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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想到大人已经无力离开床榻性命垂危之外,实在让人想不出其它可能。两位大人各怀心事踏进了东厢殿。
“第二先知大人,精神不错啊~”乌克隆亚大人一眼看到克拉斯唯尔盛装端坐在精工细磨过的雪花石椅上,面色虽十分憔悴倦怠但也不至垂危,不免对今夜的邀请万分不满:“深夜请我和普鲁姆赫过来,到底有何贵干?”
克拉斯唯尔大人闭目等候两位多时,见两位已至,才缓缓睁开眼睛。大约是早已习惯他们这种大不违的态度,或者另有对策,对二人略为愤怒和不屑的神色视而不见,只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今夜请二位来,是想一同有个见证,我这两月来的病情究竟是因何而起,又如何解救!”
“病情?”乌克隆亚大人对先知大人的话产生了兴趣:“……呵呵!不是罪有应得的咒诅吗?”
克拉斯唯尔大人似乎正等着这些话:“是咒诅,还是有人蓄谋已久,乌克隆亚大人马上即可一见分晓!”
普鲁姆赫大人是军人出生,不同于乌克隆亚文官祭司所特有的肥胖身材和精明狡猾的头脑,他则是身形粗犷而大大咧咧,见两人你言我语夹带讥讽嘲笑,表现出了极大的不逊和不满:“有话就直说,有什么真相就赶快公布于众!完事早点回殿休息,我可没有那个耐心大半夜的跑这儿来瞎折腾!”
“稍安勿燥!”克拉斯唯尔大人也丝毫不介意粗鲁无礼的普鲁姆赫急躁的态度,只是斜斜睨了他一眼,便语气威严肃穆地对仆人说:“带他们去我卧室看看!”
三足鼎立
仆人轻轻推开第二先知卧室的大门,窗外一片漆黑如墨,仅有几处高脚灯盏中的烛火忽明忽暗得映照着室内一片昏黄,清冷雪白的帷幔大床上,两条金黄色的眼镜蛇扭曲盘据在一女子的身上,该女子正是前日因纸莎书馆起火与园丁主管起冲突而被罚跪的金蛇神殿主管祭司塔莉。
两人见此情形微微一怔,思维敏捷的乌克隆亚大人先发制人:“大胆女子!不虚心接受处罚,胆敢跑到先知大人的寝殿以下犯上,必要重罚!”说罢指挥着身边的仆人:“还不赶快将她从先知大人的床上拖下来!”
“且慢!”克拉斯唯尔大人严声打断他的呼喝,“这位祭司是我请来帮我捉蛇的能人!”
乌克隆亚大人不给他机会,一心只谈以下犯上之人:“大人,您应该很清楚卡纳克的戒律清规,戴罪受罚之人是不可擅自纵了刑罚,于受罚期间从事其它事宜的,请大人不要坏了卡纳克的规矩?!”
普鲁姆赫大人则是在一旁束手看着好戏。
“这位女祭司的处置,我自会给众人一个说法!”克拉斯唯尔大人疾言厉色地对乌克隆亚进行压制,“但今夜我请大家来是要证实一件事,那就是从我两月前开始的夜夜梦魇被毒蛇缠身的折磨竟是有人蓄意谋杀!乌克隆亚大人想知道主使者是说谁吗?”
乌克隆亚大人的眼神中闪烁了片刻的不安,但很快便淡定自若:“这话我可听不懂了!”说罢用手指了指塔莉身上的金蛇,“这蛇跟传闻中的咒诅,还有您所说的谋杀,有何关系?”
“哼~”克拉斯唯尔大人轻笑一声,“众人都称我是被蛇神咒诅而患上被百蛇缠身的重疾,而事实证明了,咒诅仍无稽之谈,我正是夜夜被蛇缠身而致重病至今。”
乌克隆亚听了此话后轻蔑一笑,用嘲讽的语气对众人说到:“克拉斯唯尔大人连自己是做梦,还是遭遇真实境况,都不自知吗?”
克拉斯唯尔大人以眼神示意身旁的仆人将桌上用亚麻布包裹精致的物料打开:“这是佩约特仙人掌的残骸,沙漠中传说能迷惑人心智的魔鬼,被人刻意安排置于我的床榻边,我正是日日受它迷惑导致终日昏迷不醒。”
乌克隆亚大人冷眼旁观,一副“那又能说明什么?”的态度。
克拉斯唯尔大人接着刚才的话:“正是这佩约特仙人掌的作祟,导致了我被毒蛇侵害,却一直找不到元凶!”
“也就是说这蛇才是真正凶手?”四肢发达的第四先知早已按捺不住困乏,闹着要离开了,“那恭喜大人终于找到了病因,对症下药即可。”
克拉斯唯尔大人完全不理会第四先知,逼近了乌克隆亚:“毒蛇自然不会跟仙人掌配合得天衣无缝,定是有人幕后指使,乌克隆亚大人您说对吧?”
乌克隆亚大人用力微合双目,面对着克拉斯唯尔的咄咄气势,他轻佻眼眉:“那您找到了那个幕后指使者了吗?”
塔莉将金蛇收进精编的草篓,转身对几位大人娓娓说道:“蛇是不会主动伤人的,更何况是像今夜如此诡异之举,分明是有舞蛇人的操纵。”说罢对身边的仆人吩咐了一声。
“放开我!”很快一声挣扎传入卧室内,是一名被反手钳制住的女子跌跌撞撞地摔了进来。
塔莉当先认出此女子,一脸惊愕的表情盯着她:“哈瑞尔?”即而又以不可思议的眼神转向身后将她捉来的雷拉。
“她就是舞蛇人!”雷拉用眼神扫了一眼跌坐地上的女子坚定地回答着塔莉的疑惑,说罢还丢出一支管笛,“这便是她舞蛇的道具!”
哈瑞尔本想抵赖,只见草篓内的金蛇正对她咝咝作响,又无奈是被雷拉逮个正着,立即低头无语可说。
克拉斯唯尔大人虽卧病多时身体孱弱,但身居卡纳克至高无尚的首席先知之位,威严磅礴的气势自是压倒一切。他对哈瑞尔怒喝道:“是谁指使你舞蛇迫害于我?”
哈瑞尔伏首叩地,四肢身体呖呖发颤,额头的汗珠如豆般大小滚落,饶是不敢出声。
此时,乌克隆亚大人迅速反应过来:“这女子是金蛇神殿的人,定是跟金蛇神殿有关!……这恐怕与祭司塔莉难脱干系?”
“乌克隆亚大人说笑了!”雷拉轻轻颔首,“刚刚金蛇神殿的祭司塔莉的表现明显不知道舞蛇人是自己殿里的人!而且若真与塔莉有干系,想必任谁都不会做戏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的。更何况,塔莉是在克拉斯唯尔大人病发后一月之余才来到卡纳克的,之前的事情她一无所知!”
雷拉的解释让乌克隆亚大人一时无话可说,但仍旧不肯妥协:“那肯定就是前任金蛇神殿的主祭司!——正是他在临死时布下了咒诅之说!”
这幕后主使于雷拉于克拉斯唯尔大人都是心知肚明,乌克隆亚误倒众人判断的嫌疑更是显示易见。
“金蛇神殿的前任主管已经死了,可这种谋杀的行径却还在继续,很显然这位幕后的主使仍然见在啊!乌克隆亚大人您说呢?”雷拉见乌克隆亚脸色铁青,已经被反驳得无话可说,转而逼问行凶者:“哈瑞尔,如果你再不从实招来,那便只有动用重刑了?”
哈瑞尔惊惶失措,仰着头慌乱地扫视着众人。
塔莉自是默默叹息,普鲁姆赫大人仍是静观好戏,雷拉和第二先知则是翘首以待,只有乌克隆亚大人于眼神狭促之间佯装着镇定自若的假态。
雷拉见哈瑞尔一副左顾右盼,颤颤巍巍不肯开□□待的模样,大声喝着:“来人,拖下去!用火红的烙铁烙开她的嘴!”
在哈瑞尔一片惊骇的哭喊声中,她被强行带下去接受了重刑的拷问。
当夜,克拉斯唯尔大人的寝殿一片混乱,三位大先知也是一夜未眠地待在克拉斯唯尔大人处等待着调查结果。
可任凭如何的极刑加身,哈瑞尔饶是吱口不提有任何人的指使。
同时克拉斯唯尔大人命人调查了哈瑞尔的背景,何时进入卡纳克工作,进入卡纳克前的身份和出生,通过何种途径入的神庙,又是何时成为金蛇神殿的祭司?
经过漫长的等候,终于发现了端倪。哈瑞尔是于两年前由园丁主管索伊斯安排引荐入卡纳克的,在此之前哈瑞尔只是一名孤儿,哈瑞尔入了卡纳克之后不到一年的时间便进入金蛇神殿服侍底比斯的蛇神了,此后跟索伊斯确实往来密切。
于是克拉斯唯尔大人又立即派人传园丁主管索伊斯连夜到自己寝殿问话。
可派去传话的仆人却空手而归:“克拉斯唯尔大人不好了!园丁主管索伊斯不在自己的寝室。听闻其他园丁描述,索伊斯于今日午后外出办事到目前为止都未返回卡纳克。我们查过了他的住所,所有财物细软都已被整理一空,定是畏罪潜逃了!”
乌克隆亚大人听到此处好似长叹了一口气,露出得意的笑容,戏谑之色溢于言表:“真相大白!原来是园丁主管索伊斯主使金蛇神殿的祭司所为,克拉斯唯尔大人一定要追查索伊斯的下落,将他们严惩不贷啊!”
克拉斯唯尔大人青筋暴起愤怒不已,下令捉拿园丁主管索伊斯并严查他的背景。
“恭喜克拉斯唯尔大人沉冤得雪,一洗罪有应得的咒诅阴影!”第四先知普鲁姆赫大人一副疲倦之态,大约是坐的时间久了,起身伸展了四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便挥手欲离去:“不枉我们在此守了一夜,现在真相大白,我们也该回去各自休息了!期待着克拉斯唯尔大人早日捉拿到凶手!”
大家各自散去,塔莉回到自己的寝殿,当夜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可金蛇神殿仍是一如往常的安静。
塔莉一夜未睡,直到第二天天明,姆和亚尔特得知了太阳神殿的消息,不可置信的跑来寻问塔莉昨夜之事的前因后果。
塔莉连连叹息:“没什么可说的,正如你们了解的,哈瑞尔舞蛇谋杀第一先知大人的事情确有其事,已经被抓捕归案了。”
姆错愕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轻轻点头也是叹息着“罪有应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之类的话。
亚尔特还是以前的样子,看不出是高兴还是害怕。
过了不久,雷拉派人来告知,园丁主管索伊斯仍在寻捕中,他入卡纳克多年,关系背景盘根错杂,但也因为他脾气古怪,为人吝啬小气,关系交好的人也并不多,大多都是些表面来往,并无多少深交,所以在捉到他本人之前,这条线索目前是无法前进了。
同时,塔莉也因有军人纳克明的指认,因纸莎书馆着火一事,纳克明证实事发之时,塔莉与他一起在书馆查阅有关刀剑的资料而后送塔莉回金蛇神殿,所以塔莉也不必再受罚跪于纸莎书馆门前。
一时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这个畏罪潜逃的索伊斯。
一连几日,整个卡纳克神庙内都被索伊斯和哈瑞尔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好几日之后,塔莉才见到雷拉。
金发男子
底比斯的天空格外湛蓝,一朵云彩都没有,犹如一望无限的蔚蓝海洋。
雷拉约了塔莉去神庙东南院外的马场去骑马,马场的地面一片葱绿盎然,间或还有几株椰枣树或其它不知名的树木青青翠翠,微风拂过摩挲作响,和着清新的泥土气息份外醒神。
“这么说,一切又回到了起点!”塔莉似乎有些丧气的样子,独坐在马背上,怏怏不乐。
“总算治好了克拉斯唯尔大人的病,结果也不坏!”雷拉的笑容却是轻松自若。
“你们怀疑乌克隆亚大人,可是有真凭实据?这次没能直接掰倒他,却如此惊动,岂不是自找麻烦?”塔莉偏着脑袋疑惑地看着雷拉。
雷拉双腿轻夹着马肚子,走到了塔莉的前方,“第三先知必定是畏惧克拉斯唯尔大人的,这次给他一点警告也好,免得他太过嚣张生事!”
塔莉听罢收回目光,有些黯然的跟在后面:“我妈妈的事情,果真也是跟乌克隆亚大人有关联吗?”
雷拉并没有立即回答塔莉的话,骑着马带着她走了很远一直到旁若无人才徐徐开口说道:“塔莉,你来卡纳克时间尚短,对卡纳克的情况了解甚少!你可知卡纳克现任的大乐师是谁吗?”
塔莉似乎对什么大乐师并不感兴趣,但想到自己的妈妈临终前也是神庙的最高乐师,不免会疑心两者之间是否有些联系。
“你们离开卡纳克三年后,便有新人顶替了大乐师的位置,也就是现任的卡纳克第一乐师伊斯诺弗莱特,她是第三先知乌克隆亚的女儿。”雷拉绕到塔莉身边,“第一乐师的位置是可以世袭的,因为乐师除了天赋禀然,有一位好的老师教导也是至关重要的。你的母亲是一位优秀的乐师,必会教导出优秀的女儿。这比无人教导天生有所成就的机率要大很多。”
所以?塔莉一直是默不做声盯着雷拉。
“所以,你是很有希望继承你母亲位置的!当然,如果你母亲一直见在的话。”雷拉扬了扬头,继续前进,“因为你母亲如果一直见在,别人的希望就很渺茫,至少也要等到你母亲功成身退,何况还有你可以世袭。当然,伊斯诺弗莱特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但她必须出类拔萃的优秀,而且在此之前还得屈居于你母亲之下。但乌克隆亚的女儿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纡尊降贵于你母亲这么一个没有任何地位背景的孤身女人之下呢?”
塔莉简直无法相信雷拉的所言其事:“就为了这个而杀人?”
雷拉感叹着:“自古以来,人们为了谋取权势害过多少人性命!”
“可区区一个乐师又能有多少权势?”塔莉毕竟年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