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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请假,几乎时时陪在他的身边?
高热时往往伴有寒战,他全身不可遏制的抖作一团,甚至牙齿都不能幸免?我能做的只有抱住他,等待这一波的折磨过去?寒战最初他还会喊我的名字,让我别担心或者要我别离开,渐渐的,他的体力消耗殆尽,在末尾,只剩下破碎的快而浅的呼吸声?他开始不能忍耐我的短暂离开,特别是难受时,只有抓着我的手才能睡着?除非是躺在冰毯上降温,这时他决不许我靠近,原因是Mary曾经无意中说女孩子要离寒凉的东西远一些?
晚上,我枕在费先生胸前,把观音玉坠衔在嘴里?他忽然问我:“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愿意嫁给我吗?”“什么意思?你明明知道我的答案,是想听我说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才这么问的吧?”我亲亲他的颈窝?他笑了:“没错,到了关键时刻,我看你能不能经受住考验?”我握拳:“请党组织放心,我一定会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你就等着买大钻戒吧,反正这辈子我是不打算放过你了?”他没说话,出神的望着天花板?我坐起身,扳过他的脸:“达臣,上帝是看咱们太幸福了,才故意刁难?这些都是暂时的,不许你灰心?你看,虽说你国籍是美国,不过人种和血统改变不了吧?知道咱们中国人最大优点是什么吗?是从来不怕困难,等得起,耗得住?你看,当初你们美帝国主义欺负我们,武器先进不先进?决心坚定不坚定?结果怎么样?我们一枪不行就两枪,一个人干不过就上一个团,最后还是你们先撑不住了,夹着尾巴逃跑了吧?再比如吧,我们买一大堆的肉和菜,不着急吃,不怕费时间,全切成碎末,包成饺子才吃?要是换成你们,菜是生的,肉能对付个七成熟就算不错,还没看清楚长什么样呢,就全吞进去了?所以啊,作为一个中国血统的黄种人,你绝不能丢我们的脸,咱有耐心啊,不就是发烧吗?咱跟它死磕,还不信收拾不了它!”
我说得唾液飞溅,他听得云山雾罩?半晌,费先生冲我挑起大拇指:“你的口才不当律师可惜了,以后你出去给人家打官司挣钱,也省得我工作了?”我喘了一口大气:“所以呢,你明白了?”“舒然,我想去见见你父母?”他突然说?我激动地问:“干什么?是提亲吗?”“就算是吧,即使他们不认可,咱们在一起这么久,去拜访一下也是应该的?”“等你好一些咱们再去好吗?我爸妈跟你父母不一样,他们当了一辈子老师,闲聊也跟教育人一样,我怕影响你心情?”虽然我心里暗自高兴,但怕现在长时间坐车费先生承受不了,所以连连劝他?他抱着我:“不行,这周就去,即使他们闲聊像骂人也去?”
周末竟然风和日丽,而且费先生近两天也一切安好,彻底让我失去最后的借口?大伟开车送我们,妮妮也同去?车程两个多小时,费先生都很精神的与我们说笑,我把他的腿垫高,尽量减轻长途出行带给他的不适?他提前让我准备了礼物,是很昂贵的人参和燕窝,我没有太推辞,按照他的意愿全部带上?路上桑妮跟他开玩笑:“费总,紧张吗?用不用咱们买些速效救心丸预备着?”“可以,如果我没吃完还可以留给大伟?”费先生淡淡的说,逗得我们前仰后合?
离家越近我越紧张,心里暗暗盘算着怎么跟爸妈周旋?我对他们心里没底,怕他们接受不了,以致对费先生冷言冷语?找工作时已经让他们伤心一次,另一件人生大事看来又要让他们操心,我难免愧疚?到楼下,我握握费先生的手:“我先上去探路,你等我电话再行动,好不好?”他给我宠爱的眼神:“好,要对我有信心,我会说服他们?”
这次回家提前没有通知他们,所以爸妈惊讶得要命?我爸看我眼神飘忽,嗅出不同寻常的味道:“然然,出什么事了?怎么都没带书包回来?”没错,全放在车里,还没来得及拿上来?我指指沙发:“你们坐这儿,咱们谈谈我的人生大事?”我妈眼前一亮:“带回来了?怎么不上来啊?别让人家在楼下等着?”“我不敢啊,怕你们不喜欢?”我决定采取迂回战术?我爸起身就要出去:“这孩子,爸妈尊重你的意见,快让人家进来!”我拉住他:“你听我说,我这个男朋友吧,就是学历低点儿,不太有礼貌,还爱说脏话,十分可能让你们生气,所以我先上来给你们打个预防针?”他俩一起瞪大眼睛,这是他们最接受不了的?“而且吧,工作还不稳定,目前四处打工,收入微薄,所以您看,脾气暴躁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再说他父母在他年幼时就离婚了,一直寄人篱下,难免性格阴郁,不善与人相处,希望你们多体谅!”我妈的眼泪已经呼之欲出,我爸紧紧攥着拳头?我摁住老爸坐回沙发:“万幸的是,他四肢健全啊,身强体壮,咱家有什么体力活以后肯定没问题了!”我妈再也忍不住,从座位上蹿起来:“咱家有什么体力活啊?四肢发达有什么用?这还是人吗?简直是人渣,让他走,我家不欢迎他!”我窃喜,问我妈:“四肢发达没什么用是吧?”我爸点头:“然然,咱们关键要看他是不是值得我们托付一生?”我拍手:“行了,爸妈,你们别担心,他英俊文雅有内涵,善良谦虚家教好,而且还符合你们最后一个条件,绝对不属于四肢发达!”
费先生一进门我爸妈就愣住了,我知道,不是惊诧于他的俊朗面庞,而是他赖以代步的黑色轮椅。能看得出,虽然刚开始爸妈是带着绝望的心情和他谈话,但费先生的彬彬有礼和温文尔雅渐渐打动他们。我爸给费先生倒了一杯热茶:“费先生,你知道,我们只有舒然一个女儿,从小爱不释手。当然,她有许多缺点和不足,但仍是我们的宝贝,我想你能理解,我们不求她大富大贵,只希望能安逸的生活。”我刚要开口争辩,费先生冲我微微摇头,脸上挂着平静的微笑:“叔叔,如果我有一个女儿,而今天她带着这样一个男朋友来见我,我不会像您这样冷静。我能理解您和阿姨,我也很爱舒然,希望她过得舒畅快活,不被任何事物所累。为了这个原因,我曾经不止一次试图和她分手,甚至把自己压抑到崩溃,但最后,自私和软弱,让我一次又一次放弃。我不能跟您和阿姨担保可以照顾舒然一生一世,但至少,如同您和阿姨一样,只要咱们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天,都爱这个女孩,胜过生命,胜过自己。”
我流泪,相信铁石心肠此刻也会化为一汪清水。然而爸妈都很镇静,特别是我妈,平时看个希望工程的公益广告都能哭的人,却不动声色的坐着。气氛凝固,过了一会儿,我妈妈望向我:“然然,你先出去,我和你爸想跟费先生单独谈谈。”我着急:“不行,我必须在场。”费达臣冲我点头:“舒然,你先出去好吗?”我不情愿地关上门离开,把耳朵贴在门上,准备迎接随后的暴风骤雨。但是,风平浪静,他们沟通了半个小时,声音低得我一个字也没听见。
进屋时大家表情都很愉快,我纳闷,问我妈:“怎么了?又高兴了?他掏钱收买你们了?”“去,这孩子,妮妮也来了是吗?上次她请我们吃了龙虾,这一次我做东,咱们也去吃些好的。”推杯换盏,氛围和谐,我们吃得尽兴,准备回京。我妈拦住我:“然然,今天留下住一晚明天再走吧?妈妈想和你说说心里话。”老头老太这次非常给我面子,大概也默许我和费先生的关系,我不好意思拒绝。转身问费先生:“我留下,你先回去吧!要不然住在威斯汀,明天咱们一起回去?”“好。”他点头,不看我。“那明天早上接我来?”“好。”他仍低着头。我俯身跟他再见,他居然当众吻我,很用力,很深情,我仓皇的躲开,看着他们几个在大雾里走远……
、第 34 章
睡前我给费先生打电话,竟然是大伟接的,他说费先生很累,已经睡了。这是近期我第一次没陪在他身边的夜晚,之前,无论白天多么疲劳,他都会坚持到握着我的手才肯入睡,想到这个,心里难免失落。
第二天早上六点,我就睡意全无,我妈戳着我的额头:“养女儿有什么用,一长大心就飞走了。”我撒娇傻笑:“快让我爸准备早膳,吃完我还要启程赶路,奔赴京城。”吃完饭,我忙着回房间收拾东西,我爸走进来:“然然,爸爸和你谈谈。”“谈什么?昨天不是都谈好了吗?”“然然,我承认费先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小伙子,但是你选择和他一起生活要承担更多的责任,要付出更多辛苦,你要自己想好。”我抱抱爸爸:“您老放心吧,我早就想好了。”我妈妈站在门口,不说话,不住的抬头看着挂钟。我伸手招呼她:“干嘛啊?舍不得我走是吧?需要我多陪你们一会儿吗?”我妈使劲点头:“需要需要,十点以后再走行吗?”“至于的吗?多看我一个小时有这么美吗?”
妈妈低着头,神情不自然,我爸走过去,拍拍她的肩,回头对我说:“然然,你出来,爸爸有话说。”我心中突然升起不祥的预感,急忙走出去,他们已经在沙发上坐好,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几张纸还有一串钥匙。
“干吗?不要我了,要分财产啊?”我故作轻松。我妈开始小声抽泣:“然然,你不要生妈妈和爸爸的气,我们也是为你着想,再说,这也是费先生的意思。”我浑身发冷,心里跳做一团,尖声说:“什么意思?他是什么意思?你们又是怎么回事?”“然然,费先生把这个交给我们。”我爸拿起桌上的一叠纸,放进我手里,我揉揉眼睛,是一份房屋产权证明,地点在北京,所有人处是我的名字。我的手不停发抖:“这是干什么?”“费先生说,他离开后不能留你一个人在北京,请求我们搬去和你同住,照顾你,身边有父母在可能心情会好些。还有,他说妮妮和大伟已经订婚,很快要从你们租的房子里面搬开,你自己住他很不放心,所以给咱们买好了房子。当然,我和你妈妈是不能接受这个的,但是……”我爸还说个不停,但对我而言,只剩下嘴巴一张一合,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我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不住,颤着声音问:“他说什么时候离开?已经离开了是吗?”我妈抱抱我:“早上七点的飞机,现在应该早就起飞了。”“这就是昨天把我赶出去后你们的阴谋是吧?真厉害,真成功。”我掏出电话,拨给费达臣,是关机。再打给大伟,依然关机。接着打给妮妮,终于接听。“你在哪呢?跟他们一起合伙骗我是吧?好玩吗?有意思吗?”我冲她吼。她不知所措:“然然,怎么了?我真的不知道啊,他们晚上把我送回来就走了,我还纳闷呢。”看来桑妮也不知道,跟她发火无济于事。
我拎起包,径直往外走,我妈拦住我:“然然,费先生说不会让你找到他的,你别乱跑,爸爸妈妈陪你回去好吗?”“妈,如果你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而我对他又有多重要,你们就绝不会这么做!”我双目含泪,义愤填膺。我爸拉开我妈,对我说:“然然,我们这么做的确不对,爸爸觉得很对不起你,但是,从费先生的角度,他能这样做我很佩服他,也希望你能理解他。”“爸,妈,房子钥匙你们留着吧,反正是未来女婿买给你们的,住着理直气壮,不用不好意思!”我掉头出门,直奔NASK。
这一次去找Ken,秘书小姐们没有阻拦,我推开门,气喘吁吁往里走。“说吧,怎么回事,他又要干什么?”我站在Ken的办公桌对面。他歪头看我:“病情恶化了,这次发烧不是颅内水肿,而是发现了新的肿瘤。知道体温调节中枢在哪儿吗?下丘脑,视交叉后面,他可能很快要面对失明,明白怎么回事了吗?”“他去哪儿了?怎么能这样,他什么时候知道的?看来是蓄谋已久是吗?美国一通知病情他就这么决定了是吗?”我哭着责问。“Tony需要再次手术,这一次风险更大,他已经失去两条腿,不能确定还要失去什么。他这个时候选择一个人面对,我觉得可以理解,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Ken脸上没有表情。
我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帮我办去美国的签证。”“舒然,他没有回西雅图,你了解Tony,他决定不让你找到,那么,你绝不可能找到。”“你也了解我吧?他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他去了哪里?”“Sorry,这一次没人知道,是Mary陪他走的,其他人都不清楚,包括aunt和uncle。”我点点头:“明白了,这次是真的,他甚至都不打算再得到任何关于我的消息,所以才安排我爸妈过来。林总,如果你有幸再见到他,替我转告,虽然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狠心的混蛋,不过我绝不和他分手。还有,林总,我辞职,辞职信明天会发到你邮箱。”Ken茫然的看着我:“你辞职干什么?这件事和工作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