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战驹,该怎么办?”程立雪一时六神无主。
“你去将张大夫叫来。”
“好。”程立雪飞奔而去。
慕容逍略一沉吟,缓缓将婴雀的衣襟扯开,但见雪白细腻的心口上方赫然印有一枚铜钱大小的血印。他忙将她扶坐起来,伸掌抵住她后背运功,半晌,一口淤血自婴雀口中喷出,人也悠悠醒转。
“慕容逍,又是你救了我?”她歪在床上,虚弱的问。
“我没有救你。你肆意调戏良家妇女,该有此报。”慕容逍别开脸,硬邦邦道。
“谅你也不会救我,你巴不得我早死呢!定是程大哥救了我。”
“看样子你精神恢复得很快。”
“有你在一旁气我,想不快也难!”
“好,我去叫你的程大哥来。”
“不必叫,我来了!”
程立雪应声而至,身后跟着学馆的大夫张慎之。
“咦?重伤在身的人怎的还精神头十足?”张慎之望望斗眼鸡似的二人,奇怪的问。
“他总欺负我!早晚有一天我会被他欺负死!”婴雀一指慕容逍,满面不忿。
张慎之又惊又惧,呵斥道:“你这小子,怎可对馆主如此无礼?”
婴雀这才回过神,缩回手,换上笑脸道:“开玩笑的,我是他弟弟,应该可以对他稍微无礼一下下罢?”
张慎之哭笑不得,走上前为她把脉,面色突地一变。
“怎么?她如何了?”程立雪忙问。
“这……这……你是女子?”张慎之惊道。
婴雀一把抽回手,道:“是啊!用不着这般大声罢?”说着瞄瞄慕容逍。
慕容逍抿抿唇,面无表情道:“你以为你能瞒多久?”
“啊?你……几时知道的?”婴雀看着他,忽又转向程立雪。
“呃,我……我是不小心说了出来,不过,战驹似乎已经晓得了。”程立雪忙为自己辩解。
“那……我女扮男装不算欺骗你们吧?不会论我的罪吧?”
“唔,”程立雪瞟瞟慕容逍,笑道:“你如今是战驹的妹妹,大家巴结你还来不及,怎会论罪?”
婴雀松口气,旋即晃晃脑袋,自得道:“我就说我是有造化的。”
“那你的伤……”
“已无大碍。”张慎之忙接口,“幸好已将淤血逼出,否则就麻烦了。”
程立雪喜道:“好极了!战驹,为你的再度见义勇为、出手相救喝一杯!”搂着他的肩膀走了出去。
婴雀很快痊愈,这两日慕容逍搬到程立雪处去住,很少见到他。这日傍晚,正在窗前懒懒的翻看不知翻了多少遍的一本诗经,忽见里面飘出一张纸条,好奇的拾起来一看,顿时心怦怦狂跳起来。
那上面写着:“今晚戌时南面关庙有话告之逍”。
婴雀定住般发了半晌呆,方挪至案旁坐下,但见铜镜中映出的人影双眸朦胧,如痴如幻,粉面赤红,犹胜桃花,不觉惘然。
………………………………………………
二更完,接三更!
减肥品
第三十章 怨极生嗔痴
戌时一到,她握着纸条开始团团转,去?不去?扔铜板罢!正面就去!
摸出一枚铜板,吸了口气,闭着眼睛一扔,铜板滴溜溜转了数圈,停住,她忙蹲下去瞧,反面!她愣着。
“一次不算,再来一次。”
她自言自语着复又扔了一次,先睁开一只眼睛瞄了瞄,而后两只眼睛大睁,正面!她顿时眉开眼笑的拾起铜板揣入腰间,再奔至铜壶旁看看浮箭上的刻度,已是戌时三刻,连忙夺门而出。
一路小跑的奔至学馆南面的关庙,里面竟是漆黑一团。她小心翼翼的推开庙门,摸索着向里走,一面小声唤道:
“有人么?”
似乎已走到了最里面,一直无人应声,正觉奇怪,忽觉一阵微风拂过,刚一愣,已被人紧紧搂住。
“你……喂,你放手!”婴雀大惊,不住挣扎。感觉到热热的呼吸已吹面而来,她本能的伸手去推,手心抵到了对方的下巴,不由呆住。
那触感肥厚如油,绝非慕容逍的脸!
“你是谁?”她惊慌的问。
“你管我是谁?”对方瓮声瓮气的答,“横竖送到嘴边的肥肉,焉有不吃之理?”
“你……你可知我是谁?”
“你是慕容逍的人嘛!”
“我可是男的!”
“男的?”对方一笑,“你若是男的,那我玩过的女人算什么?”说着,探手在她胸前猛力一抓,婴雀痛得大呼,对方已迫不及待的在她颈间拱来拱去。
“喂喂,老兄,冷静,冷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让我准备准备。”婴雀忍着恶心,笑脸相劝。
“还准备什么?老子——”
“意境啊!”婴雀拍拍他的胖脸,柔声哄道:“您看这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偃月刀,低头把命抛……这不吉利呀!”
“什么乱七八糟的!”
“哪有在关帝庙里这个那个的?一抬头,关帝老爷瞪着黑白丹凤眼,挥着青龙偃月刀,您不觉得煞风景么?”
“少罗嗦!我才不管什么风景不风景,老子等不及了!”说着便粗暴的去扯她的衣裳。
“好好好,我自己来,您老歇着。”
婴雀连忙挡住他的手,背身拔下头上的束发银簪,长发瀑布般披泻而下,亮如水银,清香四溢。黑暗中但闻那人吞咽口水的声音。婴雀悄悄握着银簪转过身来,柔滑小手摸上他的颈项,对方顿时一颤,魂儿也酥了。
“没想到你这只小麻雀竟然如此风情诱人,我真是赚到了。”对方呼呼喘着粗气。
婴雀强抑紧张,摸到他后颈的重要穴位,以银簪重重一扎,对方便如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
婴雀一得自由便拔腿狂奔,眼看庙门在望,却被突如其来的一个黑影堵在门口,吓得她有如惊弓之鸟,狂乱的一阵拳打脚踢。
“小麻雀,你疯了!”来人抓住她的手腕。
“慕容逍?”婴雀终于神智一清,继而“哇”的一声,扑入他怀中放声大哭。
“……”慕容逍一时僵住,半晌动弹不得。
“都怪你!都怪你!”婴雀忽然挥拳不住捶打他。
“你……”
“写什么破纸条,让我来这个什么破关庙,结果碰上这么个破烂人!这到底是什么破学馆啊!都怪你!都怪你!”
“什么纸条?”慕容逍莫名其妙。
婴雀倏地停止捶打,发觉眼前局面,蓦然跳出他的怀抱,手足无措了一阵,方才掏出那张纸条递给他,粗声粗气道:
“你自己看罢!”
慕容逍连忙点燃油灯,凑过去细看,片刻后转过身来,面色奇异,问道:“你以为这是我写的字条?”
“难道不是你?”婴雀瞪他。
慕容逍缓缓摇头。
婴雀半信半疑道:“那你为何也来此地?”
“我……无意中在路上看到你往此地来。”
婴雀呆了半晌,面上突然涨得通红,转身向外跑去。
“等等!”慕容逍拽住她,继续问道:“你为何来此?”
婴雀挣开他,道:“什么也不为!我只想听听你到底有什么鬼话要说!”
慕容逍沉默一下,道:“你不想看看是谁将你骗了来?”
“不想!呃?想!”婴雀说着抢先一步拿过油灯,疾步走过去,举灯一照,奇道:“这是谁啊?从未见过啊!好像不是学馆的学生罢?”
“他叫江树,”慕容逍眸中射出点点寒光,“苏朗清的仆人。”
“苏朗清是谁?”
“打伤你的人,也是苏宁儿的兄长。”
“岂有此理,他为何要如此害我?替他妹妹报仇么?我又不曾将他妹妹如何,我本来还想撮合你——”她倏地打住。
“撮合谁?”他沉下脸问。
“没,没谁。”
“做好你分内之事,其他事不用你管!”
“我分内之事就是关心你呀!我是你的弟弟嘛,呃,是义妹。”
“我并未承认!”
“啥?”
“是奶奶一厢情愿认你做干孙子,我并未答允有你这号男不男女不女的弟弟或妹妹。”
“你的意思是……”
“在奶奶面前你是她的干孙子,在我面前你仍是那只一无是处的灰麻雀。”慕容逍明确无误的告知她。
婴雀张圆了小嘴儿,好半晌方回过神,满面怒容道:“慕容逍!你以为我稀罕做你妹妹么?若非看在奶奶面上,你求我我都不做!自以为是、傲慢自大、刻薄冷血的家伙!你就是下到第十九层地狱,阎王爷也不敢收你!”喊完这些,扭头便跑。
次日一早,顶着两只熊猫眼来到膳堂,晕乎乎的用着早膳,时而停箸发呆,时而皱眉叹息,时而满面怒容,筷子用力戳着碗底,似乎与稀粥有仇一般。
“你不觉得小麻雀很奇怪么?”有学子小声探问。
“有么?小麻雀不是一直都很奇怪?”他身畔的学子不以为怪。
“说的也是。”
婴雀忽然站起来向门口走去,正遇慕容逍与程立雪进来,她眼一瞥,避得远远的,绕了一大圈方走出门去。
“小麻雀!”程立雪好奇的追出来,“你怎么了?见到我们为何这般模样?”
“我该如何?笑脸作揖?某人会不屑一顾的。既然瞧不起我,那我就躲着他,省得让人家不舒心!”
“怎么,又与战驹闹别扭了?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碰到一起不是拌嘴就是闹别扭,如今是兄妹了还是如此——”
“谁与他是兄妹?我可高攀不上!”
“好啦,你就退让一步罢。战驹那家伙从不会说软话,也从不会向人承认错误,打他从娘胎出来就从未哄过谁,死也不会。”
“谁稀罕他哄啊!留着力气哄他将来的娘子罢!”言罢,扬长而去。
程立雪挠挠头,回到慕容逍身畔,不满道:“小麻雀是女儿家,你好歹悠着点,不要不留余地。我看她这次当真生气了,她还是笑起来更可爱。”
“你去逗她笑罢。”慕容逍爱理不理。
程立雪忍不住横他一眼,“我这就想办法。”
“你就这么喜欢她?”慕容逍斜眼睨他。
程立雪笑了。“不晓得她是女儿家时就觉得她特别有趣,如今知晓了她是女儿家,感觉更奇妙了。这就是喜欢么?”
“你不能喜欢她。”慕容逍突然面无表情道。
程立雪望着他,奇道:“为什么?”
“因为……我尚未查清她的底细。”
“你都认她做妹妹了,我为何不能喜欢她?”
“我并未承认。而且,妹妹只是形式上的东西,你一旦喜欢上了她,就会麻烦缠身了。”
“我知道你讨厌麻烦的女人,但小麻雀例外好不好?你就不必替我担心了。”
慕容逍吃着早膳,不再吭声。
晌午,老夫人来了,径直进入慕容逍的住所,拉住正在摆弄水仙花的婴雀,笑道:
“原来是个小丫头,刚听说了。奶奶活了大半辈子竟然不曾认出来,都是让逍儿害的!”
“奶奶,小麻雀对奶奶失敬了,这就给奶奶赔罪。”婴雀说着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好,好,奶奶就不客气啦。”老夫人笑着扶起她,道:“既是女儿家,就随奶奶一起回府罢,总呆在学馆也不成样子。”
“多谢奶奶的好意,可是,我想爹娘了,想回家……”
“好孩子,你就暂陪奶奶住过这个冬天,这天寒地冻的,路也不好走。待天气暖和了,再让逍儿派人送你回家。”
“可是……我怕您孙子会不高兴。”
“他有什么不高兴的?多个妹妹,难道还与他争宠不成?走。”不由分说,牵住她的手笑呵呵的走了。
慕容府并不大,却古朴大雅,超乎她的预料。
她被老夫人径直领至正屋花厅。
“你先将这身衣裳脱下,正经换回女儿装。日后,就在此住下,缺什么只管与奶奶说。”
“多谢奶奶。”婴雀乖巧的行礼。
“好了,叫怜香为你打扮打扮。”言罢,叫来一名丫鬟。“你日后就跟着小麻雀罢,要好生服侍她。”
怜香应诺一声,领着婴雀来到西厢房,细声道:“此后,小姐就住在这间屋子里。这原是方姑娘的住处,如今,方姑娘暂搬去与老夫人同住。”
“这么说,是我占了那冷面女杀手的位置?呀,她岂不愈发恨我?”婴雀喃喃自语。
怜香掩口笑道:“小姐不必担心,老夫人那里有空余的房间。”
小麻雀摆手道:“在此地我可不敢称小姐,你还是叫我小麻雀罢,听着也自在些。”说着自窗棂望出去,问道:“花园那边谁住?”
“那是少爷的东厢房,最后进的佛堂住的是二小姐,您千万不要接近那里。”怜香提醒道。
“二小姐?”
“少爷的二姐。”
“哦,那大小姐住哪里?”
“大小姐早没了。”
“哦,那为什么不能接近佛堂?二小姐为何住佛堂?”
“因为……二小姐脾气很怪,从不见生人,也从未踏出过这园子。”
“那还不憋死?索性出家为尼算啦!”
“老夫人不让。”
“那二小姐定是有什么伤心事罢?”
“这个,怜香就不清楚了。小姐,怜香为您梳妆罢。”
…………………………………………………
三更完毕,扔票子吧!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