嘀嗒。
更多的东西落到了她的身体。
脸上,手上,还有裙上,湿嗒嗒一片。
肌肤感到冰凉。
李相宜皱着眉头看去,鼻间刹那传来浓烈的血腥。
一把剪刀向她刺来,快得看不到人影。
李相宜觉得后背一麻,身子软软的倒地。
“啊!!!”一声刺耳的惊天惨叫引起了亭子里所有人的注意。
不是她在叫。
谁?
李相宜从地面爬起,发现自己手中捏了一把用来修剪花枝的剪刀。
而她的面前,躺着一个面目痛苦的死人。
凌乱的长发,胸口不断冒出的血,潺潺染红了地面。
李相宜睁大眼睛。
身上全是呈喷溅状的血滴。
握着剪刀的手上也全是。
那张脸双目圆瞪,死不瞑目,正空洞的瞪着她,已失去了焦距。
“啊!!!”一声尖叫。
李相宜飞快的丢掉了手中的剪刀。
“小桃。”就在这时,赵莹莹自人群里扑了出来,她看着地面丫环的身影,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颤抖着双眸看向李相宜:“潘家娘子,你怎么可以……”
双眸一闭,两行痛苦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就算你心里有再大的痛苦和怨恨,也不该对我的丫环下如此的毒手,饶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了你,害得你们夫妻不和,也不至于如此惨死啊,你太狠心了。”
赵莹莹此言一出,所有人立即看向李相宜:“我看到她手里拿着剪刀。”
“对,我看到她把剪刀扔掉了。”人群中一道愤慷的嗓音:“杀人就要偿命,就算是扔了凶器,也不能抹去她杀人的事实。”
“不是我。”李相宜心里一慌,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画面。
但只是一瞬,就冷静了下来。
潘玉的手握在了她的手上,交握的掌心,沾满小桃的鲜血。
他定定的看着她,眸光含笑:“娘子,别怕,我陪着你。”
“你凑什么热闹,关你什么事。”李相宜想要推开他。
潘玉却纹丝不动:“发生这样的事,你总会有些害怕,我陪着你。”
潘玉此言一出,李相宜的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潘玉道:“你别怕,不会有事的。”
“对不起。”李相宜想起潘玉刚才再三的吩咐,后悔自己的冒失。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别怕,有我在你身边。”潘玉的手心传来阵阵温暖力量。
李相宜抬头,这才发觉这个男人已在不知不觉间变了。
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是那个跟在她身后哭着喊娘子的呆傻书生了。
虽然感觉他的沉稳是在慕容风的教导下刻意装出来的,却还是让人隐觉,有些东西正在慢慢的蜕变,李相宜站在他的身旁,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叫做安全的东西。
她任由他握着她的手,看着他挡在她身前,面对众人。
掌心的温暖源源不断。
他笑着温润如玉道:“所有的一切都要讲证据,你们凭什么说我家娘子杀了人,就凭她身上的血和手里的剪刀吗。”
“这些都不足以证明她杀了人,还有什么能证明。”人群里喊话的一直是同一个男子。
潘玉冲他微微颔首:“这位公子,还请出来说话,这样藏头露尾的躲着,如何说得清楚。”
“出去,出去啊。”身旁的人立即将他推了出来。
喊话的男子着一袭青衣,眉目间尽是不正之气:“出来就出来,我还怕了不成。”
“请公子明示,如何凭这些血和一把剪刀就能断定是我娘子杀的人。”潘玉含笑看着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