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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落在外面磨蹭够,拖拖拉拉地进来时,左晴已经抽抽噎噎地哭开了。
段小朵也闻讯赶了过来,拉着我站在一边说:“左晴,你再好好找找,会不会忘记在别的地方了?”
“不会,今天上课前,我还特意看了看时间。下课回宿舍时,就发现手表不见了,我才急着回来找的!”
左晴在那儿抽抽搭搭地一直哭,保安处的几个人,则同时将目光对向了我。
“你们看我干什么?东西又不是我偷的!”
带头儿那个瘦高个儿的保安,目光锐利得像把刀:“这位同学,没人说你偷,如果是你不小心捡到了,麻烦你交出来,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真是欺人太甚!什么叫不小心捡到的?他这不是明摆着说我捡到了那块手表后,想自己昧下来吗?
我瞪他,恶狠狠地瞪着他:“我再说一千次一万次,没有看到她那块什么进口的限量版手表!”
“可是,放学后,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来过,恰巧她的手表又不见了,听说你们家的条件不太好……”另—个保安也装起了福尔摩斯。
这次段小朵火了:“家里穷就会拿东西吗?左晴,方糖糖绝不是那种人,捡了你的手表却不还!你开个价,我帮她给你钱你再去买一块!”
我掐段小朵:“为什么要赔钱给她,我又没拿!”
“钱我出,不用你还!”
“那也不行,那不等于我真的拿了她的东西了吗?”
段小朵不理我,开始掏钱包。左晴却越哭越厉害:“不是钱不钱的问题,那块表是我外婆生前留给我的唯一纪念。”
我应该拉住段小朵的,我应该知道她那臭脾气倔起来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的,结果我一不留神,她就冲了出去,拉住左晴,直接一巴掌就上去了。
“我告诉你,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别以为自己有块破手表就了不起,老娘我让你长点儿记性,下次别再随便丢东西!”
我愣了,左晴愣了,一直站在旁的林落愣了,连那几个保安也愣了。
左晴先是停了哭,后一秒才反应雄来,想扑过来抓段小朵。段小朵反应多快啊,她嗖地就钻到了林落身后,林落挡在那儿,小声说了一句:“行了,别闹了!”
我有没有看错?为什么林落说完后,左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真的站直了身子,不再撒泼?
难道他们是认识的?之前就认识?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左晴会那么听林落的话?
有无数个问题—起涌了出来,以至于榛一帆出现在门口时,我都没有发觉。
他站在那儿,看看左晴,再看看我,犹豫着该站在哪—边。
这时,眼尖的段小朵—下子从林落身后跳了出来:“榛一帆,如果你还当我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今天敢站到左晴那边试试!”
“小朵!”我叫她。
“榛一帆,左晴是什么人,方糖糖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
“一帆……”被林落死死抓着胳膊的左晴,在见到榛一帆时,用手捂着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开始往下掉。
“段小朵!你怎么能这么野蛮!还学会打人了!”
“我就打她怎么了!你还心疼了?她诬蔑糖糖偷她的手表你怎么不说!”
“事情还没弄清楚前,你凭什么打人啊?”
“榛一帆,你……”段小朵气得直发抖,“那你相信谁?”
“我相信事实。”榛一帆淡淡地说道。
哈——真好笑。他相信事实,那事实是什么?事实是,我拿了左晴的手表却不肯还给她是吗?事实是,他的心已经向着左晴了是吗?
我用力掐自己,让自己不许哭。我说:“是,手表是我拿的,我家里急需钱,我就想把表拿去卖了,这下你们满意了吗?”
“糖糖!”段小朵和林落同时惊呼。左晴一脸得意,看不湥ч灰环成系谋砬椋蟾庞型葱暮屯锵О伞
可这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我慢漫转过身,听林落说:“东西是我拿的!是一块会发音的美国进口手表,不信你们可以问她!”
左晴很不情愿地点了头,段小朵跑过来拉住我,“糖糖我们走!榛一帆,从此我们当不认识!”
外面突然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我任段小朵拉着,没有力气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第六章
我决定不当王八蛋,改当王九蛋了!
我静静地在雪地上,雪花冰冷
地从鼻子和嘴巴灌进我的心里,段
小朵拼了命般打我骂我,我却有种
想长睡不起的倦意。
林落一路开着车,慢悠悠地跟在我和段小朵身后。
段小朵缩着脖子,搓着手,小心翼翼地问:“你就打算一直这么走下去吗?”
我踏着越来越厚的积雪,脑袋空得能发出回响。我很希望自己还能挤出几滴眼泪,至少还代表我对榛一帆有着那么深的怨,有怨便有爱。可是现在,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过去的方糖糖,死掉了。
一点一点,埋入荒芜。
我要说什么做什么?说榛一帆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说左晴为了得到你故意陷害我?可是说了又能怎样?榛一帆就会抛开左晴,和我在一起吗?
那个在外语系阶梯教室里被左晴亲吻的榛一帆,那个在琥珀酒吧亲向左晴的榛一帆,那个前一秒选择走向左晴身边的榛一帆……他在我心里,已经被连根拔起了。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还是会那么痛,痛到我一个趔趄,便直直地跪倒在雪地里,再也不想起来。
段小朵疯了般上来拉我,她说方糖糖你浑蛋!你没用!—个男人至于让你如此糟践自己吗?你以为你这样做他们会内疚吗?你以为你死在这里会有人心疼吗?你以为……
我从小就没有什么朋友,他们不喜欢我倔倔的性格,不喜欢我看到钱就两眼冒光的样子,他们觉得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他们交往。我甚至以为,段小朵和我在以起,也只不过是因为姜冯喜。可当她用力摇着我,抱着我哭时,我才知道,她是真的把我放在心里,放在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上。
我靜静地趴在雪地上,雪花冰冷地从鼻子和嘴巴灌进我的心里,段小朵拼了命般打我骂我,我却有种想长睡不起的倦意。
我己经一个人撑得太久,一个人生活、賺钱、担惊受怕,每天听着大门被撞击的声音才敢入睡。我生怕哪一天再也听不到酒瓶落地的声音,我怕我的世界里,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一直告诉自己,不可以倒下,不管再苦再难,我都要撑下去。可是现在,我真的撑不下去了,仿佛身体里的所有力气都被抽走,让我失去了面对生活的勇气。我承认自己很没用,之前再多的苦都没有把我打倒,一个榛一帆就让我彻头彻尾地输了。
如果不是林落从车子里跳下来,一个耳光扇得我眼冒金星,也许我真的就死在雪地里了。可那一巴掌实在太狠,直接把我的眼泪从眼眶里扇了出来。
他说:“原来你还会哭啊!我以为你真的已经看透一切,了断此生了! ”
我没有回嘴,只擦了擦嘴角渗出来的血。段小朵疯了一 样上来抱住我,说:“你有病啊!你想打死她啊!”
林落看着我:“如果真的能打死她就好了!你问问她, 现在是不是很想死?”
我不出声,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林落走过来,直接无视掉段小朵凶狠的目光:“方糖糖,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死在这儿,要么上车跟我走!”
段小朵推开站在我和她中间的林落:“你是她什么人?凭什么她要跟你走!”
“她可以不跟我走,那你让里面那个男生出来,和她在一起!”
“我……我……”段小朵气得直躲脚,却没有半点儿办法。哪怕榛一帆是她十几年的发小儿,她也没有权力让他和谁在一起。
你看,哪怕你可以掌控千军万马,却掌控不了一个人的心。
我上了林落的车,段小朵目送着林落的车子像箭一样飞了出去。
林落把车里的空调开到最大,我仍然冻得直哆嗦。他看看我,一脚油门我就飞了起来。
我捂着被撞出个大包的头,用杀人的眼神看着他。林落不看我,直接扔过来一条毛巾:“快把脸上的雪擦擦,一会儿化了弄脏了我的车你赔不起!”
这都什么人啊!怎么全世界的人都是疯子!我气呼呼地想,如果他敢把油门踩小点儿,我一准儿跳车走人。
可等他真的把油门降下来时,我已经离开学校十万八千里了。他关了空调,开了车门,然后下车。
“姑奶奶,你是打算一直坐在我车里吗?”林落见我坐在那里没动,绕过来打开车门,扯起嘴笑了起来。
他一笑还真好看。
其实姜冯喜笑起来也很好看,可那好看里多了些儒雅和风度。而林落的笑容里,全是满满的邪气,让你一下子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我和段小朵曾经讨论过,哪个明星的笑最迷人。我们东拉西扯,说罗志祥、何润东、元彬,最后,同时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陈冠希。
没错,就是陈冠希!哪怕他身陷“艳照门”,哪怕他遭人唾弃,可他扯起嘴,那样邪邪地一笑,简直无人能敌。
林落就那样盯着我笑,我被他笑得有些发毛,傻傻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他不坑声,指指后视镜:“你自己看!”
什么嘛!弄得神神秘秘的。等我看到那个镜子中的自己时,之前想杀了他报他打我—巴掌的仇的决心,都飞走了。
我自己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刚才因为突然被打了一巴掌,加上趴在雪地里时脸上沾满了雪,让眼泪一流又被我双手一抹,整张脸活脱脱一流浪猫形象。
见我笑,林落突然伸手落在我的脸上,我一下子僵在那儿,像被人点了穴道的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他要干什么?为什么他的那些邪气一下子不见了,眼神变得那么温柔起来?
我把身子绷得紧紧的,想如果他接下来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我就一脚踹向他最要害的部位!看他还敢不敢对我有非分之想!
我等了半天,整只脚都抬了一半时,他终于开口说了句话。他说:“你的脸,还疼吗?”
他这不是废话吗?打你你不疼啊?如果他当时再用点儿劲儿,估计我这张脸就废了!你说我和他非亲非故的,既没霸占他家的田地,又没抢他的老婆,他凭什么上来就给我一巴掌!我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然后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我的手上,一巴掌下去,林落的脸上立马就起了座五指山。
打完我就后悔了!像我说的,我和他非亲非故的,像他这种人估计从小就没被人打过,现在被我这么—打,还不把我……
我猜得一点儿都没有错,他先是惊愕,后是愤怒,最后紧紧握起了拳头……
完了完了!他一定是怒火中烧了,他—定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他……
我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想刚才真不应该上他的车。可是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我刚才出现了幻觉,那一巴掌并没有真的打在他脸上时,他都没有动作。我慢慢睁开了眼睛,发现林落微蹙着眉站在那里,然后—把把我揽在了怀 里。
我又变成了木头人。
我应该挣扎,应该反抗,应该用力推开他的。可是我就任他那样抱着,任他把我越抱越紧。直到他在我耳边说 “你是不是很享受我的怀抱”时,我才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把他推开。
“你少臭美!我刚才是冻僵了才会让你占了便宜,不然……”我扬了扬拳头。
林落站直身子,那像陈冠希一样的笑又浮了出来:“我打了你一巴掌,你也打了我一巴掌,我们算扯平了!”
我低着头,心想早知道他这么好说话,刚才再多用点儿力气就好了!可是后悔药又没处买。
我看着他,看着他笑得越来越邪气地说:“怎么,还不下车?非要我上来抱你下去吗?”
我用力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自己来!”
可是我为什么要和他下去,下去后他要带我去哪里?等我脑子里涌出这些问题时,我已经和林落站在―幢独门独院的别墅面前了。
“走啊,进去啊!难道你真的想让我抱你?”说完,林落作势赛过来抱我,我吓得—溜烟跟着跑了进去。
“这里,是你家?”我看着足足有三四百平方米的房子,不确定地问。
“不是我家,难道是你家?”他把外套扔在沙发上,又开了空调,然后跑去卧室东翻西找了半天。
我不顾脸上的污溃和身上已经越来越湿的衣服,跟在他身后,四处打量起来:“这要是我家就好了!”
“你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天天住在这里!”林落捣鼓了半天,终于从柜子里找出一件衣服,一件纯白的大T恤。
“我的衣服都太大,只有这件你能凑合着穿!”
“我?”我指指衣服,又指指自己。
“不是你,难道是我吗?”
“可是,我不用,真的不用。”我摆手谢谢他的好意。
“你别以为我是怕你着凉感冒,我主要是怕你身上的水,把我们家的地毯弄脏,你知道这种进口地毯是很贵的!”
切!有钱就了不起啊!有钱连家里的地毯都要比人金贵!
我站在那儿,不说话,也不接衣服。
“你到底穿不穿,是不是要我帮你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