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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休息呢,你这样对孩子不好的!”贾卓荀的神色有些严厉。
“我……你现在就关心孩子吗?”谷雨淇有几分尴尬。
“别说傻话了,快点回去休息。”贾卓荀叹了一口气。
“心里堵着慌,睡不着。”
“是吗?那我陪你说说话。”
“你应该还有很多事情的吧?”
“事情每天都有的,”贾卓荀说着返回书桌,关掉了台灯,牵着她的手回到卧房,让她坐到了床上,拉被子盖实。然后,他走到床的另一侧,翻身也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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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眉头紧锁,是烦公司的事情吗?”谷雨淇首先问他。
“我们不谈公事好吗?”贾卓荀看着她,握住她放在被面上的手,“最近太阳虽好,气温却也不高,会不会觉得手脚冰冷?”
“没有啊,还好。”她低语。
“好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说说话了。”他说道,看着她的侧脸。
“是啊。”她也感叹,至少有两年了吧,为什么像两个世纪一样长呢?
“你,爱他吗?”他迟疑了一会儿才问。
“谁?”她还能爱谁?
“欧信文。”他说出名字,如临大敌。
“你……”谷雨淇不解,为什么总要提到欧信文呢?他只是她的好友兼室友,仅此而已。
“都有了孩子了,关系一定很亲密了。”贾卓荀叹息着,他了解她不是一个轻率
的人。
“我……”谷雨淇一时无言,他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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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不是信文的。”她想了想,还是否定了贾卓荀的猜想。
“是吗?”贾卓荀的表情也不很惊讶,好像没有听清这句话。
“你为什么要这么痛恨信文呢?”对这个问题,谷雨淇始终不得其解。
“看来,我们不适合谈公事,也不适合牵涉到欧信文。说说最近休息和饮食怎么样吧?你的身体素质不太好,怀孕可能会多吃一些苦头,所以明天起我会请江姐过来帮忙,她是有经验的月嫂,对怀孕和喂养在行,有她照顾你,我也能安心些。”贾卓荀转移了话题,他不算是个细心的人,只有对她才肯多花心思。
“好。”谷雨淇点头答应。
“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贾卓荀又问,语气很期待。
“你是一个长情的人吗?既然已经选择跟钟凯特结婚,为什么还要找我,你别忘记了,现在你的身份还是有妇之夫,如果被抓到了婚外情的把柄,会有麻烦的。”谷雨淇沉吟道,既然结婚了,就该善待妻子才是,何必招惹她呢?
“担心我?我还以为,你就只想看见我身败名裂。”贾卓荀面露苦笑,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当初鬼迷心窍做下错事,如今只好承受苦果。
“我只是按照正常的逻辑分析,我是真的不明白,这个事情什么时候可以了结呢?”谷雨淇身子后靠,思索着,纵然心里有他,她也不能保持这种非正当关系,否则只会重复了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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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个了结法?”他问。
“我的要求向来不高,只要回到原来的生活就足够了。”她只是普通人,只要回到普通生活就好了,至于他,就不该由她操心了。
“或许,你应该学着适应,我就是你的生活。”他对她的感情越发不舍,如今分开太艰难。
谷雨淇转头望了他一眼,身子下躺,溜到被子里。
“生气了?”贾卓荀俯□子,说话的气息吹在她的耳边,“其实我不想对你不好,可是,有时候没有控制住,对不起,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伤害你,却伤你最深。”
“别说对不起了,休息吧。”谷雨淇低声道,把头埋进被子,她不能再说话了,否则哽咽的声音会泄露了心事。
“雨淇,”贾卓荀见状忍不住轻笑出来,“不要这样蒙着头,对呼吸不好的。”
她嘤咛一声,仍在被子里缩着身子,好半天才探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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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的灯光暗了下来,屋内也没有了说话的声音。
谷雨淇默默想着心事,许久都没有发觉他躺下来。
“你干嘛还不睡?”她嘟囔了
一句,“等一下我睡着了,你一动,我又会醒了。”虽然心里担心他熬夜伤身,可是不想表现出来。
“你放心睡吧,今晚我不动就是。”贾卓荀小声安慰道。
“贾卓荀,”谷雨淇动了动身子,“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能不能老实问答我。”
“你说吧,不过,接下来我们的对话,你能不能不连名带姓称呼我?”贾卓荀的语气依然叹息。
“好,卓荀,能不能告诉我,从你回国至今,你觉得快乐过吗?”谷雨淇问道。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你不说,那我不问了,当我没有说过。”谷雨淇重新蒙上头,她忽然害怕会听到让她动心,或者伤心的答案。
然后,两个人无话到天明。谷雨淇稍后就开始沉沉睡去,贾卓荀则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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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淇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九点的时候了,昨天消失的那个闹钟不知什么时候又摆上了床头柜,但是旁边的床位没有人。对此谷雨淇也不觉得惊讶,因为贾卓荀常常在她醒来之前就出门了。
她下了床,披好衣服,到洗手间洗漱完毕,就到了楼下厨房去找吃的。
虽然一早就觉得恶心要吐,谷雨淇还是想吃点东西。
“来点冷一点的食物吧,没有那么重的气味会好很多。”她想道,虽然怀孕是麻烦事,连带胃口都不好,但起码的,她今天没被捆住了,说不定待会儿还能上楼看玫瑰花呢。
厨房里收拾得整洁,她从冰箱跟前经过,发现门上面贴有一张便签:书桌上有一信。
是贾卓荀的字,下面署有这天的日期以及他的签名。
谷雨淇撕下便签,在厨房里找了牛奶、面包吃了,然后才回到书房去找所谓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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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摇大摆走进了贾卓荀的书房,果然发现有一个信封放在桌子上,上面写着“雨淇收”的字样。
信封没有封口。
于是拿出信纸展开,龙飞凤舞的字迹,她一字一句辨认得辛苦,却读着十分高兴。
“雨淇,
一夜无眠,五点早起,便来到书房给你写信。我想你多少还是个馋猫,就把便条贴在冰箱门上,希望你早点看到。
带你来这里已经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来,你少有笑容,也不甚快乐,加之你现在有孕在身,我也不能再留你了。
今早我出门的时候,没有从外反锁门,所以你可以自由离开。我已经帮你联系了一辆出租车,大概十一点到,你可以坐车离开。
桌上还有你的提包,里面钱包、钥匙、手机等你的物事保持原样,仅手机被我关机了。
你来时的衣物已经洗净放在所睡的衣橱。
让你离开,
也许是我一时冲动的决定,所以,你如果不及时为之,我难保不会改变主意。
最后,爱你。
卓荀。”
谷雨淇把信看了三遍,然后收好放到自己的提包里,把手机开机。
她等不及十一点的出租车,自己打手机到出租车公司喊了一辆,然后在十点的时候坐车离开,穿的是来时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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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点钟,她终于回到了和欧信文合租的公寓,一进门坐到沙发上,好像是经过了一次长途旅行,只觉累得慌,叹道:“久违了。”
她干坐到了十二点,然后开始打手机,先是一些重要的朋友,然后是曲市的父母,再是欧信文。
“信文,我没有事情了,我回来了,让你担忧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平淡一些,眼眶却有眼泪打转,前头给父母朋友打手机都可以故作无事,现在胸腔里却有想哭的冲动。
“真的吗?你在哪里?我马上来见你!”欧信文语调升高,恨不得立刻出现在她眼前。
“我现在就在公寓,你不用急着回来,工作要紧,我一切很好,会给自己安排好的,我也给家人和朋友打手机报平安了。”谷雨淇说道,声音稍稍有了些振奋,表情却仍是倦怠的,伸手轻轻揩去眼角的泪珠。
挂断手机以后,她去厨房找了些吃的,然后回房间躺到床上。她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孕妇都变得爱睡,此刻自己却想一觉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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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贾卓荀决心放手谷雨淇离开,心里却痛苦难当。
他心存想念,或许谷雨淇会选择留下,可是认真思索,这事却没有可能,以他对谷雨淇的了解和自己所作所为的认知,他知道现在留不住她。
二楼的卧房不见她的身影,衣橱里她的衣服已经拿走,他肯定她走了,千真万确。
“真的这么不留情?真的这么一走了之?过往的感情没有一点留恋?你从此不再爱我……哈,哈哈,我怎么还可以对你说爱,我这么伤害了你,怎么还可以说爱,可是,你既然爱我,为什么不能理解我呢?我从小压抑的苦痛,怎么可以不对明远公司做出反击!”贾卓荀头重脚轻下到一楼,拿出别墅全部的酒,一瓶瓶下肚,只想让自己得到麻痹。
他借酒消沉,没发现大门被推开,着黑色大衣的女子走了进来,见到一楼客厅地毯上歪着的他和横七竖八的酒瓶、酒杯,不禁眉头一皱。
贾卓荀终于也察觉到了人来,意识模糊之际,只看见一个不清楚的人影。
第七章
“雨淇?是你吗?你来了吗?”贾卓荀喊道,带着一丝期盼和苦笑。
“我也很想我是谷雨淇,我也很想得到你这么温柔的爱护,卓荀,我不懂,为什么同样是如此爱你,我却得不到你的回报?我难道只能是报复我们家的工具吗?”女子自言自语,蹲下了身来,右手抚上贾卓荀柔顺的黑发。
“凯特?”贾卓荀迷迷糊糊喊了一个名字。
“你终于认得我了?”钟凯特苦笑,大白天看见他为了别的女人喝得烂醉,她的心几乎碎了。
她是他的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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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特恩,麻烦你帮我把卓荀扶到沙发好吗?他喝醉了。”钟凯特对着门口处沉默的高个男子喊道。
“凯特,你疯了?这些日子我们都在想怎么给他痛击,眼下你却还关心他?你要我帮他?对不起,办不到!”卢特恩立时嚷了起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你帮不帮?”钟凯特平平稳稳说了一句,目光始终落在贾卓荀身上。
“凯特!”卢特恩大喊一声,终究还是动手把贾卓荀扶到沙发上让他躺好,然而心里大有不快,动作也毫不轻柔。
“你看他,为了别的女人在这里醉生梦死,还要惹得你关心!”卢特恩更加气愤了,贾卓荀无情无义倒也罢了,为何钟凯特还要死心塌地对他好呢?这分明是一场没有回报的付出啊!
“卢特恩,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可是,到现在为止,我毕竟还是他的妻子,他也还是我的丈夫,他可以对我无情无义,可是我不能。
“说来奇怪,当初我并非没有察觉到他的求婚怀有异心,可是,一颗爱着他的心还是让我义无反顾了,我不管你是说我爱情盲目还是白痴,我爱眼前这个男人,我不能对他残忍。”钟凯特轻轻抚摸着贾卓荀的脸庞,继续说道:“不管他对我做过什么,我都会原谅他,我也不能奢求在他心里有一个位置,只要看到他快乐,我就满足了!”
“你?!凯特,你不能这样做,你是你爸爸的女儿,不是束手就缚的羔羊,你必须反击,这个人伤了你的心,你就要狠狠反击,给以颜色!”卢特恩攥紧了拳头,狠狠看着贾卓荀,一脸马上要痛扁他的愤怒。
“不,我不会打击他,就算之前有这个想法,现在也完全没有了,我爱卓荀,卢特恩,你出去,把门关好,我想单独和他相处一会儿,哪怕就是这么看着他也好。”钟凯特固执如此,无论曾经俩人有何不愉快,眼下她只想静静地看着他,这样的想法如此卑微,却也如此真实。
“你,凯特!”卢特恩眼见劝说无效,只好走向大门,低沉说道:“我在外面等你,你不出来,我也不离开!”
“不要等我了,我今天不想离开了!”钟凯特回复他,等待是件磨人的事情,对此她感受至深。
“凯特,不要用你的仁慈来对我残忍,我也不会让你再被他伤害,我说过了,我在外面等着,直到你出来为止。今天,你说你只是过来看看情况,你已经看到了,他还是一样的,他的眼里没有你!你不要让我等太久了,我真的,已经等太久了!”卢特恩说到后来,已经是绝望的语气了。
“我爱她,卢特恩,我爱他,我没有办法制止我自己!”钟凯特一时失控喊道,泪水夺眶而出,此生她从不缺什么,唯一的例外就是眼前的贾卓荀了。
“是啊,当你为着一个男人哭泣的时候,另外一个男人也在心里泣血,当初,我就不该顾及你的感受,我就应该竭力制止你的婚礼的!好了,凯特,记得,我在外面等你!”说完,卢特恩大步走出门口,头也不回,他怕再耽搁一秒,眼眶也会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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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荀……卓荀……”钟凯特痴痴看着眼前人,一遍遍重复他的名字,脸上的神情时而温柔,时而痛苦,看了他许久,这才开始打量这个屋子。
“很整洁,很……”她注意到了屋里好几处都有花瓶,上面的玫瑰开得灿烂,还是娇艳欲滴的模样,应该刚采摘不久。
钟凯特不禁走了过去,看着这些玫瑰,想起屋外的园子里也种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