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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暗的小屋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
段小朵握着电话,在重拨了无数次仍是关机后,双手发抖地拨电话给榛一帆。她说:“方糖糖出事儿了。”
榛一帆在那头儿如何吼叫她已经顾不上了,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与姜冯喜订婚,里面会了她和姜冯喜家所有的亲朋好友,她本该不让他知道这件事情。
等她哆哆嗦嗦地转身,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时,姜冯喜已经疯了般从她身后跑了出去。
她知道,她和姜冯喜的订婚仪式没有了。
主持人已经在那里试起了音响,场内已想起了优美的旋律,门口的百合花铺满了整个大理石地面,那些水晶灯也全部亮了起来……
段小朵在他身后大喊:“姜冯喜,如果你今天出了这道门,就不要再回来!”
她知道,她这是在赌博,如果赢了,姜冯喜今后就永远都只是她段小朵一个人的。如果输了……
不不不!她认为她不会输,他就算不为她,也要为里面坐着的那些人想象,那些可都是这座城市里有头有脸,可以让他以后平步青云的人物,他不会为了一个方糖糖而毁了自己。
可是,姜冯喜只是顿了一下身子,然后直接冲出了酒店。
榛一帆接到电话时,人已经在酒店门口了,他来不及冲上去问个清楚,就看见姜冯喜已经非一般下了楼。
这两个男人,曾经为了方糖糖,在英语系的阶梯教室里大打出手。如今,为了同一个人,他们跳上了同一辆车,飞驰而去。
左晴拦住拖着礼服疾疾跑下来的段小朵问:“难道,你不恨吗?”
林落在走廊里一遍遍地拨着那个陌生号码,可电话那端一直提示着他,这个用户已关机!
方糖糖走后不久,他的手机里就出现了一条陌生短信:如果想救方糖糖,准备好五百万!如果敢报警,就等着收尸!
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和方糖糖一起去!为什么介意那手机是榛一帆送她的,而没有要她的电话号码!为什么给她新买了手机订了情侣号,非想要给她个惊喜而不马上给她!
他拉住街上的每一个人问,有没有看到一个叫方糖糖的女生去了哪里?他拨打每一个他认识的人的电话,让他们去找方糖糖。他的手指在“1”和“0”两个数字上来回移动,却不敢按下去。他在心底说,如果可以换回你,我愿失去一切……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人在黑暗里对时间是根本没有概念的。
这就是为什么在审讯犯人时,除了用强烈的光直射人的脸,让他的意志摧毁外,更愿意把犯人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那里面除了四面墙,没有任何提醒你时间的东西,一旦一个人对时间都没有了概念,不知道今夕是何年,那种没来由的漫长恐慌便会让人更绝望。
我警惕地竖起耳朵,听到外面有铁锁链哗啦啦响动的声音。
是有人来救我了吗?还是那些把我带到这里的人回来了?如果是他们,他们会不会把我杀掉,还是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液体注射到我的体内?
在我极度恐惧的情况下,有微弱的光透过铁门射了进来,我本能地想动,却急中生智地把经常在梦里遇到坏人时装死的那一套用上了。
就听外面一男人的声音说道:“好像是晕了。”
接着,有更多的光射了进来,有更多的脚步声出现在我的周围。那个最先说话的男人,过来扒拉了我一下,说:“真晕了,没事儿,说吧,她听不见。”
接着,我听到了易拉罐被开启的声音,然后有人说道:“你说,那个人真的那么有钱?”
“废话,你看他开的那辆车起码也得一百万!”
“他真的会为一个女人,出五百万?他不会报警吧?”
砰!又是一声易拉罐被打开的声音。
“你就给我看好这个女的,其他的,就等着拿钱吧!”
这回换了一个声音:“老大,那女人的钱咱们也拿了,却不给她办事儿,咱们现在这样算不算黑吃黑啊?”
“黑你个头!人家给你十块钱让你去买个苹果回来,结果你去买苹果,发现有人愿意出五百块,你书你是要十块钱还是五百块?”
“当然是五百块!”
“这不就结了!那十块钱咱不赚了,这回咱赚个大的!”
“那最后,会不会鸡飞蛋打啊?”
“打你个头!你在这儿把人给我看好了,我去拿钱!”
那个叫老大的人,对身边的人又吩咐了几句,就带着人走了。留下来看门的人,也咔哒一声把门从外面给锁了。
我一个人,坐在那儿,等周围的光线从黑暗到明亮再到黑暗时,心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他们口中那个幕后主使的女人,会是谁?
而让他们突然改变主意的是,他们可以从另一个人那里拿到更大一笔钱?那个人,难道是……
我的思维已经完全混乱了,这些人本来是受了一个女人的指使,来绑架我,结果半路却改变了主意,想利用我来勒索一个看似非常有钱的男人。那么这个男人,这个愿意用五百万来换我的男人,除了林落,我已经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至于他们是怎么知道林落很有钱,又是怎么改变主意的,我已经没兴趣知道了。我只想知道,我要怎么样,才能从这里跑出去。
我实在没有把握,就算林落真的给了他们钱,他们会不会在拿到钱后回头再来给我扎上一针!而且,那个背后的女人,也一定不会放过我!
怎么办怎么办?我把脑袋开足一百八十码的马力,也只能想到电视剧里那些被绑架的桥段。
要么装可怜,说想要点儿吃的,要么说肚子痛,想去厕所,要么偷偷地找到什么利器将手上脚上的绳子割断,再想办法跑出去……
问题是现在,这里根本摸不到什么利器,而且我嘴上还堵着东西,我拿什么来诱敌上钩呢?就算我真的诱敌成功了,可那些都是电视剧里演的,我真的能从一个大活人的眼皮子底下成功逃脱吗?
可不试怎么知道?
我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睛上蒙着黑布,嘴里塞着东西,双手双脚被绑着,像兔子一样往门口蹦去……
我只是想先引起门外的人的注意把门打开,然后再想办法。可是……我实在是高估了这个小黑屋的距离,在我三跳两跳,咚一声撞到门上后,我就真的晕了过去……
如果段小朵在场的话,她一定会把我拽起来扇两巴掌,然后痛心疾首地问:“你还能在笨点儿吗?”
等我恢复知觉时,已经整个人躺在一片刚抽了新芽的草地上了。我的脑袋里像装满了浆糊,轻轻一动,就疼得要命。
奇怪的是,我的手和脚竟然已经被松开了,眼睛上蒙的、嘴里塞的,也全都不见了。
难道……我已经被那个见义勇为的大侠给救下了?
眼睛由于蒙的时间太长,一下子见到阳光还很不适应,等我确认自己只是躺在那个小黑屋的门口时,就听到哗一声,我整个人已经淹没在一片水花里。
这是哪个遭天杀的泼我!
我刚想发火,就发现情况不多。一个瘦得跟猴儿似的男子,正贼眉鼠眼地看着我。
“姑娘,你想吓死我啊?”
我看着他,想知道他说的是不是我。
“你叫我?”
“你说我要是死了,我们还拿什么去还那五百万啊?”
五百万?一个晴天霹雳一下子在我的脑子里炸开了。
对啊,我现在是被绑架了啊!怎么还有工夫在这儿和他一问一答呢!
我嘿嘿傻笑:“你们搞错了吧?我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等着我筹钱救他呢!怎么会有人拿五百万来换我呢?”
那猴儿一样的房子,眉毛皱了皱:“不管有没有搞错,我们老大交给我的任务,我不能不完成!”
靠!看不出来,还挺有组织挺有纪律的!
“你们老大?你们是哪个道儿上混的?说不定我能认识。”
说完,我就在心里佩服自己的智商。都这个时候了,我应该站起来直接跑才对啊,怎么会突然问他是哪个道儿上混的?
对方显然也没想到我会这么问:“那,小姑娘,我要是保证不跑乖乖听话,我就不把你再绑起来了。”
得,我遇上一个智商和我比肩的人了。
“那我是不是不用再进那个小黑屋了?”我指指身后,很谄媚地笑着,“我要再像刚才那样一不小心撞死,你们老大不会放过你的!”
“那你跑了怎么办?”
我继续媚笑:“保证不跑!再说了,就是我真跑了,你追我那还不是小菜一碟!”说着,做了个想站起来的姿势,结果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
那人打量了我一番,又看了看时间,估计纳西尔也该回来了,于是用手一指:“喏,你就在那儿老实坐着。”
我很听话地坐在一块儿石头上,离他一米左右的距离。
我没话找话:“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他不说话。
我继续:“你说,一会儿会不会变天啊?”
他依然不说话。
我再接再厉:“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说有一位领导去精神病医院视察,突然一精神病唤着拿着刀开始追他,他转身就跑。结果他跑进一个死胡同,心想这下完了!结果,那个病人说了句话。你猜那病人说了句什么?”
“什么?”
“那精神病患者说,给你刀,该你追我了!”说完,我意料中的笑场并没有出现。
那人很好奇地看着我:“你觉得很好笑吗?”
难道不好笑吗?不好笑吗?
“那我再给你讲一个。说有一个人开车,违规被交警拦下,交警说你压黄线了。那人问,咋的?压断了?”
结果,这回那人一下蹿起来,说:“回来了!”
我发誓我刚才真的不是装的,我刚才真的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可现在,那人突然被一阵声音吸引,转到小屋后面去了,我哪儿有不跑的道理啊!
我撒开腿就跑,结果没跑两步,就被人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抓了回来。
我缩着脖子,想刚才那哥们儿会不会一生气直接把我给跺了。可一睁眼,却发现拎着我的衣领的是另一伙人。而刚才那哥们儿,被姜冯喜和榛一帆扭着胳膊从小屋后押出来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姜冯喜和榛一帆会出现在这里?而拎着我的这伙人,正在和另一个人通着电话。
刚过了一秒钟,我就明白了。
原来,对方要求听到我的声音,不然一分钱他们也休想拿到!于是,已经出去拿钱的那伙几人,又折了回来。而姜冯喜和榛一帆是来救我的。
也就是说,如果刚才我乖乖地待在原地,没有撒丫子开跑的话,那么很有可能,现在和我站在一起的就是姜冯喜和榛一帆,而不是手里拿着棍棒的这伙人!
林落在电话里大叫:“方糖糖是你吗?他们有没有怎么样你,有没有啊?”
有没有怎么样我?他这个概念好像有点儿太宽泛了……
一脸横肉被叫做老大的男人,用力推搡了我一下,我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事儿,你放心。”
横肉男把电话从我旁边移开,可林落那边炸了锅的声音还是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他说:“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敢让她少一根汗毛,我就让你们全都去见你们姥姥!”
姥姥?难道这里的所有人的姥姥都已经挂掉了?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应该吓得两腿筛糠,而不是去研究他们的姥姥还在不在人间。这时,有一个人跑过来和横肉男说了句什么,他就真的两腿筛糠了。
他说:“你查清楚了吗?他真的是金康的老大?”
金康?这时一个什么组织?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老大?难道这里除了横肉男一个老大外,还有其他老大?
这时候姜冯喜和榛一帆已经扭着那个瘦猴儿来到我面前。榛一帆红着眼,摸起地上的一块儿砖就想上来,还是姜冯喜冷静,他说:“我已经报了警,你们现在不走根本跑不掉,不如我们来个交换,如果这个人落在警方受理,你们同样也全都会被一窝端。”
姜冯喜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真的报警我还真的没把握,可他的心理学一定学得很厉害,我看到那个横肉男基本已经妥协了。
他看看那个瘦猴儿,又看看手里拎着的我,那个“好”字几乎已经说出口了,结果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他们的同伙,偷偷溜到了榛一帆身后,我那声“小心”好没叫出来,榛一帆就直接被棒子敲晕了。
然后场面就开始乱了。
我一张嘴就在横肉男的手上留下了一排醒目的牙印,那边姜冯喜也顾不上瘦猴儿了,上来一把抓住我就开始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确定不会再有人追上来时,我发现一个很重要的事实——榛一帆还躺在那儿呢。
我和姜冯喜刚想回头去找榛一帆,就发现整个山上已经围满了警察,在警笛的响声中,左晴、段小朵,还有林落,也一起从车上跳了下来。
榛一帆躺在医院里,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左晴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我和眼前的一切。
我低着头,嚅嗫地说:“没事儿的话,我先走了。”
榛一帆坐起来吼:“方糖糖你有没有良心,为了救你我差点儿