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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斤核桃四斤壳-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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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一派温馨,沈文澜也自然而然地用调羹抄了一勺盐水河虾,“我今天看到河虾很好,个个都有黄有子。”沈文澜的调羹刚放到李念琛的碗里,一片红撞着一片黄,显然时机不对。

被打断了慈母情怀的李楚惠心里不是滋味,低声嘀咕道:“就放了点盐在水里汆一下,搞得像雕了花一样,表什么功啊。”她不给继续装傻的儿子留退路,觉得“先来后到”这四个字就是天道昭昭了,“阿琛,你喜欢吃什么总归是妈妈最清楚了,你吃呀。”

硬生生吃下李楚惠的“雕花表功”的嗔怪,沈文澜怎么好再退一步?李念琛左手边是全然不受打扰的小弟,右边是在台面底下把脚轻轻放在自己脚背上的沈文澜,他只好目视前方,想不清楚方才和和风细雨的气氛怎么突然就电闪雷鸣了起来。

被两个女人的眼神催促地无路可走的李念琛正左右两难,好在李念瑜仗义相救,“天好热,我胃口不是很好,Daniel你夹点冬瓜给我。”

李念琛正好就坡下驴,“是啊,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胃口一直不大好,就想吃点清淡的,”说着他把碗里的菜全部嫁祸给了身边的李念瑞,“你胃口好你吃吧,我也吃点清淡的就好了。”

正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终于婆媳大战的结果是三夹板儿子饿了一顿。

家里的两个妻子都很懂事,知道李念琛委曲求全是不想让场面太过难看了,可这两个女人也同样无理取闹,认为他这么做是为了不让另一个人丢脸而不给自己面子。这么一来,本来想两全其美的李念琛立刻就体会到了里外不是人是个什么感受。

一顿饭吃完,老的对自己“哼”,小的对自己“哈”,李念琛的美好生活被这二位“哼哈二将”扭曲得面目全非。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识过这样诡异的僵局,正在小客厅里独自想着破解之道的时候,李勰递了杯咖啡过来,“这种感觉是不是比创业的时候找不到资金还要让人头大?”他了然地看着儿子被两个女人折磨得死去活来。

李念琛挠着头,以错乱的行为来回答父亲的问题,忽然间灵光一闪,虔诚地向前辈取经,“爸,你当年是怎么解决这种问题的?”他青春期之后再也没用过这种斑比一样的眼神凝望过父亲了,在这种关键时刻出动这样的杀手锏显然是能够触动李勰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那块肉的。

眯起眼看着儿子穷途末路到这个地步才拿出如此久违的眼神来向自己讨教,李勰对于为人父又有了一层全新的理解,“我也不太记得了,”他展开眉眼,拍了拍手捧咖啡杯的儿子已经宽到足以负担这一切的肩头,“那你自己保重吧。”说完便笑嘻嘻地离开了小客厅,打算卷着袖子看戏去了。

李念琛喝了口咖啡,仍是没有想到任何的破解之道,被这种极度甜蜜的折磨整得生不如死的李念琛把咖啡杯放在钢琴上,掀开琴盖,指法娴熟却又像是在发泄情绪一样弹了一支节奏极快的《小狗圆舞曲》,同时也在心中感慨,要是幸福真的是像小狗追着自己的尾巴绕圈奔跑一样简单,那该多好!偏是天不从人愿,他这种至今都保持着高水准的钢琴演奏没有把从小督导自己练琴的母亲引来,反而把之前因为钢琴跟自己闹过脾气的沈文澜引了过来。

她已经把做饭时那身沾了油烟味的衣服换了下来,穿着浅啡色的低胸短袖针织衫和牛仔中裤站在钢琴边,来者不善地跟李念琛算起了新仇旧恨,“琴弹得真不错啊,你这样高的钢琴造诣当初怎么不用来谈情歌追孙佩佩呢?”她的语调抑扬顿挫得近乎诡异,叫李念琛听得背脊发凉,寒毛直竖。

“这种上辈子的事情真的还要计较吗?”他干笑了两声,站起来接着讨饶,“如果我们没有经历这些事情,你怎么会是我老婆呢,你说是吗?”他拿出了自认为最能讨好对方的表情,力图软化沈文澜的铁石心肠。

“你也知道我是你老婆啊?!”沈文澜把长发拨到胸前,把李念琛最后一点福利也剥夺掉,声音语调让他不由想象,如果进来和自己说话的是李楚惠,大概也是一样的一句“你也知道我是你妈啊”。

如果天堂是由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组成的,那么地狱就是由你爱的同时也是爱你的,但却彼此仇恨着的那两个女人组成的。李念琛进退维谷,对于这件事的是非曲直怎么说都不合适,只能干站着跟沈文澜扯些别的家长里短,“你看这都夏天了,我们是不是要出去添置点夏天的衣服了?”

沈文澜双手叉着腰,眯眼看着顾左右而言他的丈夫,一口气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可又不能把李念琛往不孝的路子上逼到死,只能扔下他在小客厅里练琴,独自回主卧趴在床上打滚发泄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是不是地域特色太重了?但是美食无地界啊,有谁好奇章节名中的小吃?快来与吃货作者勾搭一番!




、两面黄(下)

到了晚上,在李勰的坚持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王家沙总店吃两面黄当作晚饭。

两面黄本是苏州的传统小吃,据说蒋委员长的公子蒋经国非常喜欢这道面食小吃,一度被称为“面条中的皇帝”。上海传统的两面黄不是生面条炸熟的,而是把下好的面滤干,按照面饼的形状在油锅里炸到两面金黄,外脆里嫩,浇上带卤汁的浇头在上面,面吸足了汤汁,再带上或肉丝或虾仁之类鲜味十足的浇头一起吃。这道小吃听起来就足够特立独行了,而尝起来就更是风味独到了。

一桌人围坐着,因为中午在饭桌上爆发出的婆媳问题一直没能解决的关系,气氛很是紧张,面一碟碟端上来之后,众人在李勰和沈文澜的示范下学会了吃前翻面的传统吃法。李念琛都一筷子扎进面饼里,却被比肩坐着的李念瑜用手肘撞了一下,转头刚想问询妹妹是不是有事,就看到李念瑜正以极高的频率眨着大眼睛,筷子先是压了压两面黄的第一面,又把面饼翻过来给李念琛看了看同样是金黄色的底面,暗指老哥如今就跟这炸得两面都松脆金黄的面饼一样——两面受煎熬。

李念琛吃瘪之余也只能哑忍,打落牙齿和面吞,同时也知晓了妹妹会接受沈文澜这个嫂子的根本原因——她们女人都是一丘之貉,残暴成性。

李勰对这家老字号怀抱着满满期待,却还是没能尝到记忆中的那个味道,他放下筷子,让人把面前这道小吃撤下去,“都不是那个味道了。”

不知道是因为传统老字号一味地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还是李勰记忆中的味道实在太过美好,被他这么一说,在场所有人都失去了吃下去的兴致,纷纷把这道主食撂在了一边。

这下可好,一大家子人从中午到晚上没一顿吃得称心如意,沈文澜的心情更加低落,只怕再这么下去婆婆就要管自己叫“扫把星”了。她仿佛回到了忘记背单词的学生时代,脑袋越埋越低,就差一头栽到油淋淋的面里去了。

李勰低沉的声音响起来,带了回忆时特有的缓慢悠长,“以前我过生日的时候,你们奶奶会专门给我做这个,还故意不在你们爷爷生日的时候给他做,所以每次我过生日就特别开心,觉得自己是你们奶奶最心疼的那个。那味道我真是一辈子也忘不了啊。”他的男中音很是好听,让沈文澜对于李念琛的那副好嗓子从何遗传而来这个问题豁然开朗,“长大以后因为你们奶奶身体不好的关系,你们爷爷就不让她下厨房了,我跟你们妈妈结婚以后就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她,那时候她自告奋勇说以后由她年年都给我做,结果第一年的时候做得一塌糊涂,淋的还是茄汁肉酱……”他跟着一桌的小辈一起笑起来,李勰的笑容戛然而止,大概是被老婆在桌子底下拧了不知道哪一块肉的关系吧。

李勰的这番话给人以不少启示,一个男人的母亲和妻子对他的爱虽然不同,但是那种关怀却是最相似的,她们之间或许会有人做错,会由于为人处世方式的不同而造成各种摩擦和误解,但是她们为这个她们共同爱着的男人所付出的一切正是她们应该彼此尊重彼此理解的根基所在。在桌的都是聪明人,这番话当然是听得明白,想得透彻了,当然李念琛比起旁人还有多一重的想法——老三夹板果然是经验独到,非同凡响。

除了父亲的一番话让李念琛看到了人生的新一重境界以外,母亲和妻子的反应更让他为女人之间处理关系的方式感到匪夷所思。随着其他的点心一道道上来,说不准是婆婆先给儿媳妇夹了一个蟹粉小笼还是儿媳妇先给婆婆夹了一筷子牛肉炒面,接着两位非常有国家元首气度风范的女士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把曾经发生的所有不愉快都抛诸脑后了,甚至还大有一副“我们本来就贤良淑德,通情达理,是你自己想太多”的样子,联手把问题的矛盾又踢回了李念琛的面前,让他真正领略到女人的不可思议。

虽说这次的危机算是过去了,可是在婚礼结束之前,两位女士若是打算用这种李念琛看来稍嫌激烈的方式来联络感情的话,那他也只能为了过上安乐日子而过五关斩六将才行了。

话分两头,婚庆公司已经把婚礼的步骤列好了,正式的婚礼其实就像是排练许久的话剧终要公开首演一样,所有人都按部就班地出现在自己的位置上,每件事都被安排得有条不紊,只要没有重大差错,基本上这场婚礼还是颇有观赏价值的。彩排走场的时候,所有事都可说是井然有序,只是当结婚进行曲响起的时候,沈文澜只能由伯父挽着,在音乐的节奏中一步一步走到红毯的另一头,把她的手交到李念琛手上。

累了一天的沈文澜环着手站在卧室的窗边,李念琛从背后过来抱住她的肩,似玩笑又似安慰地左右晃着,“是不是想你爸爸了?”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却有着千里传音一般的穿透力,沈文澜的脑子“嗡”一下变成了一团浆糊。这世上大概没有什么比得上一个男人能在你软弱时把他的胸膛抬起来让你倚靠来得更叫人心动了,这一刻沈文澜只觉得自己纵使心似柳絮,身若浮萍,也终于有枝可依,有根可驻。

见沈文澜仍是不言不语,李念琛紧了紧手臂,“冬至的时候跟墓地的工作人员说一声,把我的名字刻到爸爸的墓碑上去吧,”他为自己太过“送上门”的语气皱眉,“嗯,就跟上次几位伯父伯母说的那样。”

夏日的夜空虽然只有稀疏的几颗星星点缀着,但是那份宁静却令人不忍打破。李念琛抱着沈文澜在窗边看着地上的路灯和天上的远星相映成趣,偶尔偏偏头用自己的脸颊蹭蹭她的发,不觉想到之前说起的新婚蜜月,其实只要是这样安静舒服的二人世界,无论在哪里都足以令人欣喜了。

默然许久的沈文澜突然说话,声音带着因久未开口而造成的沙哑,与李念琛曾经迷恋过的那些出谷黄莺般的声线可说是相差甚远,但她所说的话却是李念琛所听过的所有中最为悦耳的,她说:“哎,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了?我爱你。”

大概是屋子里实在太过安静了,所以那三个老土到极点的字被放大了无数倍,甚至达到了振聋发聩的效果,他不是第一次听,更曾无数次说过,可就是这一次,三个字一一生生地砸在了他心上,有些钝钝的疼,又有些酥酥的麻。

很多爱情都是死于家庭琐事和婆媳纷争,而李念琛和沈文澜之间,那颗名为“爱情”的种子却正是在这番风雨和战乱里发芽、茁壮的。不管他的前尘往事里曾有过怎样的精彩纷呈,一切都不敌她在家庭和婚姻的磨练考验下发出的如珍珠般的柔光。

妻子,真是一个好美的词,他一路走来,或许一时在路边为其他美景所迷,或许一时被狂风吹乱了思绪,但是最终他还是走到了目的地,看到在那他曾经不愿意相信的婚姻的终点处,有此一人,让他心动、心疼、心安。

他抱着沈文澜的身子大幅度地摇摆着,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来,居然也是出奇的沙哑,“有你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看言情主要是为了长情商,不是为了长姿势啊!同志们,你们说呢?




、老虎脚爪(上)

沈文澜堪称粗暴的表白很快就被钱笑通过多角度的察言观色知道了,随之而来的就是针对沈文澜“如此失策”的长达数小时的洗脑,其中心可以简单概括为“三字箴言你先说,就等于关上房门你先脱,有些时候当然是情趣,但是更多时候这么干是一种非常非常非常掉价的行为”。

钱笑论证沈文澜此举不智的原因立足于三大基本点:其一,沈文澜在情场上属于眼高手低派的大师级人物,出手缺乏技术含量;其二,李念琛在情场上属于见多识广的大师级人物,结合种种背景,对于用“爱老虎油”来表达感情本就应该比沈文澜驾轻就熟得多;其三,下个礼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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