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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静了几秒,慕笙答道:“我在你房门外面。”
“外面?”晚离望向门口,然后又跳到房门前,伸手打开房门。
果然,一打开房门,晚离就看到慕笙拿着手机站在外面。
“呀,你怎么一直不挂电话?”晚离看着他,挂断了电话。
“你不是不喜欢别人挂你电话么。”慕笙淡然地看着她,才把手机放到口袋里。
清澈的眼眸浮现出某种复杂的情绪,晚离咬了咬唇,跳回房里穿鞋。
其实她不喜欢穿高跟鞋,因此每次出差总会多带一双平底鞋,现在她扭伤了脚,穿平底鞋刚好。
换好了鞋子,正想跟慕笙说她准备好了,却看到他从她身边越过,拿起被她扔在床上的大衣,接着走到她面前递给她。
“晚上风大,你怕冷,不穿大衣你会受不了。”他说,向来温和的声音里有刻意释出的冷漠。
颇勉强地接过大衣穿上,晚离的双唇翘得老高,委屈的表情像在控诉他的专制。
慕笙叹气,“别摆出一副受虐的样子,自己明明怕冷,干嘛那么坚持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人家就是不想要穿得像头猪那样走出去嘛!”晚离拉扯着身上的大衣,对于因为穿上大衣而变得臃肿的身材感到极度不满。
盯着她看了半晌,慕笙投降,“好,不穿就不穿。”
听到这句话,晚离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一刻也不迟疑地脱下大衣,拿起客房卡匙就拖着慕笙出门。
刚一走出酒店旅馆,迎面扑来的寒风就让晚离瑟缩地打了个冷颤。
慕笙果然没说错,晚上风真的好大,比白天更冷!
瞟了躲在自己身后的女子一眼,慕笙无奈,脱下自己的大衣给她穿上,免得她脚扭伤之余还要受寒感冒。
感觉身上的男式大衣还有着他留下的温暖体温,晚离心里一阵悸动,看着他脱下大衣后的单薄衣着,又有些不安:“……慕笙,你不会冷吗?”
伸手帮她理好衣领,慕笙神情不变,依然还是那么淡然:“待会走几步就不会冷了。”
“你……”晚离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作罢。
她能说什么呢?这男人,就算是到了现在还是这么护着她,表面上故作漠然,可是言行间却处处透出对她的呵护。
她扭伤了脚,他就照顾她;她想和他说话,想见他,找不到理由,他就说是自己想吃宵夜,让她如愿以偿地跟他见面;她不喜欢穿得臃肿,他也不勉强她,只是在她冻僵以前脱下自己的大衣给她,不去考虑自己会否被受寒。
何慕笙,你怎么会如此心细,如此让我心痛?
低下头掩饰发红的眼眶,晚离低声吐出两个字:“走吧。”
慕笙没有说话,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目光,与她并肩而行。
傍晚的时候刚刚下过雪,路上一片雪白,全是厚厚的积雪,慕笙和晚离走在路上,一脚深一脚浅,慕笙走得还算轻松,可晚离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扭伤的右脚还没好,踩着积雪走,走得异常艰辛,还没走上几步路,右脚就已经开始隐隐发痛。
慕笙注意到她不稳的步伐和紧皱的眉心,想了想,伸手拉住她。
“怎么了?”晚离看向他,不知道他干嘛突然停下来。
“你的脚扭伤了,不好走路,我背你。”慕笙说着走到她面前,弯腰蹲下。
“这……不好吧?”虽然以前他常常背她,可是那是以前,那是在他们是男女朋友,是夫妻的时候,现在,她充其量只能算是他的朋友。
“没关系,快上来吧,你要让我一直蹲在这里吗?”慕笙说得很平和,但是也很坚持。
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晚离已分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慕笙,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你到底,是希望我挽回你还是希望我对你放手?
无声地叹息着,晚离轻轻趴到慕笙背上。
手稳固地勾着晚离的双腿,慕笙背着晚离,步伐沉稳,如从前般给了晚离最踏实的依靠。
走了许久,他们都仿佛已经忘记最初出来的目的,只是在路上静静地走着,谁都没有说话,谁都不愿打破此刻短暂而不真实的温馨。
许久——
“慕笙,我能不能问你……在这五年里,你有没有后悔过放开我的手?”头靠在慕笙肩上,晚离闭着双眼,眼泪却从紧闭的眼帘里流出,一点一点地打湿了慕笙肩膀的衣料。
颀长的身躯一僵,慕笙背着晚离停在昏黄的路灯之下。
似乎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慕笙才再度迈开脚步。
包含着莫辨感情的两个字,消散于空气中。
“没有。”
第三章 结束
“慕笙,我能不能问你……在这五年里,你有没有后悔过放开我的手?”
“……没有。”
坐在回航的飞机上,晚离的耳边不断回响着这简单却异常沉重的对答。
她还能挽回些什么呢?
他的答案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
他没有后悔过,他不曾后悔过放开她的手。
他已经,不要她了。
从相识到相爱,从相爱到分离,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们的结局本来可以是幸福完美的,可是,她却亲手毁掉了属于他们的幸福。
仔细想来,也许慕笙是恨她的吧,虽然重逢以来他始终表现得平和细心而体贴,然,能让他亲口对她说出那已等同决裂的两字,他对她,多少会有些恨。
如果要问她是否有后悔,她的答案是肯定的,她后悔了,早在五年前就后悔了,只是,后悔了又如何?她没有在当时挽回,等到今天,一切早已不可挽回。
苍白的脸埋入双掌中,晚离只感到心里的痛楚一次比一次强烈,而泪却已流不出来了。
对不起,慕笙,如果这就是五年前你所承受的,那么如今都让我承受回来,这样,是否就可以弥补一点我对你所造成的伤害?
飞机降落在属于自己的轨道上,他和她,却已回不到最初的轨道,只有背道而驰。
彼此间越来越遥远的距离,仿似实在嘲笑他们数年前曾拥有过的甜蜜,叫人痛彻心扉。
何晚离,何晚离,那一声声叫的明明是愿彼此能一起走完这一辈子也不分离,可为什么,才不过短短一年,他们,就分离了?
初识时的那句戏言,到底还是成真了。
虽与君同生,却与君无缘。
出完公差回来,慕笙刚走进袁向何律师事务所,就看到自己的师弟兼拍档袁子峰兴奋万分地向自己冲过来。
“怎么样,怎么样,学长,你见到晚离学姐了吗?”袁子峰搭着慕笙的肩膀,嘴上喊着学长,行为上却没有一点把慕笙当学长的意思,更别提脸上那副特地来打听八卦的三八表情了。
这叫什么?有其父必有其子?
显然,古人的话再一次得到证实,因为袁子峰作为老袁的儿子,已经非常出色的把老袁的八卦妇男形象继承过来,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翻版老袁。
听到袁子峰的问话,慕笙眉毛一挑,俊秀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哦?你知道我会见到晚离?”
“废话,我可是特地去打听过的,不然我干嘛让你自己一个人过去,当然是为了不当电灯泡啊!”袁子峰兴冲冲地说着,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成为某人拿来开刀的对象。
“子峰,我看你这段时间真的太空闲,居然还有时间去打听八卦。”慕笙边说边伸手从秘书桌上的那叠档案中抽出一份,打开,粗略地扫阅过后奇…'书'…网,便不容置疑的放到袁子峰手上,嘴边优雅的笑容让一旁的向恺也不禁心底发寒,“既然你这么有空,那么这宗贪污案就由你接手处理吧。”
瞪着手上的档案夹,袁子峰脸上的八卦笑容顿时龟裂,整个人当场石化,只能结结巴巴地挤出一句:“学,学长,你不是对我这么,这么狠心吧?”
“狠心?子峰,你知道我一向都不接这类案子的,不是吗?向恺又不擅长打这方面的官司,放眼整个事务所,就你最适合了,我想你总不会看着事务所倒闭也不管吧?我相信你,子峰,加油。”517Ζ慕笙拍拍袁子峰的肩膀,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因为知道父亲不喜欢,所以慕笙也和父亲一样,从来不接有关贪污方面的案件。
看着老友僵立在原地的悲惨模样,向恺也只能走上前,同情地拍一下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子峰,整个事务所的人都知道慕笙向来不喜欢别人八卦插手他的私事,心情好的时候还会跟你说上一两句,可是你明知道晚离学姐是禁忌,你又何必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向恺说完,在秘书桌上拿了自己需要的资料,走向慕笙的办公室。
袁子峰呆立在原地,只觉得欲哭无泪,呜呜呜呜,这,这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他?他也只不过是八卦热心了一点而已,有必要这样惩罚他吗?而且,事务所的收入好的很,连倒闭这个词的边都沾不着,慕笙怎么可以这样陷害他?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
走进慕笙的办公室,向恺就看到慕笙站在落地窗前,整个人沐浴在冬日的阳光中,那样耀眼的背影,不显巨大反而显得有些落寞。
“子峰也只是八卦了一点,有必要这样来整他吗?”向恺坐到书桌前的软椅上,长指在桌面上有规律的轻敲,“还是说,晚离学姐对你影响真的这么大?”
“你觉得我是在整他?我以为整个律师事务所,确实只有他最适合接这类案子。”慕笙回过身,走到书桌后坐下。
“确实是只有他最适合接这类案子,可是事实上,即使我们不接这类案子,对事务所的收入也不会有太大影响,不是吗?”向恺客观地说道,明显不打算让慕笙轻易过关。
慕笙浅浅一笑,一向沉静的目光有了细微的变化。
“那就当我是在整子峰好了,我并不介意袁叔到时候来找我兴师问罪。”
“慕笙,你很少这么沉不住气。”向恺微笑,放在桌上的手停止了敲击,“你和晚离学姐在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认为我和晚离,应该要有事情发生吗?”慕笙镇定地看着向恺,把问题抛回给他。
“至少,你肯定和晚离学姐见了面。而且,能让你沉不住气,害子峰才问了你一句就被你打入十八层地狱的人,除了晚离学姐没有第二个人。”向恺还是微笑着,眼眸里有隐隐的笃定。
修长的十指指尖相触,慕笙靠在椅背上,眼神微黯:“我确实和晚离见了面,但,除了公事外,我和晚离并没有其他事发生。”
向恺颔首,然后低叹:“学长,有时候太过倔强未必是件好事,我实在是不想再看到你玩命似的工作,虽然现在我和子峰已经不是实习生,可是如果你倒下了,我们一样会很倒霉。”
五年前慕笙和晚离办理离婚,从签了离婚协议书那一天开始慕笙就不分昼夜的工作,不是在事务所就是在法院,几乎连饭都不吃,疯狂的地步让周边的人看了都觉得担忧,结果不出半个月,慕笙就发着高烧兼胃溃疡出血昏倒在事务所,住院住了快半个月的时间,出院后又被慕笙的母亲勒令回家休养,最后住院、在家休养加起来过了整整一个月慕笙才重新回到事务所上班。
那一月,堪称是他和袁子峰的噩梦,那时还是实习生的他们被自己的父亲和慕笙的父亲操到不成人形,叫苦连天,人都瘦了好几公斤,如果其他实习生都像他们这样被操的这么惨的话,那以后大概也没有人敢读法律了。
“向恺,你不是我,有些事即使我说了,你也不会懂。”打开电脑,把放在桌上的应氏合作案的相关文件推到向恺面前,“合作案剩余的部分比较简单,就交给你处理吧,我手上还有好几宗比较重要的案子要跟进,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处理合作案。”
“学长,如果真的没有时间,当初又怎么会接?”向恺看也不看桌上的文件,秉持作为律师的尖锐逼人风格,一针见血地说道:“与其借口说没有多余的时间,倒不如直接说你想逃避。”
慕笙拿笔的动作一僵,抬头,唇边的笑已经完全消失,“向恺,我记得一个半小时后你要出庭,该去做准备了。”
收到再清楚不过的逐客令,向恺摇摇头,拿起桌上应氏合作案的相关文件,离开。
“向恺。”慕笙突然又叫住他,复杂的寂寥目光对上他的,第一次在家人以外的人面前曝露自己的伤口,“我不是想逃避,而是我和晚离,在五年前签下离婚协议书那天,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向恺略怔,看着慕笙疲惫的面容,蓦地懂了他的意思。
早已结束的感情,又何来逃避?
既然已经结束了,那就,不要再有交集。
开门,向恺静静退出慕笙的办公室。
弯腰拉开旁边最底层的抽屉,慕笙将放在桌上属于五年前的何慕笙与赵晚离的照片放入其中,然后关上抽屉,深锁。
晚离,也许你永远不会明白。
在这五年来,我不曾后悔放开你的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