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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与虚幻,梦境与现实。
只要深切地经历过,只要一点一滴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么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觉醒来,闻筹发了好半天的呆,回味着梦中的幸福,知道那都是假的,但这并不妨碍她脸上的微笑。
挺好的,好久没有做过梦了,尤其是如此美好的梦,似乎在记忆中从来就没有过。
闻筹伸了个懒腰,大年初一,她决定到街上走走,虽然明知道今天附近的街上人少,九成以上的店都不会开门,尤其还是早上。最热闹的节日,留给某些人的——比如她——也许也是最清冷的时光。
洗漱时闻筹不经意地发现自己手腕上多了个印记,一开始她以为是熟睡中压出来的,仔细一看却没有凹凸的痕迹,更像是皮肤的一部分,精致的火焰形状,带着淡淡的红。
闻筹眨了眨眼,并不探究,自从在那莫名其妙的游戏中死过一次后,很多事情她都不太在意了,尤其是想不通的事情。
走出家门,在空荡荡的街头行走,漫无目的,然后是剧烈的惊诧。
“吴……晋?!”闻筹以为自己是在惊愕中大声喊叫,但实际发出的声音却渺小得仿佛幼猫,不可否认她现在心虚得厉害,毕竟不久前她才刚从美梦中醒来,关于与心上人幸福一生的美梦,而梦中的男主角,嗯,就是眼前的这个。
虽然闻筹发出的声音很小,但由于街上安静非常,吴晋还是听见了,转头看去,笑着点了点头:“你好。”
“你……”闻筹不知道该说什么,干巴巴地开口,“穿便服啊。”
“是,”吴晋说,“我这几天休假。”想了想,吴晋又问,“你还记得那逼真的游戏吗?”
闻筹脸颊微红,因为她一直把那游戏当作梦来着,而想到梦就想到昨天晚上做的那个,她力持镇定:“原来那不是我一个人的幻想吗,的确有些过于真实了。”
吴晋略微尴尬地咳了一声:“抱歉。”
闻筹一愣,反应过来,摇了摇头:“我死的事跟你又没有关系,其实跟萧夺关系也不大,反正本来就必须死一个,只不过我刚好最适合而已。”
吴晋又咳了一声,他替自家队长道歉真是太习惯的事情了,听人痛斥自家队长更是习惯到耳朵生茧,反而不太习惯有人能理解萧夺的作为,尤其还是直接被害者。
“只是游戏或者梦罢了。”闻筹强调道,要是一点不记恨那是不可能的,但也真的没有恨到念念不忘的地步,尤其是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电脑前,文档中是尚未完成的工作时。谁会跟梦中的人斤斤计较呢,谁又会多在乎游戏中挂掉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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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筹自从初一那天遇到吴晋后,惊讶发现她与他相遇的频率高得不正常,如果仅仅是归类于缘分她当然会欣喜,但如果每次遇到时她手腕上的火焰印记都会色泽更加鲜红,闻筹就不得不多想一些了。
她喜欢吴晋,但是,还绝没有喜欢到会为了吴晋就忽略一切的地步,基本上她并没有真的认为自己和吴晋会有真正的交集,也许更像是偶像崇拜,与生活关联不大。
“你还在吗?”某天,闻筹洗完澡后,看着手腕上清晰的印记,终于忍不住喃喃自语。
“在啊,要许新的愿望了吗?”立刻,闻筹又听到了那个声音,那个她想要以为是自己喝醉酒幻听但看着突然出现的印记便无法承认这种逃避的声音。
闻筹没有理会那近乎诱拐的语气,皱眉问道:“这个印记是什么?”
“就是个印记啊。”那声音笑道,“意味着你与我缔结过契约的印记。”
闻筹脸色一变,‘缔结契约’这种说法让她无论如何也联想不到好事。
“我付出了什么?”闻筹冷声问。
“哎呀,别这么紧张,”那声音笑道,“只是一个梦而已,你获得的少,自然需要付出的也少,你看,你并没有感觉到有失去不是吗?”
“难道我最近与吴晋的频繁相遇只是巧合?”闻筹从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尤其这还明显牵扯到诡异,以前她也许不信诡异,但在那莫名其妙的游戏中逛了一圈甚至死过一次后,也由不得她固执。
“你可以理解为……”那声音慢悠悠地说,“这是为了让你许下一个愿望而设置的诱惑,怎么样,心动了吗?要不要许愿让他爱上你呢?”
、学习力量的控制
闻筹冷笑:“我没那么龌龊。”
“哎哟,只不过是激素而已嘛。”那声音颇为无辜地说。
那声音出现后,闻筹眼看着手上的火焰印记仿佛活过来一般,虽然它一直很精致虽然吴晋出现时它会变色,但是,现在哪怕没有颜色的改变哪怕纹理没有任何变化,火焰印记却给闻筹一种燃烧起来的感觉。
腕上的血管在隐隐发烫。
肯定不是好东西。闻筹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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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在自己的假期住处,任平觉自言自语地叹惋,“怎么最近看上眼想给其实现愿望的人类都这么不给面子呢?太胆小了嘛,只是等价交换而已,我收的酬劳未必就是他们在乎的啊,何必连问一下代价都不肯呢?”
她不远处的虚空中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其中还有一个形状模糊的印记,那是闻筹与魔方间的连接,作为魔方选择游戏中获胜组的一员,她与魔方间的连接算比较高阶的,当然还比不上罗谷,但如果靠近魔方的话,她也是能隐约察觉到魔方存在的,即使她未必能意识到这种察觉,而且魔方在玩出新游戏时也会优先吸入有高阶连接的人。
当然,这种优先吸入对正常人来说未必是好事,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任平觉已经拿走了这种优先权,作为给一个美梦的代价。以闻筹来说,她根本不知道那优先权连接的存在,这代价其实根本可以当没有。只是在任平觉眼中,二者是等价的罢了。
*
半夜突然醒来,不是因为想去洗手间,身体也没有任何地方不舒服,没有打破宁静的噪音,没有冻着也没有热着,头天也没有睡太多,一切正常,就是突然醒来,脑海一片清明,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真是受够了啊……胡茹欲哭无泪,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拉上窗帘的窗户透进微弱的光,时不时有汽车开过的声音传入。
所以说,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一看时间是凌晨三点钟,正常而言正是她睡得最熟的时候,今天却毫无睡意,胡茹倾听着小小的各种声音,闹钟走动的声音,风的声音,滴水声,楼上弹珠落地的声音……
不不不,最后一种声音她没听到,她什么都没听到,胡茹强迫自己闭上眼,开始数绵羊,一,二,三……
越数越清醒。
脑海中飘浮过各种画面,电影中的,新闻中的,看小说时臆想出来的……让胡茹烦躁不已,干脆打开床头灯,从被窝中爬起来,摸了本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这种时候她倒是比较怀念宿舍生活,好歹同屋里还有些人气,哪怕没有灯光。
同一时间,同样在怀念宿舍生活的还有柯戴福,不过她不是因为莫名其妙半夜清醒,而是因为头天晚上看玄幻小说看得太兴奋,以至于顺着剧情就做了个梦,接着迷迷糊糊地被嘈杂声吵醒,然后在床头看到了一头西方龙,呼吸间还喷着火星,火星落在被子上枕头上落在柯戴福的脸上头发上,值得庆幸的是,火星一点都不烫,更没有引发火灾。
真好,毕竟又是她不小心具现化出来的幻象嘛……
好毛线啊,丑死了,这种巨大化的蜥蜴近在眼前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难道是正常人可以承受的吗?不要以为你摆出无辜的眼神就能磨灭你长相吓人的事实。马赛克的,不是幻象吗,怎么看上去这么实体?柯戴福僵着身子,无法动弹,总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被自己吓死。
喂,那个谁呢?虽然不在学校了你也不能真放着我不管啊,我好歹也算你徒弟吧?柯戴福在心中呼唤着不知名的师父,从来没这么深情过,因为她貌似没法把这头龙变不见。
去,这难道不是她变出来的吗,居然这么不听话,让消失你这蜥蜴还看,看毛啊,没看过人类啊?柯戴福在心中喋喋不休,但身体依然僵着,连眼皮都没眨过,呼吸也不自觉地秉着,憋得肺痛都没察觉。
“哎哎,你可以再没用一点。”伴随着熟悉的声音,大蜥蜴消失了,柯戴福喘出一口气,剧烈呼吸连带几声咳嗽的同时用力眨了几下眼。
“你终于来了。”柯戴福充满了感动地说。
“不是一直琢磨着要给我点颜色吗?”任平觉站在床尾,隔着一段距离,没有再故意模糊化自身,光凭房间中的黑暗柯戴福就看不清她的样子。
柯戴福也不执着要看,干脆就没开灯,只是半坐起来,眼睛看着任平觉的方向,带着讨好:“总要把技术学到家了才能反咬师父对吧?”
“对。”任平觉笑着说。
“没想到不在学校你也会来啊。”柯戴福说。
“我听到了你的呼唤,”任平觉说,“反正我最近挺闲的。说起来也不知道是该庆幸你技术不到家具现化的东西只有影像没有半点攻击力,还是该唾弃这么久了你连基本的让具现化形象消失都做不到。不管怎么说,反正你看起来在很长时间里都不会被你自己具现化出来的东西弄死,我很欣慰。”
……怎么听着像是讽刺?柯戴福瞪着黑暗中模糊的人影。
任平觉轻笑:“好了,新年愉快。”说完她便消失在了房间里,留下柯戴福继续瞪大双眼,在被吓被气后,彻底清醒,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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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戴福痛定思痛,认认真真开始磨练她的具现化能力,于是,新学期开始后,蜕励大学中多了很多很多鬼故事。
作为即将卸任的机械系学生会会长,聂音几乎每天都要收到一份鬼故事报告,他思索着要不要把这些故事集结成册拿去帮大家投稿。
聂循调气得脸色黑煞:在他的地盘上,有人闹事,还打扰到他的兄长大人?最可气的是,他还不能直接制止那人。
灵术界的默认规则之一,对于非世家出身的灵术师,尽量在其觉醒时予以帮助,至少不能抑制他们的初期成长。
灵术界的默认规则之二,对于后天灵术师,要包容他们在刚觉醒时的控制力低下,要帮助他们掩饰异常。
柯戴福两条都占,一向守规则的聂循调少年就算忍得吐血也只能帮衬而不能打压,顶多他就只能恶狠狠地抱怨任平觉为什么不干脆彻底封印柯戴福的力量算了——还只能避开他的兄长大人抱怨,因为聂音是支持柯戴福学习力量使用的,即使会增加他的工作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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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珍贵的东西,是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至少对于向乐来说,这句话颇为贴切。
曾经她渴望穿越,在不知道是真穿还是做梦地到另一个时空中生活了一段时间,她又渴望回到原本的世界,并一度对她应在的世界充满热情。
但当热情时效过去后,向乐又开始渴望穿越了。
她无意识地拨弄着万花筒,心里琢磨着想要穿越的附带条件,比如,她不要穿成婚姻、生活都无法自主的闺阁千金或者某某少夫人、夫人,她已经穿过一次了,滋味糟透。
她也不要穿到战火纷飞的年代,因为她根本没有自保能力。
她并不要求穿越后能遇到一个完美男人并与之谱写一段荡气回肠的恋情,因为很可能她过不了多久就会想回家,被时空所阻隔的恋情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反复祈祷穿越就真的穿越过了的向乐——不管那穿越是不是黄粱梦一场——觉得这种没有结果的感情债不欠比较好。哪怕不考虑她的男主的心情,她也必须考虑自己对失恋的承受能力。
如果完全的孤身一人,当然不用在意原有的人际关系,离开时也不用挂心——比如她现在都还放不下的那梦中或者另一个时空的她的孩子——可是向乐并不认为自己有能力独自生活,除非穿越后还附赠了她足够的财富和后盾抑或超能力什么的。
啊……怎么说呢,向乐仔细想想,发现废材到哪里都是废材,在这个世界不能活得如鱼得水恣意随性,换个世界似乎也一样只能随波逐浪处处受限。
人类的世界怎么变都变不了根本,除非她不活在人类世界才有可能脱离社会的规则,可是如果她真脱离了人类世界,连这丁点儿的熟悉都没有了,她又还能做什么呢?
向乐趴在桌子上,苦笑着唉声叹气,没有发现手上的万花筒在被拨弄中微微亮了一瞬,伴随着轻微咔哒的脆响,万花筒内的风景再次变化。向乐打了个呵欠,闭上眼,不知不觉睡去。
在梦中她来到了一个一看就是未来世界的地方,成为了国防军事学校战史研究系的新生,正当她觉得这所学校的名字有点熟悉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个同系同年级的男生,在普遍西方化的面孔中,颇有亲切感的东方样貌。
向乐对历史并不擅长,对于另一个世界的历史则更是完全抓瞎,什么战史研究系,光听名字就能让她干笑不已。但她很快就一反中学时代对历史的评价,甚至有点废寝忘食地研究。
寻根究底,因为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部小说的历史,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