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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罗沉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正透过玻璃窗冷冷的看着我们。
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打定主意不肯开口,费达臣又问:“是不是还要上班?”
我仍然原地不动的站着。他叹口气,又径直向前走,我还是跟在他身后。他停在0515前面,打开副驾驶那一面的车门,对我说:“上车吧,先去上班。”
我磨磨蹭蹭的坐上去,他探身帮我系好安全带,然后回到车里,我的心一直怦怦跳个不停,坐在那里一动都不肯动。公司很近,几分钟就到了,他又跳下车帮我打开车门,我坐在那里定定神,小声说:“他不是我男朋友。”
“嗯,还有呢?”他皱着眉问。
我想了想:“再不下车我可能又要迟到了。”
他笑起来,解开我的安全带,拍拍我的头:“那还不快下,等你们林总过来接你啊?”我飞快下了车,一溜烟往公司里面跑,走进大厅回头一看,费达臣竟然还站在原地,于是便朝他挥挥手,匆忙赶回办公室。
之前一个多月都没遇到一次,偏偏今天这么尴尬的时刻碰上,猜不透他的心思,也许对我有好感呢?我想起他对我笑的样子,温柔又怜惜,又想起他头的表情,宠溺而暧昧,当然,也许,全部是我的想象。又想起罗沉,今天是不是伤害到他?我一直不知道他有这样一面,在我看来,他对任何事都抱着游戏的态度,从没认真过。
罗沉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几乎没受过挫折,不知道我今天贸然的拒绝和毫无解释的离去会不会让他无法接受。我打电话给桑妮:“我和罗沉掰了。”
“他给我打电话了,你怎么藏得这么深,连我都瞒着,还是不是姐妹?”桑妮吼我。
“我错了,详情晚上回家再说,你看看罗沉什么情况。”
“知道了,他这种性格难不成还做傻事?我看他就是平时太顺了,突然被拒绝心里不好受,估计明天早上偶遇个美女就把这事儿给忘了。”看来桑妮跟我想的差不多,让我放心不少。
临近下班时才发现这一天几乎没怎么看到季景,想起早上她情绪低落,不免担心,准备下班时约她一起走。谁知直到下班也没见她回来,我到休息室找她,里面空荡荡没个人影,想了想,又走到吸烟区,果然在里面,她正靠在墙上孤零零的抽烟。
我走进去,问她:“发生什么事了,我能帮忙吗?”
她竟然大哭起来,激动地拉着我问:“你有钱吗?你有钱吗?”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别哭啊。”她突然一哭让我措手不及,想不出怎么安慰。
季景仍是不停地哭,好一会儿终于抽泣着说:“我妈妈病了,是急性心肌梗塞,现在马上就需要钱做手术,我实在找不到钱了。”以前曾经无意中听同事说过,季景家条件并不好,父母很早就下岗了。
我说:“别急,咱们一起想办法,在哪家医院我看看有没有熟识的医生能帮忙,也许可以先手术后交费的。”
她摇摇头:“舒然,你借我些钱吧,求求你了。”
“需要多少?”
她眼睛一亮,摇着我的胳膊急切的说:“二十万,行不行?求求你了。”
我没敢答应,这对我绝对是天文数字,迄今为止我只挣到过上个月的工资四千元,除去买礼物和吃饭所剩无几。再有就是借钱,桑妮虽说是农民家的孩子,可是一点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也没学到,挣的钱全部贡献给名牌衣服和化妆品;宁宁不再是单身,而且在婆家位低言轻,拿出这么多钱肯定不现实;罗沉不用说了,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适宜向他开口。再有我爸妈,现在恐怕只他们能拿出这笔钱,但如果我开口要,他们肯定会五百里加急拍马赶到首都,确认宝贝女儿出了什么事,因为找工作的事爸妈已然成为惊弓之鸟,总觉得我在北京早晚捅出搂子,不到万不得已我实在不想折磨他们二老的神经,何况季景这钱要得这么急,等我父母落实好情况答应借钱,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见我犹豫不决,季景又哭起来,拉着我的手说:“然然我求你了,我只借几天,过两天我舅来了肯定把钱给你补上,行不行?要不然你借我十万吧,十万行不行?”
“你舅舅过两天肯定能来吗?”我脑中又闪过一个人。
她见事情有希望,头如捣蒜:“能来能来能来,什么时候能给我钱?”
“我试试吧,不知道行不行,你晚上等我电话。”
她一把搂住我:“行,舒然,我就靠你了,求求你,千万帮我这一回。”
回到家见桑妮已经正襟危坐等着审问我呢,赶忙把这两天的事跟她坦白交待,她听得晕头转向,问我:“这个费先生到底什么背景?在哪里工作?有房没房?”
我白她一眼:“你庸俗不庸俗啊?我既不是面试也不是查户口,问人家那些干什么?”
“你别被他那辆卡宴给骗了,没准就是一司机,再说他有什么病你也不知道,现在这世道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谁看上他开什么车了,我跟你说不到一块去,骗就骗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东西可骗。”
桑妮对于我的不开窍很是恼怒,又开始长篇大论,要我放弃不切实际的感情,理智的投入罗沉的怀抱。本来还想跟她商量季景的事,看来也没必要了,估计桑妮一听到钱数就得拉着我报警去。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趁桑妮去厕所时溜出来,跑到附近的麦当劳里给大伟打电话。
没错,我准备求费达臣帮忙,季景今天的样子多么可怜,如果因为钱失去母亲,那么后半辈子恐怕只能活在遗憾和自责当中。我不知道费达臣会不会答应,如果他拒绝了,我就再去找林总,这样大的数目,大概只有他们才能一次拿得出。季景答应很快就把钱还上,看来不像假的,如果她最后真的凑不出这么多钱,到时候我再回家找爸妈去借,总之先解决燃眉之急要紧。
打定主意,我拨通大伟的电话:“你好,我是NASK的舒然,不知道你还记不记的?”
“哦,哦,你好,有什么事吗?”他迟疑了一下,好在记起来了。
“能告诉我费先生的电话吗?我找他有急事。”
“费总吗?这个没经他的同意好像不太方便说,不过我可以把他助理的电话告诉你。”
“好吧,反正能找到他就行。”
我按照大伟给的号码拨过去,是个温柔的女声:“你好。”
“我想找费先生,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他说,您能帮我联系吗?”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怎么还需要助理呢,又不是大明星。
“您好,请问您是公事还是私事,是否提前预约过?”助理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是私事,您告诉他我是NASK的舒然,有很要紧的事找他,如果可以的话尽快跟我联系。”女助理大概对NASK比较熟悉,痛快地答应了。
挂上电话,我打算到柜台买咖啡打发时间,还没走过去手机就响起来,屏幕显示是私人号码。
“你好。”
“我是费达臣,出什么事了?”他的声音传过来,低沉又好听。
“这么晚打扰你没事吧?”刚认识就找人家借钱实在不知道怎么张口。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快点儿说啊!”他焦急地问。
想起今天季景难过的样子,我把心一横,对他说:“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你,你能不能借钱给我?”
“出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儿?”
“你别着急,我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你借钱。”听他好像很紧张的样子,我忙跟他说。
“把地址告诉我,快点儿。”他声音不容置疑。
“你听我说,真的没什么事。”
我刚一开口他马上打断我:“快点儿把地址告诉我。”
我只好说出地址,又连忙说:“你真的别来,没出什么事。”还没说完他就收线,看来越描越黑,加上中午那种情况,他大概认为我这里肯定出了大事。这样来说只能留在这儿等他了,我怕桑妮担心,发短信骗她说和同事去K歌,然后喝着咖啡等费达臣。
出乎我的意料,二十分钟之后他的车就出现在麦当劳门口,我跑过去跟他打招呼,他匆匆忙忙的从车里跳出来。第一次看见他没穿西装的样子,黑色的短袖T恤,格子短裤,黑色运动鞋,我甚至有些认不出他。这样好看的一个人,竟然是为我而来,我简直受宠若惊,歪着头对他笑。
“出什么事了?”他看见我好好的站在眼前,总算松一口气。
我把季景的事从头到尾一股脑说给他听,他始终没什么反应,既不点头也不搭声。等我讲完,他问:“她说要多少钱?”
“你要冷静,数字挺大的,十万。”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现在要吗?支票行不行?现金一时可凑不出这么多。”
“明天才要,支票要怎么花?我也不懂,明天我去问问她。”其实我预料到他会答应借钱给我,只是没想到竟会连情况也不问清楚就同意,那么也许他对我真的有感觉,或者因为那天的事,想报答我?我理不清头绪,呆呆看着他。
他向前走了两步,离我越来越近,甚至能闻到淡淡青草香味。他伸手摸的头,用手指轻轻梳理着我的头发,我简直以为他要吻我,连呼吸都开始不规律,他低下头在我耳边说:“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这么着急干吗?我心脏病快犯了知道吗?”
我惊恐的睁大眼睛瞪着他:“你有心脏病?”
“我是夸张好不好,跟你对话太费劲了。”他大笑起来。
完了,这么好的氛围完全被我破坏了,这两天就想着那天他生病的事,弄得刚刚我真以为他有心脏病呢。
、第 8 章
第 8 章
这个人两天前离我还是那样遥远,现在竟然触手可及,我不禁有些飘飘然。
“吃饭没有?”费达臣问我。
“还没呢,我进去买然后带回去吃。”想起家里的妮妮应该也还没吃,而且估计还在生我的气,还是买回去好好哄哄她才是。说着转身又走进麦当劳,这才发现刚才出来得匆忙,口袋里只有十块钱,而且已经花了其中的九块买咖啡,只好蔫头耷脑的走出去。
费达臣正站在车前等我,我走到他身边,可怜兮兮的说:“费先森,能不能再借点儿钱给我?”
他哭笑不得,从皮夹里掏出一百块递给我。买好吃食,我走出来对费达臣说:“您回去吧,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今天谢谢你啦,救了我两次。”
“上车。”他拉开副驾驶车门。
我摆手道:“真的不用,我住的离这儿很近,再说路也窄,开车半小时,走路十分钟。”
他果断地关上车门,锁好车,接过我手里的纸袋,问我:“往哪个方向走?”我向前一指,他径自走起来。我在后面紧跟着,正好欣赏一下美男的背影,他的腿笔直修长,肌肉紧实均匀,走起路来步子迈得很大,英姿飒飒。
我又向前跑了几步,和他并肩,笑嘻嘻的对他说:“费先森。”
“干吗?又要借钱?”他假装冷着脸问我。
“不是不是,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啦。”
“你别这样阴森森的说话行不行,总感觉你图谋不轨呢?”他停下来看我。
“知道啦,就问你几个问题,Number one,你在不在NASK工作?”
“不在。”
“那你没事总在我们公司附近晃?”
“那是因为我的公司也在周围,你以为那儿就你们一家啊。”
“你的公司?什么公司?”
“跟互联网有关的,软件开发。你干什么啊?我感觉进了警察局了。”他幽怨的说。
我嬉皮笑脸的在他身前身后窜来窜去:“哎呀,互相了解嘛,一会儿我跟你做详细的自我介绍,从三岁半讲起。”
他无奈的笑笑,说道:“其实我只是偶尔到这边的公司来,这个公司虽然小,不过是我自己创立的,所以对它感情很深。那会儿我还在美国读大学,一心想做个出色的程序员,又想自己做点事,就和同学办了这个公司,后来需要来中国工作,但不想半途而废,就把它带到这边继续做了。”
我点点头:“哦,原来你是学计算机的对不对?”
“不是,我在麻省读经济学,编程是业余爱好。”他摇摇头,又说:“不过,我心里是想学计算机的。”
“想学为什么不学,你看我不想当医生结果就硬是没当。”我神气的说。
“从我爷爷再到我爸爸都是做房地产的,他们希望我以后接手公司继续经商,所以为我选这个专业。”
“原来如此,真可怜啊,为了家族事业发展牺牲了自己的梦想,这么听话的小伙子到哪里去找呦?”我踮起脚尖摸摸他的头。
他忽然很认真的看着我:“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命很好呢,不用自己奋斗就应有尽有了。”
我抽抽鼻子,不以为然的说:“什么应有尽有啊,就是有钱呗,别的也不一定比我们多。”
他赞同的点点头。我又问他:“你在美国长大的?家里人呢?也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