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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屁!好的话为何不多陪陪紫络?你看看你们,哪像就要成亲的人?虽然眼前局势吃紧,但你与紫络不是向来并肩作战的么?如今倒好,一天到晚见不到你人影,早出晚归,成心避开我们是不是?”老夫人大声申斥。
慕容逍放下手,望着几案上的梅花出神。
“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老夫人捶着椅子扶手凶道。
“奶奶,我也有话要说。”慕容逍终于正视她,眸光坚定。
老夫人一愣,道:“你说。”
“奶奶且去歇息,这话我要讲给紫络听。”
老夫人这才欣慰道:“这还差不多,你们小两口要说悄悄话,奶奶自然回避。”说着含笑起身。
不料,方紫络蓦然出声道:“奶奶不必走,你有什么话就直说罢。”
老夫人看着她肃决的脸,不由疑惑道:“你们在闹什么?”
慕容逍沉默着,亦是一脸严肃,片刻后,抬眸道:“奶奶请坐。”
老夫人发觉到事态的严重,敛容落座,直直的盯视着慕容逍,道:“好了,说罢。”
慕容逍回视她,清晰道:“我要取消与紫络的婚约。”
老夫人尚未反应过来,方紫络已霍然立起,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对不起。”慕容逍静静道。
“这是你第一次跟我说对不起,却是为了解除婚约?”她冷笑,“你好了不起,慕容逍,为了那样一个女人,不惜与我解除婚约!是她色诱了你?还是你自己鬼迷了心窍?终有一天你会清醒过来,你会后悔的!”
慕容逍肃然道:“不许你如此说她,我永远也不会后悔。”
方紫络面色苍白,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半晌方大喊道:“慕容逍,我恨你!”转身跑走。
第四十八章 直言遭怒斥
“这到底怎么回事?逍儿,你外面有女人了?”老夫人面色阴沉,“男人逢场作戏不是不可,但要适可而止,岂能闹到如此地步?赶快去向紫络陪个不是,也莫等天暖了,明日就举行婚礼,免得夜长梦多!”
“奶奶,没有婚礼。”
“你说什么?”
“没有婚礼,永远也不会有我与紫络的婚礼。”
“小兔崽子,你再说一遍?”老夫人拍案怒喝,“到底是哪个女人令你这般发疯?将她带来见我!”
慕容逍坐着不动,“她走了。”
“走了是何意思?她不要你了?正好!”
慕容逍突然起身,走到她面前屈膝跪下,一言不发。
“你这是做什么?”老夫人惊道。
“孙儿求奶奶接受小麻雀。”慕容逍低头恳求。
“小麻雀?”老夫人面色剧变,“你们说的是小麻雀?怎么可能,你不是一直讨厌她么?”
慕容逍不语。
老夫人白着脸喃喃低语:“不是冤家不聚头,没想到这句话应验在你们身上。”声色霍然一变,怒道:“你休想!成全了你们,我便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你的父亲,更对不起紫络死去的家人!此种无情无义之事,奶奶绝不会做!你趁早死心,赶快向紫络去赔罪!”
慕容逍长跪不起。
“执迷不悟的东西!”老夫人恨恨道,“那丫头是御赐的将军夫人,早晚是沈峻峦的人。而你是在逃重犯,是朝廷逆贼,你们势不两立!即便那丫头也喜欢你,你们也绝不可能!你醒醒罢!”
“不曾试过,怎知不可能?”慕容逍终于开口。
“你住嘴!”老夫人怒而扇了他一巴掌,“你定要那丫头死掉才会断了这个荒谬的念头,是不是?”
老夫人这一巴掌竟打得慕容逍嘴角流血,想必着实气得不轻。
“请奶奶不要伤害她。”慕容逍静默片刻,再度低头求恳。
“那你先气死我!”
“孙儿不敢。”
“你如今还有什么不敢的?!”
慕容逍良久不语,室内只闻老夫人呼呼的怒喘声。
这日,降龙四杰在岛边巡逻,忽见方紫络走了过来。
“方姑娘,你要出岛么?”狮面头陀大声问道。
方紫络只点点头,呆立一旁等待船只。
“她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玉面锦狐小声道。
“快出嫁的姑娘大多如此罢。”狮面头陀道。
“她与战驹也属好事多磨,不然早成亲了。”差一点大师嗡声道。
“小两口不会闹别扭了吧?”玉面锦狐抚着下巴道。
“怎么会?从未见他们红过脸,可谓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呢!”狮面头陀道。
“呀,老哥你不曾成过亲不了解,这两口子看着相敬如宾,其实关起门谁知是怎样?或许吵翻了天也说不定呢!”
“唔,依本大师推断,这二人不会吵架,冷战倒极有可能。”差一点大师分析道。
“唔,据我所知,女人都是不讲道理的,一定是方姑娘发雌威了,呵呵。”狮面头陀自以为是道。
正聊着八卦,一艘小船行了过来,下来数人。其中一个满脸胡子的男子走着走着忽然大叫一声,抓住前面的人喝道:
“还我玉佩!”
那人瞪眼道:“什么玉佩?”
“还敢赖账!这玉佩是我的!”说着自他怀中掏出一枚蝉形玉佩戴在颈间,藏进衣领。再踢了那人一脚,快步走开。
方紫络自见到那枚蝉形玉佩即面色大变,再仔细观察胡须男子的身形体态,蓦然叫过玉面锦狐等人,吩咐道:
“看见那个人没有?她是混进来的奸细,赶快抓住她径直献给岛主,功不可没。”
“那人?不认得呀。”玉面锦狐道。
“她已乔装改扮,定是小麻雀那个小妖女无疑。”
诸人互望一眼,当即追了上去,毫不费力的将那男子绑了来。
“喂,我是普通岛民,你们抓我作甚?”男子挣扎道。
方紫络冷冷一笑,伸手将他脸上的胡须扯掉,露出雪白粉嫩的肌肤。趁她呆怔间,又一下子扯掉她颈间的白玉蝉玉佩,紧紧握在手心,一瞬也不瞬的盯视着,许久方道:
“将她带走。”
玉面锦狐等人欣然从命。
方紫络失魂落魄的回到慕容府,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正呆呆望着白玉蝉出神,房门蓦然打开,慕容逍闯了进来。
方紫络一惊,白玉蝉掉在地上。
慕容逍几步过去,将白玉蝉拾起,眉目阴郁如墨,以从未有过的疏离态度冷漠道:
“你就如此恨她?”
方紫络蓦地一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该恨她?我对仇人的女儿还要以礼相待,将自己的东西拱手相送?真是笑话!”
“没想到你变得如此偏激。”
“我没变,变的是你!”
慕容逍静静看了她片刻,转身离开。
方紫络望着空洞洞的房门,眼神亦是一片虚空。
盈玉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琢磨着她的脸色,轻声道:“小姐,你没事吧?”
“迟早有一天,”方紫络空洞的眸子蓦然充满自信,“迟早有一天他会需要我,会重新回到我身边,我相信!谁也夺不走他!”
此时的婴雀被岛主幽禁起来,外人无从得见。
这日,轮到玉面锦狐与袁不敬在外看守,程立雪抱着个酒坛走了过来,笑道:
“二位辛苦了,小弟来为二位解解乏。”
玉面锦狐与袁不敬一见到他怀中的酒坛,便勾起了腹中的馋虫,连忙迎上去,毫不客气的一把抱了过来,打开泥封,顿时酒香扑鼻,中人欲醉。
“好酒啊好酒!”二人搓着手掌,馋涎欲滴的凑近坛口,一个劲的吸气,闭上眼一脸陶醉。
程立雪含笑望着,从怀中摸出三个小瓷碗,走到院中一颗梅树下,并列放置在一个木墩上,倒满酒,唤道:
“来来,梅花伴美酒,做鬼也风流。二位,请!”
那二位早已不请自去,捧起酒碗牛饮一般。
“二位慢些,这好酒须得细品,像二位这般鲸吞牛饮,岂不失了乐趣?”
“立雪所言极是,只是这美酒当前便如美人投怀送抱,哪还顾得什么斯文?”玉面锦狐说着又是一碗干了。
袁不敬亦不甘落后,生恐少喝一口,二人比赛般狂饮。
程立雪笑吟吟的看着二人酒酣耳热后颓然醉倒,不省人事,这才不慌不忙的在二人身上搜出钥匙,而后一招手,慕容逍自暗处现身,飞速来到门边,wrshǚ。сōm接过程立雪扔过来的钥匙,打开门,闪身而入。
程立雪则坐在木墩上,为自己斟了一碗酒,慢慢品着,眼望门口,一眨不眨。
片刻后,慕容逍领着婴雀奔了出来,婴雀叫了声:
“程大哥!”
程立雪微微一笑,举酒致意道:“船已备好,一路顺风。”
婴雀正欲答言,忽被慕容逍点了昏睡穴,装入一个麻袋,扛在肩上便走。
程立雪笑道:“你这是哪门子的英雄救美?分明是绑架嘛。”
慕容逍回头瞪他一眼,脚下不停,越墙而出。不久,即到了海上的帆船上。
他将婴雀扛进船舱,打开麻袋,解开穴道,婴雀一醒来便道:
“你做什么点我?”
“你这个笨蛋!明知自己已成整个兜魔岛的公敌,还不怕死的混进来,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几时才不让人操心?”慕容逍劈头便斥。
婴雀愣了愣,唇角缓缓漾开,道:“为了送你一个宝贝。”
他瞪着她不语。
婴雀自怀内摸索出一个布包,打开,竟是一个熟悉的小方盒,再打开,传国玉玺赫然在目。
“如何?惊喜吧?”她笑嘻嘻道。
慕容逍盯着传国玉玺,眉峰却愈蹙愈紧。
“怎么,莫非是假的不成?不可能呀,我亲手从峻峦哥哥的密柜中偷的呀,并且与兵符放在一起,断不会有假吧?”婴雀急道。
“是真的。”
婴雀松了口气,道:“那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我偷了个假的来。”
“对于我来说,它已一钱不值。”慕容逍淡然道。
“啊?那我白偷了啊!”
“人比物重要知不知道?往后不许再做此等愚蠢之极的事!”他一脸严肃,眸中却掩藏不住丝丝心疼。
婴雀傻乎乎的笑了,半晌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其实我待在岛上最好,如此峻峦哥哥才不会轻举妄动。”
慕容逍板着脸坐在一旁不语。
“怎么,我又说错话了?”婴雀莫名其妙道。
“你可以对他换个称呼。”
婴雀掩嘴道:“叫了十多年习惯了,一时怎么改啊。”
“你不是从小在苗疆长大?”
“每次爹娘想我了,姑姑都会将我带回中原住一阵子,那时,他便会去看我。”
第四十九章 情如岭上云
二人倏地陷入静默,许久,婴雀轻声问道:“你会找我爹爹报仇么?”
“你爹现在何处?”
“我不会告诉你。”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在我眼中,爹爹一直是个高大、有气节、有学问的人,要说他使阴害你爹,我真的难以相信。”
“像你爹那种人,忠于朝廷便是气节,所谓的学问便是粉饰太平、歌功颂德,为朝廷效命是他的无上光荣,因此他奉旨杀害我爹亦不是不可能!”慕容逍言辞转为犀利。
婴雀呆住,眸中渐渐涌上一层亮晶晶的泪水,哽咽道:“你不了解我爹爹就不要瞎说!倘若我爹爹真如你所说,杀了你爹便是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为何马上便辞官退隐?这其中或许另有隐情也说不定。你这般一厢情愿的便定他的罪,何不将我先杀了以泄愤?”话未完,已是泪如雨下。
慕容逍凝视着她,终于伸手拭去她满脸的泪水,低声道:“是我错了,别哭了。”
“此事我会向爹爹问个清楚!”
“不说这个了。”
“是你惹起来的。”她抹着眼泪道。
“好,是我。你的眼泪可以歇歇了,这海水已够多了,我可不想在船舱里养鱼。”
婴雀终于破涕为笑。
“忘了问你,上次与官兵一战,我们赢得蹊跷,是不是你搞的鬼?”慕容逍忽然问道。
婴雀眼泪未干即咧嘴笑道:“除了我还有谁?出战前,我偷偷在他们靴子内撒了些毒粉,此毒无色无味,但遇湿即痒。他们开战不久,只要脚心出汗,毒性便会发作。如何?别出心裁吧?”
慕容逍微笑道:“的确帮了我们大忙。”
“那你打算如何谢我?”她忽闪着水亮的眼睛问。
“尚未想好。”
“啊?”婴雀失望的横他一眼。
二人接着聊了些轻松的话题,婴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忽然问道:
“方大小姐呢?你去救我她居然不知道?我还以为她会时时刻刻看紧你呢!”
“她走了。”
“咦?”
“我取消了与她的婚约。”慕容逍轻描淡写道。
婴雀愣了愣,随即唇角忍不住的笑涡隐隐闪烁。
慕容逍起身将白玉蝉戴在她颈间,问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呃?还说什么?”
“发生这许多事,还有我辛辛苦苦将你一路背了来,你就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要说?半句也没有?几个字也没——”
婴雀突然踮脚堵住他的唇——以唇。他呆住。
粉红的小嘴儿圆润饱满,仿佛含苞待放的花瓣,犹如陈酒醇香醉人。那一吻极短,短得二人尚未回神便已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